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拿命教太子,皇帝求我别死 第20章

作者:李夏蝉

  现在是冬天,不知他们为什么总喜欢拿着扇子。

  热不热无所谓,潇洒倜傥就完事了。

  再过一个时辰左右,唐寅才从外面回来,已到午夜。

  陈策惯例没有入睡,坐在院落空旷的石凳上望着天空发呆。

  石凳上有油灯,这所邸舍算是比较高档,四周灯火通透,即便到了夜晚,院落内依旧明亮。

  唐寅拎着酒水和笔墨纸砚从屋内走了出来,在院落内石桌上铺展开来,在陈策的目光中开始挥毫作画。

  他先做了一副仕女奉夫图,可觉得这种图难登大雅之堂,于是又改了一副北平冬雪图。

  总之一个字,快!快男一个。

  老天爷赏饭吃,陈策心里冒出来了这么个想法。

  这句话用在唐寅身上再合适不过,他从落笔到绘画完成,几乎都没有任何停歇,一气呵成。

  唐寅见陈策看的认真,爽朗大笑道:“你也懂画?评价评价如何。”

  陈策其实很想说这幅北平冬雪画并不是太好,技巧上当然没办法挑剔,但意境上总给人差了一点的感觉。

  “挺好的。”陈策微笑道。

  唐寅愣了一下,不服输的精神上来了,道:“挺好的?言外之意并不是最好?”

  “你也来一幅,让我看看什么叫最好。”

  陈策摇摇头道:“我就不自取其辱了,唐解元的画配上你的印,当今应该无人能出你右。”

  唐寅生性狂傲,他道:“我不盖印,你做一幅,其中好坏我不评价,明日给他们去评价。”

  你这哪里是让他们评价,你这是让他们公开处刑我啊!

  陈策微笑道:“算啦,挺好的……哦,真的好,你这幅。”

  唐寅摇头道:“不行!这有一两银子,笔墨纸砚和彩墨我全部出,你画!”

  “画完了这钱给你。”

  陈策:“……”

  他没打算激将唐寅,怎么感觉唐寅比朱厚照还容易激。

  “哦。”

  陈策不确定的又问道:“真把一两银子给我?”

  唐寅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陈策嗯了一声,接过钱财,放在怀中,然后便徐徐地开始绘画,和唐寅的快不同,陈策比较慢。

  一笔一划勾勒的格外慢,把唐寅看的心中无比焦急。

  大哥,你快点行不?我要喝醉了。

  唐寅急的一直在喝酒。

  不知过了多久,唐寅醉意朦胧,实在忍不住了,便晕乎乎的进去睡了。

  陈策也画了一幅北平冬雪图,他在槐花胡同小院内种植收获过顶级画技,等画完后想去找唐寅,发现他已经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床上。

  大冬天不盖被,他不冷吗?

  陈策给他关好窗,至于他冷不冷陈策就不管了,又不是他爹,自己都照顾不过来,何必多情去照顾他。

  (本章完)

第31章 不愧是唐解元

  这一夜陈策其实都没怎么睡,直到第二天白天,听到院落内有人声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看来以后要日夜颠倒,就是不知身子能不能吃得消。

  再熬几个夜晚吧,应该快了。

  陈策终于可以安心睡了下去,如果外面真发生地震,一定会有人吵闹。

  昨夜天气不错,石桌上铺展的两幅画卷笔墨已经干涸,用镇纸压着。

  有一名早起的儒生最先看到,便笑着对左右同窗道:“那边有画。”

  “定是唐解元的!”

  昨天他们才讨论让唐寅作画欣赏,唐寅答应了他们说晚上作,现在这群掉书袋子的儒生还是比较讲究品德名声的,读书人将信誉看的很重。

  唐寅说晚上作画,那就定不能食言的,不然被人挫脊梁骨即便你是再大的名人雅士,这污名也要背负一段时间了。

  “过去看看。”

  好几名读书人走了过去,发现镇纸下压着两幅画卷,同样的北平冬雪图,还没来得及署名盖印。

  唐寅的第一手画作,还未盖印,一时间让这群读书人好不激动,纷纷拿在手中欣赏,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手中拿的不是画卷,而是名贵瓷器,一个不小心就会摔碎一般。

  两幅冬雪图都个顶个记忆精湛,结构优美,意境深远。

  因为两幅都是冬雪图,不免让争强好胜的读书人起来攀比的心思,都不需要唐寅让他们比较,他们自己便开始欣赏比较。

  双方都沉浸在这两幅优美的画卷中,名家大能的画总能让你身临其境,仿佛已经置身于冬雪之中。

  其中一幅鹅毛大雪中一名读书人背负苍生,踽踽独行,背影雪地中脚印清晰明朗,更衬托出冬雪之大。

  结构就是如此简单,但却给人无限遐想的空间。

  “好,好,好!”

  一名读书人连连感慨,从中品味出读书人的骨气和责任,每个人看后都会生出不同的瞎想,当真印了那句话,一千个读者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另一幅冬雪画比较奇特,没有勾勒出任何雪花,可无论黑压压的天空还是扑簌簌的寒风落叶,都说明着一场暴雪即将来临。

  几名小乞丐蜷缩依偎在角落中,眼中带着担忧和焦虑,街肆两侧的酒楼店家纷纷前来关窗关门,屋内灯火缭绕,红泥火炉,绿蚁新酒。

  这一幅画卷的结构很多,人物也很多,咋一看压根不知要表达什么,可当你仔细体会后,才会豁然开朗!

  它要表达的东西很多,对人情的漠视,对贫富的差距,对天灾的无力等等!

  明明内容很多,但此时却一点不觉得繁杂,而且布局和重点让伱第一眼就能看到几名依偎在一起的小乞丐。

  这种结构手法实在太高明……不对,应该说太超前了,不知道为什么,你不仅仅能感受到画作者技艺的精湛,还能感受到这画的布局分割之高超。

  “好画!”

  一名读书人击掌,随手将一旁书生的酒拿来咕噜噜喝了一口,如此好画,怎能不配美酒?

  “马兄,这是我刷牙的水。”

  卧槽!

  噗!呕!

  那名读书人整个人表情变化莫测,最后幽怨的看他一眼,竟淡淡的道:“不妨事!权当美酒了!”

  牛逼!

  其余几名读书人不免有些好奇,不过一幅画而已,至于让马兄如此么?

  可当他们纷纷侧目望过去后,从起初的迷茫到渐渐的沉思到最后的自惭形秽,如此才能看出此时的想法。

  他们一辈子都作不出这样的画!差距太大,简直降维打击!

  “唐解元,唐解元!”

  “天不生我唐伯虎,大明万古如长夜!”

  “唐解元只要出手,大明谁敢落丹青?!”

  唐寅打着哈气起床,酒还没醒,用力的拍了拍额头,昨晚喝的实在太多。

  先在勾栏那边已经喝的差不多了,回来又遇到个慢性子,喝的更多,大早起来还有些口干舌燥,端着茶水猛灌了一口才感觉缓和。

  然后就听到外面在说什么‘天不生我唐伯虎’‘大明谁敢落丹青’。

  什么情况?

  哦,昨晚小漏一手,画卷还在外面,忘了拿进来。

  看来要带上印章了,唐寅在书桌上找到了属于他的印章,一会儿出去给画盖个印,凭着他唐寅两个字,这画卖个十两不过分吧?

  唐寅爽朗一笑,面上带着淡定从容的笑容,拱手开口,道:“诸位同窗早呀。”

  “唐兄出来了。”

  “唐解元出来了。”

  唐寅的名气不仅在苏州府,在京师也是一样,两京十三省不知道唐寅大名的很少。

  “唐兄,你这幅画……当真出自谪仙人之手啊!”

  “仙人抚我顶,受你丹青术。”

  “唐兄……哎!你说,你为什么要作这一幅画啊!以后我们哪里还敢在你面前动笔?”

  唐寅笑容满面的道:“不要如此夸张,随便画一画而已。”

  随,随便?

  为什么看上去是一点也不随便啊,你这一笔落下,斩掉了多少人的丹青梦你可知道啊,我的唐兄!

  “唐兄莫要再说了,我牙酸了。”

  “吾同酸也。”

  几名儒生小心翼翼的将画卷捧来,交给唐寅,道:“唐兄,快来落印章吧。”

  唐寅手放在怀中,然后姿势突然定格,呆怔的看着他们捧来的画。

  这不是我画的啊。

  他眼神朝不远处的石桌上望去,那幅无人问津的画卷,才是出自他的手里。

  见唐寅手放在怀中,久久没把印章掏出来,才有儒生笑着道:“唐兄在看那一幅吗?”

  “呵呵,那一幅稍微差点意思,不过也已算作上品。”

  “相较于这一幅来说,那一幅反而入不得台面了。”

  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仿佛一把利刃,不断刺入唐寅那颗骄傲狂放又扑腾腾跳跃的心中。

  他心跳的很快,面皮在抽搐,那一幅是我的,这一幅是谁的?

  唐寅咽了咽口水,该不会,该不会是那个说他不懂画的手笔吧?

  唐寅呆呆的看着面前这一幅,细细望去,脸上容光渐渐消失,那是一种被碾压之后的颓败,他的骄傲,他的自尊,在这一刻被碾压的七零八落。

  最绝的是,他还给了对方一两白银……

  感谢1947大佬投的月票,万分感谢,也感谢大家投的推荐票

  (本章完)

第32章 黄金分割线

  周围空气中的气氛有些凝固,这些同窗举人们都在期待着唐寅伸手盖印。

  可唐寅觉得自己还没无耻到这个份上。

  他尴尬一笑,道:“哈哈!诸位没想到吧,我的印章落在苏州府了。”

  众人:“……”

  可惜啊可惜!

  这么好的一幅画没有盖上唐寅的印章,不可谓不可惜。

  “好啦,我要回去再睡一会儿,画我带走了,呵呵。”

  唐寅硬着头皮将两幅画全部拿入房中,院落那群儒生还在摇头晃脑一口一个‘惜也’。

  唐寅呆怔的坐在案牍前,神色空洞,呆呆的望着陈策那幅画卷,好几次想鼓起勇气去找陈策。

  一来外面还有一群儒生,二来陈策可能还没醒,这让唐寅只能作罢。

  那个家伙的生活作息简直日夜颠倒,迟早等病死,唐寅心中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