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秦时,我与曹贼何异 第172章

作者:烧火锅

  所以,首先,先把天泽的精神折磨到崩溃的边缘再说。

  天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血衣侯撕裂成条条状状,再次恢复原型后,刚想朝着血衣侯来句国粹,发现只能张口发不出任何声音后,又被分割成无数细小的碎块。

  血衣侯不断地挥剑,削减天泽的精神,天泽一次次恢复又一次次被血衣侯打散,让天泽极为难绷。

  看着萎靡至极的天泽,血衣侯收起双剑。

  “你到底在兀鹫的尸体上知道了什么?”

  天泽惨笑道:“你想知道?”

  血衣侯再次拔出双剑,天泽眼皮一跳:“那就去杀了成蟜!”

  “嗯?”

  血衣侯忽然眯起眼睛:“想借刀杀人?”

  天泽蛇瞳通红:“百越宝藏,苍龙七宿,怎么样?想不想当这把刀?”

  当听到百越宝藏的时候,血衣侯还能稳得住,在听到苍龙七宿的时候,血衣侯豁然道:“苍龙七宿!?成蟜拿到了!?”

  天泽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你说呢?”

  血衣侯不知道天泽是在向成蟜泼脏水,但他却是非常相信,还认可了天泽的说法。

  不然他解释不通,为何成蟜会从原本一个武动稀松平常的王室公子,几个月后,忽然成了一流高手,甚至对他都能造成威胁的家伙。

  那夜,成蟜一剑枭首嫪毐的剑气,他还是历历在目。

  如果成蟜得到苍龙七宿,并破解了其中的秘密,那么这一切让他迷惑的谜题,就一一解开。

  传言作为春秋霸主的越王勾践和郑庄公,就是获得了苍龙七宿的力量,迈入天人之境,天下无有敌手,驰骋沙场纵横无敌。

  天泽看着血衣侯极其相信他话的样子,心中一动,难道成蟜真的得到有关苍龙七宿的东西?

  血衣侯深深看了天泽一眼,思索着是不是灭口,但想到天泽是给秦国的交代,按耐住了杀心。

  明珠夫人媚眼打量着闭着眼,神色变换不定的血衣侯,不知道血衣侯在天泽那里知道了什么东西,会引得一直冷静的血衣侯会不断波动情绪。

  血衣侯倏而睁开眼睛,扫了一眼陷入半昏迷状态的天泽。

  “除了我,不要让任何人见到他,哪怕是韩王,明白吗?”

  明珠夫人吹灭熏香,这种能让高手陷入幻境的熏香,可是极为珍贵的,能省一些是一些。

  “天泽都交代了?”

  血衣侯没有回答,严肃道:“不该问的不要问。”

  明珠夫人目光一凝,看来血衣侯从天泽那里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要知道,哪怕刚才说到嬴政在新郑,血衣侯也没这么肃然。

  明珠夫人轻笑,她正考虑是不是要把这些消息告诉成蟜。

  成为秦国王的机会,依照那小贼的贪欲,肯定不会放过这几乎送到嘴边的东西。

  ——

  清晨,成蟜瞪着两只熊猫眼,哈欠连连。

  倒不是昨晚再次和惊鲵紫女搏斗,而是他千不该万不该在韩非和政哥秉烛夜谈的时候,插一嘴后,想装个逼,体验一下来自现代人的优越感。

  让政哥惊为天人后,就把韩非打发到一边,非得拉着他说东说西,问这问哪儿。

  结果给政哥科普了一晚上政史地上的一些常识。

  知道外面还有那么大的天地,政哥兴奋激动之下,直接开始给他画大饼许空头支票。

  什么政哥当天子封他他成蟜为王,什么未来的美洲就是他的……

  有些事不得不承认,有人会无师自通的。

  看着容光焕发的政哥还在他身旁说这说那,诉说自己的理想和抱负,成蟜有气无力的吃着粥,感觉未来一片惨淡。

  正在考虑是不是不回咸阳,改道继续浪。

  成蟜看到韩非带着盖聂进来,眼神大亮,救星来了!

  “咳,王兄,你说的这些还为时过早,我觉得你应该和韩兄说说,也许能够得到启发。”

  嬴政看着有些萎靡的成蟜,有些不悦。

  “成蟜,韩非之才朕很清楚,比起你来,显得不足,不足以帮朕管理未来的天下。你如此推搪,是不是看不上王兄了?”

  成蟜嘴角一抽,讪讪道:“哪有,韩兄的才能不亚于我,没有王兄说的那么不堪。”

  嘴上虽然这样说,但心里还是挺自得,不过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也就耍耍嘴皮子,拿着两千年后的见识,忽悠一下政哥,真让他管,非得吐血而亡不可。

  韩非和盖聂听到嬴政这么说,不由面面相觑。

  韩非无奈道:“尚公子说的对……”

  盖聂站在嬴政身后:“尚公子,李斯已经答应配合我们行动。”

  嬴政对此并不在意,他看得出来,成蟜身边高手不少,特别是一直陪伴成蟜左右的惊鲵和紫女,更是高手中的高手,被盖聂评为当世顶尖。

  有成蟜在这里,他还能出事不成?

  至于成蟜是否会害他,嬴政极其自信不会。

  若是成蟜想当秦王,早已动手。

  回到咸阳后,那群王室遗老,哪怕知道是成蟜杀的他,肯定也会不遗余力支持成蟜上位,然后把传闻已久的流言给他盖棺论定,天下人估计还得拍手说好,六国王室也会为了王室血缘正统说成蟜做的对。

  他从小到大都是在风言风语中度过,很清楚这群王室钟意的不是他,而是现在身边的成蟜。

  若是自己死了,最大的受益人就是成蟜。

  这个事情,他相信以成蟜的聪明,不会不清楚。

  清楚却不做,这是什么人!?信陵君也不过如此吧?

  “成蟜,你怎么看?”

  盖聂说完后,嬴政随口问成蟜。

  成蟜想了想:“依我之见,事不宜迟,越快动身越好。毕竟这里不是咸阳,若王兄有个三长两短,让我如何对太后交代。”

  嬴政笑道:“母亲心地善良,不会对你苛责的。”

  成蟜眼皮跳跳,那个雨夜惊鲵来刺杀他,要说赵姬不知道,是赵高自己的主意,他是一万个不信。

  就现在连中车府令都不是的赵高,无缘无故敢刺杀君侯,赵高不会那么蠢。

  但知道归知道,他总不能和赵姬这个没脑子的女人计较吧。

  算了,身为自己名义上的美艳母后,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吧……

  “王兄说的是……”

  嬴政拍拍成蟜的肩:“等回到王宫,有空多去看看母后,还有韩夫人,别总是待在咸阳府里。”

  “王兄说的对……”

  韩非看着成蟜表情有些奇怪,有些纳闷,但也没想那么多。

  “尚公子,成蟜公子说的对,宜快不宜迟。李斯那边可以随时动身。现在城内守卫越来越多,夜幕百鸟肆无忌惮,我们最好傍晚出城,我已经安排好了。”

  嬴政点点头,有了成蟜后,对于韩非也没那么大的渴求了。成蟜既然说了让韩非来安排,那他相信成蟜的眼光,也相信韩非有这个实力。

  在使者驿馆,李斯有些惆怅。

  但他不得不承认,他师兄的眼光极为毒辣,直接戳中他的心窝子。

  与韩非喜欢在风月场所小赌怡情不同,他更喜欢刺激的,拿自己的命去赌,这也是他为何敢堵吕不韦。

  现在他的师兄给他指了一条通往顶峰的道路,道路上只需跨过一个困难,就能平步青云,直达顶峰,握住顶峰之上的权柄。

  这是哪怕是吕不韦都给不了他的东西,却让他能够有可能够得到。

  那他如何不去赌一把。

  放手一搏吧,别顾虑太多!

  说不得到时候可以对着自己现在的上司吕总说一句,彼位,吾可取而代之。

  不过,从他对韩非的了解,这位潇洒不羁的师兄,可不是那么好心的。特别是现在他代表秦国,而且韩非明知他胜负心重,想要压他一把,还这么给自己机会,很难让他不多想。

  想到韩非多次不经意提到的成蟜,李斯心中给成蟜打上了危险的标签。

  能让韩非都重视的人物,也许成蟜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是个“家国不容”的公子。说不得到时候,可以和成蟜联手,干掉吕不韦,为自己上位做准备。

  李斯念头转完,整整衣襟,步子一迈,朗声道:“来人,备好马车,去王宫!”

  ——

  天色渐渐暗淡,紫兰轩内外的粉紫灯火纷纷亮起。

  成蟜坐在惊鲵和紫女之间喝着小酒,看着不远处,被政哥折磨的面容惨淡的韩非,好不惬意。

  经过他的一番努力,政哥终于醒悟,韩非才是他的追求,不再拉扯他键政了。

  紫女看着成蟜笑眯眯的模样,捏了块桃子塞到他嘴里。

  “这么吹韩非,你很得意?”

  成蟜嚼着桃子,揽着紫女的小腰,“当然得意,要不怎么吃你喂我的桃子。”

  门外传来鹦歌的声音,“公子,百鸟围攻七绝堂,唐七老大派人求救。”

  紫女俏脸严肃起来,紫眸一闪,“百鸟对七绝堂动手好几次,唐七老大都没有求救。这次恐怕非同一般。”

  成蟜淡然道:“风起于青萍之末,夜幕这是想动手了。不过不用担心,有卫庄兄,百鸟之危可解。”

  卫庄握着鲨齿,路过成蟜身边,微微一顿,扫了一眼半依偎在成蟜怀里的紫女,很想问问她,是怎么看得上这小子的。

  惊鲵在成蟜身边默默不语,安静细心的擦拭手中的长剑,剑上的寒芒,让在成蟜身后的掩日眼皮轻跳,他察觉出,惊鲵的实力,似乎又强了些,让他很不可思议。

  在卫庄出去不久后,清脆急促的通报声再次响起。

  “紫女姐姐,相国大人在府中遇刺,派人前来,让张良先生回府。”

  紫女和成蟜相视一眼。

  “看来真的起风了。”

  一直跪坐在韩非和嬴政身旁的张良,在听到消息时,豁然起身。

  “兄长……”

  韩非停下和嬴政的交流,平淡的说道:“子房勿忧,若是真的出事,相国大人不会过来让你回去。”

  张良经过最初的惊慌,冷静了下来。

  “这是夜幕要动手了。”

  韩非点点头:“没错,相国大人心忧子房的安危,故此借机让你折回府中。”

  嬴政冷声道:“小小夜幕,在韩国存在至今,还有胆子行刺一国重臣,真让寡人见识了韩安的能力。”

  韩非不冷不热回道:“尚公子,韩非恐不能陪您了。希望尚公子一路小心,越是临近咸阳越不能掉以轻心。”

  嬴政脸上有些挂不住,听得出韩非的弦外之音。

  韩国有夜幕,你秦国不也有吕不韦么……

  紫女伴着成蟜走了过来。

  成蟜莞尔道:“韩兄,要不要比一比,看我和王兄先除掉吕不韦,还是你和卫庄兄先把夜幕连根拔起。以三年为限。”

  嬴政点头:“成蟜说的对,韩非,要不要比一比,若是你赢了,秦国五年内,不会进犯韩国一城一池。”

  张良微睁眼,带着些许期待看着韩非。

  韩非轻笑道:“这有何不可。若是韩非输了……”

  嬴政面容冷峻:“你会死!”

  张良缄默不言,成蟜和嬴政失败,也能活得好好的,但韩非失败,除了身死,恐无二路。

  韩非朗笑道:“三年定生死,韩非应下了。”

  这个赌他不得不接下,对韩国来说,每一年的和平与发展,都是至关重要的,何况是五年。

  说完,韩非看着张良:“子房,我送你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