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名侦探 第468章

作者:嗷世巅锋

这个情绪,果然还是不太对啊。

要换在平时,她可不会把自己的卧室让出来,借给平儿这样的潜在对手——这些年仅有的一次,也是因为自己南下在即,实在片刻不舍得分离,才拉了香菱大被同眠。

话说……

那次两人还都正巧处于哺乳期,把一床被褥润的那叫个奶香四溢。

…………

却说平儿进到里间,呆立在门前茫然四顾,心下冷不丁的就冒出些情怯之感。

因而等到孙绍宗满脸无奈的,挟着一床新被褥进来时,她竟不自觉的倒退了几步,低下头不敢去看那张朝思暮想的脸。

孙绍宗随手把那被褥往床上一丢,顺势大马金刀的居中一坐,招手道:“你躲那么远做什么?坐过来说话。”

平儿抬头瞟了他一眼,那两条腿却似钉在地上一般,纹丝不动。

这女人的心思,也着实是难懂。

原本两人暗地里恋奸情热的时候,恨不得一见面就赤诚以对。

可现如今眼见就要嫁入孙家,平儿倒反而羞臊腼腆起来了。

孙绍宗无语的叹了口气,翻着白眼道:“咱们这山水相连的情分,莫非还要我用强不成?”

听他着重点出‘山水相连’四字,平儿先是有些懵懂,继而脸上绽出两道红霞。

一次在山洞之中,一次泛舟于湖上,可不就是山水相连了?

“呸~”

她忍不住啐道:“二爷就喜欢糟践人。”

顿了顿,又抬眼直视孙绍宗道:“再说了,当初二爷不就用过强么?”

那眉目间柔情婉转的,直瞟的孙绍宗心下一荡,忍不住就作势捋了袖子,摆出一副憨莽嘴脸:“那今儿爷就再用一回!”

说着,作势欲要扑上去,平儿却早笑的花枝乱颤。

随即细碎着小步上前,原本想同孙绍宗肩并肩做了,却被他一把摁在了腿上。

平儿倒也不挣扎,只是下意识的往门外瞅了瞅,然后把臻首缓缓贴在了孙绍宗的胸膛上,听着那熟悉的心跳声,一时什么情怯、羞臊的,全都抛在了九霄云外。

孙绍宗拿下巴抵住她的额头,嘿嘿笑道:“要么先处置了正事儿,然后咱们再……”

“别!”

平儿忙又坐直了身子,摇头道:“以后还长着呢,我可不想让她们瞧了笑话——这次我过来,是二奶奶想尽快把账对起来,免得夜长梦多。”

说到这里,她微微侧了侧身,以便孙绍宗更容易施展禄山之爪,然后又把来旺媳妇走漏消息,弄得荣国府上下议论纷纷的事儿,简明结要的说了。

孙绍宗听到这里,手上不由得一紧,等平儿低声闷哼起来,才忙又收回了力道,追问道:“可曾牵扯到咱家头上?”

平儿摇了摇头,两条紧并的双腿,随着孙绍宗的摆弄不由自主的撇开,口中却推拒道:“二爷莫要如此,等日后……”

孙绍宗却哪管她这口是心非?

自顾自的施展着,又问:“除此之外呢,她可还让你捎了别的话?”

“二奶奶还说、还说,王仁支用的那些银子,若是您这边儿有什么不满,等到销账的时候,还可以再商量商量。”

这话也就是说说罢了,否则也不会是再商量,而是直接表示要独立承担了。

但孙绍宗也懒得点破,嬉笑道:“等回去告诉二嫂子,那银子就当是我提前下的聘礼好了。”

平儿如何不知,以自家奶奶的贪婪,是绝不可能独立承担这笔银子的,而孙绍宗这番话,也不过是空头支票罢了。

然而想到那诺大的数字,心下还是忍不住一热,原本还有些放不开的地方,此时也都敞了襟怀。

或云曰:

宝炬摇红,麝裀吐翠。

金缕绣屏深掩,绀纱斗帐低垂。

并连鸳枕,如双双比目同波;共展香衾,似对对春蚕作茧。

向人尤殢春情事,一搦纤腰怯未禁。

虽楚王梦神女,刘阮入桃源,相得之欢,皆不能比。

——明·冯梦龙《警世通言》

…………

里面如歌似泣的,阮蓉却依旧怔怔望着桌上的茶水,思绪似乎早随着水雾袅袅,升腾到了莫可名状的去处。

忽地,石榴在外面探头禀报道:“姨太太,鸳鸯过来了,说是大太太要请平儿过去用饭。”

阮蓉似似充耳未闻,可就在石榴准备提高音量,重新禀报一次的当口,她忽然扑哧一笑,扬声道:“那就让她自己进去,好生请一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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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8章 妻、妾

【身子还是不得劲儿,第三更或许有,也或许没有,等我补几口夜宵再决定。】

后院廊下。

司琪一手叉腰唾沫横飞,直喷的山摇地动。

两个小丫鬟佝偻着身子,一对儿小脑袋与那澎湃之物隔空比对着,竟分不清哪边儿更大些。

正骂的兴起,司琪眼角余光忽然扫见了一条身影,忙隔着栏杆扬手招呼起来:“鸳鸯,你快来瞧瞧这两个没脑子的,她们……她们……”

话说到半截,却见鸳鸯已然低着头,充耳未闻的进了堂屋。

司琪一怔,略厚的嘴唇扁了扁,回头见两个小丫鬟也正偷眼向堂屋打量,当下一指头戳上去,骂道:“在姑奶奶面前,还敢贼眉鼠眼的,我看你们是欠收拾了!”

两个小丫鬟如何求饶且不提。

却说鸳鸯进到里间,红头胀脸的正待替平儿遮掩几句,不曾想抬眼一瞧,却见堂屋里除了贾迎春与绣橘主仆之外,还坐着邢岫烟的母亲。

当下忙把心绪收敛了,躬身向邢母见礼。

邢母在孙家住了些时日,自然知道她是这府上的女管家,又曾在荣国府老太太身边伺候过,哪敢生受她的礼数?

忙不迭起身还了一礼。

“你来的正好。”

贾迎春则是吩咐道:“舅母今儿也在咱们这儿用饭,你吩咐小厨房,捡那扬州风味儿做几道好菜。”

顿了顿,她又奇道:“平儿呢?怎得没跟你过来?”

鸳鸯当下脸上又有些发烧,忙低头道:“阮姨娘留客了,奴婢就没迎往家里请。”

贾迎春倒没敲出什么不对来,点头应了一声,便让她下去预备酒菜。

等到鸳鸯转身出了堂屋,这客厅里却莫名的安静下来。

贾迎春是有名的二木头,接人待客倒也还使得,可指望她主动挑起话题,却实在是难为她了。

而邢母今儿过来,实是被丈夫所逼,既非出自本意,要说的话又有些难以启齿,就更不知该怎么起头了。

故而这一老一少竟是相顾无言。

好半晌,还是邢母首先吃不住劲儿,把心一横道:“南疆那些蛮子造反的事儿,姑奶奶可曾听说了?”

贾迎春先是一愣,继而才点头道:“略有耳闻。”

这邢家原本是做小买卖的,眼下则是吃闲饭的,好端端怎么会说起南疆叛乱的事儿?

她心下实在疑惑的紧,可性子使然,却并不肯主动发问,只是望着邢母,等她自己揭开谜底。

四目相对,邢母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偏移了些,心下更是七上八下的没个着落。

可开弓没有回头箭,眼下既然已经挑了头,再怎么也要硬着头皮把话说完:“我听人说,府上二爷这次也是要南下带兵打仗的,却不知可有此事?”

这次贾迎春却当真失了颜色,猛地坐直身子脱口惊呼:“竟有此事?我怎么没有听二郎说过?!”

那瓜子脸上满是患得患失,岂是兄嫂关系就能概括的?

好在邢母也正心中忐忑,倒并没有多想什么,只是连忙顺势,把自家丈夫半听闻半脑补的消息,转述给了贾迎春。

这朝堂上的弯弯绕,岂是贾迎春能想清楚的?

当下信以为真,一时坐卧不安。

一个小小的五溪蛮族,就让孙绍宗花了两年时间,现如今南疆五国反叛,要想平定下来,怎么不得个三五年?

分隔日久也还罢了,那兵凶战危的,若有个好歹……

“太太?”

正恍惚着,忽听身前有人呼唤,抬眼才发现是鸳鸯安排停当,回来复命了。

就见鸳鸯奇道:“太太,您这是怎得了?”

再看一旁的邢母,那神色间明显也带了些狐疑。

贾迎春这才知道露了行藏,欲要掩饰几句,一时却哪来的这便给口才?

好在旁边的绣橘,此时也已经缓过神来,忙岔开话题道:“前儿才有消息,说大爷要出镇山海关,现在又说二爷要去南边打仗,真要是这样,咱们家里岂不是一个做主的男人都没有了?”

邢母也知道这位‘姑奶奶’的心性,以为她当真是怕没了扶持依靠,故而也就没再多想。

但鸳鸯却是知道就里的,当下那刚褪去潮红,又重新浮上双颊,同时心下也不禁有些慌乱——若孙绍宗再一走数年,那自己岂不是要等成老姑娘了?

就在主仆几个心思各异之际,那邢母又按照丈夫的叮嘱,适时开口道:“若这事儿是真的,那府上二爷的婚姻大事,姑奶奶可得赶紧张罗着,毕竟府上二爷也有二十五了。”

这前后倒也还搭得上,可邢母心虚之余,那音调难免就荒腔走板起来。

莫说是素来聪慧的鸳鸯,就连贾迎春也听出些弦外之音,诧异的望向自己这位名义上的舅母,却见她讪讪的垂下眼帘,满满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

看这做派,再想想从孙绍宗哪里,听来的只言片语,贾迎春那还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

当下脸上就挂了些不悦。

自家二爷是什么样的人务?

真正的文武双全,前途不可限量,区区市井小贩的女儿,便是再怎么才貌双全,又如何能配得上二爷?

当下就待堵住邢母的话头,好让她知难而退。

可话到了嘴边儿,贾迎春忽又想起前日里,孙绍宗提及邢家时,似乎对那邢岫烟颇有些赏识。

自己这里直接回绝了,若惹得孙绍宗不快,岂不是因小失大?

可那邢家女,又是断然娶不得的——且不说鄙人,孙绍祖那关就过不了。

最多也就是做妾!

可……

可当着自家这舅母的面,总不好直接劝她让女儿做妾吧?

贾迎春左右为难良久,冷不丁忽又想起个人来,当下也顾不得驴唇不对马嘴,开口道:“舅母可知,叔叔那边儿的尤姨娘,原是宁国府尤大嫂子的妹妹。”

尤氏是续弦,刑氏也是续弦。

尤氏的妹妹做了孙家的小妾,那刑氏的外甥女又该如何呢?

这虽然是暗示,可贾迎春说的如此突兀,邢母哪还不知她这话里话外的,就是想让自己的女儿给府上二郎做妾?

当下气的长身而起,就待同贾迎春分说几句,谁曾想恰在此时,外面门帘一挑,却是进来几个送饭的帮厨婆子。

热腾腾的饭菜往桌上一摆,眼见的邢母那气势就弱了大半——有道是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自家丈夫死皮赖脸的寄居在此,又怎能怪人家小瞧了自家?

当下颓然的叹了口气,也不肯再留下来用饭,径自告辞回了东跨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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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9章 盗案

今年冬天这天气,果然是有些怪异。

一晚上好好的,眼见天光大亮,却忽然乌云密布,等到孙绍宗从家里的出来的时候,已经飘起了零星小雪。

却说孙绍宗一路打着哈欠到了马厩,就见那草棚里,刘全正同张成说着什么,言语间颇有些讨好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