大明:拿命教太子,皇帝求我别死 第32章

作者:李夏蝉

  他想不出来对方为什么敢众目睽睽杀自己,他……怎么有胆子的?!

  再看陈策那张平静的面庞,蔺勉之仿佛在看魔鬼一样,没有丝毫怜悯和惧怕,平静的令人胆寒,仿佛是一名职业杀手,杀人之前从不放任何狠话,就那么猝不及防的下手,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时间。

  他的脸上,甚至还带着一抹笑。

  陈策淡淡的道:“不要叫,不要大声说话,会死的更快。”

  “当然,伱现在也坚持不了多久。”

  蔺勉之磕磕巴巴的低声道:“你,你怎么敢,你不怕……”

  陈策淡淡的道:“我想过你会报复我,我通盘算过我所有的资产。”

  “我没有亲人,当然,杭州府那群亲戚你想杀随便,我不在乎。”

  “那我还有什么,会让自作聪明的你以为是我关心的呢?”

  “田地吧,姑且算一个,葵花乡那十亩地,我想你最多不过侵占了我十亩土地,或者还有我自己本身。”

  “当然,我更希望你不要动手,不过是一场口舌之争而已,顶天找我逞两句口舌嘲讽一番,或者殴打我一顿,报复回去。”

  “所以我去找了两名帮手,以防万一,嗯,就是他们,大明的两个外戚,张皇后的两名弟弟。”

  听到这里,蔺勉之瞳孔再次瞪大!

  “只要你不做出格的事,你还是高高在上的举人老爷,甚至是明年的进士老爷。可是葵花乡死人了啊,今天又死了三个。”

  “我这才知道,你没想过让我活下去,对吗?”

  “那我不如先下手了。”

  看着蔺勉之眼中的疑虑,陈策读懂了一般,笑着道:“你想问我为什么敢杀你?为什么要杀你?嗯,先说第二个,你肯定会想张家两位国舅能收拾你……但这需要走太多繁琐的程序了,最坏的结果你被革除功名,我不满意这样的结果。”

  “再说第一个,我为什么敢杀你?张家的两名国舅就是我的刀啊,我故意用好处引导他们再来找我,时间也赶的很巧。”

  “我杀了你,然后我还能让他们说是他们杀的你,那个时候不管你爹是谁,他能拿张家兄弟怎么样呢?”

  “报复回去?他敢吗?”

  “你看,我在你眼中是蝼蚁,但你和你爹在他们眼中又何尝不是蝼蚁呢?你以为自己的命比别人精贵到哪里去?”

  陈策还有很多话要说,但蔺勉之听不到了,他已经闭眼死了。

  都不挣扎一下听我把话说完?真没礼貌。

  时间凝固,画面定格,刀疤老六等人震撼的看着被杀的蔺勉之,旋即停手,快速离开院落。

  张家兄弟捂着肿胀的猪头,大吼道:“我要杀了你们,敢打我们兄弟,我要杀了你们……怎么不打了?”

  张延龄在哭,他们下手太狠了。

  张鹤龄偷偷眯着眼朝四周看,发现人跑完了,怎么了?

  再朝陈策看去,见陈策旁边躺着一个死人。

  好好好,死的好啊!

  张鹤龄起身,说话都开始漏风,然后愤愤的拔出匕首,又刺上去两刀。

  “王八蛋!便宜你了!不然折磨死你!”

  “很好!”张鹤龄丝毫不在乎一旁的死人,拍了拍陈策的肩膀道,“杀的好!”

  陈策摇头道:“刚才只是看到两名侯爷被打,一时慌乱拿着匕首便刺了他。”

  张家兄弟笑呵呵的道:“无妨,这罪名我们替你扛了。对了,你那个代耕架后面的是什么?”

  陈策沉默。

  “说啊?”

  陈策抬眸看着张鹤龄道:“刚才还有人证在,他们逃了。”

  张鹤龄心道这个小子有点狠啊,考虑的竟如此周道,深怕我们说话不算话是吧?未免也太小看张某人的人品了!

  他对自家弟弟道:“老二,去找人弄死他们,快去快回,一个别少。”

  他们张家兄弟杀的人还少吗?这算什么事啊?

  没过多时,张延龄去而复返,道:“大哥,都弄死啦。”

  张鹤龄和蔼的对陈策道:“现在能说了吧?”

  陈策想了想,道:“我想去看看他们的尸体。”

  张鹤龄:“……”

  张延龄:“……”

  在顺天府一处巷子内看到了横七竖八的尸体后,陈策认真的数了一下,包括刀疤老六在内所有人毙命,他才长舒一口气。

  他不怕张家兄弟反水,事后把罪名推给自己,他后面还有朱厚照背书,退一万步说,文官们会认为一个弱不经风的痨病鬼在给两名仗势欺人的外戚顶罪,按照现在大明文官的性子,不会允许这事发生。

  他们参奏两名国舅的次数还少吗?到那个时候就会引发两个集团之间的争论,事情会越来越大,所以陈策有绝对的自信,张家兄弟不会将罪名推给自己,就算他们愿意,弘治皇帝也不会同意。

  虱子多了不怕咬,张家兄弟杀的人还少么?哪一次弘治皇帝不给袒护过去?况且这次他们还被打成这个样子,完全可以说对方先动手的,反正死无对证了嘛。

  这于他们来说,不过屁大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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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52章 心如猛虎,细嗅蔷薇

  陈策再次回到院落后,亲自将完整的代耕架写出来,画出来,交给张家兄弟。

  做人要有信誉。

  一个代耕架,保住了命,除掉了后患,虽然没有获取金钱上面的利益,但陈策还是觉得也足够划算了。

  即便他现在不改良,过个一二十年,依旧会被人改良出来。

  张家兄弟拿到完整代耕架的时候,激动的脸色通红……虽然两人的脸本来被揍的就很红,不过不要紧!

  方才被揍的疼痛,现在完全被兴奋压住,作势就要走。

  陈策叫住张家两兄弟,道:“两位侯爷,这尸体……怪渗人的,可否帮我处理掉啊?”

  你还有脸说?你杀他的时候也没看你觉得渗人。

  这点小事张鹤龄还是能帮一下的,刚才张延龄去杀刀疤老六的时候带了家奴来,张鹤龄吩咐他们将蔺勉之的尸体随意给抬去乱葬岗喂狗去了。

  一介顺天府丞的儿子,大明新科举人老爷,就这么草草的被扔去喂狗了。

  隔壁的吴娘子呆呆倚在后门,望着通济渠旁边正在专心致志钓鱼的陈策,眼神显得十分复杂。

  方才她亲眼看到了陈策杀人,那种冷漠,那种平静,哪里还有寻日温文尔雅病恹恹的样子?

  最让吴娘子胆寒的是,明明是他亲手杀了对方,他现在居然还能心安理得的坐在通济渠旁边钓鱼,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拥有什么样的心境,才能做到这一切?

  心如猛虎,细嗅蔷薇。

  ……

  四方邸舍,唐寅大发雷霆,对一旁好友徐经怒道:“衡父!伱为何现在才告知我蔺勉之去找老师麻烦了!”

  说着,唐寅拂袖便朝外走去。

  徐经紧随其后,他不想失去唐寅这个朋友,更不想得罪蔺勉之。

  如果是蔺勉之可以成为他当下的倚靠,那唐寅这个人一定会成为自己未来的倚靠,他知道自己不如唐寅,不,是大半个大明文坛都不如唐寅。

  明年科考,以唐寅的资质,考中一甲,进入翰林院,指日可待。

  而自己未必有把握考中进士。

  未来唐寅的成就肯定要比蔺勉之高,而且唐寅和自己还是同乡,这份情义,未来能给自己更多帮助。

  所以才蔺勉之去找陈策麻烦的时候他没说,等现在他预估事情已经定性的时候才告知唐寅。

  徐经一脸惭愧的道:“伯虎,我也才从外打听到消息,得知陈策家门前死了三人,得知蔺勉之带人去找陈策了……我知道消息第一时间便来告知你了啊!”

  唐寅惊恐的瞪大眼睛,他实未想到事情居然闹得这么大?

  老师家门前死了三人,蔺勉之去找老师……唐寅是桀骜,但他绝不是傻子,一个文采顶流的人,智商势必不可能差。

  你可以说唐寅的情商不出类拔萃,但智商一定足够高。

  他很快就能知道蔺勉之要做什么——嫁祸老师杀人!

  一旦这事儿做实了,还不和当初满仓儿案一样?谁真正为一介草民主持公道?最后的结果只能是老师被定罪杀人!

  唐寅目光通红一片,像是吃人,奈何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鼻头发酸,朝外疯狂冲去。

  都说了赶快搬家……非要逞能,非要逞能!

  究竟你是我老师还是我是你老师啊?这点事都想不明白么?提醒了你也不听,这下怎么办呀!

  徐经快速跟上唐寅,默不作声的一路尾随,直到他们路过顺天府衙的时候,发现几名蔺勉之几名随从脸色焦急的朝顺天府而去。

  徐经忙不迭对唐寅道:“我去打听打听消息。”

  等徐经去而复返后,唐寅从他脸上看到了浓烈的震惊和不可思议的表情。

  唐寅性子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快说啊!”

  徐经浑身有点发寒,磕磕巴巴的道:“那,那什么,蔺,蔺勉之,死了。”

  轰!

  唐寅眼前一黑,差点没摔倒,陈策说过他要亲手送蔺勉之下地狱。

  当真说到做到。

  但你不要命了吗?

  他不管还在原地发呆的徐经,拼命朝槐花胡同奔跑,最后找到了还在中厅前院晒太阳看书的陈策。

  唐寅焦急的道:“你,你你,还有功夫看书?”

  “蔺勉之,死了,死了啊?他爹是顺天府丞!”

  陈策抬眸看了一眼唐寅,将书本放下,倒了两杯茶,递给唐寅一杯,道:“然后呢?”

  “不是你杀的?”

  陈策沉默了一下,没有正面回答,不想欺骗唐寅,只是道:“喝茶。”

  我哪里还能喝的下去。

  “你究竟怎么想的啊?!”唐寅是真的慌了。

  陈策示意他安静,反问道:“你不是说他爹是顺天府丞吗?”

  “为什么没将我抓去牢狱问罪,还能让我在这里安静的喝茶呢?”

  “刚才已经来过一批衙役问话了,他们此时已经离开了。”

  刚才确实来了一批衙役,那又能如何呢?陈策说是张家两名侯爷杀的,然后断断续续的叙述了当时的情况。

  但想了解具体情况还是去去找张家两名国舅去吧。

  唐寅呆住了,尾随而来站在唐寅身旁的徐经更是遍体生寒,直愣愣的看着陈策,身躯都在微弱的颤抖。

  他想到了一种十分可怕的可能,但他不敢说,甚至连推理下去的胆量都没有!

  徐经一时间有些口干舌燥起来。

  ……

  抵进掌灯时分,蔺府满门素镐,啜泣声不断,哭喊声连天。

  蔺家最优秀的子嗣死了,蔺家的希望绝了,蔺琦默默的站在棺椁旁边,脸皮再剧烈抽搐,眼光红润的看着躺在棺椁内被野狗啃食的面目全非的蔺勉之。

  他双拳在宽大的袖笼内紧紧握着,目眦欲裂,但理智却压住了愤怒。

  张家侯爷,张皇后的两名亲弟弟下的手!

  他派人查过陈策,那个懦弱的小民已经被吓的魂不守舍,话都说不利索。

  只是断断续续说蔺勉之带人来找他问案情什么的,然后张家兄弟路过……旋即两方起了冲突,后面张家兄弟就杀了蔺勉之。

  这是陈策推测张家兄弟最有可能的官方解释,也是最合理的解释,他说的含糊其辞,其中歧义的部分很多,说错了也能修改,反正不会有人认为是自己动手的。

  人证都死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