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达尔文动物园
這份公告一出，很多人一句話都來不及回，便迅速跳轉築夢商城。
開啟體感服和觸覺手套的頁面一看，果然灰了好幾天的預訂按鈕，再次亮了起來。
於是大傢伙的眼睛也亮了起來！
這兩天下來，不停看別人和虛擬老婆卿卿我我、在二戰的槍林彈雨中打牌，除了羨慕只能乾著急。
更重要的是：這百萬級別的使用者，幾乎沒有什麼差評。
寥寥無幾的不滿聲，也是不能長時間遊戲，超過兩個小時就得取下VR眼鏡休息一陣子。
而超過4個小時，高度貼身的體感同步服也會帶來一些憋悶感，需要脫下來休息。
他們都希望築夢可以將其輕量化，進一步改善遊戲體驗。
這份口碑，徹底打消了大家對產品的質疑，再也不用擔心這是一場營銷騙局了。
所以——
買買買！
迫不及待的玩家們爭先恐後地下單預定。
好訊息是：
這次大家不用擔心預定不上了。
因為這次築夢沒有再設上限，想預定的玩家來者不拒。
但壞訊息是：
這次築夢沒有存貨，工廠生產多少就賣多少。
發貨週期會顯著慢於第一批。
而且預定的越慢，發貨時間也就越晚！
第一個小時裡，預訂成功的玩家們還很高興，紛紛跑到築夢剛釋出的公告下分享喜悅。
但一個小時過去後，新預訂的玩家看著排隊數字和預期發貨時間，就完全笑不出來了——
“就慢了一個小時，你就給我扔到10月份去了？？”
“沃德發！一個小時，100萬人預定？？瘋了吧？！”
“好得很，等龍宮奪寶可以用體感玩的時候，不用擔心匹配不上人了。”
“許老闆不考慮賣綠色通道嗎？加錢插隊那種。”
“這才一個小時，要是明天再預定，豈不是要排到明年去了……”
……
預訂情況一片火熱！
看到這個情況，張揚立刻行動起來，準備再加幾條生產線。
——之前沒有加，是被許夢給攔下來了。
許夢是一個遊戲開發者，哪怕做硬體，也有很強的思維慣性。
即：先測試，再上市。
哪怕體感同步服之前已經在公司內部、軍方和科隆展上測試過了，許夢也沒有放下心來。
在他眼中，這三輪測試第一次是“內部測試”，第二次是“特殊樣本測試”，第三次是“小範圍限時測試。”
都不具備足夠的普適性。
他始終擔心，萬一這些東西到了普通玩家手中，會不會出什麼意料之外的岔子。
到時候又要召回裝置，調整流水線。
這也是他第一輪沒有開放海外IP購買的原因之一——召回太麻煩了。
當然，這只是次要原因。
主要還是想把第一批裝置都供給老玩家。
現在百萬級別的大範圍測試，沒出任何岔子，那就不用再有顧忌，直接擴大生產就是了。
張揚興致勃勃地去忙了。
跟許夢這一票幹下來，集團高層看他的眼神，發生了顯著變化。
他在遠揚集團的威信大大提高了。
老爹的態度，也從恨鐵不成鋼變成了欣慰，再也不說他賣房搞遊戲公司是瞎折騰了。
——現在老爹的說法，已經變成了“有眼光，會投資”。
——
和張揚的春風得意不同，其他業內同行們都驚呆了。
尤其是遊戲開發公司的同行們，一個個都驚得目瞪口呆。
——因為實在是太快了！
大家還在思考，築夢同時被海內外極端組織瘋狂攻擊，要如何應對，才能渡過難關呢。
結果築夢轉頭就甩出來兩份公告——
雙端流水登頂，硬體當天賣爆！
至於被罵的事，提都懶得提一句。
看上去，竟是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魔芋遊戲，董事長辦公室裡。
費志遠看著築夢的公告和手遊銷售榜單，心神不寧地點燃了一支菸。
孔耀輝就坐在他對面，對他的驚訝和煩躁有點不解：
“老闆你不是早就預測到，築夢會超越《神之淵》嗎？”
一週前，孔耀輝從科隆遊戲展返回當天，就直奔這間辦公室，向費志遠彙報了自己在科隆的所有見聞——
築夢的新技術，以假亂真的體感互動，世界各地的玩家趨之若鶩，海內外公司紛紛上前尋求合作……
全都仔仔細細地彙報了。
費志遠聽完後，當場就做出判斷——
只要沒遭遇不可抗力，築夢超越《神之淵》、加冕二遊新王，已經是大機率事件。
但是……
“在我的預期裡，築夢應該用幾個版本的時間，一步步超越《神之淵》。”
“而不是他媽的一個星期！”
太快了！
快得讓他猝不及防！
“網上那些打拳組織的舉報，有效果嗎？”他問。
“沒有。”孔耀輝搖頭。
似乎是覺得這樣太輕描淡寫，他又補充了一句：“完全沒有任何反應，所有舉報都石沉大海。”
“媽的，這幫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點心！”費志遠怒氣上湧。
“我都分不清她們到底是真跟築夢有仇，還是他媽的故意反串，給築夢炒熱度來了！”
費志遠忍不住爆髒話。
眾所周知——至少在二遊圈眾所周知：
黑流量也是流量。
鋪天蓋地的黑流量，也還是流量。
除非你能按死對方，給對方造成巨大損失，不然再多的流量都是給對方送福利。
而這幫極端女拳罵《霜雪計劃》，用的是什麼理由？
低俗，下流，澀情……
拜託，這些理由真的是攻擊嗎？
在《霜雪計劃》的目標使用者眼中，這簡直就是活廣告！
可以說，《霜雪計劃》雙端登頂，這些極端女拳組織功不可沒！
費志遠胸膛起伏，好不容易才壓下怒氣。
“既然如此，我們也要加速了！”
他讓助理叫來鞏豐，開口就是一句：
“留給《鏡世界物語》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啊？”鞏豐錯愕地愣在原地。
“為什麼？”他不解地問。
他知道《霜雪計劃》流水連續兩天超越《神之淵》，但築夢剛開新版本，又有新技術助力，短期流水超過《神之淵》並不難理解。
不用這麼大驚小怪吧？
但費志遠看得更遠：
“最麻煩的不是流水領先，而是流水領先的原因。”
“如果只是因為販賣軟色情，出大尺度的角色，那不要緊。”
“因為我們可以模仿、可以超越，可以用他們打敗四次元遊戲的方式，來打敗他們。”
“但現在，築夢是靠著硬體技術實現的超越，這個成功路徑我們完全無法借鑑。”
“一旦築夢把硬體徹底鋪開，達到像新力遊戲站和索福特遊戲盒子那樣的普及率，那所有二遊的發展空間都會被極大壓縮，誰也別再想挑戰築夢的地位。”
“如果我們還按照原來的計劃一步步來，那《鏡世界物語》別說吃到蛋糕、取得比《神鳥》更好的成績了，吃屎可能都趕不上熱乎的！”
費志遠說話難聽，鞏豐下意識皺起眉頭，想要辯解。
但他還沒張口，費志遠就說：
“還是說，你有辦法做出跟築夢體感服一樣的東西出來？”
這話一出，鞏豐頓時沒話說了。
他一個搞遊戲策劃的，懂個屁的生物電脈衝演算法。
讓他搞這個，不如讓他去月球上種紅薯。
“所以！”費志遠總結道，“我們必須儘可能加快速度，在築夢硬體徹底鋪開之前，搶下一塊足夠大的蛋糕！”
“我們必須比築夢更快，也必須比《霜雪計劃》更大膽！”
“還要更快？”鞏豐如遭雷劈。
從第一次測試結束後，他就完全投入了《鏡世界物語》的開發。
在他的感覺中，整支團隊已經在超負荷咿D了！
他很難想象，怎麼才能更快。
但是老闆不管——
“儘快準備第二次測試！”費志遠不容置疑地說，“我會跟HR打招呼，你可以招更多人，預算我也會給足。”
“然後，為了加快步調，早點回毁Y金，二測就付費測試吧。”
“還是老方案，所有充值金額，開服後全部返還至玩家賬戶。”
鞏豐眉頭緊皺，臉色難看。
卻也不得不點頭離開辦公室，去通知團隊成員這個噩耗。
根據老闆的意思，最晚下個月——最好這個月，就開啟第二輪付費測試。
鞏豐越想越覺得離譜。
最後，這位“老闆忠實的狗腿子”，終於忍不住罵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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