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秋枫月
“为什么……为什么宁可一个人躲在长空市，也不来联系我们！也不来找我们……”
“……”
“……”
琪亚娜只是沉默，她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但也不想让两人的气氛冷下来，便转移话题说道：“新发型……很适合你，我很喜欢……芽衣果然什么样子都很好看……对不起，我回来了。”
芽衣终是绷不住，泪水涌动：“琪亚娜……你回来了……欢迎回家！”
她扑到床边，紧紧抱住面前的人，温润的触感令时间倒转……
她仿佛回到了圣芙蕾雅和煦明媚的清晨，阳光洒落在她的身上，轻柔又温暖。
一切都一如既往，未曾改变。
“……琪亚娜，你现在感觉如何，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么?”
琪亚娜回答道：“没有没有，刚睡了一个安稳觉，我现在可精神啦！”
芽衣也是安心：“你能平安回来，比什么都好。你受了一些小伤，特斯拉博士已经妥善处理了，她说你劳累过度，需要好好休息。”
?“啊，你应该还不知道，极东支部已经脱离天命，与逆熵联合了，博士是逆熵的高层干部。”
“这四个月里发生了许多事，我会一点一点告诉你的……”
两人就这样坐着聊天，芽衣耐心的将四个月的事情一点点的和她说，琪亚娜也是耐心的倾听着，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宁静。
“既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大家一定也变了许多。嘻嘻，不知道布洛妮娅那家伙有没有长高一点——我猜没有。”
听到琪亚娜的话，芽衣也是笑着说道：“她还是原来的样子，现在休伯利安正在赶来的路上，你很快就能见到她们了。”
琪亚娜说道：“唉，有点紧张，我还没做好准备呢。芽衣，干等着也很无聊，在大家到之前，我想再出去转转，调整一下心情。”
“出去？现在？”
芽衣有些意外：“可是你需要休息……”
琪亚娜连忙说道：“你知道的，我这个人静不下心，多走走多动动才恢复得更快。一直躺着，身体和心都要锈掉啦。”
“而且，难得回一次长空市，走之前，我还想多看几眼。”
芽衣点点头：“好吧，但我要陪你一起去。”
琪亚娜笑着说道：“那不是更好吗，我都要忘记上次和你一起郊游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有芽衣在身边，我什么病都好啦。”
“唉，你啊……这可不是郊游哦。”芽衣摇摇头，长叹一口气，可表情却舒缓了许多。
两人打打闹闹着离开了房间，空气中的不安与害怕，不知何时消失了。
两人来到外面，看着长空市，也是全都回忆起来。
她们在这里相遇，在这里发生过不少的事情，这些在芽衣寻找琪亚娜，开直播的时候都已经和观众们详细的说过。
走着看着。
芽衣询问道：“琪亚娜，我一直很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想到回长空市来？”
琪亚娜回答道：“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就是想看看这里变成什么样子了，当时我刚从世界蛇和天命的冲突中逃出来，脑袋里一团乱，身体也很不舒服，一心只想着找个远离人群的地方冷静下来。”
“不知怎么，我就想到了长空市。”
“可能人在迷茫的时候，就会想回到起点吧，我在这里遇到了你，遇到了大家……我想找回当时的那种心情。”
“芽衣……唔，算了……没事……”
芽衣连忙问道：“怎么了，琪亚娜？”
琪亚娜躲避着芽衣的视线，她的眼神忽然黯淡了，随凝结的空气一同低沉。
芽衣顿时明白了。
她知道琪亚娜想说什么，却不知如何作答。
因为那个话题……因为那个人，是她们心中共同的伤痕。
“……我……至今还记得那天的事。”琪亚娜犹豫着说着：“这四个月里，我路过很多城市，遇见过很多因为崩坏而受难的人，我一直逃，一直逃，却始终无法逃离那场噩梦。”
“最后，我意识到自己不能只是逃，比起逃跑，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我去做。”
“我必须面对人群，面对大家……面对，自己的命运。”
“我不是琪亚娜卡斯兰娜，不是老爸的亲生女儿……我是实验体K423，是空之律者的容器。”
芽衣几乎是喊出来：“不是的……！”
她想要否定这一切，她不想承认这种事情，在她看来，琪亚娜就是琪亚娜，是自己最喜欢的人。
琪亚娜却平淡的说道：“｀没关系的，芽衣……没关系的。承认这一切并不代表着我要自暴自弃，相反，它让我找到了自己该做的事。”
“封印空之律者是我的责任，不仅如此，我可以用她的力量去保护那些受难的人，去弥补崩坏给世界造成的伤痛。”
“我在天穹市帮助了许多人，也没能帮助许多人……但那段时间，让我逐渐明白了一件事。”
“芽衣，或许我的诞生只是一场闹剧，但我可以把它变成一件有意义的事。”
“或许……我的故事并不美好，但我可以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美好。”
“这是……我对她的承诺。”
“琪亚娜……”芽衣没想到这四个月没见，琪亚娜竟然变了这么多，竟然能说出这番话来，这是经历了多么多的痛苦，这让她非常的心疼。
而琪亚娜还在继续说着：“现在想来，这或许就是我回到长空市的理由，这里是一切的开始，三年前，我曾在这里奔跑，战斗，朝着远方前进，与你和大家相遇，许下为世界上所有美好而战的愿望。”
“这是我的初心，而现在，我依然能在这条自己选择的道路上继续前进。”
“想到这些，也就没那么害怕了。”
她回过头，向芽衣露出一个开朗的笑容。
那个瞬间，好像有阳光从云翳间洒落下来。
三年前，那个喊着拯救自己的女孩，也曾这样笑过。
芽衣感触的说道：“……你真是一点都没有变，琪亚娜，不管你叫什么名字，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你就是你，是我，是大家最重的伴。”
“我们永远会陪伴在你身边。”
琪亚娜感动的说道：“芽衣，谢谢你！四个月里，我想象过无数种重逢的画面，但最后能在这里重新遇见你，真是太好了。”
“唉……只是可惜没能去成千羽学院，总觉心里憋着一口气。”
芽衣说道：“等风波平息下来，等这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再回来，再一起回到千羽学院。”
琪亚娜望向水面，视线追逐着过往的轨迹投向远方的彼岸，最后她转过身，对着芽衣用力点了点头：“嗯，一言为定！”
芽衣催促道：“好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如果在外面待太久，特斯拉博士会担心的。”
琪亚娜还是用最初的语气说道：“我知道啦~芽衣先走吧，我想再看几眼学园，马上就跟过来！”
等芽衣转过身。
她的表情瞬间凝重。
她注意到这里的海水又长高了，崩坏能正在一点一点从土里、水里冒出来……
“果然……长空市很奇怪……有什么东西马上就要爆发出来……”
“……”
“不，不行……我不能把她卷进来……！”
拿定主意，琪亚娜就转身跟上芽衣，两人一齐往赫利俄斯号回去。
路上两人遇到了受伤的贝拉勒斯，发现她对琪亚娜格外的温顺，并没有攻击的意思。
琪亚娜决定将它带回赫利俄斯。
赫利俄斯号。
特斯拉看着贝拉勒斯彻底无语了：“谁说啊，野猫野狗也就算了，我可从没听说过有人出门捡崩坏兽回家的啊？”
“先是赛博改造人，然后是难民小女孩，现在又来了一只审判级崩坏兽……我猜下一次是不是直接带个世界蛇干部过来开派对拖？”
芽衣在将琪亚娜安顿好后，独自来到了特斯拉面前，乖乖接受敲打。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特斯拉摆摆手：“算了，我没生气，只是有点没想到，不过，某种意义上来说，琪亚娜能驯服它是件好事，减少一个难缠的敌人，暂且就让它跟着赫利俄斯吧。”
?“言归正传，我有事找你，你们出门时，本部那边有结论了。”
芽衣立刻激动起来：“找到治疗琪亚娜的办法了吗！”
特斯拉并未回答，而是让她跟着自己，来到会议室，连接上休伯利安的通讯。
片刻后，屏幕中出现了爱因斯坦的面容。。
第71章 痛！痛！观众们直呼剧情刀的太痛了！
芽衣率先开口：“爱因斯坦博士，你有话要对我说……？”
爱因斯坦说道：“芽衣，你也应该已经从特斯拉博士那里得知了琪亚娜的身体状况。”
芽衣点点头：“我知道。情况很不容乐观……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博士，请你告诉我怎么做才能救她？”
“……”
爱因斯坦沉默会，才说道：“芽衣，我认为你有知道这一切的权利。所以我会将事实向你全盘道出，不作任何隐瞒。”
“经过讨论，我们建议将琪亚娜立即转移至北冰洋附近的巴芬湾基地，并做好安全防护。”
“逆熵会保护她远离危险，阻止更糟糕的情况发生，同时……将风险控制在最低。”
“风险？”芽衣抓到了重点：“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爱因斯坦说道：“芽衣……你冷静听我说，琪亚娜病情很严重，律者核心在持续侵蚀她的身体，我们推测那些核心中还残留着西琳的意识，要想阻止情况进一步恶化，就必须将她彻底消灭。”
“……但除了琪亚娜自己，没有人能干涉这个过程。”
芽衣不懂的问道：“什么意思……”
爱因斯坦直接明说：“意思就是……我们改变不了现状。我和特斯拉博士设想了很多种方案，我们考虑过用外力强行剥离她体内的核心，或是用中和血清清除她体内的崩坏能……”
“但最终这些方案都被放弃了，它们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说的更直白一些，我们没有办法治愈她，甚至……无法缓解她的症状。”
“怎么会这样……！”芽衣不敢相信：“难道……我们就只能袖手旁观，眼睁睁的看着她……”
她急切的恳求：“爱因斯坦博士，请你再想一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哪怕只是多为她争取一点时间，我也什么都愿意做……！”
而她迎来的，只有爱因斯坦的沉默。
芽衣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弱：“真的……没有任何办法吗？”
“对不起，芽衣。”爱因斯坦也很内疚：“琪亚娜也在努力对抗侵蚀，我们只能相信它，同时，尽全力寻找治疗她的方法。”
“但如果形势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我们也得做好最悲观的打算。”
芽衣问道：“……最悲观的打算……是指什么？”
爱因斯坦并未回答，因为她知道芽衣是明白的。
芽衣也是反应过来：“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个问题，我……我明白了……”
一声铃响，舰内的通讯不合时宜的响起，打破397了房间内的寂静。
是特斯拉：“芽衣，外面有人来找你，是那个难民女孩。要不……你先去看看她有什么事？”
“我知道了。”芽衣无声的离开房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房间再次陷入沉默，沉默得令人害怕。
特斯拉语气低沉：“这对她……太残酷了。”
爱因斯坦说道：“做个深呼吸调整下吧，你的状态也不好，接下来，我们还要面对琪亚娜本人。”
电视的视角随着芽衣来到外面。
是空来找她，告诉她老师回来了，会把她们带走，离开这里。
所以她偷偷跑出来，告诉芽衣这个好消息，顺便和她告别。
芽衣担心她自己回去不安全，就将她送回了巢，也正好遇到了渡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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