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归海念三刀
“以后若是有武戏的曲目,还请务必要送请柬到我们陈家。”
一听这话,
老管家受宠若惊,赶忙拜礼:“沐爷您这话讲的,二爷可说了,以后但凡开戏,必定给陈家留出雅座来!”
“若以后有武戏开演,我也必定会提前三日将请柬送到府上!”
三言两语,
齐鉄嘴听的云里雾里。
“小刀,陈大当家这是?”
“这您还瞧不出来?”
陈小刀笑了一声,压低声音说道:“家主是想培养一批能拿得出手的戏子,以后也好撑撑场面!”
“听你鬼扯。”
齐鉄嘴翻了翻白眼。
那老管家是人精,
他齐鉄嘴吃的是算命这碗饭,更是只强不弱!
陈沐的想法,
齐鉄嘴倒是能咂摸出来一些,但不多。
毕竟他并不知道陈家的许多底细,
更不知道‘神格面具’这种神奇的功法。
“走了。”
“齐家主,随我去后台见见二爷。”
陈沐点了点头,起身。
花灵等人则是留在原处,
什么时间可以缠着黏糊,
什么时间必须不乱掺和,
三个女人分的清清楚楚,眼下都很自觉的闲聊着天,喝着茶,约定时间去逛街。
很快,
陈沐带着齐鉄嘴,跟着老管家去了戏台后。
老管家挑开了布帘,拱手请道:“二爷就在里面卸妆,两位爷请进。”
陈沐微微点头,迈步入内。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房间,
抬头间,
就看到二月红正穿着一身便装,脸上的戏妆还没下,正端着个紫砂壶慢慢的啜饮着茶。
“陈大当家,齐家主。”
二月红起身,微微颔首。
齐鉄嘴笑着拱了拱手:“几日不见,没想到二爷的功底又深厚了几分,开腔可真拿人啊!”
“呵呵。”
二月红笑了笑,并未接茬。
带着戏妆的眼睛,
却是看向了陈沐。
这是二月红第一次亲眼见到陈沐,
难免是心头一凛,
最近这些时日,
哪怕二月红无心打听,也难免会有许多关于陈家的消息,漏到自己的耳朵里来。
饶是二月红性子淡漠,
也是对陈沐生出了一丝好奇,倒也想见一见这位陈家的家主,是何等三头六臂的人物?
眼下见到了,
二月红却感觉,根本看不透。
“看面相倒也不像是什么阴险之辈,心性沉稳,城府颇深……却又心狠手辣,喜好斩草除根。”
“先前那几个西北汉子,恐怕已经一路向西了。”
“之前未曾打过交道,却又登门拜访,试想也不是为了我红家的这份家底,另有其他事情?”
心思电转,
二月红面色不改,拱手抱拳微微一笑:“先前陈大当家帮我镇住了场子,感激不尽。”
“稍后我会差人送去一份大礼,聊表谢意,还望收下。”
旁侧齐鉄嘴一听,眼神微动。
这是礼尚往来的意思,
突出的是个不欠人情,也不多纠缠,面子上你好我也好,再深一层的关系却大可不必了。
“大礼倒是不需要了。”
“还请二爷帮我掌掌眼。”
陈沐丝毫不以为意,随手一甩。
那枚雕刻着杜鹃花的银质顶针,便飞向了二月红。
只是一瞬,
二月红大袖轻甩,
一股柔劲打在了顶针上,
使其又飞了回去,被陈沐一把抓住。
“陈大当家,我已经许久不碰地下的东西了。”
二月红微微一笑,摇头道:“您这个忙,我大抵是帮不上了。”
见状,
旁侧的齐鉄嘴赶忙出声,三言两语,快速的把当时进了常沙的鬼火车事情讲了一遍。
直至讲到了最后那口哨子棺,
二月红的眼神才微微动了一下。
“这枚顶针在那口妖棺内发现的,听说是属于红家的东西。”
“算下来,那口妖棺当时被铁水封棺,应该就有红家的人牵扯其中,年代不久,约莫只有二十年。”
陈沐笑了一声,淡淡道:“二十年上下的事情,红家上下的祖本里总会有记录吧?”
一时沉默。
足足半晌,
二月红也笑了,摇头道:“我已经答应过夫人,再也不碰地下的东西,也不再下地……”
“不需要你出手。”
“我只要知道一些线索。”
陈沐面色平静,沉声道:“比如,红家上几代的长辈里,是否有人见过这样一只……白狐狸?”
话音未落,
二月红的目光陡然一凝。
旁侧的齐鉄嘴也吓了一跳。
不知什么时候,
正有一只通体雪白的白狐狸,悄悄的爬上了陈沐的肩头,蹲坐在那里,一双红润的眼睛颇通人性。
“沐爷,这…这位是……”
齐鉄嘴有些结巴起来。
怎能认不出来?
昨日陈沐将九尾白狐从妖棺内取出来的时候,齐鉄嘴就在场,还跟着坐了一路车呢!
只此一眼看过去,
齐鉄嘴就知道这只九尾白狐并非凡物,心头不由得暗自掐算起来,眼神也是越发惊诧。
“白狐狸么?”
“这样吧。”
二月红似乎并不打算继续纠缠,微笑道:“等我回去之后查一查相关事宜,若有线索,我便知会陈大当家一声,如何?”
“那便有劳了,告辞。”
陈沐点了点头,不再久留。
齐鉄嘴赶忙也是和二月红道了个别,
跟着陈沐快步出了房间。
穿行到了前台,
众人也是相继跟了上来,离开戏场。
“老管家。”
正行走间,
陈沐看了眼老管家,低声询问道:“听说二夫人的身体一直是体虚多病,不知最近是否好转?”
听起来似是一句无心之言,
老管家却是心生警惕,恭敬回道:“劳烦沐爷挂心了,最近夫人吃得好睡得香,倒也无甚大碍。”
“多心了。”
“我家花灵最擅长药石医理,故此才有一问。”
陈沐一眼看穿,笑着说道:“若是二夫人身体不舒服,来陈府请我家花灵去看看便是。”
老管家再次拜谢:“多谢沐爷,我会将此话转告给二爷。”
陈沐笑了笑,没再多说。
一行人上了车离开,
老管家驻足半晌,目送着陈家的几辆车逐渐远去。
“管家,沐爷这话里有话?”
旁边的陈皮看了眼街角,轻声道:“要不要我带几个人去探一探底细?陈家若是和师娘过不去,那便是和我陈皮过不去!”
略一沉默,
老管家摇了摇头,开口道:“沐爷并非是那种人,况且,常沙城里谁不知道夫人的身子骨弱?”
“那是早些年落下的病根,极难根除。”
“这么多年二爷寻医问药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你又见到哪个郎中敢说能调理好夫人的身体?”
陈皮笑了笑,没说话,
眼底深处却有一丝丝的痛楚。
“算了,这件事情就让二爷亲自拿主意好了。”
“另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