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隐语不言
别骂了,别骂了,我真的已经够惨的了。
看着书生脸上愁云惨淡的模样,拾儿用手肘轻轻怼了秦尧一下,劝道:“老秦,大早上的,发什么火啊……”
秦尧瞥了他一眼,说道:“我没有发火,只是不希望好好的一個人,因为一只女鬼沉沦。好男儿志在四方,努力闯荡出一片天地后,还怕身边没女人?相反,为一個女人就灰心丧气,郁郁寡欢,算什么大丈夫?”
书生张了张嘴,很想说一句情深奈何,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说個屁,说了肯定还会挨骂!
“我醒悟了,秦道……兄,今后我一定不会再郁郁寡欢,当振奋精神,过好自己的日子。”书生端起酒杯,敬道:“贵在有良师益友,我敬你一杯。”
秦尧拿起酒杯与他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燕赤霞乐呵呵的看着这一幕,暗道:这秦道友的行事准则,颇合我口味。
当浮一大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秦尧带着施施起身告辞,燕赤霞领着拾儿等人将其送至无门居外,惜惜依别。
“道友,拾儿,艾姑娘,书生,后会有期……”秦尧拱手道。
“后会有期。”众人一并回礼。
秦尧微微一笑,带着施施转身离去。
走着走着,却是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媽的,我白马哪去了???
三日后。
晌午。
古城街道。
施施坐在黑马背上,倚在秦尧怀里,拿出挂在马鞍上的水袋,轻轻一晃:“叔叔,咱们又没水了……”
秦尧抬头看了眼日头,说道:“天色不早了,先找個地方吃饭,吃完饭再打满水就是。”
施施微微颔首,向前方看了一眼,伸手指着一個围满人影的店铺道:“那里有家新店开业呀。”
“赶上他们新店开业,也是缘分,就他家吧。”秦尧笑了笑,驱马向前,来到挂着‘金刀酒坊’牌匾的酒楼前,翻身下马,随后伸臂将施施抱了下来。
“客官里面请,马儿交给我就好。”一名作伙计打扮的青年从酒楼内走出,笑着说道。
“有劳了。”秦尧摸了摸黑马脑袋,把缰绳递与对方。
“呃,呃……”
“嘭!”
未几,当他带着施施进门时,突然看到一褐衣男子双手掐着脖子,脸色狰狞的痛呼着,脚步踉跄,一头将放满包子的桌案拱翻。
“包子里有毒!”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围在此间的客人们顿时如避蛇蝎,连忙从屋这头跑到了屋那头,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秦尧:“……”
我是被柯南附身了吗?!
沉吟片刻,他跨步至中毒者身前,将其从地上扶了起来,双手十指不断击打在此人身上,丝丝缕缕的金光顺着他手掌涌进对方体内。
“噗。”
褐衣男子张口吐出一股污血,不过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却消失了。
“谢……”本欲张口道谢,结果刚刚说了一个字,嗓子突然剧痛起来,吓得他赶紧闭上嘴巴。
秦尧在他喉咙处点了点,一丝丝金光入体,嘱咐道:“最迟半个月内不要开口说话,否则你这嗓子就废掉了。”
褐衣男子瞳孔一缩,忙不迭地点头,而后更是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冲着秦尧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积善积德,不必如此。”秦尧说着,俯身将其从地上拉了起来。
“好。”
“啪啪啪……”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下意识叫了一声好,霎时间满屋子观众纷纷鼓起掌来,为他这种救死扶伤的行为激赞。
秦尧:“……”
假如说我有一個好评系统的话……
“大侠,多谢,多谢了啊!”这时,一名须发花白,满脸风霜之色的老头儿带着妻女走了过来,朝向秦尧深深一躬:“我这店今天才刚刚开张,若非是有大侠解危解难,别说是继续营业了,恐怕还要吃上人命官司。”
秦尧摆了摆手,不愿就此多言:“店家,你是得罪什么人了吧?”
老头儿沉默片刻,喃喃自语:“鬼八仙!”
秦尧一怔。
鬼八仙……
听着好耳熟啊!
只不过他前世几十年,看过的电影实在太多了,一时间竟想不起这是哪部电影中的人物。
“店家,冒昧的问一句,您叫什么名字?”秦尧拱手道。
“在下袁德泰,敢问恩人名讳?”老头儿抱拳道。
“袁德泰,袁德泰……”
秦尧呢喃了一句,沉思良久,一段剧情缓缓浮上心头。
“袁老板,你印堂发黑,孽障缠身,只怕大劫将至啊……”
第279章 不装了,我摊牌了
说是古时,有刽子手袁德泰,金刀斩囚九百九十九,其中便有悍匪集团鬼八仙中的七位,仅剩一位‘何仙姑’玉残花在逃。
这玉残花恨极了袁德泰,便扮作遭人强抢的民女,化名为二姐,适时出现在袁德泰面前。
老袁心善,救之,玉残花下毒谋害客人,方才有了刚刚开始时的那一幕。
按照原本的宿命轨迹来说,玉残花将来也会死在袁德泰刀下,自此鬼八仙变成了真正的‘鬼’八仙,八客治席,亡魂索命……
然后……
袁德泰就挂了……
且说秦尧这边还在细细想着剧情,那边袁德泰一家却被他刚刚的一番话吓到了,德泰之女巧银忙声问道:“秦大侠,您能看出此劫,不知可有破解之法?”
秦尧循声望去,只见少女浅眉桃花眼,眸光明亮,鹅蛋般的小脸白净细腻,宛如冷玉……五官颇为出挑。
“有破解之法,但不一定能成功。”
“请秦大侠直言,袁家深感恩情。”巧银盈盈下拜,恭敬说道。
脸上写满了担心。
秦尧沉思片刻,缓缓说道:“破劫之法就一个字,杀!”
“啪。”
突然,一道瓷碗碎裂的声音在堂内响起,众人闻声望去,却见一瓜子脸,高鼻梁,樱桃口,剑眉星眸的少女僵在原地,脚边布满瓷碗碎片。
“没事罢,二姐?”这时,一开始给秦尧安顿马匹的伙计走出人群,关切问道。
玉残花摇了摇头,微笑道:“我没事,就是听这位大侠讲的入了迷,忘记了手中还有碗……”
秦尧举目看向她,若有所指地说道:“这位小姐周身怨气环绕,诸般业力缠身,怕是以前杀过不少人罢?”
话音刚落,满堂皆惊。
包括袁德泰一家,尽皆目光狐疑不定地望向玉残花。
没办法,秦尧方才出手救人的场面带给他们了极大信任,现在他在众人心中的地位极高,说话自然很有份量。
玉残花心思狡诈多端,自是不会看不清这点,暗道:此人携救人之威,在众人心里怕是吐字如金,自己如果全盘否定,势必会引起更大的怀疑……
何况,如果自己强硬否决,天知道这秦大侠还会说出什么话来!
“我无父无母,自幼在一個叫恶人谷的地方长大,那里的人穷凶极恶,丧尽天良,为逃出生天,我只好杀了一些想要囚禁我的人,这是我的一生阴影,也是我最不愿意提及的伤疤……”说着说着,玉残花泪如雨下。
既然不能反驳,那就现编出一個解释。
别管这解释有多少漏洞,暂时先将今日这关过去再说。
不过……报复袁德泰的事情不能再等了,以免迟者生变。
想到这里,玉残花泪水婆娑的眼眸中杀意一闪而逝。
围观者津津有味的听着故事,甚至有些心软的还在可怜玉残花。
可袁德泰心里却布满狐疑,在他这种老江湖看来,这说法太空虚了,几乎站不住脚。
“大妈,去拿五十两银子来,赔给这位中毒的小兄弟,当做休养费。”
只是现在明显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说的再多也是让人看笑话,他只好将所有狐疑都压在心底,当着所有看客的面,扭头向自家妻子高声说道。
听到五十两银子,围观的客人们一片哗然。
甚至有些家庭条件确实艰苦的观众都在心头懊恼、遗憾,为何刚刚吃包子的不是自己?!
有种病叫穷病,在某些时候,这是比绝症还可怕的疾病。
当上有老,下有小,全家人指望着你一個人生活,结果你还赚不到什么钱的时候,这种病就拖延至了晚期。
饿着肚子的老人,嗷嗷待哺的孩子,各方不断的数落及抱怨……足以击垮任何人的心志!
磅礴大雨中,有人摔了一跤,蹲在地上就开始嚎啕大哭。
他是在哭摔的这一跤吗?
他是在哭这场雨吗?
都不是。
这些加起来不过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所有委屈与心酸都在过去埋着呢。
放眼当今时代,在这个小县城里,五十两银子足以令五口之家改变命运了……
“好一個老江湖。”看着中毒者欢天喜地的接过银子,看着围观者们眼中不加掩饰的羡慕,秦尧不由得在心底感慨道:“近乎于完美的危机公关啊!”
“各位同僚兄弟,街坊邻居,今日之事罪在袁某,为防止类似的事情再度发生,金刀酒坊从即日起,无限期停业,直到找出下毒者,足以保证饭菜安全之后,再重新开业,届时,还望兄弟姐们,街坊邻居们大力支持。”袁德泰将所有宾客的神情尽收眼底,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抱拳道。
“下毒者太可恶了!”人群中,一名宾客大声说道:“袁老板,不说别人,等你再度开业时,我还来捧场。”
“还有我。”
“算我一個。”
“袁老板高义,谁不来就是丧良心。”
众宾客们纷纷响应。
“谢谢,谢谢。”袁德泰不断拱手致谢,随后更是带着妻女与弟子,满脸歉意的将所有宾客送出金刀酒坊。
“二五,关门。”宾客散尽时,袁德泰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沉声说道。
充当跑堂的青年点点头,麻利地将大门关上。
“大妈,再去取五十两银子来。”袁德泰吩咐道。
袁妻连忙上楼,又拿来五锭银子,递送至他手里。
“恩人,大恩不言谢,却不能没表示。”袁德泰将五锭银子送至秦尧面前,诚恳说道:“区区谢礼,还望您莫要嫌弃。”
秦尧一手推在他双手上,严肃说道:“袁老板,秦某出手救人,只为积善积德,不为这黄白之物,请你莫要折辱了秦某的这颗善心!”
主要是,收了钱,阴德就没了啊……
袁德泰肃然起敬,当下不再坚持,转身将银子递还给妻子,再度朝向秦尧躬身行礼:“秦大侠高义,在下汗颜。”
秦尧摆了摆手,说道:“不敢当,不敢当……”
“秦大侠实在是太谦虚了。”见他满脸不好意思的模样,袁德泰发自肺腑地说道。
秦尧:“……”
既然你这么说了,好罢,我摊牌了,默认了……
本想以普通人的身份和你们相处,谁知道换来的却是脑补,是距离!
我不装了,我就是大侠,我就是高尚本尚,是一束正道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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