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收穫蟻
讓從敵艦炮口射出的奈米團,團團糊在飛船上。
從這一刻開始,阿爾法核心逃離無門,被侵蝕的進度飛快增長。
等到迴天號由霧月帶著來時,這裡的戰鬥剛剛結束。正在內部自我修復的奈米疫群,立刻被迫投入到第二輪戰鬥中,儘管逃走了十幾艘護衛艦,但所有的驅逐艦和巡洋艦都被利落擊沉。
“蕪湖!”霧月和芽月相互擊掌:
“沒想到這裡還有新的收穫!”霧月摸著新長出來的鬍鬚感嘆,“這可是餘暉飛船,讓小的們把火炮都拆下來,船體集中到戰利品空港去,把整個空港封鎖起來,除了CEO誰都不準靠近!”
他說著,衝芽月擠眉弄眼:“這下咱們也可以準備搞無人船有人化了,聽說北面的布萊頓聯盟靠這個,掙了不少星幣和資源。”
“我們風險技術挖掘部門的工程師和科學家技術也不是蓋的,典範級殘骸都能改造成大力神級,我覺得這事兒咱們自己搞,也有門兒!”
芽月倒是有些擔憂:“且不提咱們畢竟以前都是殘骸構件自主重建,沒有無人船體有人化改造經驗,就算能……這得耽擱多少人力和經費,哥,咱家現在缺產能,缺正經能用的船!”
“嘖!”霧月小幅度連拍自己腦門,“你瞅瞅,哥太興奮了,把這茬搞忘了。”
“妹子,經商這塊兒哥實在沒天分,你說咋辦?”
芽月低頭想了想,認真說:“最後還是得看CEO怎麼說,不過我們現在可以準備提案,儘可能完整可行,減輕CEO壓力……”
“我覺得吧,要不乾脆把殘骸拍賣,讓其他勢力自己來提船,我們不要資源,只要現成的船體,哪怕二手也好,但有一點,買家自提,還要送船上門,這樣我們省了分離艦隊護航押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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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好了嘿!B3泊區停滿了,精金礦空港滿載,準備封港!”
工程師坐在機械大臂上,操控著大臂緩緩升高。
他叉著腿夾住桁架,隨著大臂升高往檢修室縮,整個迴天號精金礦空港映入眼簾。
這座空港是迴天號三座最大的空港之一,原本可以維修戰列艦,但因為這波派遣的大都是新人,沒有軍艦護航。
反而是戰場捎帶手打撈了一批驅逐艦,迴天號艦長霧月跟褚鶴打申請從前線撤離時,故意從德拉科星系經過,在散亂的戰場又淘了兩艘巡洋艦殘骸塞進來。
加上昨兒的嶄新收穫,這才勉強塞滿一座空港。
這位工程師是從無盡礦藏號轉來的精英工程師,老資歷了,他看著一空港的戰利品,忍不住撇嘴。
嘁!這才哪兒到哪兒呀!
往上倒騰,不說多的,就20年,那傢伙,無盡礦藏號打完仗,哪次不是盆滿缽滿?幾個空港全給你塞滿,就這些個破護衛臭驅逐,都不稀得撿。
他38年前,可是見過從失落星區拖回典範殘骸,他老媽當年,可是跟著風險礦業技術挖掘部門,連挖兩座巨大廢墟的!那些收益,可是直接促成了後來的技術挖掘船的。
別的不說,大名鼎鼎的海盜太子康志仇,早年旗艦黑寡婦號,可不就是我大風礦的編織者級麼?那傢伙,一條巡洋艦,裝著熱脈衝加農炮主炮,端的是縱橫星域,打出赫赫威名。
可惜如今不行咯!一座空港,明顯還有擠擠的餘地,卻說滿了。
“唉,真是老太太過年,一年不如一年咯。”
他說著站起來,轉頭的一瞬間,似乎看到底下飛船殘骸在蠕動。
工程師連忙回頭,再三確認,於是自嘲笑笑:“看來我也不行了,眼睛都花了。”
“不過這些船也真是夠怪的,表面坑坑窪窪,跟被狗啃過一樣。”(下圖為天穹級正常版本,以及奈米疫群侵蝕版本對比圖,看不到的等等,等書友在這段評論區發圖,最早發圖的小的會給神評)
言罷進入檢修室,拍下按鈕,艙門關閉。
空港外側的巨大合金擋板落下,將整個空港包裹起來。
黑暗中,只有幾百盞檢修安全燈,在黑暗裡亮起小小的光圈。
窸窸窣窣動靜在光圈外響動,隨著時間推移,響動越來越大,等抵達某個不知道的臨界點後,響聲消失。
一盞安全燈抵達使用壽命熄滅,接著閃爍起來,在生命最後一段時光,它迸發出巨大的亮光,突破了既定的光圈範圍,照亮曾經黑暗的部分。
只見灰白的觸鬚,彷彿癌症一樣在光圈之外延展,蛛網一樣密密麻麻地盤根錯節,黏在空港甲板和牆壁上,甚至隨著時間推移,緩慢地蠕動,收縮,吐出一團團奈米團。
奈米團沿著溶解的洞穴,向無畏艦深處滾去。
【為了大群,交流……必要。】
【擬態人格,啟用。】
【暫命名:林洛雨】
第1095章 清洗
星曆220年5月30日,新星之都掀起規模空前的大清洗。
從空間站到地面,從軍隊到民間,身披帝國黃色甲冑的軍人們,在特工部門引導下,在盧德傳教士幫助下,自上而下開始嚴查軍團特工。
教宗離開後,給李斌留下了星域所有行星的盧德教會分部負責人名單,能上名單的,都是久經考驗的神權主義戰士,對教會和人類的忠諞]得說。
李斌親自坐鎮中樞,主抓清洗活動,以伊甸星捕獲的軍團特工頭子掌握的資料為核心,結合程北洋、楚雄飛掌握的諜報經驗為底層邏輯,進行內部清掃。
從拜占庭星迴來,享受了帝國英雄待遇的朱諾總督,雖然心裡有疑惑,卻一句反對的話都不說。作為寰宇聯合聯合作戰最大個人受益者,他如今對李斌的一切政策都是舉雙手雙腳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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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點兒!”
“站到一邊兒去!”
空間站貧民窟,金色和紫色的動力甲,在廢棄的下水道系統和通風系統演變而來的貧民窟裡出現,所有陸戰隊荷槍實彈,神經緊繃地控制住所有出口。
貧民們恐懼又畏縮地躲在塑膠布搭建的‘家’裡,只有在看到引路的盧德傳教士和左徑傳教士時,才稍微安心。
但很快,這份安心就被打破了。
塑膠布被掀開,由4名陸戰隊護送的重型機械粉碎機開始工作,陸戰隊們將這些廢棄結構以及人為串聯的通道里的一切物品,都塞進粉碎機裡。
一名抱著兩個孩子,渾身髒兮兮,身上紋著大面積熒光紋身廣告,皮膚潰爛的母親死死抓著塑膠板,眼神哀慟中帶著絕望,乾瘦的手指與動力甲角力:
“你們幹什麼!”
她絕望地哭嚎,眼角泌出渾濁的淚。
這些塑膠板,是她辛辛苦苦靠著出賣皮膚打廣告,和做皮肉生意賺來的,在貧民窟,塑膠板可是比塑膠布更好,也更貴的建築材料。
“他媽的,把公司當什麼了,這些個樂色誰TM在乎!”陸戰隊看著骨瘦如柴的女人阻攔,有些惱火。
可女人只是徒勞地揮舞流膿的手,【康復新壯陽藥,一片就見效】的熒光紋身廣告在黑暗和公司鐵拳面前顯得那麼武力,孩子的尖叫,擋在塑膠板前的女人,已經歇斯底里了,完全聽不進去陸戰隊的話。
陸戰隊員只能沉默著加大功率,近乎野蠻地將塑膠板抽出來,丟進身後的粉碎機,塑膠被攪碎的尖銳聲音,與這位母親的尖叫哀嚎混在一起,讓所有貧民的心提到嗓子裡。
只有嗑藥嗑嗨了,以及腦子早就壞掉的人,還傻愣愣地坐在地上,傻乎乎地拍手:“好!殺!殺了她!”
似乎是不忍看見這一幕,一名陸戰隊離開前低聲說:“只是清洗罷了,這一切很快就結束。你趕緊過去接受檢查,沒問題帶你去過好日子!””
他自以為是好心,這話落在貧民耳中,卻被品出別的意思。
他們面面相覷,崩潰和絕望交織:“帝國要消滅我們了嗎?‘好日子’……莫非是屠殺?”
“不是說寰宇聯合很好麼?為什麼也要剷平我們?”
某種怪誕的情緒在蔓延,很快,這份情緒便被躲在貧民窟深處,堪稱貧民窟裡的貧民窟,號稱‘老鼠窩’裡的軍團特工利用。
空間站的貧民窟,因為空間問題,不可能集中成一個巨大的無法地帶,而是根據各地廢棄結構,形成星羅棋佈的分散點,有大有小,但大的也不過是幾百平方米。
清洗工作展開4個小時後,在兩處貧民窟被徹底剷除的同時,其他幾處貧民窟開始爆發暴動。
貧民們用劣質電池製作炸彈,用合金磨成的弩矢,用偽裝的陷阱,徒勞地試圖殺害陸戰隊,保護自己微薄的財產。
看著這些猙獰又骯髒的臉,即便是老獨眼也動容。
這是一無所有被逼迫到絕路的臉,但老獨眼在前線指揮部依舊下令鎮暴:“這些敢動手的傢伙,都是當地的黑社會,癮君子以及暴力分子,已經不是一般的貧民了,他們被軍團特工利用,已經完全不信任我們,立刻出重拳鎮暴!”
“Yes,Commander!”
臂甲彈出電擊甩棍,左手利索打碎因為經年使用氧化發脆的塑膠板製作的盾牌,甩棍落在沒有多少脂肪的皮膚上,一秒三棍不是動力甲的極限,而是陸戰隊們最後的柔情。
清洗轉化為鎮暴的第30分鐘,前線傳來訊息:
“發現目標!位於老鼠窩黑全息小說放映廳,檢測到高能反應,是鐳射炮!”
老鼠窩突兀爆炸,所有參與抵抗的,躲在老鼠窩深處的貧民們,被軍團特工蠱惑著組成人牆阻攔陸戰隊,他們以為人數可以抵禦陸戰隊前進,保護自己微薄的財產。
但在軍團特工意識到陸戰隊的決心後,又在須臾間被出賣,他們的血肉成了纏住陸戰隊解決特工的沼澤,拖到鐳射炮過載自毀。
數名陸戰隊被爆炸吹飛,狠狠砸穿艙壁,落進尚在使用的汙水系統裡,糞水與汙水一時間湧出,在微重力環境下橫流。
在爆炸中奄奄一息的貧民瞬間被汙水淹沒口鼻,痛苦掙扎著死去。
其他陸戰隊立刻全功率啟動,飛快地淌著汙水進入深處。
前線指揮部,老獨眼憤憤地捶桌子:“他媽的資料全沒了……軍團特工一定是趁亂鑽進汙水系統裡了,留在原地的屍體肯定是障眼法,給我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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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好隊一個一個走!前面兒有活路,那些個垃圾放下!寰宇聯合和星際帝國不差你們這點兒!”
“按照性別,疾病分別走不同通道,不要亂跑……進了這兒算你們命好,往後帝國包吃包住!”
由前前商業區,前戰地醫療站改造而成的檢疫中心,呈現複雜的迷宮結構,將被趕進來的貧民們按照不同身份分流。
商業區的換氣系統,幾乎是一座空間站僅次於管理模組和軍事模組外最強的,為了照顧消費者的需求,功率強大,甚至還擁有完整的香薰結構。
但在湧入大量髒兮兮,幾乎人人帶病的貧民後,即便換氣系統已經推到最大功率,檢疫中心也依舊充斥著怪味兒。
醫護人員無比感激朱諾總督為所有醫護人員配發了呼吸面罩,他們快速戴上,相互對視中眼裡帶著慶幸和困惑。
這些人在這麼大的開闊地,都能製造出這種程度的惡臭,那貧民窟甚至老鼠窩那種狹窄的地方,得是什麼味兒?
“總之不會是什麼好味道。”嚼著口香糖的阿曼達表情不屑,“味道不是上面派發面罩的目的,杜絕這些人身上可能攜帶的致病菌。”
作為工廠區出身的老人,還是黑道家族出身的阿曼達,對這些茫然又畏懼的人可謂是見多了。
她食指敲打著桌子,絲毫沒有因為這些人的悽苦而流露分毫同情,艱難苦恨見多了,她的同情心早已被自己親手扼殺。
第1096章 安置
儘管深知這些貧民大部分的悲慘是時代和環境塑造,只有那些癮君子裡的人,多數才是自甘墮落。
但阿曼達對這些既沒有能力走正道,又不敢徹底墮落為惡的庸人提不起絲毫興趣。
“不過也算你們邭夂茫羰钱斄藟娜耍蜎]有今天了。”她吹著泡泡哼唧,直到一團陰影遮住視線。
阿曼達黑絲高跟腿換了個方向,窈窕的身段蛇一樣側過來,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抱著兩個孩子,短髮齊肩,表情麻木中帶著一絲倔強,臉上有毆打痕跡的女人。
女人形容枯槁,就連頭髮都顯得乾枯,不過忽視骯髒的皮膚,以及大面積廣告紋身以及潰爛,能看出原本應該是個美人。
阿曼達吹了個口哨,沒想到能在貧民窟看到底子不亞於自己的人。
她挑剔地上下打量,搖搖頭。
就算先天條件一樣,但後天的境遇已經徹底摧毀了她。
身體枯槁瘦弱,骨節突出,手指因為長年累月從事複雜機械性體力勞動而變形,看兩個孩子的眼睛以及神態,已經一歲了,卻只有半米不到,明顯哺乳期營養攝入不足,說明這女人奶水也欠缺得很。
身上罩著髒兮兮的看不出原色的塑膠布,連剪裁成衣服的痕跡都沒有,完全是隨意裹著身子,明顯是為了省錢,又方便隨時解開。
塑膠布外還有一層塑膠布,把她和兩個孩子一起裹著,裂開的指甲帶著結痂痕跡,緊緊鎖住塑膠布,連帶著護住孩子。
阿曼達見狀,喃喃自語:“何苦呢,生活這麼困難了,還生孩子幹什麼。”
恐怕遠古時代刀耕火種的農民,都比你的日子好一萬倍吧。
“老爺說笑了,哪裡是我想生,是懷了孩子沒錢打。”聽到阿曼達的話,女人麻木的臉擠出一絲苦笑,不敢無視的她,顫抖著說著。
女人注意力放在阿曼達的衣著上,看著光鮮亮麗的衣裳和公司標誌,巨大的地位差異,讓她連羨慕嫉妒的情緒都生不起來。
阿曼達“啊”了一聲,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她有些惱火地撓著頭。
雖然嘴上說著提不起興趣,但看著一位母親帶倆孩子的悽慘模樣,她終歸還是被影響了。
有些惱火地她兇巴巴開口:“你臉上的拳印子,是動力甲痕跡吧?你試圖傷害陸戰隊?你是不是混在隊伍裡的暴民?嗯!”
排隊的貧民在驟然拔高的聲音裡驚慌起來,人群迅速遠離女人,紛紛露出‘不要跟我扯上關係’的表情。
一直在貧民窟‘安穩’生活的孩子,今天見識了拆遷和戰爭,又丟了家園,早就委屈的不行,被突然一嚇,張嘴“誒誒”就要哭。
乾枯的手掌眼疾手快地捂住孩子的嘴,任由塑膠布鬆開,女人佝僂著身子,骯髒麻木的臉擠出諂媚,眼珠子裡是打轉兒的淚,聲音帶著討好,結結巴巴解釋:
“哪能啊,我,我的家被老爺們拆了,我當時嚇壞了。”
“是我不好,是我有罪!”女人說著帶著孩子跪下,想抽自己的臉,又怕孩子哭鬧起來惹怒阿曼達,於是自己艱難地在微重力環境下,縮著身子磕頭。
沒有磁力靴的她,磕起頭來東倒西歪,幾秒才叩成一個。
阿曼達牙關不自覺咬緊,無名的怒火在胸頭湧動,她咯咯地磨牙,猛地拍桌:“夠了!站起來,不準跪!”
女人哆嗦著艱難站起來,乾瘦的胳膊支著孩子,兩小隻扶著母親,讓女人艱難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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