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名侦探 第386章

作者:嗷世巅锋

“可不仅仅是讨好就成,姐姐还要主动求他折辱、任他发泄——非是如此,他又怎肯原谅姐姐之前的冒犯?”

主动求他折辱、任他发泄?!

北静王妃那张标准的鹅蛋脸,已然涨的通红如血,两只粉嫩拳头更是攥的咯咯作响,若非认定夏金桂是为了救人,怕是早忍不住一拳捣烂她满口的银牙。

她深吸了一口气,断然道:“你休要再提此事!我便是一头撞死在景阳钟上,为兰哥儿讨个公道,也绝不会如此轻贱自己!”

糟糕,似乎有些操之过急、弄巧成拙了。

夏金桂心下暗叫了一声不好,忙往回找补道:“姐姐千万莫要如此!这眼瞧着就是万寿节了,您这时节去撞景阳钟,不是明摆着要给万岁爷难堪么?万岁爷一旦恼了,却哪还有咱们的好处?!”

得亏有这现成的借口,好说歹说,总算是让卫氏打消了寻死觅活的念头。

可事情依旧是僵持住了。

卫滢固然一门心思要救弟弟,却又说什么也不肯放下身段,像个卑贱的娼妇一般,去俯就孙绍宗。

没奈何,夏金桂只得又把自己舍了出去。

“也罢!”

她咬牙跺脚道:“左右妹妹我也已经失了身子,这下贱的差事便依旧是我来好了!”

这回卫滢倒真被她给感动了,握住她的柔荑,正待许诺些空头支票。

却听夏金桂忽然话锋一转,正色道:“只是这事儿终归离不了姐姐,届时我来想法子取信那孙大人,姐姐只需任他摆布也就是了。”

卫滢那一脸感动,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正待甩脱了夏金桂的手掌,却不曾想被她反手捉住,又连声求告着:“姐姐,卫哥哥在牢里两年多了,也不知被折磨成什么样子,您就忍心让他受了这么多苦难,还要背负着莫须有的罪名去死么?!”

这一番话,堵的卫滢哑口无言。

在夏金桂希冀的目光中沉默良久,心中也不知经历了多少次天人交战。

卫若兰的生死存亡,丈夫的出卖与冷漠,好心办坏事的悔恨,夏金桂的极力敦促……

尤其夏金桂还许诺了,要代替她承受最不堪的部分……

这所有的砝码加起来,终究还是压过了卫滢对‘贞洁’二字的坚持。

她银牙一咬,一字一顿的道:“但愿我日后不会追悔莫及。”

这分明是已经松了口!

夏金桂顿时大喜,正待宽慰她几句,顺势把这事儿敲定死了。

谁知卫滢忽又坚决道:“只是他若敢欺辱过甚,我便宁愿与他同归于尽,也绝不肯屈从!”

若真让她与孙绍宗同归于尽,自己刚压上的‘本钱’,岂不是白白赔进去了?

夏金桂心下腹诽着,忽然又生出个主意来,于是忙点头道:“这是自然!不过咱们也要先提点他几句,否则他并无欺辱姐姐之意,却反倒被姐姐误会了,岂不是冤枉的紧?”

她又往卫滢身边凑了凑,认真道:“要么咱们先演练一下,姐姐只当我便是那孙大人,且看到了什么地步,就会让姐姐忍无可忍。”

说着,一双眼睛就又在卫氏身上游走。

听得她说什么演练,卫滢一颗心便提了起来,因而此时倒比方才还不得劲儿。

勉强控制着,才没有反击或者逃跑。

等到夏金桂试探着,把手伸向她胸口时,她却是立刻挥手拍开,慌张道:“不成、这不成的!”

“姐姐是想戏弄我,还是故意要惹怒那孙大人?!”夏金桂这时也有些恼了,愤愤道:“连一颗扣子都解不得,怕也不用再试了,直接给卫哥哥定块牌位,倒还实惠些!”

卫氏也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讪讪的虽未曾认错服软,却是把护住胸口的双手,悄悄撤了下去。

夏金桂见状也不为已甚,忙趁机解了她衣襟的扣子。

只是等到将那华丽的裙子,顺着两肩往下剥落时,却又遇到了卫氏的抵抗。

“别……还是不要了。”

“姐姐怕什么?我毕竟不是那孙大人,咱们都是女儿身……”

“那里不成……”

“姐姐莫不是要卫哥哥去死?!”

“你……你怎得……”

“好姐姐,都是女儿家……”

这层层递进的,初时见她抵抗,夏金桂还停下手来好言相劝,后来干脆便当作了耳旁风。

将从孙绍宗的手段现学现卖,又刻意添了许多折辱的法子,只这一晚连哄带骗的蹉跎下来,素以烈性著称的北静王妃,却哪还有什么‘底线’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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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5章 恶客登门

将数百斤的大石头缓缓挪开,孙绍宗悄没声的从暗道里钻出来,先把石头放回了原位,又扒着假山往外扫量了几眼。

确认没有不速之客闯进来,这才径自打了水进屋洗漱。

昨儿回来的太晚了,阮蓉等人早已睡下,于是他干脆去贾迎春那里发挥了一下余热,顺带也传达了延后造人的指示。

话说

这习惯了发乎于情,想要止乎于礼还真有些不容易。

至于避孕汤药什么的,偶尔用一两次还成,用久了总归对身体有害。

那义忠亲王浪迹青楼多年,怎么也没发明个杜蕾斯什么的?

腹诽着不知是升天了,还是升天了的义忠亲王,孙绍宗推门到了外面,原本有心去陪妻儿用膳。

不过转念一想,虽说是刚刚洗漱过了,可身上难保还杂了些胭脂气。

于是又调头到了前院客厅。

刚往那太师椅上坐定,正准备招呼当值的仆人,在厅中摆下酒菜呢,赵仲基就又匆匆的寻了过来,手里边还攥着几张烫金的帖子。

只见他将那几张帖子,双手托到孙绍宗面前,口中禀报道:“二爷,这是津门府刚送来的碳敬您看是直接赏收了,还是见一见送礼的差人?”

碳敬?

孙绍宗愣了一下,这才恍然大悟,自己现如今也是正儿八经的朝中人了,曾经有过瓜葛的地方官府,自免不了要在夏冬两季聊表心意。

这冬天的碳敬、夏天的冰敬,都属于京官的灰色收入,朝廷法规上自然是没有的,但一般也不会被视为贿赂。

当然了,既然是半公开的灰色收入,这礼物自然不可能太过丰厚。

孙绍宗拿了那帖子略一扫量,打头的是直隶布政使司虽说孙绍宗一直也没履行参议的职责,可毕竟也是在布政使司挂过名的,如今高升了,自然该有一份心意送上。

余下的,则是津门府领衔的几个直隶府县。

林林总总加一块,约莫有现银一八十两,另外的土产杂物,也大概能折个百十两银子。

怪不得都把这升官发财搁一块说呢。

要是能在各省都挂个名,每年光碳敬、冰敬就能凑个几千两,更别说每年过寿的时候,还额外有一份孝敬了。

不过这也是因为孙家如今行情看好,同样的官阶,那右少卿李文善都未必能凑够一百两。

书归正传。

却说孙绍宗把那写帖子放在茶几上,开口问道:“项毅和熊广,可曾单独派了人来?”

“津门府的碳敬,也是托了布政使司的路子;熊大人那里,倒是单独派了家人护送。”

“那就将其它的都赏收入库,再把熊广差来的人请进来说话。”

这熊广是孙绍宗当年监考时,邀揽的弟子,也是其中唯一一个中了进士的。

后来因他一直也补不上差事,孙绍宗又正好有心在津门府安插个钉子,于是走吏部王尚书的门路,给他在直隶布政使安排了个从七品的差事。

这样一来,师徒之名也算是坐实了,在官场上论亲近程度,怕还要超过一般的同宗远亲。

只是这二年孙绍宗远在湖广,倒反是大哥孙绍祖,与这熊广联系的更多些。

却说不多时,一个青衣小帽的仆人,就被赵仲基带了进来。

“小人熊浪,见过大老爷!”

“起来回话吧。”

孙绍宗吹着茶叶梗,慢条斯理的问道:“家老爷派你进京时,可曾有过什么别的交代?”

“这却不曾。”

那人先是摇了摇头,继而忙又道:“我家老爷过几日就要护送朝鲜使团进京,届时自当来拜见大老爷,故而也就没让小的鹦鹉学舌。”

朝鲜使团?

孙绍宗不由蹙起了眉头,纳闷道:“朝鲜使团不都是春夏前来朝贡么?怎得这时候又跑了来?”

那熊浪不过是个家仆,却哪里知道这许多?

只听说那朝鲜使团忽然造访,直隶总督府按例已经呈报给朝廷,估摸着再有几日就该进京了。

其余的却是一概不知。

莫不是辽东局势又有什么变化?

若真是如此,自家大哥倒是抢占了先机只可惜朝廷现如今,怕是未必有余力去攻略辽东。

处置完碳敬的小插曲,孙绍宗在客厅里摆开三盆九碟,将就着塞了八成饱,便命张成备好马车,赶奔衙门而去。

路上经过北静王府时,孙绍宗下意识挑开窗帘窥探,就见那延绵的府邸,迎着万道霞光,愈发显得堂皇巍峨。

却不知夏金桂,可曾说通了那长腿王妃。

要说孙绍宗如今也不缺女人,可一想到那出了名烈性的卫氏,即将在自己面前伏低做小,便不自觉的生出些躁动来。

正是这样的胭脂烈马,降服起来才更有成就感!

一路琢磨着能做不能说的事情,眼见到了大理寺门前。

孙绍宗正准备去门房出点卯呢,却见个几个绿袍小吏聚在一起,交头接耳的议论着什么。

不过一见到孙绍宗近来,那几个小吏立刻垂手恭立,再没有半句言语。

看来有必要尽快收拢几个狗腿子,否则对这衙门里的大事小情,总也欠了些掌控力度。

孙绍宗一边寻思着,一边往正中花厅赶他眼下缺少耳目,可那魏益坐镇大理寺七年有余,总不会连这么明显的骚动都察觉不到。

果不其然。

刚到了花厅之中,就见大理寺卿魏益,正面色铁青的侯在上首,不等孙绍宗上前见礼,便劈头问道:“孙少卿可曾听说了什么流言蜚语?”

说着,那浑浊的眸子里满是狐疑与警惕。

这意思

莫非怀疑自己是始作俑者?

这可真是冤枉,昨儿自己一连赶了两回场,先后换了三个对手,还要抽出时间算计北静王妃,哪有闲工夫搞什么流言蜚语?

“孙某倒是瞧见下面小吏有些骚动,至于流言蜚语什么的,却不知究竟都说了些什么?”

“自然还是那些亏空的事儿!”

魏益愤愤道:“也不知哪个小人作祟,竟在暗地里散播谣言,说是寺里为了填补亏空,非但要挪用官吏们的薪俸,更是要连朝廷年节时的赏赐,也一并都克扣掉!”

怪不得那些小吏们,一副群情激奋的模样。

在这清水衙门里,一多半人都指着薪俸和新春福利呢,这要是一股脑克扣了,怕是有不少人都得去举债过年。

而魏益会怀疑到自己头上,则八成是因为昨儿那看热闹的态度,让他以为自己想趁机抢班夺权。

这可真是无妄之灾。

孙绍宗心下腹诽着,又拱手道:“廷尉果真没有这等心思?”

“自然没有!”

魏益一甩袍袖,作色道:“本官如今正在想法设法,督促户部尽快拨款,何曾打过薪俸、恩赏的主意?”

“那就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