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收穫蟻
不過這兩種船戰鬥力高,也有顯著的缺陷。
傑夫裡的臉皺起來:“船夠了,可人才不夠啊……別的不說,光就這野狼級,那躍遷發生器咱們公司沒有一個人玩得轉。”
李斌也點頭:“越是晚期的飛船,對艦長和指揮的能力要求就越高,反而是人之領早期的船因為裝配簡單粗暴,操作起來很方便。”
就像同樣是船,槳帆船和蒸汽船的船員需求是不一樣的,前者沒有對蒸汽機的維修、維護知識需要的,
李斌咂摸嘴,突然發問:“不是讓你去酒館找人才麼,你有找到沒?”
“找個屁!”傑夫裡指著自己的臉道,“船長,您前腳剛走我們就被包圍了,為了活下來就已經竭盡全力了,您這前後不到倆小時,我上哪兒找人去?再說,英仙座星域裡,野狼級和鬥士級的保有量可少得很,不是獵犬級雜種犬那種古董船可以比的。”
他這話半真半假,倒把自己裝逼的事兒含糊了過去,老獨眼在旁邊聽徒弟講覲見的見聞,也懶得戳破他那花花腸子。
而李廠振那邊,仿著李斌以前講的什麼水滸、隋唐的法子說得天花亂墜,把海盜王吹成了武曲星轉世,身子一震霸氣外露,那玩弄人頭攝魂奪魄的異星妖怪就伏在身下跟條寵物狗似的。
他那邊很快就湊了一堆海盜,聽得津津有味,李廠振嘴說渴了,還有人擰開壺蓋給他遞酒。
“現在英仙座還有能力生產野狼級的,就只有英仙座聯盟和速子科技!這兩艘船我猜都還是海盜們在提比瑟那的戰後打撈上來的。您覺得海盜裡有幾個人會操作躍遷發生器?”
他說著手往兩旁的海盜哥們一指,海盜們連連搖頭,七嘴八舌地解釋不但自己不行,康達之巢裡除了海盜王的直屬外,也沒幾人有這本事。
科技含量越高的船隻,對船員的技術要求就越高,野狼級這種船需要專業的人才,除此之外,還有一種自帶相位線圈的船,能臨時潛入超空間躲避躲避實體宇宙的火力,這種船對船員的素質要求就更高了。
而他們的終身合同在星際市場裡還要更高,當然,買了這種培訓課的人,欠巨企的錢也更多,還不一定能遇上開相位船的船長,所以目前英仙座肯自發買更高價位的船員培訓課的人,還是少數。
李斌想了想,覺得還是自己剛拿到船太興奮了,也就不在這個話題上多聊。
“那就先把船拉走,看看其他地方有沒有合適的船員,沒有的話大不了把野狼級賣了,換一艘差不多的護衛艦也是一樣。反正這船海盜王做主送我了,那就是我的……大副,通知船員集合,把泊區的補給全部帶走,目標伊歐斯星系!”
“誒!”大副轟然應下,跟海盜哥們揮別,相約下次再見一起逛窯子,然後叼著煙扣上頭盔開工。
李斌轉頭跟妹妹說:“你現在趕緊去聯絡談判團,約定好在超空間的跳躍點集合,速子科技的鎮壓艦隊已經起航,現在在路上,間諜一定已經撒了進來,告訴他們,星系內絕對不要見面。”
“好。”李姝點頭應下,抱著終端叮囑弟弟不要接海盜遞來的東西,天知道他們的菸酒吃食裡到底混沒混成癮品,然後小跑著返回艦橋。
泊區昏暗無燈,海盜們用鐳射抹掉集裝箱上的速子科技標誌,鉸鏈叉車來來往往,把補給一股腦堆在堆疊區。佩戴金鷹踩地球胸章的寰宇聯合船員在大副的罵罵咧咧中亂中有序地轉哓浳铮慌蔁峄鸪臁�
遇到不開眼的海盜偷摸順東西,大副直接掏槍就往人腳下射,射得人原地跳踢踏舞,其他海盜抻著腰看了眼公司徽章,又看見傑夫裡那張臉,根本不管。
寰宇聯合剛剛覲見完海盜王,身負王命有要務在身的事兒之前隨著行刑隊橫穿空間站已經傳遍了,傑夫裡被揍的七零八落的臉也是他靠自己換來的認可標誌,又是王命在身,又是大夥認可的人,開幾槍算什麼?
甚至有海盜心想,要是老子能給海盜王辦事兒,這港口的酒館得被自己掀翻過來!
在他們看來,傑夫裡還是不夠囂張。
“船長,妥了。”大副腰插射空了的氣槍,昂頭進了艦橋,“按您的吩咐,野狼級讓朱進暫代去了。”
原本是想讓傑夫裡去的,可這狗種說什麼都不肯走,還揚言說非巡洋艦艦長不當,他媽的,李斌自己都開著九手驅逐艦,大副倒是已經開始打巡洋艦的主意了。
用他的話說,就是‘早晚的事兒’。
李斌也沒二話,只是抬抬手,大副便在公共頻道直接開麥:“寰宇聯合艦隊即將離港,不想變烤肉的,都給老子閃開!”
海盜港口不比尋常港口,不到戰時是沒有塔臺幫著調配的,海盜進出港全看誰家老大名氣大。以前也試著設過塔臺,但守塔臺的也只是小蝦米,指揮不動大海盜,人壓根不聽塔臺的排程,出過幾次大海盜硬闖的事情後,乾脆就只在戰時設立塔臺了。
寰宇聯合的名號一打,康達之巢的大海盜要麼在休整要麼出去攻打提比瑟那去了,港口淨是大貓小貓三兩隻,也都乖乖讓行,看著18艘船組成的艦隊徐徐出港,浩浩蕩蕩排成一字,擠開自複製雷場昂揚而去。
而他們的得到重用的訊息,也終於傳到提比瑟那星的海盜艦隊中。
聚合纖維酒杯砸在艦橋甲板上,酒液撒成千百顆酒珠,康達麾下戰將,蛇魔埃達拉麵色鐵青,二副帶來了李斌被任命為談判代表,代表海盜王與霸主接洽,商議合作事宜。
“這種事情應該派自己人去,康志仇、塔曼他們到底在幹什麼?為什麼要讓一個外人代表海盜王?!這種殊榮,你們不願意接,我願意!為什麼要選李斌?你們不知道這個沒種的商人吃了我們海盜多少利潤嗎?”
“這種事情就應該找我,我一定能替海盜王把事情辦得漂漂亮亮,巨企它算個勾八!我呸!”
船長寶座兩側跪著一男一女,皆生得美貌,女的英氣男的柔媚,穿著透明塑膠衣,姿態誘人地給蛇魔捏腿,可從脖子上一路延伸到寶座的鎖鏈,昭示了兩人的奴隸身份。
這是蛇魔從提比瑟那空間站掠來的兄妹花,是他新得的玩具,蛇魔震怒,妹妹下意識地一抖,手不自覺緊了幾分,她立刻惶恐地抬頭,正對上蛇魔的滔天怒火。
蛇魔手握成拳,一人一腳踹飛兩人,兩人倒飛出去,鎖鏈嘩啦啦地繃緊,齒輪旋轉著將狼狽的兩人扯回來,接著蛇魔拳頭左右開弓,兄妹一次又一次飛出,一次又一次被扯回,艦橋噤若寒蟬,海盜們都停了工作,縮頭弓腰裝死。
終於蛇魔發洩完了,喘著氣癱坐在寶座上,看著拳頭上滿是血,打得自己骨節破皮,他又發神經似的嗤嗤笑起來。
王身邊真是有壞人啊,自己這樣忠心耿耿的不重用,竟然如此相信一個外人,還搞什麼壟斷打撈,現在超空間裡還有海盜在為了這個狗屎穿山甲公司的壟斷生意打仗,竟給別人服務,海盜什麼時候這麼好心了?這個李斌到底有什麼好,能讓那些老東西都向著他?
做生意有什麼用,能做得過巨企?海盜的尊卑,得靠打!
招手讓人把屍體拖下去換一對,他吐出一口濁氣,眼露精光,臉因嫉恨而扭曲醜陋:
“呵,李斌,我記下你了……早晚剁了你!”
第94章 超空間大亂鬥
艦隊甫一進入超空間,激烈的訊號便湧入艦橋,李姝手指不斷敲打,彈鋼琴一樣編輯訊息,分類彙總資訊。
在一干領航員的幫助下,戰場局勢很快便清晰起來,李斌看著投影裡犬牙交錯的局勢,嚯了一聲:
“怎麼會這麼亂?”
以藍紫色為主調的超空間裡,大片殘骸浮沉,被超空間風暴扯成無數碎片,打著不同識別碼的飛船,好似捕獵一般彼此撕咬。
一艘穿梭機貼著超空間風暴謹慎飛行,孰料一艘獵犬級武裝商船從正下方突入,小型武器位搭載的熱核加農炮飛快融化穿梭機,這艘獵犬級船身左右搖晃,正在為狩獵成功而慶祝,孰料連串導彈已經抵達,本是用於摧毀穿梭機的導彈敵我識別辨識到目標消失,而獵犬級並非友軍後,便立即淹沒了它。
而旁邊幾艘高速的害蟲級輕型護衛艦組成聯隊,正繞著幾艘行動緩慢的燃料咻斉灢粩囹}擾,咻斉炋与x的路線上,還能看見護航艦隊的屍體。
海盜、打撈艦隊、偶然路過被捲入的自由星球的商業艦隊、盧德教會,盧德左徑等多股勢力混在一起,朝著任何看得見的目標開火。
一支全艦漆成葡萄紫的高速艦隊在戰場穿梭,同時被盧德教會和海盜追著打,看上去又秀又狼狽。
“媽的,星光海盜怎麼也來了?”傑夫裡像是看見什麼便秘一個月艱難脫出的答辯,捏起鼻子。
巨企控制的部分星系裡有海盜的老窩,有的是佔據了廢棄的空間站,有的則是用太空垃圾或小行星改造而成。這些和巨企共存的海盜,大部分會乖乖遵循兔子不吃窩邊草的原則,不打劫星系主人,而去追殺來做生意的個體戶和自由星球的船隊。
除此之外,他們在巨企眼中,還兼職充當夜壺。
星光海盜便是所有夜壺中最赫赫有名的那一款,因為他們是唯一一股由巨企主動派人成立的海盜組織,屬於是奉命搶劫,手裡捏著私掠許可證。在港口裡是老實巴交的商人,出港後就變成嗜血逐利的海盜。
而他們的主人,正是速子科技。
星光海盜之所以臭名昭著,正是因為他們吸收了海盜和速子科技的缺點,可謂是博採眾短,海盜們搶錢,速子科技搶技術,星光海盜是又搶錢又搶技術。
他們最愛做的,便是利用速子科技培養的駭客監聽哪家商人發了財,又或者誰又挖掘到了人之領技術,然後在超空間甚至港口外攔路,以‘要麼交錢交技術買條命,要麼等我宰了你再慢慢找寶貝’的名義,敲詐所有人。
正因為有個野爹,星光海盜除了速子科技外,誰都敢搶,以至於在英仙座人神共憤,聲望跟盧德左徑、地獄軍團這種渣滓平起平坐的地步,連海盜們聽到這個四字組織也要皺眉罵一聲晦氣。
傑夫裡這副模樣不用多說,當年他還是艦長,還有一顆冒險家野心的青蔥歲月裡,一定沒少被星光海盜照顧生意。
大副提醒李斌:“船長,這幫太空蟑螂很少會進入這樣的亂局裡,他們很可能是奉速子科技的命令來偵察的。”
李斌點頭:“與我們無關,既然海盜王讓我們在超空間接人,那她一定有安排。”
果不其然,不久一條識別請求發來,接著頻道里便傳來新的通訊,一道堪稱儒雅的聲音響起:“李斌先生,我是康達之巢外務員拉夫,奉命帶談判團與您匯合。”
李斌接過通訊:“我現在就在跳躍點超空間這裡,你們在哪兒?”
“在您艦隊下方。”
平面探測器裡,代表寰宇聯合艦船的訊號裡冒出現了新的的訊號,一支由巨像級咻斉灨难b的巨像·改巡洋艦帶隊,從隱匿模式中現身,這支艦隊除了兩艘防護用的護衛艦,其餘全是航母或帶有飛行甲板的改裝船。
巨像貨船(民用巡洋艦)與其武裝改造版本
這支艦隊迎面逼近正在戲耍追蹤者的星光海盜,海量戰鬥機、轟炸機從甲板起飛,戰鬥機用武器和機身擾亂掉星光海盜的陣型,轟炸機編隊便立即靠近,近距離把炸彈扔在這些紫色太空蟑螂身上。
這些紫皮飛船身上立即開出大片的爆炸花朵,追擊的海盜船和盧德教會的船隻也迎頭趕上,加入到摧毀星光海盜的行列裡。
當星光海盜們忙於應付三支艦隊夾擊時,兩艘護衛艦已經混進了李斌的艦隊。接著,李斌大搖大擺地從交戰區離開,一路上不是沒人嘗試圍剿李斌,不過每每這時,便有海盜衝出來,公頻叫囂著打劫阻攔。
而且這些海盜裝得還挺像,早就掉在寰宇聯合身後,看起來像是對李斌有想法,但臨時改了主意一樣。
就這樣,李斌的艦隊離開了瑪格星系在超空間的投影區域,向西開赴伊歐斯星系。
因為趕時間,一路上兩夥人除了通訊聯絡外並沒有停下來搭建接駁艙道,李斌也只知道這些人都是康達的心腹和死忠,最長的已經效忠超過60年,為首的拉夫更是海盜王的義子。
等艦隊抵達伊歐斯星系的跳躍點聖騎士之橋,一支全身塗成綠色、威風凜凜的艦隊已經扼守住這裡,李斌輸入識別碼,這支艦隊便迅速散開,繞著星系在超空間的投影區域掃蕩,抓捕可能的追蹤者,並給李斌放行。
一路無驚無險地進入伊歐斯星系,李斌才有時間約見拉夫。
從跳躍點離開超空間
塔特蘇斯星空間站港口、光榮朝聖酒館,李斌和拉夫各自帶著一批骨幹,佔據小半個酒館的位置,骨幹們團團圍坐,在嘈雜的酒館硬是開闢出了一個清淨的地方。
若是有人想走兩人身邊經過,李廠振和老獨眼就眼也不眨地盯著他,那些人看著老獨眼開合的義肢和李廠振桌上人臉寬的鏈鋸劍,也都乖乖繞行了。
有人投訴酒保,得到的回應是被甩出酒館。
港口6家酒館,家家背後都是盧德教會,而這家光榮朝聖酒館的主人,便是盧德教會的宗教裁決庭,普奇神父已經打過招呼,李斌等人只要不殺人,在這裡他們可以做任何事情。
“李斌先生好人脈,我還擔心在這裡談判會不會被盧德教會橫插一手,沒想到您竟然跟裁決庭的大人熟識,這位普奇神父……哈哈,已經不能再叫人家神父(司鐸),前幾天這位可是榮升了,我該叫普奇主教。”
李斌與拉夫碰杯,笑道:“哪裡,我個人對宗教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是普奇神父有很大的人格魅力,當初我與普奇神父相識在他傳教途中,也是因緣際會吧。”
雖然嘴上說得謙虛,但從李斌不改口還是叫普奇神父,拉夫便能意識到這兩人的關係比康達之巢彙報的還要好,於是拉夫的態度便更好了。
正當李斌和拉夫商量著如何從霸主嘴裡儘可能多地撬出資源時,老獨眼拎著凳子走過來坐在李斌身邊,義肢右手搭在桌上,等到李斌禮貌地與拉夫聊完當前的話題,回頭看自己時,老獨眼不留痕跡地往一個方向皺眉,同時指尖冒出一根資料線。
李斌扯起線插在自己的終端裡,戴上眼鏡,很快露出疑惑的表情,他摘下眼鏡,低聲問道:
“拉夫先生,霸主的人確定還在路上嗎?”
拉夫皺眉:“怎麼說?我接到的訊息的確還在路上。”
李斌咧嘴:“那倒是奇了,我的水手長跟我說,吧檯那邊穿著灰色夾克的女人,是從霸主那邊來的……這個時間點,這個地方,來了個霸主的人……”
拉夫佯裝伸懶腰,側過身子用餘光打量,在吧檯一堆無論男女都膀大腰圓的人中,一位身材標誌的女人坐在圓形吧檯椅上,腰直得像塞了根棍子,夾克套在身上也能看出身材極好的女人,正盯著手裡的半杯酒出神。
她落在酒館裡,像是一堆葡萄汁裡擺了杯拜占庭葡萄酒,雖然都是葡萄做的,但就是不一樣,濃烈的風格像酒精一般化不開。
“我只看出來她接受過軍事訓練,是不是霸主的不敢肯定……有什麼說法?”拉夫雙手伸入桌下,面上不動聲色,眼神裡已經染上緊張,“要不我去試探?”
“還是我去吧。”儘管聊過幾句,能看出拉夫也是個能說會道的,但畢竟談判是自己主導,海盜王已經放話要是失敗就摘了自己腦袋,李斌不放心將第一次非正式接觸交於他人手裡。
畢竟很多生意,是在談判桌外談成的。
第95章 伊莎
酒館總是相似的,麵條一樣又細又長的吧檯、總是衣著得體的酒保、一櫃子炫耀似的美酒、糜爛的氣氛和燈光,當然也少不了爛醉如泥的人、胡吹海喝的人和憂鬱惆悵的人。
不過光榮朝聖酒館和其它酒館有一處不一樣,就是店內的裝潢喜歡在暗裡帶著盧德教會的宗教裝飾,放的音樂也不是什麼情色小調和迷豔情幻樂,而是說唱一般的宗教禮讚。
“迷茫的人行走於群星,主的羔羊沒有指引,科技沒有帶來福音,有些話我們需要傾聽……”
押韻的歌詞配上萬裡挑一的女高音,說唱裡帶著歌劇的正式,其實意外的好聽,但那股子宗教味兒讓伊莎原本就低落的心更難受了。
大崩潰只是意外,技術本身沒有任何錯,導致英仙座衰退的原罪不是科學,是政治和貪婪的人心……本該是這樣的。她按著太陽穴,心裡默默吐槽著宗教氛圍過於濃重的音樂
“來兩杯雙閃脈衝中子星,一杯加冰,一杯去冰,去冰的給旁邊這位女士。”
溫和的語調裡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關懷,伊莎勉強睜起一邊眼皮,想著怎麼拒絕煩人的搭訕,但在看見男人的第一秒她就愣住了。
伊莎原以為這樣溫和的語調,其主人應該是一個衣冠楚楚的人,要類比的話,金融市場裡那種看著斯文,其實不著痕跡地撈取窮人和公司血汗,看著規矩其實壞心眼多得一批,還喜歡自稱什麼‘金融民工’的人更符合她的想象。
但入眼的是一個頗為年輕,五官端正到略顯正派,有著劍眉的……男人?
伊莎歪歪頭,從上到下掃視了一眼,雖然這個人身上帶著很厚重的老派氣息,像個爺爺輩的紳士,不過那雙乾淨的眼睛和有力的肢體、皮膚,根據她的所學,這個人肯定非常年輕。
拒絕的情緒像是被風吹起的塑膠袋,打著卷兒飛走,你還能看見天邊的白色,但她已經不在原地。伊莎人在李斌身邊,但精神已經離他而去。
被打量的同時,李斌也在打量身前的女人,很快他便改口:“另一本也加冰……抱歉,我還以為你是生理期來了,是我誤會了。”
前半句衝酒保,後半句衝伊莎。
他豎起一根手指晃了晃,指向無形的音樂,感同身受道:“看起來是這些音樂讓你不舒服?”
“怎麼看出來的?”伊莎歪頭,扎著馬尾的銀灰色頭髮柔順地垂在肩頭。
李斌聳肩:“恰好因為我也對這些音樂感到頭疼。”
“這個搭訕的理由有夠爛的……你搭訕其他人的時候,一開口就是生理期嗎?面對男人的時候這招可不好使。”伊莎話裡夾槍帶棒,這時酒保調好了酒推上來。
雙閃脈衝中子星,一種用盧德教會生產的糧食酒為基酒,加入各種果汁後調成鈷藍的酒液,再放入兩顆裹了冰的異星植物果實,這種果實被超低溫速凍後,在緩慢解凍的過程中能發出閃爍的藍光,舉起酒杯從透明杯底看去就像是兩顆糾纏的脈衝星彼此明滅。
“首先糾正一下,我是異性戀,其次我李斌從不搭訕,更何況是搭訕一個軍人。”李斌舉起酒抿了一口,柔和的酒液順著喉嚨滾進胃裡,被果汁唬騙的舌頭才後知後覺地感覺到精釀糧食酒的火辣,胃裡像是有團火在慢慢燃燒。再看身邊的女人,已經把酒喝乾淨了,只剩兩顆脈衝星躺在杯底,被她晃著打轉。
高烈度的酒一飲而盡,女人的眉頭皺得很深,雙眼被辣得泛淚,晶瑩的水珠滋潤了栗色的眸子,令人聯想起燈光下的香檳,浮光躍金,有幾能令人心碎的美。
見對方對自己的名字竟然沒有任何反應,李斌心裡有了猜測,趁著酒保開始調製第二杯雙閃脈衝星,趁這個機會,他跟伊莎閒聊起來:
“說回我的猜測,你還沒告訴我答案呢,我猜錯了?”
伊莎搖頭:“不,正中靶心。我確實是對這些宗教音樂感到煩躁。”
“嘿這位女士,這裡可是盧德教會,您可不能亂說。”酒保搖晃著調酒器開口提醒。
“怎麼,您要告發我?”伊莎吃吃笑起來,精緻的小麥色臉龐因而煥發,像是有生命誕生於笑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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