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归海念三刀
“不过既然你们真要进入那片海域的话,也就是只有这鬼船能够胜任。”
“但是前提是得有船长能把它开进去,可这样经验丰富的老船长可是不太好找...”
掰武此时轻声提醒到几人。
陈沐几人对于如何进入珊瑚螺旋海域心中自由主张。
此事自然不必和这掰武明说,便几句话打发了这掰武。
几人一切准备妥当之后,便上了船。
按当地华人风俗,新船或者翻修过的船只出海前都要举行一些祭祀海神的仪式。
折香、砍干股、淋老酒,并到珊瑚庙里给妈祖上香,以求出海平安顺遂。
虽然陈沐几人不信这套,但入乡随俗,还是不能免了这道程序。
而明叔则是来操舵掌船。
陈沐则是对于明叔不太放心。
总感觉这人不太可靠一样。
于是陈沐便让陈小刀又去雇了几个当地的人来。
毕竟这么一艘船,还有一些杂事要做。
陈小刀出去了一会,便找到了三人。
这几人都是越南籍华人。
其中年老的长者叫做阮黑,年纪大约在五十来岁。
虽然脸上的胡子都白了,但目光锐利精神十足,是个沉稳干练经验丰富的老渔民。
另两个年轻的一男一女,那少年名叫古猜,是阮黑的徒弟,差不多十五六岁,长得又黑又瘦,手脚很是灵活利索,活脱脱象只马猴。
那个姑娘倒生得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头长发垂到腰际。
相貌则是继承了越南女子的主要特征。
皮肤偏黑,名叫多铃,大约二十岁出头。
是越法混血儿,她也管阮黑叫师傅。
经过陈小刀一番询问,几人这才知道了多玲是阮黑从越南逃出来时收养的孤儿。
古猜是珊瑚庙岛的原住民,同样是个孤儿。
三人在岛上打渔为生相依为命,生活过得很是贫困。
阮黑和他的徒弟女儿有远航的经验,能操舵捕鱼,也下水采过珠。
由于陈小刀直接拿出了大把的金锭直接支付给了几人,所以他们三口愿意冒险跟陈沐几人出海,赚一笔可观的收入。
有了路费,便可以去英格兰投奔多玲失散的亲人。
陈沐此时让鹧鸪哨把此次出海的全部成员聚集在了一起,反复确认了几遍此次行动的方案。
确认无误之后,便直接出海了。
鹧鸪哨此时又整理了一些此次出海需要用到的物品。
这些物品千奇百怪五花八门,大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日常应用之物,但在搬山术中使用起来,却是能起到非同凡响的作用。
陈沐也没有管,毕竟搬山道人千年来凭借搬山分甲盗遍世间大藏。
倘若没有真实本领,又如何能与摸金秘术相提并论。
趁明叔以及阮黑在船上准备出海之时,陈小刀拿出了一张纸,递给了陈沐。
原来陈小刀昨夜回去之后,便反复研究了一番那一箱古玉。
竟然还真被他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果。
陈沐结果陈小刀画的图形,一看之下也觉得十分意外。
原来这数十件各有残破造型离奇的古玉,是由一件巨大的玉雕分离而成。
如今在图中像是一幅散碎的拼图又被重新组合完整。
虽然其中有些部分再难复原,但轮廓大致完好。
这玉雕是一个鱼尾人首的女子精怪,在海兽神庙图腾的背景下,用灯烛在一块巨大的龟甲上进行占卜。
陈沐对易术也非常的有研究,见有烛照龟卜,当然很感兴趣,便仔细去看那龟甲上的卦象,稍加辨认,便发现不同。
“这妖怪,好像是在推演先天八卦...”
自古以来,摸金校尉之术皆以群经之首的易经为本。
所以陈沐见那海中散碎的几十片青头古玉,在陈小刀所绘的图中,竟然可以合成为一尊完整玉雕。
海妖模样的玉人正在照烛卜龟。
而且从照烛八门的样式来看,象是推演着先天八卦中的卦象。
先天八卦很可能是以庞驳精深,奥妙无方的十六字天卦为宗旨。
陈沐让陈小刀拿出那一箱古玉,想要仔细看一看那玉龟背上的是那一刻的卦像。
却发现刻着卦象的最紧要处,大部分都被腐浸裹了,上面又沉积着细小海生生物的遗骸,仅凭边角上的部分模糊图形,根本无法分辨。
此时鹧鸪哨和伽罗也走了过来,看见了陈小刀画的图。
“从纹饰和工艺来看,这玉人大概是西周时期祭神卜巫用的东西。”
“但在内地从来没有出现过类似形制的文物,很有可能是周代传入恨天之国的海底遗存。”
“怎么样家主,能从卦象上看出来些什么吗?”
鹧鸪哨问道。
陈沐摇了摇头。
这玉雕本来就是陈沐让陈小刀随便手来玩玩的。
可没想到这其中竟然藏着如此之大的秘密。
倘若真是像掰武说的那样,海啸时有吞舟海兽死在岸边,这件玉雕就是从葬身兽腹的渔船之中所得。
这样的话便很难判明它的来龙去脉了。
但是陈沐清楚,在殷商西周,乃至东周列国,春秋战国那一时期,统治阶级对大部分事物的决断,都是通过巫卜结果来进行的。
他们会将历次占卜结果,以及事后验证之事,都详细地记录到龟壳龙骨上。
从某种程度上来看,龟甲和钟鼎几乎是同等重要之物,玉雕上的所谓识纹、饰纹都能证明它的年代。
因为同样是甲骨文和铭文,根据时代不同,也各有其不同之处.
第449章 【罗盘失灵,迷失日月星辰,搬山填海之术显神威!!】
从画出的形体上来分的话,夏代使用的是鸟迹篆,商代则多是虫鱼迹。
到了西周,一律使用虫鱼大篆,虽然到了后来汉字统一,但各朝仍然存在区别.
秦代用大小篆,汉代为小篆隶书,三国用隶书,两晋至宋用楷书,唐代用楷隶加阴识。
众多迹象都可以表明这玉雕产生的年代。
铭书钟鼎、天书龙骨,都记载着当时的大事秘闻。
那时正是周易演卦盛行的时代,如果能解出海妖照烛的卦象,可以了解许多失传已久的秘密。
恨天氏几乎相当于东方的亚特兰帝斯,那得有多少的秘密和宝藏?
甚至还有可能得窥十六字天卦的奥秘。
可惜这玉人在海中沉了几千年,凭目前在海岛上的条件,还难以剥去表层的海蚀腐物。
所以暂时无法知道这龟卜演卦中的真相。
陈小刀听着陈沐的讲解,连忙拿出了一个小本本都记在了上面。
一边的伽罗轻声一笑。
“小刀,这么用功,要考私塾当先生啊?”
“家主夫人,你可别取笑我了,我可得跟家主好好学习一下。”
陈小刀尴尬的摸了摸脑袋,笑了笑。
此时明叔和阮黑几人已经祭过了海神,做好了出海前的准备。
经验丰富的阮黑,在临出海之前给几人提了许多入乡随俗的要求。
渔民们的忌讳之多,一点都不比倒斗的手艺人讲究少,而且习俗极为独特。
最忌讳的便是说翻、扣、倒一类的字眼。
在海上谁敢提这些字,船老大就有权利把谁扔进海里喂鱼。
如果驾驶的是帆船,帆就触了翻的霉头。
所以渔民蛋民都管帆船叫蓬船,一向称帆为蓬,升帆俗称撑蓬或是开蓬。
久而久之,便已经成了根深蒂固的习惯。
不管是在海上,就算是回到家之后也一概不提这些字。
干脆就当这世上从没有过这些字眼。
另外在行船的时候,也忌讳吹口哨。
这是渔民蛋民通用的忌讳,而渔民和打捞队还忌讳在甲板上背着手。
因为背手预兆打背网,是没有收获的兆头。
船上的甲板上的桩子不能坐,船头不能坐,总之各种名堂和规矩多得数不过来。
陈沐几人对这些规矩表示了充分的理解,但是并不太放在心上。
陈小刀趁着阮黑不注意,甚至还去甲板上的桩子坐了坐,也没见出什么事故。
这一幕,却刚好被阮黑的徒弟多铃看见了。
当即便要回身去告诉师傅阮黑。
陈小刀马上嬉皮笑脸的跑到了多铃面前好话说尽,多铃这才答应不告诉师傅阮黑。
随后便像是变戏法一样,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白玉的吊坠送给了多铃。
“我帮你戴上,这可是我送给你的定情信物,以后咱俩就是一家人了,可千万不要告诉你师父啊。”
多铃被陈小刀逗的满脸通红,可还是收下了那白玉的吊坠。
轻声说了一句讨厌之后,便飞快的跑到了甲板下面继续收拾了起来。
陈沐在一边看着,笑着摇了摇头。
不过这些航海的禁忌,就像是鸡鸣灯灭不摸金的行规类似,是为了增加安全系数,而非刻意害人。
但有些事不信邪不行,有些忌讳在船上存在了这么多年,必然有它的原因和价值,也不能什么都不在乎。
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处理起来也麻烦。
在陈沐的建议下,鹧鸪哨让阮黑做了船老大,由他和明叔互相交换着掌舵。
在接近珊瑚螺旋海域之前的这一段航程。
将采取传统而又可靠的航行方式,使用海图、罗盘、经纬仪、测速仪等古老工具。
明叔和阮黑都可以根据洋流的走向判断出大致航线。
经验丰富的海狼都知道,海中潮流由于地形不同,自然分成数股。
海底水族也各自占据在其所适应的环境,以深浅流向为界,极少互相逾越。
通过投掷浮标便可以观察出洋流走向,难度并不大。
加上海上天气非常理想,风浪不惊。
前几天的航程应该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在罗盘开始出现失灵的情况,以及迷失了日月星辰之后,便是鹧鸪哨搬山填海之术的用武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