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太空垃圾佬開始 第213章

作者:收穫蟻

  “是,撒馬爾罕三世已經徹底失了智了。”伊莎莞爾一笑,將搔了搔頭,“她失敗後無能狂怒得很,帶領艦隊南下,用8條輝騰級自爆船和19條德拉姆自爆船,撞開了星際帝國在伊瑪星系的監控站——帝國大使館空間站的護盾和防禦平臺,佔領了那裡,並宣佈對星際帝國的懲戒目標已經完成。”

  李斌刷地睜眼:“你是說,她沒去星際帝國本土,在伊瑪搞事兒?”

  籃圈為速子本土,黃圈為星際帝國本土,虛線為星際帝國監視站點所在位置

  “可不是麼。”伊莎掩嘴笑起來,似乎很喜歡看丈夫被唬得一驚一乍的模樣,也很樂意看到星際帝國和盧德左徑吃癟:

  “星際帝國原本收到聖戰艦群逼近速子總部的情報後,就加強了本土沿線的防禦,沒想到撒馬爾罕三世急於證明自己,轉頭就去找了個監視站搞事兒,那裡有8萬星際帝國的公民,還有6艘軍用巡洋艦,本身就只是為了監視霸主和辛達強權才設立的。”

  綠色箭頭,為撒馬爾罕三世戰敗後的轉進方向

  伊瑪星系李斌很熟悉,薩拉曼卡星就在那裡,那兒窮得發瘟,無論是星際帝國、英仙座聯盟、速子、霸主都不願意佔領那裡拉長自己的防線,所以成了三不管地帶。

  這裡全稱為伊瑪(yma)-雙沃爾沃(Warawara)雙星系,由兩顆距離遙遠的恆星組成,其中最小的白矮星跟個行星似的,圍繞中央的黃矮星旋轉,白矮星附近的誇拉斯苔原行星(第119章第一次出現),現在還有天苑四-烏托邦改造集團的殘黨和海盜合流苟延殘喘,靠著白矮星每年飛到薩拉曼卡附近時,索取保護費過日子。

  (下圖為帝國大使館空間站資料,內有阿爾法核心,價值很高。看不見的老爺請開啟插圖模式)

  帝國大使館空間站,這波星際帝國虧大了

  伊莎語不驚人死不休:“撒馬爾罕三世不止攻佔了帝國大使館空間站,還一連攻陷了誇拉斯和薩拉曼卡的空間站,現在整個星系都被他掌控了。她正在利用三座空間站的資源維修艦隊,改造俘獲的戰艦。”

  李斌面色凝重,一副你莫不是在騙我的模樣。

第548章 這娘們瘋了(為溫溫柔柔的劍神加更)

  坦法空間站,作戰指揮中心,會議廳。

  聽聞伊莎的話語,李斌已經能想象現在伊瑪星系究竟是何等的人間煉獄。

  “撒馬爾罕三世是瘋了麼?伊瑪星系沒人管是因為它窮,但不代表它的戰略位置不重要!”李斌不能理解,“霸主北上、速子南下,都需要從這個雙恆星星系的超空間倒影路過,否則就要冒險穿過深層超空間,被風暴折磨。這種兩個T1巨企默契選定的戰場,她佔了作甚?”

  (下圖為勢力明細,看不到的老爺請開啟插圖功能)

  紅圈霸主,籃圈速子,虛線交匯處為瓦爾哈拉,隔壁就是伊瑪,這倆星系是雙方一直以來的正面戰場

  伊莎歪著頭,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樣,琥珀色眸子斜斜翹著,青蔥的手指啪嗒啪嗒打著下巴,一副青春活力無限的模樣:“應該是不甘心吧,她畢竟第一次出手就能組建規模這麼大的艦隊,在左徑內部應該順風順水慣了,第一次出戰就吃這麼大的虧,她怕是不願意就這麼結束聖戰。”

  “所以她寧肯冒險,也要踩著星際帝國的臉,打掉帝國大使館空間站。她就跟賭急眼的賭徒一樣不顧一切,現在根據程北洋埋在速子的情報站提供的情報顯示,她現在徵發了整個星系的人當勞工,正在瘋狂維修艦隊……哦對了,你知道嗎,波本死了。”

  “波本?哦,老獨眼的部下?”李斌一愣,“他死不死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一個原本本可以成為寰宇聯合對核心星區對外銷售前哨站代理的男人,因為拒絕了李斌的好意,其權重急劇降低,隨著P計劃的合作者們各自拿到公司的經銷商份額,他的作用幾近於無。

  甚至如果沒有過目不忘之能,李斌都不會記得這個企圖統一整個薩拉曼卡,做星球黑幫老大兼土味直播一哥的男人長什麼模樣。

  伊莎感嘆道:“撒馬爾罕三世打完帝國大使館空間站和誇拉斯星後,就去打薩拉曼卡。據普奇主教從盧德教會那邊拿到的情報,說是她一開始是想徵用薩拉曼卡的直播平臺,宣傳自己懲戒了星際帝國的偉業做營銷,吸引左徑教徒去伊瑪星系朝聖,順帶招募聖戰士和傳教。”

  “但薩拉曼卡的黑幫們哪裡肯幹?他們的直播業務能活下來,全靠西風星系高抬貴手不願意髒手去掙這筆錢,還有巨企們心照不宣地讓他們生產奶頭樂麻醉底層百姓罷了。伊瑪星系卡在霸主和速子中間,左徑教派怎麼可能待得長久?一旦他們點頭,整個直播平臺,甚至業務都會被巨企關停。”

  “那時候,他們連錢都沒得掙,整個星球和家族業務都要萎縮甚至消亡。所以這些黑幫拼死抵抗,希望巨企出手幫忙。結果麼……呵!撒馬爾罕三世沒腦子,竟然往薩拉曼卡地表進行軌道轟炸。”

  “那顆星球氣溫平時就在零下數十度,最冷的時候甚至能上百度,所謂的大陸全是被凍結的冰山。反物質炸彈裡的揮發物燒起來,直接將圓頂城市所在的冰山燒化了,整個城市都沉了底,死了十幾萬人!”

  “波本和水銀幫,以及其他黑幫家族,也因為抵死不從被屠戮了大半。”

  撒馬爾罕三世征戰路線

  “她也是昏了頭,後來還強行把全星系的人都編做俘虜,半是威脅半是交易地賣給了過路的惡魔航電艦隊。”

  伊莎絮絮叨叨地說著,李斌眼珠子越瞪越大,只覺得在聽什麼天方夜譚。只見伊莎繼續道:

  “全星系加起來一百多萬人,她一股腦賣了一百萬,硬是扣了人家一條主力艦當報酬!剩下的人據說都是工人,被強迫著修船。我估摸著,她還想打!”

  李斌這下是真怕了。

  對於瘋子,你沒法用常理衡量。什麼付出收穫,什麼盈虧什麼損耗,在人眼裡都是屁!尤其這還是宗教瘋子!

  李斌只覺得脖子發癢,他忍不住撓著:“我們現在認輸交錢還來得及麼?”

  伊莎笑眯眯地歪頭看李斌:“你說呢?太子爺可是已經跟海盜皇帝彙報過自己俘獲了救濟協會的主力艦這一好訊息了,這訊息瞞不住的。再說就算太子爺不彙報,過了這麼久左徑的艦隊都沒有彙報訊息,撒馬爾罕三世肯定已經猜到答案了。沒準兒啊,她瘋成這樣,跟咱們還有關係哩!”

  李斌人都麻了,但伊莎還沒說完:

  “除了盧德左徑外,救濟協會的行動也折戟沉沙了。他們以兩艘多諾萬級主力艦為核心,超過30艘金級巡洋艦和霍克級巡洋艦為核心組建的攻勢,被霸主摧毀了。最後只逃走了一條多諾萬級和12艘巡洋艦,估計近幾年協會會消停一陣咯。”

  說到這裡,伊莎的語氣有些幽幽:“迎戰的艦隊裡,有艾森家族族長指揮的分艦隊,他在戰鬥中表現英勇,得到了至高霸主的親自接見和嘉獎。艾森家族如今是水漲船高啊(這條情報來自十四團)。”

  鋪天蓋地的訊息打得李斌措手不及,他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夠慘了,但沒想到還有更慘的。這波聖戰裡,星際帝國算是虧麻了。一座監視用的空間站,裡面好歹還有不少工廠和生產設施,還有數萬公民,其中技工、工程師、軍人為主,還有6條軍用巡洋艦,這損失又何止百萬?

  最重要的是,丟臉哇!就連寰宇聯合都保住了坦法星,你星際帝國好歹是正經巨企,竟然丟了一座空間站?

  豈止是恥辱,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還有惡魔航電,是個船長都知道它家缺奴隸,但被撒馬爾罕三世摁著腦袋完成交易,還TM買的奴隸裡有星際帝國的公民,這筆爛賬怎麼算?你還TM被人強買強賣撈走一條戰列艦,你們純血種的榮耀呢?你們的高貴呢?

  星際帝國和惡魔航電這波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但李斌最關注的問題有三個,第一是撒馬爾罕三世這最後一拳要砸在誰身上?看起來自己家好像最弱,砸在寰宇聯合臉上的機率最高,不得不防啊。

  其次是盧德左徑這麼攪局,會不會提前引爆第三次AI戰爭?畢竟她現在所處的位置實在是太敏感了。

  第三則是……李斌來到伊莎身邊蹲下,一隻手按住對方的手,另一隻手捋起人妻鬢角的頭髮,溫聲安撫:

  “沒事的,我們正在努力挖霸主牆角,十四團的人也跟咱們走得很近,搞不定霸主,還搞不定艾森家族麼?第三次AI戰爭必定亂成一團,我們有的是機會弄死他們。別忘了我們跟速子的曼哈頓(和康達對戰的懲戒艦隊指揮)有關係,出賣艾森家族的情報、座標給他,他會很樂意的。”

  伊莎忍不住噗嗤一笑:“明明是偉大的正義復仇,怎麼從你嘴裡說出來,跟個卑鄙的陰險小人似的?”

  李斌抱住妻子,臉頰輕蹭伊莎小腹:“既能消耗速子科技的有生力量,又能弄死仇人,一舉兩得,豈不美哉?”

第549章 撒馬爾罕絕不輕言失敗

  伊瑪星系,帝國大使館空間站。

  剛發洩完的撒馬爾罕三世踹開壓在身上的男人,赤條條地站起來,鮮嫩的足弓施施然踩著合金地板,留下一道清晰的汗漬腳印。

  烈焰紅唇咬住菸頭,古老的火柴夾在紅色美甲裡,在擦火皮上劃出刺啦一聲,飄搖的火苗點燃香菸,她深吸一口,將尼古丁,焦油以及致癌物質吸入肺中,然後沉沉地吐息。

  盧德左徑教義是不允許使用任何植入物和義肢手術的,甚至就連器官移植都不允許,認為這會破壞人的完整性,繼而影響對聖盧德的奉獻。所以撒馬爾罕三世跟李斌他們不一樣,她是真的在慢性自殺。

  當然,凡事都有例外。作為聖徒撒馬爾罕的孫女,當今教派實際領袖顧鍾玉的親女兒,她就算身患肺癌,也肯定會在聖盧德的光輝普照下,奇蹟般的痊癒。

  就是不知道有哪個適配的倒黴蛋,會因此獲罪被打入獄中,繼而人間蒸發了。

  不過麼,被用來證明聖盧德偉力之存在,對這些腦子被宗教燒壞掉的教徒而言,或許是一種福報吧。

  “這種惡習,我可不記得我跟你媽媽有教過你。”

  就在撒馬爾罕三世一根接一根吸菸,甚至身邊起起伏伏漂了一片菸頭時,一道聲音從站在角落的人身上響起,撒馬爾罕三世波瀾不驚地斜眼看過去。只見一位全身罩在綠色兜袍中,雙手按在前腹,眼耳口都被細密的縫合線縫住,剃光頭髮的苦修士緩步走出來。

  他的胸口掛著一塊投影儀,揹著沉重的裝置,部分管線透過柔極貼片貼在四肢百骸上,只要投影使用人發號施令,就有微電流刺激他的軀體,讓他做出相應的反應。

  寂滅苦修士,一個左徑教派中極其小眾的苦修分支,號稱棄聖絕智,拋卻自我以承載聖盧德的意志,在左徑民間有著崇高的聲望,他們所出現的地方,即便是在骯髒汙穢的下水道里,民眾也能透過投影接受到教派大主教,乃至聖徒的指點。

  巨企對這些人的評價是被徹底洗腦洗成了只剩下微弱本能的傻逼,被人為封閉聽覺視覺和說話能力後,作為一個宗教肉喇叭和活體擺件,被左徑教派高層當做消耗品使用。

  畢竟目不能視物,耳不能聽聲,走起路來難免磕磕碰碰,哪天一頭栽倒磕死也不奇怪。

  此時此刻,這位寂滅苦修士的身上……準確地說是揹著的終端裡,降臨了盧德左徑唯一的紅衣大主教顧鍾玉的意志。

  他高大英武的形象透過投影出現在淫靡的房間裡,身為撒馬爾罕三世父親的他卻對房間裡的各種淫穢之物連反應都欠奉,只是盯著女兒吸菸的嘴,無奈地耷拉著眉頭。

  “哎呀呀,這不是【拓地使徒】顧主教麼,大家光臨,真是令冷舍……額,蓬蓽生輝?”撒馬爾罕三世食指戳著腦袋,眨巴眼說著自己從《隱匿賢者崛起》裡學來的名臺詞,IBB系列的爆火是全方位的,即便是她也看過。

  “是寒舍……唉,以前就叫你多讀書了。”聖戰艦群總指揮的父親頭疼地嘆息,一副老父親對叛逆的女兒無可奈何的模樣,明明他其實年齡也不大,才30出頭,“慈悲星系已經收到你戰敗的訊息了,國會主教們對你的失敗非常憤怒。”

  國會這個詞,出現在盧德左徑嘴裡,顯得有些諷刺,撒馬爾罕三世嘴角噙著嘲弄:“怎麼,所以要把我抓回去,在國會大廈接受公審?就像我母親那樣?”

  盧德教派內部有兩股勢力,一股是聖徒撒馬爾罕帶領的,以雪花石類地行星為核心,奉行純粹極端宗教主義的派系,另一個,則是以顧鍾玉為首,合流了部分古老的,以大崩潰前盧德尚在人間行走時留下的筆記為核心,企圖建立政教一體政權,以慈悲星系的心靈(Soul)星為核心的派系。

  這倆派系雖然都是盧德左徑教派,但前者位於純潔聖碑星系,毗鄰純潔聖女聖地,時刻用普羅米修斯自爆船要挾盧德教會。而後者則位於遙遠的邊緣星區,深處風險礦業領地,以慈悲星系為核心。

  從聲音上看,無疑是有聖徒撒馬爾罕的雪花石星聲音更大,畢竟毗鄰聖地,且擁有聖徒。但從行政效率、經濟總量、人口總量、生產力等方向考慮,無疑是奉行政教合一的心靈星更強。

  兩者合一,則盧德左徑進可以雪花石星為跳板,源源不斷攻略教敵,退可要挾盧德教會,同時以慈悲星系為核心不斷積蓄力量。

  注意看左下,風礦境內有一坨左徑

  由於兩派均自稱盧德左徑,且顧鍾玉還是聖徒撒馬爾罕的女婿,所以外界多將其視為一個整體。但教宗和聖徒撒馬爾罕本人知道,顧鍾玉已經與宗教漸行漸遠了。並且由於慈悲星系過於偏遠,無論是教宗還是聖徒撒馬爾罕都鞭長莫及。

  如今的盧德左徑,大部分有生力量,都依賴顧鍾玉掌控的慈悲星系提供高質量教徒和飛船,否則僅憑一顆星球,左徑教派早就被吃幹抹淨了。

  什麼你問為什麼風險礦業不弄死這裡的盧德左徑?因為顧鍾玉不以宗教模式郀I,而是以政權模式郀I。他巧妙地利用賄賂、勒索、威脅、資助等手段,結識了不少風險礦業中高層。並透過大力兜售‘可控的左徑襲擊,為你的走私、貪汙製造證據’理念,透過扮演假的張麻子和半個臣子,在結構鬆散的風險礦業公司裡,獲得了類似灰手套的地位。

  也就是說,如今的顧鍾玉,甚至有資格出席風險礦業的股東大會,慈悲星系風礦控制的那顆行星,更是有著對風礦外匯至關重要的成癮品紅水,而他也合理合法地成為了這款暢銷全星域的成癮品的保鏢。

  對巨企有害的,是恐怖分子,對巨企有利的,就是生意夥伴。顧鍾玉孜孜不倦地資助左徑分子在核心星區大搞破壞,但在風險礦業,哦盧德在上,他簡直是管理和股東的老朋友。

  最關鍵的是,他給風礦上稅,血稅和星幣年年上繳,概無拖欠,堪稱模範。

  顧鍾玉捏了捏拳頭,面色有些陰沉:“你母親的死是個意外,當初對她的處決投贊同票的人,我已經盡數處死了。我愛她,比你和你奶奶的愛更純粹。”

  “是呀是呀,誰比得上您呀。純粹的愛,愛到妻子因為聖戰不利被奪權都不管不顧,只想著自己攫取好處,眼睜睜看著我媽被諾瑞爾(Nuriel)的有毒大氣毒死,肉體也被酸液腐蝕殆盡。”撒馬爾罕三世嘴角的嘲弄越發深刻。

  顧鍾玉高大的身影一下子矮下去,他看著頂嘴的女兒,半晌順過氣來。他直接跳過了這個話題:“國會已經在教派內部提議取消這次聖戰……撒馬爾罕,回來吧。”

  “我沒有失敗!”撒馬爾罕三世砰地捶桌,目光滿是憤怒,她站起來,袍子呼地飄起,露出大片雪白,她激動地暴走:

  “我已經打下了帝國大使館空間站,完成了三分之一的目標!”

  “那另外三分之二呢?你要怎麼解決!”顧鍾玉也惱了,皺緊眉質問。

第550章 左徑國

  面對顧鍾玉的質問,撒馬爾罕三世撐著桌子呵道:“你是以父親的角度問,還是以紅衣大主教的角度問?”

  “我是在關心你!”顧鍾玉咬牙切齒。

  撒馬爾罕三世轉過頭,恆星光芒穿過落地窗,將她的脊背照得白膩一片:

  “如果是紅衣大主教,我會說戰爭沒有結束,我現在手裡還有兩條圍攻平臺,兩條普羅米修斯自爆船,一條漩流級。我會賣掉掌控的伊瑪星系和空間站籌措軍費購置戰艦,我會用巨企空間站裡的教育儀洗腦奴隸,把他們變成合格的聖戰教徒。”

  “如果是以父親的角度,我會說我不想走母親的老路,因為聖戰失敗被國會追責燒死。我沒得選,父親。”

  “……這太極端了。”顧鍾玉原本想說這太冒險了,但面對女兒,他終究不忍打擊,短暫停頓數秒,他繼續開口,“現在和當年情況不同,當年我尚未來得及清洗心靈星裡那些信奉盧德手札內容,食古不化的古老派系主教。沒能救下你媽媽,但如今我已經完全掌控了這顆星球,你不會被綁上火刑架。”

  說到這裡,顧鍾玉看著身體發育成熟的女兒,腦子裡想的卻是15年前她只有自己一半高,活潑開朗的可愛模樣。因為撒馬爾罕二世的死,他的乖女兒變成了一個極端激進,不愛惜自己的瘋批。

  他看著轉過身不願意正視自己的女兒,知道無法打消她執拗的心思,只能再度無奈嘆息:“你跟你母親,奶奶真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好吧好吧,你放手去做吧,我只有兩個要求。”

  撒馬爾罕三世不說話,顧鍾玉自顧自道:“第一個要求,你絕對不能殉教,無論如何你都要活下來,打不過就趕快跑。現在左徑教派在核心星區沒有太大勢力,但在風險礦業境內不一樣。就算只剩你一個人,我也能保下你。”

  “第二個要求。”顧鍾玉苦口婆心,“離救贖協會遠一點,那是一群傻逼,盧德教會天然跟速子科技不對付,霸主好歹跟教會有合作。你跟協會攪在一起,一個打速子,一個打霸主,還是正面挑釁,這不是自絕於核心星區麼?”

  撒馬爾罕三世冷笑:“那我們呢?其他人眼裡,我們就不是傻逼麼?”

  “正因為我們也是傻逼,兩個傻逼更不能湊到一塊兒去!”顧鍾玉振聾發聵,“一群人裡總要有一個聰明人做主的,倆傻逼在一起,能成什麼事兒?”

  “還有,我提醒你一句,你的奶奶已經不是那個聖戰士了,她老了,怕了,變質了。連糅合政教的膽子都沒有,更遑論實現你母親的遺願。她當年一廂情願地把你母親培養成聖戰士,如今卻畏縮起來。”

  “但某種意義上講,她的畏懼是對的,想要做聖盧德的末日鐵拳,只靠激情遠遠不夠,必須要鐵腕和可靠的政治機器,她只是認清了自己的侷限,卻畏懼改變。你如今走的是她的老路,我真心希望……算了,以後再說吧。”

  寂滅苦修士釋放的投影暗淡下去,只剩下一句複雜的話語:“照顧好自己,身體是自己的,別因為恨我折磨自己。”

  “哈!”撒馬爾罕三世冷笑一聲,掐滅菸頭,抬手就想再叫幾個男人進來,但話到嘴邊又吞了下去。

  慈悲星系,心靈星。

  這是一顆罕見的純自然叢林行星,與伊甸星那等惡劣的環境不同,這裡的條件雖然也艱苦,但並沒有巨獸和可怖的大型寄生蟲,獨特的生物也沒有自適應基因,在人之領標註的行星資料裡,這裡擁有【肥沃的耕地】【富足的有機物】和【宜居】屬性。

  是一顆放眼銀河系,也是上等的宜居星球。風險礦業對這顆星球垂涎非常,將其稱為花園世界,乃是一顆沒有被人之領地貌改造過的,自然環境好得非常的人間天堂。

  但因為山林間有大量赤身裸體,武力驚人的純裸派左徑教徒,他們熟悉地形,且當地的左徑信仰比當年征服這片邊緣星區,建立風礦的冬月·長尾還早上百年,無論是征服還是維穩的耗費都太大。加之自顧鍾玉上臺後,積極融入風礦,年年交稅行賄,風礦也就不了了之了。

  遊戲裡該星球的buff

  畢竟人都成半個股東了,總不好對自己人下手。比起內鬥,還是往核心星區打來得靠譜。再說這些教徒在征服核心星區的路上,也能提供大量的情報,自帶乾糧充當特工,簡直不要太好用。

  顧鍾玉坐在國會大廈的大主教辦公室裡,看著眼前熄滅的投影儀,怔怔地出神。

  身側一名穿著寬敞綠袍也難掩姣好身材的,充當秘書的教徒推了推眼鏡,一臉崇拜地走出陰影,溫柔寬慰:

  “大主教閣下不必擔心,我進修過心理學,一個人只有完成精神上的弒父弒母,才能真正成熟。撒馬爾罕三世閣下如今只是在透過叛逆成長,等她成熟起來,就會理解您的苦心了。”

  “謝謝你文卡。”顧鍾玉按著眉心,“不過你沒有必要打扮成我妻子的模樣,我說你是一個獨立的人,不是誰的影子,我承認當初看中你的確是因為你和撒馬爾罕二世很像,但這是我的錯,錯誤需要糾正。”

  “不,我不介意。”文卡狂熱地看著顧鍾玉,“如果能讓你在繁忙的工作中得到哪怕更多一絲的慰藉,我願意當一個影子。”她朱唇輕啟,“所以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您對左徑教派至關重要。”

  顧鍾玉勉強向對方扯了個笑臉,心頭一沉。

  又是一個狂熱分子。

  他扭過頭看向窗外,國會大廈外陽光正好,從25層向下眺望,整個首都盡收眼底。鬱鬱蔥蔥的森林與城市犬牙交錯,或者說是水乳交融不分彼此。國會大廈是整個城市最高的建築,是心靈星的聖殿和行政中心。而其他建築,最高的也不過3、4層。

  國會大廈外,是乾淨到幾乎無菌的街道。到處都是綠袍僧侶,他們在公共便利商店、原始汽車、街道上縱橫交錯的電纜和相當短的公寓樓的緩慢而溫和的活動中默默祈叮屗性L客覺得自己置身於原始地球的考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