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卖凶宅那几年 第6章

作者:娄十三

  我问道:“你是说,这铜碗是用来锁魂的,锁什么魂?锁谁的魂?怎么锁魂?”

  “那房子里死了人,锁魂的话,自然是锁的那些人的魂。据我初步判断,那铜碗锁的,就是那个月子鬼里的子鬼,也就是那个鬼婴的魂。我去二楼,可能触犯了禁忌,把那鬼婴给放了出来,所以他才找上了你,在你肩膀上留下了一个小手印。”

  听了三叔的解释,我更加迷糊了,我问道:“那那棵地狱草,又起到什么作用?”

  看来在我睡觉的这段时间,三叔没少花脑筋。见我问起,三叔便把他的推断讲给了我听。

  在三叔的推断中,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理顺清楚了。那房间里发生的事情,也在我的脑海里逐渐清晰起来。

第10章 再探荒楼

  当时的事实很可能是,李喜妹怀上了孩子,开始也是很想堕胎的,所以她没少想办法,也没少努力。但是那胎儿好像是在她的肚子里生了根,任凭她怎么努力也打不掉,后来到底是生了出来,当时可能那孩子因为早产,很难存活,弄不好已经夭折了。李喜妹虽然泼辣,但是虎毒不食子,对孩子肯定是割舍不下。不知道李喜妹怎么知道了一个办法,想要给孩子续命。

  这个办法就是把那夭折的孩子埋在了铜碗里,并在上面种上了那棵地狱草。

  我听到这里,忍不住插话道:“三叔,你这推测可有点大胆啊。把夭折的胎儿埋在花盆里,你到底有没有根据啊?”

  三叔白了我一眼:“你这不废话吗?没根据我能凭空想象啊?”

  我挠挠脑袋,问道:“那不对啊,那个白头发的老头不是说,那什么陀螺弄到咱们这边,根本就不能存活吗?”

  三叔道:“用正常的培育办法自然是不能存活。所以我就根据这个,推断出她把那死婴埋在铜碗里,就是唯一能够让墨陀罗成活的办法。铜碗本身有锁魂的作用,那死婴的魂魄会被困在铜碗里面。时间久了,魂魄就会和那株墨陀罗同生共长……”

  我又问道:“那如果咱们不去荒楼,任由那墨陀罗生长,最后会发生什么?那孩子还真能复活吗?”

  三叔摇摇头:“这个我还没想到,这完全不是我们中原的道术,都是一些邪术,不按我们这边的套路出牌啊。如此看来,我遇到的这滑铁卢还是有情可原的,不算丢人,嘿嘿,不算丢人。”

  我摆摆手:“还有一个问题,那个李喜妹,怎么会这种邪术的。如果有人教她的,那个人又是谁?这问题越来越多啊,也越来越乱。”

  三叔点点头,掏出手机,说道:“这倒是个问题,你等等,我先打个电话。”

  地下室的信号很不好,三叔拿着电话走出了地下室。

  我懒得出去,就躺在床上接着睡觉。

  等了一会,三叔手舞足蹈地跑了回来,兴奋得满脸通红,进门就拉我:“大侄子,别睡了,跟三叔走。”

  我挣脱了三叔:“走哪去啊?”

  “去那个凶宅。”

  “啥玩意儿?还去?你疯啦?”我吓了一哆嗦,这刚从那跑出来,怎么又要回去。那鬼地方我现在想起来依然是心有余悸。

  “这回三叔保证你没事,事儿我都弄明白了。这次去我是有备无患。”

  “你保证有个屁用?你不保证我还有点底,你这么一保证,我特么怎么感觉更悬乎了?”我拼命往后躲。

  三叔则拼命地拉着我的衣服往外拽。

  “三叔我跟你说,我这衣服是我身上最值钱的东西了,你给我拉坏了得给我买。”我大声嚷嚷。

  没想到这下还真奏效,三叔马上松开了手,骂道:“草,我特么哪有钱给你买衣服。”

  我不耐烦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给谁打电话了?”

  三叔兴奋地说道:“我给陈大发打的电话,问了问关于李喜妹的身世。你猜怎么着,这娘们儿还真是个少数民族,新疆维吾尔族。”

  我瞪了三叔一眼:“少数民族有什么可兴奋的。我们国家五十六个民族,五十六朵花,民族大团结……”

  三叔翻翻眼睛,拦住我道:“停停停,我说你这大学怎么上的?有没有点地理知识,新疆那地方就是我们所说的古西域。”

  我刚刚没想那么多,经三叔这么一说,才反应过来:“啊,你的意思是说。这个李喜妹是新疆人,你所说的那些西域的邪术,她可能就会。那么用铜碗锁魂,培育墨陀罗的事,就能够解释得通了。”

  三叔一拍大腿:“就是这么回事。当然也有可能这个李喜妹不会什么邪术,但是身边有祖传的书籍什么的,现学现卖也有可能。另外你记得不记得国仔曾经说过,有个烤羊肉串的外地人来找她。问题是,国仔也没见过那个人,怎么知道他是烤羊肉串的。所以推断起来,来的那个人也是个新疆人,新疆人来我们这边很多就是烤羊肉串,所以国仔看到那人的特征,就这么认定下来了。我想那株墨陀罗的花苗就是那个外地人给李喜妹带过来的。而李喜妹后来生孩子的事,就被陈老太给发现了,她不懂这些,只知道李喜妹败坏门风,于是一铁锹结果了李喜妹。”

  我摇摇手指:“还是那句话,李喜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三叔说道:“我现在觉得她有两方面企图,一是用邪法给孩子续命,起码是想给孩子养魂,二就是想培育这墨陀罗的花苗,只是她没想到后来会死在陈老太的手里。”

  我听着冷汗直流:“用这种恶毒的方法来培育什么花苗,这未免有点……”

  三叔拍了拍我的肩膀:“大侄子,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估计这墨陀罗的花苗对他们来说有大用。我们是外行,这事如果追究起来,恐怕累死我们也解释不清。现在我只想解决这凶宅,把钱赚到手就行了。我知道怎么对付那月子鬼了,你到底跟不跟我过去?”

  我迟疑着问道:“三叔这可不是小事,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是真有办法还是吹牛逼呢?”

  三叔瞪着眼:“我吹牛逼,我是你孙子。”

  我摆摆手:“又来这套。那就再信你一次,都特么这样了,我能不去吗?”

  “就是嘛,这回三叔让你见识见识。顺利的话,今晚就把那小鬼给除了。月子鬼之所以厉害,就是因为那小鬼婴在,只要小鬼除掉,那房子里的另外几个散魂就不足为惧了。而那小鬼出自那株鬼苗,也就是墨陀罗花。所以那鬼苗就是小鬼的宿主,我们只要把墨陀罗花给毁掉,那小鬼的魂魄自然就散掉了。”

  听三叔说的头头是道,我也半信半疑。明知道今晚这趟未必像三叔说的那般轻松,可也身不由己了。这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听着很有气势,但是在我看来,没有想象中的风光,倒是多了些许悲壮。

  三叔准备了一大包东西,让我背着,出去打了辆车,再次来到了那栋荒楼的前面。此时的夜色已深,比我们上次来的时候还要晚。而且今晚没有多少月色,所以远远地看到那荒楼,更增添了不少诡异莫测的色彩。

  我们远远地下了车,往那荒楼的方向走了一段距离停了下来。

  三叔摸出个望远镜递给我:“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能看到那鬼影了,你身上少了一盏本命灯,缺少阳气,所以能看到一些阴气重的一些东西。你先看看,还能看到鬼影不?”

  我举着那望远镜,朝那荒楼的方向观察了一会。

  这次那荒楼的大门口,和原本出现鬼影的那个窗户,都没看到任何的异常。我把情况告诉三叔,三叔点点头,把带来的那个包袱打开,从里面翻找出两套花花绿绿的衣服来。

  “来,把这衣服套上。”三叔把其中一套衣服递给我。

  “我不冷。”我随口应了一句。

  “让你穿上就穿上。”三叔没好气地说道。

  我没办法,接过那衣服展开来,正想往身上套。结果借着那微弱的月光,我赫然发现手里拿着的居然是一件寿衣。

  我吓得一激灵,把那寿衣往三叔手里一扔,骂道:“草。三叔你有病啊?我是你亲侄子,你就不能盼我点好,不是让我钻棺材,就是给我穿寿衣,这多特么晦气啊?”

  三叔也急了:“大侄子你事可真多,我又不是光给你穿,我自己不也穿嘛。”

  说着,三叔把自己那件寿衣已经套在了身上,我怎么看怎么瘆得慌,脖子直冒凉气。

  三叔看我的样子,不得不耐心解释道:“咱们这次进去,首要任务是毁掉那个鬼苗。如果不做点手脚,进去就会被那小鬼发现,到时候咱俩都特么得完蛋。”

  我指着那寿衣:“穿着这玩意,就能不被小鬼发现?”

  三叔点点头:“人死之后,魂魄去阴间,必须身着寿衣,所以这寿衣能暂时遮住我们身上的阳气,同时我们再给荒楼里的鬼魂使个障眼法,就能顺利进入荒楼了。”

  我不得不硬着头皮,把那寿衣套在身上,别提多别扭了。

  我俩穿着寿衣,一步一步朝荒楼走去,外人看来倒像是两个孤魂野鬼。

  多亏现在这时候,路上也见不到什么人,不然看到我俩非吓出心脏病不可。

  我们再次来到那荒楼门前,三叔示意我蹲下来。

  我不知道三叔又要搞什么鬼,就看他又从包里摸出两捆供香来。

第11章 黑猫

  我不解地问三叔:“这又是做什么?”

  三叔没说话,阴沉着脸,闷声划了两根火柴,把两只供香给点着了。

  看着那供香燃起,他便递给我一根,说道:“进去之后,我们不能用手电了,也不要说话了,而且这供香不能离手,我们直接去二楼,把那铜碗和墨陀罗都拿出来,在院子里处理掉。”

  “捧着供香,和穿寿衣都是为了遮挡阳气吧?不说话也是怕阳气泄露我也能理解,可是有个问题,进去万一碰到什么意外,我们怎么交流?”我问道。

  三叔道:“看我眼色和手势,能不能理解就看你领悟能力了。”

  “好……”我应了一声,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忙道:“不对啊,三叔你逗我呢?进去不开手电,黑漆漆的,你让我怎么看你眼色和手势?”

  三叔鄙夷地斜了我一眼,有点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从兜里摸出两根蜡烛来,在我眼前晃了晃,轻叹了一声就准备去开门。

  我撇撇嘴,话不说明白我还不能多问一句?

  三叔走到门口,再次回头说道:“我们手里这香,的确是为了遮挡阳气。同时也是用来计算时间的,也就是说我们只有这一炷香的时间。即便是烧完,也没有机会换香了。”

  我看了一眼手里的香,眼瞅着这香都烧掉快四分之一了,忙说道:“三叔,这香都烧了这么多了,咱们在这先换个完整的香,万一里面有点变故,也能多争取点时间。”

  “不行,香点了就不能换了,不然不吉利。所以进去之后,动作要迅速,麻利,不能拖拉……”

  我一听更气了,既然这样你点那么早的香干鸡毛?而且还在这啰里啰嗦个没完。

  我摆摆手,指了指大门,三叔才停住嘴,点点头掏出钥匙把那大门又给打开了。

  时隔一天,我们再次来到这凶宅。比起上次,我这颗心跳动的频率不知道要快了多少倍。上次虽然也害怕,但是无知者无畏,硬着头皮进去也没想太多。但是这次不同,明知道里面有几个鬼,还要一个特厉害专门愿意找上我的鬼婴在,却还要送上门来,这种感觉简直不能再糟了。

  我心里不住地祈祷,希望这个不靠谱的三叔的办法这次能靠谱一点。

  三叔那边已经推开了房门,我站在三叔的身后快速往里面瞥了一眼,还好没看见那天门口的鬼影。

  我们一前一后迈步走了进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感觉今天屋里的温度比那天还要低很多。感觉不到有风,却能感觉到身体被阴冷给裹住了,而且手脚也有点麻酥酥的。

  三叔转过身来,借着门口的月光,我看到了三叔的脸,差点没惊叫出声。

  三叔的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惨白,没有一点血色,加上穿着的一身寿衣,就跟躺在棺材里的死人差不多。

  所不同的是,死人是躺着,他是站着,死人闭着眼,他睁着眼。

  不过我瞬间就明白了,我现在的尊容,估计也是这个德行。

  三叔冲我眨了眨眼,一吸鼻子,把手里供香散发出来的烟气给吸了进去。随后一脸的满足状。

  我不明所以,也学着他的样子吸了一口供香。一股暖流,从鼻腔进入了体内,让身上的那阴冷迅速缓解了许多。

  三叔满意地点点头,递给我一根蜡烛点燃起来,并指了指地面。

  这蜡烛是一根白蜡,比我们日常用的要粗很多,蜡的表面也光滑得多,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我按照三叔的指示,把那根点燃的白蜡放到地上。白蜡的根部很粗,立在地面也很稳当。

  就这样,每走三步,三叔就跟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根白蜡递给我,我点燃之后放到地上。

  这蜡一直延伸到楼梯的位置。

  我跟在后面正准备上楼,突然脚下一软,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软乎乎的。

  我低头一看,地上正是那天我扔出去的人偶。

  那人偶是三叔给我让我关键时候保命的,他也给我说起过这人偶,肚子里缝的是金木水火土五个婴儿的胎毛,用来冒充小孩来蒙骗那个月子鬼的。

  但是现在出现在脚下的这个人偶,实在是太恐怖了。

  人偶的头被生生地拗断了,而且肚皮也被什么东西给豁开了,里面的胎毛有一半露在外面,毛乎乎的。

  我吓了一激灵,这房子里早就没人住了,我扔出去的时候,人偶还是完好的,是谁把这个人偶给破坏成这个样子?如果是白天进来了人,他显然不会对这个人偶如此感兴趣的。

  更恐怖的是,我们一路走过来,地面上似乎没有什么东西,这人偶是怎么出现在我的脚下的?

  如果是月子鬼弄的,那我们穿着寿衣,捏着供香,想藏住身上阳气的这个伎俩,是不是被识破了?

  我越想头越大,越想越觉得恐怖,站在原地不敢动了,不住地打冷战。

  这绝对不是我胆小,进来之前我也自己做了好几种假设,但是进来之后,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恐惧会让人的心理极度崩溃。这种心理崩溃的感觉,在我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时不时地就会出现。

  我也突然想起来,有很多所谓的学者论证过,所谓的鬼屋凶宅,人进去之后,并不是被鬼杀死的,而是自己把自己吓死的。

  我停下之后,三叔发现了异常,回身看了我一眼。

  我急忙指了指地下的人偶,三叔看到之后也是一怔。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冲我摇了摇头,指了指楼梯。

  他是让我不要管,继续往楼上走。

  我又吸了一口手里的供香,我们打扮成这样,吸一口香气,的确能让心神安定一些。

  三叔带着我走上楼梯,我们在楼梯上也留了两根白蜡,很顺利地上了二楼。

  在此期间,除了脚下出现的那个诡异的人偶,其他的意外还真的没有发生,看来三叔的办法有了效果。

  我们上了二楼之后,三叔没有丝毫的迟疑,径直朝放着墨陀罗花苗的房间走去。

  我看了一眼手里的供香,已经烧到一半了。

  三叔让我在门口也放了一根白蜡,他深吸了一口香气,轻轻推开门走进了那个房间。

  借着蜡烛的烛火,我看到三叔的身影在房间里晃了晃。大约一分多钟,就抱着一盆花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松了一口气,看来一切进行的比我想象的顺利。

  可是我高兴的还是太早了,就在三叔抱着花盆刚刚迈步走出房间的时候,突然在他身后出现了两道光点。

  由于三叔的身体挡住了大部分的蜡烛光,我看不清他身后的光点是什么发出来的。

  只能看到那光点发出幽绿色的光,一闪一闪格外瘆人。那光点的高度不是很高,在地上不到一尺的距离。

  我的脑袋嗡嗡作响,那光点更像是什么东西的眼睛发出来的,按照这种高度,难道是那个鬼婴?

  我刚想提示三叔一下,就听到从那屋子里传出一声怪叫,有点像我们平时撕纸的声音,但是比那声音要大的多,也更突然。

  毫无征兆之下发出的这声怪叫,让我原本就已经紧绷的神经再也绷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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