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氓不流氓
第十三章 这小子，太特么狠毒了！（第五更！）
嬴政迅速快走两步，一把抓起奏折。
此地距离咸阳城很远，即便八百里加急，也难以第一时间知道最新消息，消息有些滞后性。
刚开始，秦始皇目光还很平静，可是随着查阅奏折，他脸上浮现出一抹惊愕、震惊、不可思议。
砰！
秦始皇握手中的酒杯，直接掉在地上，碎作了两半。
桌子上茶壶被大翻，水洒落了一地，将长袍都给浸湿。
秦始皇却置若未闻，双目直勾勾得盯着奏折。
直至看了许久后，才有些麻木的将奏折扔给蒙毅。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是老九想出来的办法，究竟是谁在他背后指使，莫非另有高人？”
嬴政像是梦魇一般，不断小声低语。
他是谁？
千古一帝秦始皇！
何曾如此失色？
即便是曾经那段黑暗动乱的岁月，他都能淡然如水。
嬴政脸色变了又变，肉眼可见，双手都在隐隐颤抖。
传来的奏折中，记录了这段时间发生的大大小小所有事情。
超过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文字，描述的是嬴天颁布的推恩令。
“秦二世嬴天，恩泽天下，颁布推恩令，自皇朝上下，不论三公九卿还是县令，嫡子与庶子，皆可平分家产，享有官位与土地继承权！”
蒙毅迅速上前一步，抓住竹简，颤颤巍巍念叨。
直至最后，竹简砰的一声掉到地上，他都不自知。
无论是蒙毅还是嬴政，都不是普通人，在朝为官多年，眼睫毛都是空的，谁不是老狐狸？
见惯了大大小小的阴谋毒计。
可这推恩令，分明是阳谋。
嬴天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下令，却没有任何人能拿他怎么样。
从今往后，所有世家官吏的子嫡，皆是嬴天的护卫。
因为只有嬴天存在，推恩令才能推行下去，一旦他出事，他们得手的利益都，要会灰飞烟灭。
如此之下阴天，又怎能出事？
“究竟是谁，老九这些年究竟跟谁相处过，给朕去查，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嬴政小声呢喃。
虽如此，但他心中很清楚，这些年来嬴天一直都在皇宫深居简出，见过的人一只手都能数得出来。
正因为如此，嬴政才如此震惊。
难以想象，大智如妖的嬴天，究竟是如何隐忍了这么多年。
“陛下，公子大才，公子大才啊，老夫在朝为官多年，从未见过如此之人，可堪称之为妖孽。”
蒙毅哆哆嗦嗦的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强压心中震动。
一时半会儿难以恢复过来。
此计真的太毒了，他甚至能想象到满朝文武的脸色。
“老九实在是太狠毒了，恐怕百官能恨死他。”
“但如今恰逢乱世，这样的办法，恰恰能平定天下。”
“短时间内，那些心生异动的官吏、家族，绝不敢再跳脚。”
“老九现在需要的就是时间，凭借他的聪慧，只要有足够的时间，绝对能将朝廷掌握于手。”
嬴政使劲吸了两口气，心情这才渐渐平复下来。
脸色变得古怪无比。
虽说不在朝堂，但也能猜到那些官有多气急败坏。
本准备出山的政哥，停下了打算，心中多了一丝期待。
看来，老九比自己想象中还要聪慧的多的多，绝没那么简单。
至于这些年来为何一直隐忍，他还真不知道。
“陛下，假如九公子能早些年进入朝廷，官位绝不在老臣之下，甚至还会犹有过之。”蒙毅苦笑。
相比普通人，他更清楚推恩令究竟有多可怕。
大秦传承了近六百年岁月，拥有的各种大家族实在是太多了。
虽启用军功授田制，但一些大家主利用律法的漏洞，战场上大肆刷战绩，这些事情，他又怎能不知。
只是有些东西波及的很广，牵一发而动全身。
但从今日起，一切都不一样了。
推恩令就像是一把刀子，一刀一刀的，从这些大家族身上割下来肉，直至最后让其分崩离析。
积蓄多年的财产、权利，全部会被门下子嫡平分。
念及此。
蒙毅不由自主的猛打了个寒颤，吞咽着口水。
暗道还好蒙家自古以来就是一脉单传，不需要担心。
“这小子的野心，远比咱们想象中要多得多，从始至终，他都没将赵高放在眼里，这是在为大秦打根基啊。”
嬴政站起身，双手背负在身后，目光变得幽然。
推恩令下，莫说十年、就算是百年过去，大秦也仍然难以撼动。
除非一连出现十几代昏君，否则这天下永远得姓嬴！
因为只要有推恩令在，就不可能有大家族崛起。
“倒是越发期待，不知道老九能把朝廷变成什么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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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糟糕，这是想动摇朕的根基啊！（第六更！）
一场假死局，挖出了以赵高为首的一种乱臣贼子。
除此之外，还有嬴天这个意外之喜。
谁又能教到，在满朝文武的围攻下，嬴天能硬生生翻身。
“陛下，臣还得到一小道消息，只是不知该讲不该讲。”
蒙毅小跑着回茅草屋中，又端来一壶茶水，小心翼翼的给政哥满上后，略微犹豫的开口道。
嗯？
嬴政剑眉一挑，示意他说。
“九公子颁布推恩令后，在三十六郡之内，设立督查宫，但凡有人违抗推令，一律斩首示众。”
“短短两日内，几十座宫殿拔地而起，而在这些宫殿中，都立着一尊巨大的石像，石像不是别人……”
“正是九公子。”
噗！
嬴政刚刚喝入口中的茶水直接一口喷了出来。
他彻底懵了。
想到嬴天必定还有其他手段，也在奏折中看到了督察宫的存在，可万万没有想到，这小子竟然玩这一手。
“除此外，九公还下令，各郡县内所有百姓，若连续三十天去督查宫觐见，则可免费获得两斤粮草。”
卧槽！
嬴政蹭的一下从位子上站起，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这小子是在挖朕的墙角啊！
长此以往下去，最多几年时间，世人谁还会记得始皇帝？
恐怕，只认识秦二世嬴天。
这十年来，他为何屡屡东巡？
表面上看起来是威慑六国于念，实际上是为了收民心。
效果却不怎么大。
万万没有想到，十年都没解决的问题，被如此轻而易举解决。
“陛下，若您在这待个一年半载，恐怕出去之后，百姓只会诵九公子真名。”
蒙毅伸手摸了摸鼻子。
满脸古怪之色，嘴角不由自主的扬起露出笑容。
他心中很明白，别看陛下一副舍不得的样子，实际早已乐开了花。
这些年来，他追随在秦始皇身边，知道秦始皇一直有块心病。
大秦强盛，无人能敌，但面临后继无人的状况。
始皇帝的十几个儿子中，要不是没有才能，要不就是太过年幼，唯一值得托付重任的长公子扶苏……
还被儒家洗了脑，一直赞成分封制。
就在陛下几近放弃之时，喜得九公子，又怎能不喜？
“再给这小子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夺走朕的天下，别忘记，这大秦可是朕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
嬴政冷喝一声，但咧到耳根处的嘴角，早已出卖了他。
心中暗道一声，大秦真的有后了。
咳咳。
伸手将嘴角溢出的一缕鲜血拭去，满是不以为然。
即便自己真的死去，凭借嬴天的手段，定可保大秦无恙。
“可这小子，为何一直隐忍呢，莫非是因为朕的存在？既然如此，真的想看看你究竟有几分本事……”
嬴政目中的希翼之色，相比起之前更添几分。
历史上的很多皇帝，一辈子最怕的就是被儿子谋取篡位。
但秦始皇恰恰相反，一直恨的是没有人谋反。
“陛下，文武百官已成不了气候，无法威胁公子，但这推恩令，对六国余孽可不起作用。”
蒙毅眼中的担心难以掩饰。
他从小看着嬴天长大，再加上和秦始皇的关系，早已当其当成了亲子看待。
推恩令下，各大家族自顾不暇，但六国余孽可不会遵守。
“这些暗地里的虫子，当真是让人头疼，罢了，派一些人埋伏在皇城外，随时做好出手的准备。”
嬴政微微皱了下眉头。
完成统一不过十年，根本没足够的时间同化那些人。
这些年来，六国余孽不仅时常刺杀他，并且还在偏远之地，寻找了很多麻烦，让得鸡犬不宁。
他想过很多办法，可人实在是太多了，难以彻底根除。
“若是老九这次能将暗中的六国余孽给全部挖出来的，朕不介意帮他一把，将之彻底清除。”
嬴政摇头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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