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归海念三刀
其身型轻捷快速不输猿猱。
看的人眼前一花。
心想莫非是观山封家驯养的那只巴山猿狖。
可是青溪防空洞里巴山猿狖似乎没有这么大的体型。
难道棺材山里还有残存的尸仙不成。
就在这时,那攀壁直上的身影忽然停在几人侧面.
几人赶紧揉了揉眼睛。
定睛再看时,不觉更是讶异。
几人现在是是置身于一条狭窄陡峭的鸟道中。
在相距数十米的地方,有数根钉在绝壁上的木桩。
专为用来搁置悬棺。
巴山猿狖背负着封团长,在大雨中一动不动地停在了那里。
那一猿一人,就这么面无表情的转头凝视着几人。
这样看来,那巴山猿狖并没有跟随众人进入到棺材山之中。
但它极具灵性。
徘徊在峡谷中。
感觉到地底有山崩地裂的动静,便一路翻山越岭而来。
在即将毁掉的棺材山里。
找到了封团长。
背负了他又从峭壁上来。
在此同几人打了一个照面。
远远看去。
只见封团长耷拉着一条胳膊。
满身都是黑泥。
脸上被雨水一冲,显得格外苍白。
他并没有开口说话。
但他只是想看看几人有没有出事。
随后便不知要遁向何方,从此再不与众人相见了。
几人就这样在峭壁上面和封团长和巴山猿狖遥遥相望。
两边就这么看着,几分钟内谁都没有说话。
棺材峡里的绝壁陡峭异常。
几人想再接近他一步都不可能。
几人虽说是对封团长恨之入骨。
但是这一路走来。
也能够理解封团长的用心。
自从自己老祖宗的秘密被自己知道之后。
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让这丧心病狂的老祖不到外面为非作歹罢了。
倒也没有什么坏心思。
所作所为可以说是情上可原、理上难容。
虽然陈小刀嘴上发狠。
但并未真想再向他追究什么。
现在亲眼看到封团长被那巴山猿狖从棺材山里救了回来。
几人心中的一块石头也算是落了地。
但见他像是要远远逃避,还不知下次什么时候再能撞见。
陈小刀此时突然想起来。
这临走了还要交给他一句场面话。
于是便在雨雾中对他喊道:
“封团长,咱们之间的帐还没清,但盼着老天爷保佑你平安无事,至少在你下次再碰到我之前。”
封团长听了此话之后无动于衷。
紧紧的盯着陈小刀看了一阵子。
毫无血色的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轻轻一拍巴山猿狖的肩膀。
那猿狖会过意来,对几人再不看上一眼。
舒展猿臂纵身攀爬绝壁。
它负着个人却仍能在千仞危崖上往来无碍。
三闪两晃之际越上越高,竟在大雨中消失了踪迹。
陈小刀几人从鸟道之间探出身子,仰望峭壁上方。
唯见雨雾阴霾。
哪还有人踪猿迹可寻。
心中空落落的无所适从。
只得收回身子,继续留在岩穴中避雨。
此时棺材峡中风雨交作。
陈沐不敢冒险让几人攀越湿滑陡峭的绝壁。
只好捺下性子等待大雨停歇。
而悬在峡谷中的棺材山已经彻底土崩瓦解。
分裂成无数巨大的岩块。
被瀑布冲入了大江。
现下正值汛期,山中水势极大。
地仙墓棂星殿的种种遗迹落入水里,立刻便被吞没。
众人的吃了一些干粮果脯之后。
随后便抱膝而坐。
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默默不语。
这一阵子的长途跋涉。
积劳之下倦意袭来,不知不觉间相继昏昏睡过去。
陈沐则是在一边打坐起来。
巫山境内历来以朝云暮雨的深幽著称。
等几人都醒来的时候,山里的雨仍没有停。
直到转天上午,方才云开雨住。
几人这才得以翻山越岭离开棺材峡。
一路上都没见到封团长的人影。
不知他是否仍然藏在峡中,还是逃到了别的什么地方。
但是这一人一猴如果想在城镇里面招摇过市。
怕是要被人当做异类给抓起来。
几人的身上大多都挂了彩。
出来之后。
几人来到了巫山的药房里面疗伤。
同时也顺便打听了一下封团长的去向。
对于他。
陈沐最担心的还是他另有什么图谋。
他身上存在着许多令人难以理解的奇怪现象。
越琢磨越觉得这老家伙不是常人。
倘若几人无意中助纣为虐,那罪过可就大了。
无论如何都得想办法找到他。
封团长比他祖上的那伙大明观山太保来。
行事手段之诡秘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果不出所料,接下来是很难得到他的消息了。
在地下这数十年都能够撑过来。
更别说是避开人群来生活了。
见此事无果,多想也是没用,只好暂且抛在脑后。
陈沐让众人静下心来调养身体。
那乌羊王古墓和棺材山里的阴气太重。
几人身上都淤积了不少尸毒。
先是咳嗽不断,呼吸不畅。
随后更是常常呕出黑血来。
在巫山之内耽搁了数十日,始终未能痊愈。
这天晚上刚刚入夜。
陈小刀出去溜达一阵子之后,便回屋睡觉了。
可竟然不知不觉做了一场噩梦。
梦中情景恍恍惚惚。
依稀回到了棺材山地仙村。
走到那封家老宅正堂里。
见堂屋内香烟缭绕,墙壁上挂着一幅冥像。
前边还摆着一张供桌,桌上七碟八碗,装着各种果品点心。
以及猪牛羊三牲血淋淋的首级。
白纸幡子来回晃动,俨然是处开了水陆道场的冥堂。
陈小刀走到供桌前边,想看看冥像中画的是谁。
借着堂内昏晃的烛光,隐约辨认出是个混血少女的身影。
可看到画像中的人之后。
陈小刀吃了一惊。
“这不是多玲么?她怎么死了...又是谁将她的灵位供在地仙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