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树下有只猫
剧组就这么在云省正式开拍了,人员彼此间熟络起来。
或许是拍摄环境过于艰苦的原因,陆远进组后发现整个组上上下下只有两名女性。
一位是化妆师,一位是会计。
不愧是男人戏。
真正意义上和康红雷接触后,陆远发现这是一个非常能包容、宽容的人。
但他又隐隐觉得对方似乎不怎么待见自己。
他心里清楚,同其他人不同,他毕竟是华谊直接塞进来的。
或许袁朗这个角色,康红雷心里早就有合适人选。
“Action!”
寂静的夜色下,树影环绕,两道人影蹲在墙角处。
成才生疏地点起一根烟,夜幕里闪烁的红芒,好似少年藏不住的野心。
这是他第一次抽烟,猛吸一大口。
作为初学者,毫无意外的被辣了嗓子,轻微咳嗽两声。
接着他又抽出一根递给身边许三多。
“我,我不抽烟。”许三多满脸抗拒。
“学啊,你没看到这地界好多人都抽烟。”成才怂恿。
场外,陆远憋着咳嗽,弹了弹手上的烟灰。
抽烟,他很早就会了。
上学时年少无知,装酷耍帅没少抽。
只是后来竹笋炒肉吃多了,就再没敢碰过。
但袁朗这个角色不一样,他需要蛊惑人心,配上一支烟,足矣。
于是他再次捡起这门手艺。
只是云省的烟真的很辣嗓子。
“咳咳咳!”
场内还在继续。
这场戏拍的是三多和成才刚入新兵连的时候。
两个新兵蛋子,性格情商截然相反。
许三多刚下火车就被坦克吓到“投降”,被全连人看不起。
而成才恰好相反,机灵聪明,新环境适应能力极强。
为了更快融入新环境,晚上他拉着许三多一起学抽烟。
面对成才的怂恿,许三多想起了自己那成天抽烟不学无术的哥哥。
在他眼中,成天抽烟意味着不学无术,他不想成为那样的人。
于是他瞪着眼质疑道:“咱排长,人家就没抽烟。”
成才绷着脸:“他抽没抽,连长抽了!”
许三多这人是犟脾气,说了不抽就不抽,他推开眼前的烟,面色坚定。
“我不愿意学。”
俩人认识多年,成才知这呆瓜的性子,只好收回。
他叹了口气,望着天上的星星,问:“三呆子,我问你,你以后是想当骡子,还是马?”
“什么是马,什么是骡子啊?”三多不解。
“马是天马,骡子是土骡子,伱想当啥呢?”
许三多还是挺有自知之明,他憨憨地笑了一声:“我估计我是做不了马。”
“我告诉你,我以前在村里面不明白,那天下了火车才明白了,我找到目标了。”
成才直起背,眼里放着光:“我要当马,我要在这扎根,在这军营里轰轰烈烈干一辈子。”
许三多感叹:“现在我才明白,我二哥他为什么不在家里,他和你一样,就想轰轰烈烈的干一辈子。”
成才拍了拍他,道:“呆子,你的先天性条件太差,所以你得努力,你得在军营里好好干。”
看着场内俩人的表演,陆远心里却在琢磨。
成才与三多这两角色看似完全不同,实则是一路人。
三多笨拙木讷,自卑沉闷,成才机灵圆滑,自信张扬。
三多,因为笨拙,因为不知所谓,所以拖累班长,成为全班的累赘。
全连都希望他走,他是七连的笑柄,他是三班的沙子。
成才,因为精明,因为急功近利,所以怕得不到,选择私下跳槽去红三连。
全连都认为这是背叛,他是七连的叛徒,他同样是三班的沙子。
都是沙子,俩人殊途同归。
明明是两种不同性格的人,却走着同样的人生路。
成才可以为目标一整天一动不动,所以他成了枪王。
三多环出333个腹部绕杠,安静到天地之间只有他、只有风,所以他成了兵王。
成才一开始就非常清楚自己为了什么而努力,三多努力过后才慢慢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
人人都喜欢三多的憨实善良,厌恶成才的圆滑世故。
可现实里,大家兜兜转转数十年,最后却通通活成了成才模样!
第57章 排挤
为什么上学那会儿,体育老师罚男生多是俯卧撑,而女生则是蹲起?
这个问题陆远一直没想明白。
这是一间很老的房子,屋顶是土色的瓦片,上面长满了荆棘,墙皮早已脱落。
深褐色与浅褐色交织在一起形成道道裂缝,青苔绕着爬了一层。
屋内,李辰、张毅、王保强等人围坐在桌子旁。
“袁朗,你这俯卧撑像模像样,上学时没少挨罚吧。”
张毅哈哈笑着,放下手中的扑克,翘着二郎腿说起风凉话。
闻言,陆远从地上站起,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狠狠瞪了他一眼。
前些天,为了拍摄几场野外丛林军训的戏,剧组特意选了这么一个偏远的村庄。
这片地方太过荒凉,农家院落,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整个剧组,三十多间房间里竟然只有两台电视。
一台给了导演,一台给了制片。
四人一个房间,厕所是公用的,而且是特原始的旱厕,一进去可以看见一排白花花的屁股。
这地方苍蝇又多,许多演员宁愿找个没人的地方解决也不愿进公厕。
洗澡也是老式大澡堂,大家边洗边玩边唱歌,洗完澡就在院子里数星星。
山里的信号不怎么好,手机和板砖没两样。
村口倒是立着台广播,断断续续的听了就来气。
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几人只能互相传阅着仅有的从京城带去的杂志。
翻得次数多了,杂志都卷了边,泛了黄,不知怎么回事,有几页磨损尤其严重。
山里的生活很单调,几人苦中作乐,没事就健个身,光着膀子在烈日下晒个太阳浴。
健身也简单,找条板凳,上面铺个破棉被。
唯一的健身器材是道具师傅带来的哑铃。
这玩意还是张毅“偷”来的,这人玩心大,恶趣味特重。
除了健身,收工后大伙也会聚在一起玩“杀人游戏。”
所谓“杀人游戏”,实际就是天黑请闭眼。
输了的人就被罚做俯卧撑。
王保强在几人里输的次数最多,其次就是陆远。
王保强输得多,是因为这人“实诚。”
同时也是角色需求,因为许三多在剧中需要做大量的俯卧撑。
为了让他的动作更标准,众人自然是“好心”伸出援手。
陆远输,则纯是“招人恨。”
他饰演的袁朗,相比于其他几个角色,那可不要舒服的太多。
有一场戏,是大雨天特训,王保强等三班成员在泥泞中艰难前行。
他却能穿着军服,干干净净地坐在吉普中说着风凉话,调侃众人。
报应来得很快。
下戏后,几人明里暗里开始挤兑他,玩个游戏都能合起伙来搞针对。
为了这事,陆远私底下没少买水果赔礼道歉。
他心里也纳闷,袁朗做的事,和我陆某人有什么关系?
没天理啊!
“老A,不是兵王吗?不太行啊,怎么手已经开始打颤了?”李辰趁机调侃。
陆远看了眼他,笑了笑,不阴不阳的回了句。
“哟,吴哲,今天眉毛化的挺浓啊,没少花时间吧。”
李辰:“.”
李辰这人,之前还没觉得,这段时间晒得黑了,才发现长相颇为硬气,可惜没眉毛。
他出道早,大剧小剧参演过不少,只是一直没混出什么名堂。
比陆远早一年签约华谊,去年和刘夜左小卿拍了部电视剧,一针见血。
导演是康红雷,这也是他能进组的主要原因。
康红雷喜欢用熟人,李辰、陈思辰、章国强皆是如此。
陆运坐下,正要再开一局的时候,门外进来一人。
长相普通,圆脸,笑起来带着点邪气。
“许二和,你怎么过来了!”
来人是王大治,在剧里饰演许三多的二哥。
王大治和众人打过招呼:“导演腰伤着了,我来问问大伙还有剩的止痛药吗?”
陆远站起身,问:“剧组应该有备用药品吧,前段时间吴哲从坡上滚下时,不还用了吗?”
之前有一段丛林行军戏,李辰意外从坡上滚了下去,好在防护做得到位,只是刮伤。
王大治叹了口气:“这都多久了,咱这片子天天山里跑,哪天没人受伤,早就用完了。”
这倒是实话,剧组开机到现在,从主演到群演,甚至是工作人员,多多少少基本都受过伤。
刚开机那会儿,制片主任为了协调部队工作,烫伤了后背愣是住了一个星期的院。
他又补充:“前几天说是从琨明补了一批药过来,可惜还没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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