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九叔世界做大佬 第29章

作者:隐语不言

  秦尧默默注视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前,脑海中突然蹦出四个字:无根浮萍。

  明明在几天前,他身上还携带着一股令自己都不敢侵犯的大势,结果转眼间,这股势就败掉了,并且仿佛抽走了他所有的精气神。

  如此想着,心中顿时多出几分感悟,他下意识提起毛笔,在黄符上面写下了一个“权”字。

  “他是干嘛的,给我的感觉好奇怪。”萧文君说道。

  秦尧瞥了她一眼:“你怎么还没走?”

  萧文君:“……”

  不多时。

  女鬼心中腹诽着飘出大堂,坐在墙头上,晃悠着一双大长腿,默默思索。

  为获取一个破局的机会,她不惜将自己魂灵交了出去。

  在这种情况下,她虽然可以逃走,但逃走的代价实在太高,高到她根本承受不住。

  然而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万事万物皆无绝对,绝境之中亦有一线生机。

  只要身系魂灵的那厮死了,她便可以重获自由。

  所以说,她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怎么才能无声无息的做掉那混蛋。

  女鬼想来想去,都没想出一个绝佳主意,思维却在不知不觉间跑偏……

  不知这厮近不近女色。

  全神贯注,从傍晚一直练习到深夜,浑身暖洋洋的秦尧默默感受着体内又壮大一圈的法力,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脸上闪过一丝笑意。

  早先说过,他的真实战力虽然可以媲美地师,但灵魂上的修为仅有人师三重。

  人师三重是个什么概念呢?

  丹田内的法力就那么一小团,直观望去也就比鹅蛋大那么一小点。

  别说是驱动飞剑了,级别稍微高点的黄符都画不了。因此在作战的时候,秦尧才会那么喜欢借助着自己变态级的肉身进行碾压……

  话说回来,符修修行可有捷径?

  答案是有。

  甚至还有很多。

  但问题是,秦尧现在一条都用不上,只能通过画符的方式将法力传输出来,化作灵符,然后再将灵符内的法力吸收回体内,以此形成一个小周天。

  秦尧以前听九叔说过,过去的时候,符修的修行没这么麻烦,基本上和普通修士一样,靠吸收天地间的灵气修行。

  只是后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人间灵气不知因何缘故逐渐枯竭,修士开始从市井退往深山老林,名山大川,乃至汪洋大海,寻找修道的一线生机。相对比而言,符修稍微还好点,至少还能通过画符的方式形成小周天循环,增强体内法力……

  三更天。

  秦尧呼出一口气,挂起毛笔,刚准备收拾一下凌乱的桌子,忽见一杯热茶从屋外凌空飞了进来。

  “萧文君,你搞什么?”

  “修行到现在累了吧,喝杯热水。”萧文君显化而出,笑吟吟地说道。

  秦尧目光狐疑地望着她:“你没在里面吐口水吧?”

  萧文君笑容一僵。

  老娘是鬼,是鬼啊!

  哪来的口水!

  “当然没有,我就是想吐,也吐不出来。”

  “那有没有下毒?毒死我的话,你也可以重获自由了。”秦尧随后说道。

  萧文君心里一惊。

  倒不是她真在水里下毒了,而是担忧对方看出了自己心思。

  这臭道士本来就很难搞定,如果再对她百般戒备的话,自己哪还有逃出生天的可能?

  “怎么不说话了?”秦尧似笑非笑地说道:“不会是真下毒了吧?”

  “好心当成驴肝肺,你爱喝不喝。”萧文君满脸气愤的说了一句,重重将茶杯放在桌子上,转身飞出大堂。

  秦尧低眸看了眼面前的茶水,轻轻一笑,开始收拾桌上的符纸。

  窗子外,萧文君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秦尧身影,心里不断碎碎念:喝啊,你倒是喝啊!

  她是没有在茶水里面下毒,但确确实实放了点东西进去。

  然而令她失望的是,秦尧从始至终都没有动那杯茶水。

  “哎,我想要的自由啊!”看着秦尧走出大堂门,萧文君忍不住感叹自己的命运凄凉。

  就在此时,不知是不是上苍听到了她的呼唤,秦尧居然又走了回去,端起桌上的那杯热水……

第54章 明确规划

  秦尧从未放松过对萧文君的警惕。

  一个说谎不打草稿,惯会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女鬼突然变的温柔体贴,这事儿里里外外都透露着一股诡异劲儿。

  本来他是想以不变应万变,但走出门后又想起来,万一那杯水有问题,放在桌上被谁无意间喝掉就不好了,还是倒了为妙。

  墙头上。

  萧文君目光熠熠的看着端起茶杯的秦尧,握紧小拳头,再度嘀咕道:“喝呀,快点喝呀,磨蹭啥呢。”

  “秦尧师侄,你干嘛呢?”就在秦尧端着茶杯出门之际,睡眼惺忪的茅山明刚好来到门前。

  “我准备把这杯水倒掉……”

  “倒掉多可惜,我刚好口渴。”茅山明说着,一把顺过去茶杯,仰头猛灌。

  “哎……”秦尧没想过他会夺杯子,结果刚说了一个字,就见茅山明把水喝完了。

  “嗝。”茅山明打了一个水嗝,将杯子还到秦尧手中:“你想说啥?”

  秦尧张了张嘴,突然间就不知道该说啥了。

  “没事我就先回去了。”见他什么都不说,茅山明摆了摆手,转身说道。

  “师叔……”

  “怎么了?”茅山明扭头。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待会有什么不舒服的话,第一时间去找我啊。”秦尧迟疑道。

  茅山明:“???”

  喝杯水而已,怎么让他说的胆战心惊的?

  半个时辰后。

  房间内,茅山明一脚踢开被子,伸手解开里衣,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不知为何,他心底好似突然着了火,烧的他浑身燥热难耐,想要发泄。

  所幸脑子还算清明,没有光着屁股跑出去。

  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系上方才解开的衣带,茅山明点燃油灯,推开窗子,迎着夜晚料峭寒风大口呼吸。

  只是这么做依旧毫无作用,身体控制着脑海开始幻想一些少儿不宜的东西。

  “不好,中招了。”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茅山明盘膝坐在地上,竭力运转体内法力,遍行全身,驱逐异常。

  丝丝缕缕的白烟自他头顶冒出,额头上流出道道汗水。

  像是一条热毛巾放进了雪地里。

  ……

  第二天。

  清晨。

  秦尧在院子中洗漱的时候,目光不住地望向茅山明房间,暗道或许是自己太敏感了,那女鬼又不傻,应该做不出来在义庄投毒的事情。

  然而半个多时辰后,特聘来的厨师将饭菜都端上桌了,茅山明居然还没走出房间……这就有些不正常了。

  “师叔,你在房间里面吗?”秦尧敲了敲木门。

  “我在。”房间内传出茅山明虚弱至极的声音。

  “您没事吧?听着声音不太好。”

  茅山明干咳了两声:“没什么,就是昨天夜里着凉了,身体有些不太舒服。对了,吃饭就别等我了。”

  秦尧将信将疑,不过他今天还要去府城检阅城隍百货的建设情况,没时间留在这里过多掰扯:“您没事就好,那我就先过去了。”

  “等等……”这时,茅山明忽然喊道:“师侄啊,昨天的那杯茶,是谁给你的?”

  “萧文君给的。”秦尧心中一动:“那茶有问题?”

  房间内,脸色苍白的茅山明嘴角一抽:“没问题,我就是随口一问,师侄你不必放在心上。”

  听他这么一说,秦尧顿时明白了,那茶水肯定有问题,不过问题应该不大,大抵是恶作剧级别。

  懒得再说茅山明什么,秦尧转身向义庄外走去。

  进步社的转瞬兴衰对他的刺激很大,不仅使他切切实实感受到了权利的伟力,还令他想通了很多事情,对自己的未来有了更清楚的认知与规划。

  权利的实质是迫使对方强制服从的制度性力量,基于强制性原则。

  说的再简单些,片面些,权利意味着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统治与控制。比如说朝堂之上,皇帝统治百官,对于百官而言,他就是权利本身。一家公司之中,大老板控制着你工作时间的具体行为,对于员工来说,大老板就是权利本身。

  再细化一些,一个人能控制的人越多,自身对社会的影响力越大,权利也就会随之增长。当其身负万千人望之时,神鬼辟易!

  换句话说,亿兆黎庶之望,纵使神佛,亦不敢轻视!

  当然,秦尧没有混在民国做军阀的打算,这条线太危险,因果太大,遭雷劈都是小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和谐了。但是另辟蹊径,从别的地方汇聚人望也未尝不可……

  城隍街,城隍庙市场,原本只是为了拉拢陈城隍而打造的一个产业链,现在看来,倒是可以赋予更深,更重,更广的使命!

  因此他才有了动身前往府城的打算,至于说任婷婷……

  儿女情长,向来不在他的人生规划之中!

  “最近怎么样,没遇到什么麻烦吧?”城隍百货大楼,最高层,大老板办公室内,秦尧站在窗台边,俯视着周围低矮的建筑。

  任婷婷身躯笔直地站在他身后,轻声说道:“有点小麻烦,正在处理中,结果还没出来,所以就没去找你。”

  “什么麻烦?”秦尧转眸问道。

  明明自己也是合伙人来着,不是他的下属,但此刻被他盯住,任婷婷还是不免心头一紧:“是丐帮,想要收罩門费。”

  “丐帮……”再次听到这组织的名字,秦尧忍不住啧了一声。

  升级打怪么?

  刚解决了一个乡镇级别的丐帮,马上就遇到了府城级别的丐帮,将来事业做大了,是不是还会遇到省城级别的丐帮?

  他妈的。

  烦不烦。

  “你怎么处理的?”

  “找的警察厅门路,说是帮忙处理,现在还在等消息。”任婷婷说道。

  民国三年初,也就是今年初,北洋集团在首都创办了保安警察大队,自此各省城,府城,乡镇纷纷响应,成立警察厅作为执法机构。

  这个时期是最坏的时代,却也是划分新旧世界的中间线,往大了说,新思想与旧思想争锋;往小了说,长袍马褂与西装皮鞋并存。

  秦尧无所谓选黑选白,只要他能用的上,黑猫白猫,一样能抓老鼠。

  丐帮,就是这只哧溜溜跑到他脚下的老鼠!

第55章 敬酒不吃吃罚酒

  城隍百货目前只有一栋楼,就是秦尧脚下踩着的这一栋。

  楼高四层,一层放着米面油盐锅碗瓢盆等日常用品,二层放着各种零食时下水果,三层是一排排衣架,挂着各式各样的衣裳,从长袍马褂到西装领带应有尽有,第四层被划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酒水香烟,精巧玩具,另一部分则是行政区,有几间办公室。

  整个百货商城的规模和后世的大楼自然没法比,但在这个时代,可谓划世纪的新鲜玩意,从挂牌的那一天起,就吸引着无数目光。这些目光中,有期待,有惊叹,自然也有贪婪与欲念。

  孙飞旸盯着这栋大楼不是一天两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