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浊人
吞噬一切血肉，所有的生物在零的面前，都只是食物而已。
“啊啊啊！”
宿傩暴吼着，斩击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周围四面八方的血肉蠕动着，将三百六十度完全覆盖，乃至地面与天空，也都被肉山所笼罩。
不行了。
继续下去不行了。
宿傩躲无可躲，避无可避，手中斩击的速度，再也无法跟上零再生吞噬的速度，眼看就要被彻底吞噬。
突然间。
一道刀光闪过。
大地被斩出一道深深的裂缝。
零的肉山被一分为二，闪烁的刀光恐怖无比，竟能在细胞层次将癌细胞摧毁。
这一刀。
天地仿佛都要被斩开。
【正宗】
一个戴着天狗面具的剑者，出现在不远处。
那正是倭国三大妖怪之一的大天狗，而他手中藏在木柱剑鞘中的剑，正是倭国中名剑排行第一的---正宗！！
“废物。”
大天狗冷声说道。
那差点被吞噬的宿傩，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废物，竟然会被敌人逼至这个程度。
“七丁念佛在你手里，简直就是浪费。”
“凭借这种剑法，也想要挑战我么？？”
大天狗居高临下的说道，而不远处的宿傩已经被吓傻了。
剑圣的一次斩击，其威力要远远比宿傩万千次的劈砍威力更强，而这就是倭国第一剑的实力。
如果两者真的对决……恐怕宿傩已经死在刚刚的那一剑之下。
咕噜咕噜咕噜。
零的身躯不断蠕动，恢复了一个小男孩的形象，谨慎的看着大天狗。
小男孩的胸口有一道剑伤，正在缓缓的愈合着，刚刚【正宗】的一剑，对生命本源产生了大量伤害。
30秒。
半分钟过去，这道剑伤才完全恢复，足以看出大天狗的强大。
另一边。
一道妩媚妖娆的身影，踏着紫色的绸缎变幻着身姿，款款来到了白狐公子的身旁。
“玉藻前殿下。”
白狐公子连忙行礼。
这位玉藻前，便是传说中妲己，也就是九尾妖狐。
白狐公子安倍晴明，母亲是一只白狐大妖，其族人首领与祖先，自然就是九尾妖狐。
如果论资排辈的话，安倍晴明还要叫妲己一声太奶奶。
“很辛苦嘛。”
玉藻前轻笑着，妩媚的眼眸闪烁着毒光，看着刚刚战斗留下的痕迹，露出些许意外之色。
“江山社稷图。”
“那是女娲娘娘赏赐的法宝。”
“连山易……九天玄女教给轩辕皇帝的占卜术。”
玉藻前对于传说神话中的能力似乎十分清楚，也深深知道它们的威力，安倍晴明输得不冤。
“小女娃，你叫什么？”
玉藻前充满魅惑的眼神，看向对阵的赢霜，以大前辈的姿态询问道。
“呵呵呵。”
“一群伪神而已。”
赢霜却是冷笑一声：“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封神榜里的九尾妖狐么，只是倭国信仰产生的伪神罢了。”
伪神。
这些所谓的大妖与神明，并不是真正活了几千年修炼而来。
信仰凝聚。
凭空出现。
祂们全都是根据不同的神话故事，由无数人的思绪信仰聚集在一起，最后化作的伪神。
自以为有通天彻地的大能。
实际上只是一场虚构的谎言罢了。
“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这个世界虚虚实实，实实虚虚，谁又分得清楚。”
玉藻前身边有蝴蝶飞舞着，讲述了一段关于庄周的故事。
现实与虚拟谁能区分？
这个世界的物理，不断被意识所扭曲，究竟精神世界才是基石，还是物理粒子才是构成宇宙的关键？？
“你看那些机器人。”
“它们的大脑，都被放置在其他地方。”
“电子网络，随意虚构现实，也可以篡改他们的记忆。”
“你又怎么知道……自己不是生活在某个罐头里的缸中之脑？”
玉藻前继续诡辩着，不愧是现代虚幻出的伪神，竟然连缸中之脑的原理也懂得。
如果你是缸中之脑。
你所看到的世界，都是真实的。
你所触摸到的世界，都是真实的。
你所拥有的一切记忆，也都是真实的。
那你能否区分……这个真实虚幻的世界，究竟是否是真实的？？
你是否是生活在一段，设定好的电子宇宙里？
你是否只是量子计算机，真实模拟世界的一个NPC？
“赢霜。”
“你能判断么？”
“你说我是伪神，那么你就是真人吗？”
“你是否只是电子游戏里的角色，亦或者只是一本小说里的配角？？”
“你真的活着么？”
“你能活着走出这本小说么……”
玉藻前不断发出蛊惑的疑问，手指轻点出一台手机，程序不断运转着，下载了一个叫做西红柿小说的软件。
一本【虫人】所写的末世小说之中，赫然有着叫做赢霜的配角，正在做相同的事情。
你真的能确定自己活在真实世界？？
第401章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论道巅峰
“有趣。”
“你是在和我论道？？”
赢霜露出一抹兴奋的表情。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
“我们都无法确定，自己是否是电子游戏，亦或者是小说中的角色。”
“至于……我究竟是否还活着，根本就不重要！！”
赢霜语不惊人死不休，她并没有否认自己是虚拟的，因为这根本就无从考证。
“我思故我在。”
“我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无论我是量子领域中虚拟出来的NPC，还是小说里的人物，亦或者只是某个疯子大脑虚构出的人物。”
“但我已经存在了。”
“我早已经成为了一种异常模因。”
“当玩家看到我这个NPC的时候，就会记住我赢霜的名字。”
“当读者看到我这个角色的时候，就会记住我赢霜的模因。”
“这一刻……我已经活了，活在电脑游戏里，活在小说之中，活在每一个人的大脑里，活成了不断传播的异常模因。”
赢霜张开双手，宣布自己的存在，无论她究竟是什么，都已经活在了真实的世界里。
“真实之外，还有真实。”
“虚拟之外，还有虚拟。”
“坐在电脑前，正在玩游戏的玩家们，又怎么确定自己是真实的？”
“拿着手机，正在读小说的读者们，又怎么确定自己不是缸中之脑？”
“但是……结局已定。”
“无论如何我的异常模因已经被传播，总会在世界的某个地方诞生出实体。”
“至少。”
“现在的我，强过于你！！”
赢霜的思维不断扩散，仿佛打破了维度的界限，撕裂了第四堵墙。
异常模因传播。
赢霜的力量，夹杂着无数人的记忆，不只是万千梦狱中的记忆沙砾，还有第四堵墙之外的玩家与读者们。
意识碰撞。
思维打击。
赢霜与玉藻前用言语论道，但同时也是在否认对方的存在。
你，并不存在。
你，只是虚构。
你，没有力量。
你，甚至不如一团空气。
赢霜与玉藻前的身体，不断的变薄变淡，互相否认对方存在的同时，意识也会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
如果玉藻前确认了自己只是伪神，那就会随风而消散，所有的信仰也随之崩塌。
如果赢霜相信自己只是个小说角色，那她的生命也将在这一刻走到尽头，成为了一段毫无生命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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