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自虚空 第269章

作者:可能有猫饼

清澈的水流从山城的各个管道里喷涌而出,流进下方的护城河里。这些管道口被雕成兽首的模样,如此充足的水源不知道从何而来。一个漂浮在广场上方的金色圆环给出了答案,它凭空生出了无根之水,源源不绝的流进渠道,汇成瀑布泻下护城河,不出多久就能填满干涸的河床。

而在城市的上方,一对巨大的石拱中间,太阳圆盘已经抖落黄沙升到半空,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托举着。随着它慢慢的转移方向将圆心对准阳光,背面也投下遮天蔽日的庞大阴影。

所有人看着这一幕奇观,全都傻了眼,无法理解眼前的事物。

就连内瑟斯也一样,他原本以为卡恩的计划只是让阿兹尔复活并且飞升而已,从没想到黎明绿洲也会跟着重新升起,帝国的根基再次

若不是他飞升以后的形态已经不再具备流眼泪这种简单的表达悲伤的功能,恐怕早已经热泪盈眶了。

内瑟斯有多激动,泽拉斯就有多震怒。他已经顾不得欣赏手足相残,飘向城市上空,四肢不受控制的颤抖着涌出噼啪的闪电,一双燃烧着白火的眼睛死死在城中搜寻着某人某物。

“不可能……绝不可能!”他已经感应到了那股熟悉又陌生的气息,自顾自的喃喃着,全然没有注意到河床里浑身伤痕的瑞兹,在冰凉河水的冲刷之下已经咳嗽着醒来了。

第五百八十八章 不配飞升

在冰凉的触感下,瑞兹咳嗽着醒来了,按着太阳穴,脑袋发昏。

“水?”

在沙漠中能碰到水本来就是一件非常稀罕的事情,更别说这些水是从高处泻下的,溅到脸上都有些生疼生疼的。

水滴溅落进口鼻中,他不止呛了水,全身都浸泡在冰凉的流水里,焦黑的伤口与凉水触碰传出一阵阵刺痛。

上面肯定发生了什么,河床上的瑞兹这么想着,双手却不由自主的伸过去捧了一把水送到嘴边。

清澈而寒冷,像是泉水的味道,但却好喝许多,似乎还蕴含着魔力。喝过恕瑞玛脏井水的瑞兹不禁想到,这一定便是国王和神祇们所喝的东西了。

除此之外,他感觉喝了这含有魔力的水以后,自己的伤口好像在缓慢的恢复。

传说在黎明绿洲的神庙内部,有一口能涌出治愈之水的水泉,无论多重的伤势只要躺进去就能救活,而瑞兹感觉自己喝的就是稀释过无数倍的泉水。

虽然他很渴,但理智告诉他该离开这里了,不然等水流再大一些,自己可能会被冲走。

看着起码百米高的河岸,瑞兹开始动手施法。

……

在宏伟的防风大坝和足以滋养整个沙漠大陆的护城河之中的黎明绿洲,其实是一座中间高四边低的山城,内部空间更是错综复杂。

又惊又怒的泽拉斯沿着地形飘向城市中心,城中一抹刺目的金光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停了下来,看着那点金光从城市中心升起,越升越高,超过了自己所处的水平线,最后停在高耸入云的太阳圆盘之前。

金光褪去,显现出一个类人的身影。那不是人,而是比人更强大的生物,被精纯的太阳魔法所改造,成为了至高的存在。

这样的生命存在本身就是一种震慑,任何语言都无法准确描绘出这位飞升皇帝的真正力量与伟岸。

泽拉斯看见了金光中的阿兹尔,阿兹尔也同样看见了泽拉斯。泽拉斯双眼冷光如炬,焰尾涌动着火舌,不断地像萤火虫一样散逸出去。阿兹尔的眼中燃烧着如同初生太阳般的苍白光芒,神秘的能量正在像波浪一样涌动。

虽然两者都换了一幅外表,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但他们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彼此。

他们的目光就像是磁石的两极一样瞬间吸住了,同时发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在彼此心中酝酿。

仇恨、失望、悲痛……他们之间并不是简单的背叛与被背叛的关系,曾经他们也像手足一样亲密无间,但现在要多恨就有多恨。

“泽拉斯!”阿兹尔的声音愤怒而沙哑。“你的罪孽不可饶恕。”

他高高在上,就像那绝对的皇权,说一不二,掌握着生杀大权。那睥睨的目光,立刻让泽拉斯想起了自己曾经身为奴隶的事实,一个皇室成员是被禁止和奴隶来往的,所以他们的友谊自始至终都没有平等过,无论他曾经为了让阿兹尔登基付出了多么大的努力,作出了怎样的改变。

那一天,他只要向阿兹尔讨要儿时承诺好的东西,但阿兹尔面目狰狞地提醒泽拉斯,要他看清自己奴隶的位置。也是那一天,泽拉斯心中仅存的一丝高尚彻底消亡了。

阿兹尔也不是没有完成承诺,只是这承诺却晚了数十年。

“无用皇帝阿兹尔,我最大的失算就是让你活了下来,但是没关系,现实不过是让我再一次将你杀死而已。”泽拉斯的声音如同蘸了蜜,与他还是凡人的时候一样。

他双手呈现爪状,电弧在十指之间来回弹跳,他能量凝结的躯体因为愤怒而燃烧得越发明亮。

“过去的枷锁还在束缚着我,我不能带着这些累赘去重建恕瑞玛。我会将你这毒种挫骨扬灰,恕瑞玛才能再次迎来黎明。”

阿兹尔已经明确了泽拉斯的态度,他抬起手,恕瑞玛的都城立刻挂起了一阵风。黎明绿洲飞沙走石,就连城外的沙丘也整个整个的在移动,越过防风大坝像潮水一般漫进来,堆积在整齐的河对岸上。

到处都是落沙的嘶嘶声,他的身边的气场开始变得紧绷起来,就像一根快要绷断的弓弦,有如十面埋伏。

“大言不惭,没有我,你将一事无成!”泽拉斯看着这一切,妒火中烧。

他苦心积虑的筹备了数十年,拉上了整个帝国来陪葬,得到的却是一次并不完整的飞升,还要被关进地下在暗无天日里囚禁数千年之久。而阿兹尔,即使死了也能被复活,得到太阳圆盘的认可,获得正统的飞升之力。

只因为他泽拉斯是一个奴隶。

连一个物件都要歧视自己,受到不公正待遇的泽拉斯用燃烧的双眼死死盯着阿兹尔身后的太阳圆盘,胸口生出了奥术之火,双手奋力甩出闪电,天雷地火像暴雨一样轰向遮天蔽日的太阳圆盘。

圆盘突然反射出比正午的阳光还要强烈百倍的金光,笼罩住了阿兹尔视野所及的一切。

泽拉斯笼罩在这光芒之中,身体立刻燃烧了起来。他发出痛叫,像一颗彗星般坠落,冒出的黑烟在空中拖出一道轨迹。

“我的力量随着太阳的升起而增长,当大地苏醒时,我也获得重生。但只要你还活着,恕瑞玛就没有未来,所以我要用太阳的火焰把你杀死,再用黄沙将你埋葬。”

阿兹尔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他抬起头,看到飞升皇帝身影在逆光下变成了一个吸光的黑色轮廓。

“泽拉斯,你不配飞升!”

随着阿兹尔的宣言,光芒越发强烈,炮烙着泽拉斯的身体,燃烧的铁链接连熔断。

而在另一边,沐浴在光芒之下的两兄弟也发生了变化。

来自太阳的魔法修复甚至强化了内瑟斯伤痕累累的身体,他碎裂的骨头重新聚拢在一起,皮肤变得如同黑曜石般坚硬。他感觉自己竟然在生长,体型变得更加庞大。

这感觉就和当初站在神坛上接受圣光点化差不多,内瑟斯站了起来,让身体接触更大面积的光照。

第五百八十九章 光芒所至

内瑟斯注意到,受到阿兹尔馈赠的并不只有自己一个。他的兄弟,雷克顿同样笼罩在太阳圆盘投下的光芒之中。

神圣的光芒似乎让雷克顿记起了飞升之刻,他背着罹患绝症的兄长登上神坛,沐浴在太阳圆盘的炫目光辉中。他是不够资格飞升的,本来他已经做好了被抹杀的准备,却阴差阳错的被点化飞升。

光芒照进他的双眼,融化了包庇他脑海的黑暗。断断续续的回忆接连浮现,那些像是海市蜃楼一样模糊消失的东西再次出现,被深深封锁在脑海深处被狂性锁住的理智也逐渐回归。

雷克顿感到了痛苦和恐惧,他不再确信哪一个经历是真的,他体态摇晃,曾经重塑他血肉的光芒现在却在刺痛他,在真相与假话之间来回摇摆。

一只黑色、坚硬、非人但有力的大手,从身后伸过来覆在他的肩膀上。

他转头,看见一副豺狗般的面孔,本来是他要撕碎的目标,但现在不知为何,那种无法理解的仇恨消失了……

“兄弟,我会和你一道,直到终结。”

这句话轻易的切近了雷克顿的内心,双眼原本因疯狂而浑浊的地方变得清澈,明察秋毫。

笼罩大地的金光中出现了异变,一丝异样的光芒亮起。泽拉斯化为不死的流星,在太阳圆盘的压制下,再次冉冉升空。

“阿兹尔!你休想将我踩在脚下!”

泽拉斯如同新生的星辰一样刺目,他将燃着的锁链收进了体内,释放的能量呈几何倍增。他一挥手,就是一连串的奥术彗星,张开五指,又是无尽的闪电。天空泼洒着火雨和闪电,如同末日般淹没了阿兹尔。

阿兹尔舞动杖剑全力抵抗,却不能挡下全部,阳光的护罩被燃烧的彗星砸破,他如同一颗垂死的恒星般,拖着焰尾摔进了下方的神庙中。

阿兹尔摔进城中,泽拉斯飘进他的坠落地点。看着这一幕,面色一沉。

“陛下刚刚飞升,还未能完全掌握飞升之威能。”

“该我们出马了!就像上次一样。”雷克顿挥舞着弯月刀斧,激动的不停摆动着尾巴。他渴望再次和内瑟斯并肩作战。

“就像上次一样……”内瑟斯握紧了长柄战斧,两兄弟合力大战泽拉斯失败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他们能打败泽拉斯吗?

“上啊!”

雷克顿的咆哮从耳边传来,已经由不得内瑟斯犹豫了,他们必须托住泽拉斯,不能让他杀死阿兹尔,否则恕瑞玛的崛起将胎死腹中。

两位天神顺着防风大坝加速助跑,只一个心跳的功夫,庞大的身影便从一动不动变成了看不清的残影,一个箭步便飞跃了宽达百米的护城河。

这超乎想象的加速跳跃能力,即使什么都不带,凭借着数十吨的体重,也能轻易的撞毁人类的城墙,但黎明绿洲的地板却能承受这巨大的冲击,让他们安稳着陆。

内瑟斯举起斧头朝着天空刺出,放出了使人枯萎的力量。泽拉斯又痛又怒,心口的火焰跳动起来,但并没有黯淡的迹象。雷克顿则如同野兽出笼一样莽撞的冲向泽拉斯,在半空旋身一刀将泽拉斯砍了下来。

泽拉斯撞在了墙壁上,石墙的碎块落下了将他掩埋。废墟炸开,泽拉斯再次冲了出来,怒火化为炽热的光线,将雷克顿的鳞片烧得卷曲。内瑟斯冲过来解围,双方陷入了焦灼的苦战。

……

巨大的撞击摧毁了外墙,顶端的石板也砸下来,千钧的重量压在阿兹尔身上。

神庙中的希维尔被这一幕吓了一跳,她扫开汹涌的尘土,看着从天而降的阿兹尔,不禁用力的咽了一下。

阿兹尔的身体燃烧着白色的火焰,可以看出是泽拉斯的手笔。她望着天花板上的大洞,见泽拉斯没有追过来,慢慢靠近了阿兹尔。

这位和她流淌的相同血脉的飞升皇帝此刻已经陷入了昏迷,他的手臂在坠落时折断了,不自然的弯曲着,金色的鹰甲在火焰灼烧下失去了光泽,眼中的如同初生太阳般的白光也在渐渐衰弱。

虽然内瑟斯说过,飞升者只要不死伤势就会慢慢复原,但谁也保不准泽拉斯会不会在那之前追过来补刀。阿兹尔救了她一命,她理应当救他脱离险境。

阿兹尔被压在重逾千斤的石板下,虽然他的体型和泽拉斯一样,只有内瑟斯常态下大小,但希维尔仅凭自己依然无法把他拖出来,更不要说他身上还燃烧着泽拉斯的魔法火焰。

她四处张望看向别处,但神庙里除了她和阿兹尔以外就别无一人——卡恩和卡莎早在阿兹尔升空之后就跟着冲出去了,他们没法顾忌她的安危。让她自己呆在神庙里,不要参与外面的战斗。

好在治愈的泉水就在不远处,希维尔随便在地上捡起陶罐,来回舀水往阿兹尔身上浇去。

……

解开禁制的泽拉斯实力超乎两兄弟的想象,再一次将他们压在下风,恶火如雨,整座城市在泽拉斯的狂笑声中熊熊燃烧。

历史再一次重演,内瑟斯撑着战斧在一地碎石中喘息着。他的腿已经断了,左臂无力地垂在身旁,从肩膀到手腕都碎了。而雷克顿则瘫到不远处的火海中,脊椎的断口让他无法起身战斗,只能忍受着灼烧之痛。

一切都在按照计划执行,可为什么还是敌不过泽拉斯?

就在内瑟斯深感无力之际,阿兹尔回归了。

“恕瑞玛,你们的皇帝回来了。”

鹰头人身的飞升皇帝再一次出现在都城的上方,高举双手,赤红的飘带迎风飘扬。他高举着杖刃,射出金色的光,如此明亮以至于内瑟斯无法直视。

光芒所到之处,沙兵从沙子里升起,站满每一寸土地。

在河对岸,上百个方阵整齐排列成完美对称的形状,等待着皇帝的命令。他们身上带着深层泥土的腥臭,既干燥又肮脏,就像有时被沙丘上的风吹翻的、粘在骷髅上的腐烂的长袍。

他们冒着密集的阵风前进,每一步都带着浓重的杀气。枪上的刀锋闪烁着晶莹的点缀,朝着泽拉斯所在的方位空刺着。

泽拉斯厌倦了天神们的车轮战,这荒诞的一切该结束了。

“阿兹尔,我会将你打回地下!再一次毁灭你的城市!”

泽拉斯的身体爆发出强光,如同爆发的超新星一样刺目,他将燃着的锁链收进了体内,身体喷涌出数不清的奥术之火。

天空仿佛燃烧了起来,下起了炽烈的火雨。碎石如暴雨一般落下,地动山摇,致命的烈火从天而降,覆盖了黎明绿洲的每一寸土地。

第五百九十章 燃烧的天空

从天而降的火雨烤焦了黎明绿洲的每一寸土地,让崭新的都城转眼间就化为了一处焦黑的废墟。阿兹尔召唤出来的沙兵,全都在无法想象的高温下变成了一堆堆融化的琉璃。

造成这一切的泽拉斯,则漂浮在空中,嘲笑阿兹尔的无能。

阿兹尔落在满目疮痍的大地上,在他身后,是遮天蔽日的太阳圆盘。

“你仍未得知我从飞升仪式中获得了怎样的力量,我是恕瑞玛的皇帝,而黎明绿洲是皇帝的都城。整座城都因为我的力量而升起,我需要将她复原又有何难?只要在这片土地上,我就不会败!”

话音刚落,太阳圆盘反射的阳光照射的每一寸土地都开始重塑,转眼间就已焕然一新。沙兵的方阵再次迎风而起,将长枪对准了空中的泽拉斯,然后整齐划一的投射。

枪阵黑压压一片,遮天蔽日的盖向泽拉斯。

只见泽拉斯的身上发出比太阳圆盘还要猛烈的光芒,热浪席卷而来,枪头在巫灵的烈火中逐渐软化成浆,然后被焚风吹散得一干二净。

但阿兹尔的能力可不是聚沙成兵这么简单,他的能力是操控黄沙,沙漠便是他的主场。他挥动杖刃,河岸阅兵场上的沙兵方阵在一瞬间炸开成一团飞扬的尘云,然后隐隐从中传出了振翅的呼呼声。

一声声戾叫中,是一只只从尘云中尖啸飞出的沙漠鹰隼,它们每一只都无比神勇,正如同它们的主人一样。

这些沙隼在阿兹尔的指挥下冲上高空,在灼烈阳光的照射下,围着泽拉斯形成了成圆的沙暴。随后,朝着泽拉斯悍不畏死的发起了袭击。

它们本就不是有灵魂的生物,被创造来就是为了毁灭敌人。

泽拉斯立刻就尝到了被利爪尖喙啄食的痛苦,而且这痛苦会一直持续。数不清的沙隼穿心而过,泽拉斯就像一处窄窄的瓶口要承受巨大的沙漏,那些疯狂像钻过他身体的沙子快把他撑爆了。

这痛苦令他想起了恕瑞玛那自古以来的丧葬方式,只有那些有钱有势的达官显贵才被允许修建陵墓死后长眠,钉入腐朽的棺材里。而他们这些奴隶,只能被抛尸荒野,被秃鹫鬣狗啄食。

对此,那些奴隶主们还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名为沙葬或者天葬。

恕瑞玛就是这样一个一个建立在奴隶们血淋淋的脊背上的帝国;奴隶主们对奴隶残忍的剥削乐在其中,奴隶们除了主人愿意给他们起的名字外,没有别的名字

奴隶主利用奴隶,让他们学会各式各样的技能,再把苦难作为奖赏赐予他们。消耗着他们的肉体,直到他们血肉殆尽。当把他们利用到极致失去所有价值之后,就把他们丢到一边。

阿兹尔虽然不是这样的人,但他的傲慢却和那个最大的奴隶主并无二致。

这些深埋在回忆中的愤恨燃起了泽拉斯的仇恨之火,他意识到太阳圆盘是阿兹尔的能量又,必须要摧毁太阳圆盘方可将他击败。

巫灵的身体再次发出刺眼夺目的光芒,如同星辰爆裂一般。在无形的魔法冲击之后的一息内,遮天蔽日的沙隼在一瞬间全部燃起了白色的火焰。

沙尘暴顿时化为了火焰的漩涡,天空仿佛着火了,燃烧的羽毛纷纷扬扬的落下,宛如一场火雨。

但在这场火雨之中,有一对翼没有被点燃,那是一对龙翼,但却长在人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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