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想当天师啊 第559章

作者:半卷残篇

  身侧,四下,景象不断变换着。

  “……曾见霜上枝头,曾见亭外骤雨。”

  “……曾见春时花,曾听冬时雨。”

  “……曾见妇人门前等夫归,曾见老父屋外盼儿回。”

  “……曾见人坟前怒骂,曾见人衙前叩首。”

  “……曾听道士夸高宅大院里紫气东来,曾听村人笑土地山神庙里无神。”

  “……曾见孝子哭,曾见善人笑。”

  “……曾见离家游子再归家,曾见密缝衣裳又落针。”

  “……曾见鬼差压人走,曾见新魂又投生。”

  “……曾见妖吃人,曾见神讨债。曾见人恶,曾见鬼善。”

  “……曾见形形色色,百态众生,曾尝酸甜苦辣咸,曾闻稚童哭,亡老笑,母对子言,子对父语。”

  “……鬼神妖怪身前来去,悲欢离合身后渐远……”

  系统提示音响着,

  身侧景象变换。

  脚下,或是绕山蜿蜒山道,或是繁华城中街道,

  或是跨水的桥,或是翻山的路。

  身侧,或是,悲喜的,掠过的贩夫走卒,或是请跃着,再腾起的飞鸟,跑远的走兽。

  眼前,或是城中闹市,或是山中村落。

  “……一日,你行至一处。”

  系统声音再响起一声,便又再平息。

  身侧景象再变换。

  ……

  廉歌再停住脚,看着身侧的景象。

  此刻,廉歌正站在山腰处的块平整地面上,朝着远处的山岭。

  远处,山岭连绵起伏,蔓延着,

  身后,也是峻岭崇山。

  身侧,两侧是衔接着脚下这块山腰处平整地面的道路,

  一侧,往着山峰顶上去,

  一侧,往着山脚下延伸。

  转过视线,廉歌看了眼身侧往着两边延伸的道路,

  从山腰处平整地面上,往上延伸着的道路,

  是从山腰,一直延伸到山顶的阶梯。

  阶梯尽头,山峰顶上,修着一座庙。

  庙门敞开着,

  透过庙门,能看到供奉在庙宇中的神像。

  阶梯上,或是穿着麻衣布衣,踩着草鞋,或是穿着锦缎丝绸,穿着布鞋,或是老,或是幼的一道道身影,

  多数虔诚,拾阶而上,

  手里或是拿着香,佝着腰,低着头,往走走着,

  或是每往上一阶便跪下,磕下头,又再起身,虔诚着往上。

  似乎是台阶太长,山太高,有不少人走到一半便气喘吁吁,只能再往下走,

  走到庙宇里的,则是恭敬着,烧着香。

  沿着往着山峰顶上延伸的台阶,往着那庙里望了眼,

  廉歌再转过了视线,看向了另一侧,往着山下去的路。

  从山腰,一直延伸到山脚的路,

  是条似乎许久都未修整过的泥路。

  泥路蜿蜒着,坑坑洼洼,

  似乎昨夜还下过雨,坑洼处积着雨水,整条蜿蜒坑洼的泥路上,都显得泥泞不堪。

  坑洼泥泞的泥路尽头,似乎连接着山下,山脚下隐约能看到些人家,人家上正冒着渺渺炊烟。

  坑洼泥泞的泥路上,

  一道道身影正有些艰难着踩着泥路,挪着脚,

  或是穿着草鞋,干脆将草鞋提在了手里,挽起来了裤腿,脚踩在泥里,每一脚都在泥泞的道路上踩出个脚印,带起些泥水,

  或是穿着新衣裳的稚童,不知愁的,或是被自己父母抱在怀里往前走着,咯咯笑着,或是被自己父母牵着,有些艰难着扯着陷在泥里的脚,不时还玩闹着,抓起地上的湿泥,

  或是穿着长筒的布鞋,垫着脚,找寻着泥路上干燥些的地方踩过去,似乎想避开些泥水,却难免还是踩到湿泥中,

  或是不管不顾,挽起裤腿后,便飞奔着往山下跑着,却不时踩进泥水坑里,溅起一阵阵泥水在自己也在旁人身上。

  或是多数都小心翼翼挪着脚往前走着的,却终究还是难免不时有踉跄下,栽倒在这泥地上,再或是自己艰难着爬起来,或是在旁人搀扶下起身。

  还有些坐着轿子的,

  抬着轿子的人似乎脚下难免要重些,踩过泥路,都在泥路上留下一个个脚印,

  轿子随着抬着轿子的人,微微摇晃着,

  轿子里坐着的人费力着收着脚,伸手拉着轿子跟前的帘子,似乎生怕沾上泥路上的泥水。

  ……

  看着这两侧,一侧往山上庙里去的路,一侧往山下人家里走的路,

  廉歌再收回了视线。

  耳边,系统提示音平息了下来,安静着,

  似乎是想要让廉歌再这两侧,两条路上选一条。

  转过视线,廉歌再看了眼这两侧,往山上庙里去的路,往山下人家里走的路,

  脸上露出些笑容,微微笑了笑。

第786章 荆棘

  站在这山腰,再顺着往山顶上去的阶梯,看了眼阶梯尽头,敞开着门的庙。

  庙里,神像前,摆着的供桌上,香炉里插着香烛,香烛燃着烟气,弥漫在庙里。

  不时,供桌前,还有些虔诚的香客跪在蒲团上磕头,求着不同的事,上前往已经插着密密麻麻香烛的香炉里,再供上些香,

  供上的香再随着先前的香,一截一截往着已经快积满香灰的香炉里再铺上成灰。

  透过敞开着的庙门,廉歌看着那庙里的神像,

  神像端坐在供桌后,不知是金塑还是泥捏的身躯一动不动。

  只是身前香炉燃着的香烛,庙里萦绕着的香烛香气,积年累月下,在神像上熏出了些烟尘黑灰。

  看着那端坐着,脸上笑呵呵着,一动不动,身躯上沾着烟雾黑灰的神像。

  廉歌笑着,转回了视线,再看向了往山脚下的路。

  ……

  往着山脚下人家延伸着的蜿蜒坑洼泥路上,

  那或不知愁的稚童,或佝着腰,小心挪着脚的老人,

  或提着草鞋,挽着裤子,脚踩在泥里的人,

  或飞奔着想跑快些,栽倒泥里又爬起来的人,

  背着抱着孩子的父母,搀着父母的孩子,互相扶持着的老人,

  再转过视线,廉歌看着那泥路上,被轿子抬着的人,

  坐在轿子里的人,被抬着轿子的人拖着,似乎不用再踩入泥泞,坑洼的泥路里,

  只是,抬着轿子的人,每重重一脚踩在泥泞的泥路上,留下深深个脚印后,

  难免再带起些地上的泥水烂泥,

  烂泥溅在了那浮华的轿子上,泥水浸湿了轿前门帘。

  ……

  再转回了视线,廉歌脸上笑着。

  这两路,他都不想走。

  再转过目光,廉歌看向了身前。

  身前,便是这两侧道路的路外,

  过了脚下这山腰处的平整处,更外就是这座山上的山林。

  平整处边,灌木荆棘缠绕,苍虬老树枝叶交织,似乎拦住了去路。

  看着这平整处外的灌木荆棘,再微微仰头,越过灌木荆棘,近处山林,

  更远处,是连绵起伏的山岭,

  山岭上,树木丛生,不时飞鸟腾起。

  山岭间,山坳山谷中,似乎还有些人家,往上升腾着些炊烟。

  望着身前远处,廉歌脸上再浮现出些笑容。

  再转回视线,望着身前,拦住去路的灌木荆棘。

  既然来时是朝着这方向走着,那就接着朝前面走吧。

  笑着,廉歌再挪开了脚。

  ……

  “……哗啦……哗啦……”

  走出了这山腰位置的平整处,廉歌走入了灌木荆棘,

  迎着着拦路的灌木,荆棘,交织着的枝叶,廉歌往前走着,

  伸出手,廉歌拨开着拦住去路的灌木枝叶,

  荆棘上的刺割破了廉歌的衣服,

  衣袖上,裤腿上,身上,衣服渐被划出一道道口子。

  没停下脚步,只是拨开着拦路枝叶,将走过路上的荆棘踩在了脚下。

  身后,灌木荆棘中,渐出现条踩到边上荆棘,踩到泥土中枝叶铺成的道路。

  拨开着枝叶,踩着荆棘,任由荆棘枝叶划破着身上的衣服,

  渐往前,身上衣服渐褴褛,

  再往前,

  荆棘上的翅刺破了廉歌的手掌,愈加显得尖锐,锋利的枝叶,割破了廉歌脸上,褴褛衣服下的皮肤,

  一滴滴血顺着带着一道道口子的裤腿,滴落在地上。

  身后,随着廉歌脚步往前延伸,枝叶铺着的道路上,枝叶上渐染上了一滴滴血迹,

  每往前一步,身上不断被锋利的枝叶割破,荆棘刺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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