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第一状元郎 第59章

作者:日日生

樊楼作为东京汴梁最出名的酒楼,几乎是与国同休,整个大宋都是东京的标杆,这么多年下来底蕴更是吓人。

梁园歌舞足风流,美酒如刀解断愁。忆得承平多乐事,夜深灯火上樊楼。

樊楼由东、西、南、北、中五座楼宇组成。灰瓦青砖,雕梁画栋,陈设富丽堂皇,古朴典雅。

宋江三人来到樊楼,张嘴就要雅间,酒博士听出几人不是东京口音,倒也不欺生,笑道:“几位来的不巧,楼上的雅间要提前十天半月,才能订得到。”

宋江等人也不挑剔,笑道:“那就劳烦给我们三兄弟一张靠近窗子的桌子,多上些好酒好菜。”说完从袖里掏出一点散碎银两,这时节银子已经慢慢流通开来,尤其是汴梁这种繁华的地方。

酒博士笑嘻嘻地收了,点头哈腰地说道:“贵客随我来。”

行不到几步,一个酒醉的文士,跌跌撞撞走下来楼来,好巧不巧正好撞进花荣的怀里。

这厮是山东地面上的有名的强人,尽管投了杨霖之后已经克制了自己的本性,变得不再那么凶悍,但是还是脱口而出:“直娘贼,你这鸟汉子,走路不长眼睛么?”

“你说什么?”

宋江生怕给杨霖惹事,赶紧拉住他道:“胡说些什么,这位必不是成心,你又不会少一块肉,呵呵,这位兄台对不住,我替他给你陪个不是,兄台宽恕则个。”

谁知道这个文士也是个暴脾气,却不肯罢休,花荣就在这里和他吵了起来。

这时候,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驶到楼前,一个俏生生的丫鬟出来。车帘掀开,只皓腕伸出,染了凤仙花汁的鲜红五指轻搭在丫鬟手上,从车里下来一个满头珠翠的绝色贵妇。

这妇人美目一转,就看到了醉酒的文士,笑着道:“美成,你这是又和谁吵嚷,在这大庭之下,岂不是自降身份。”

宋江一听就有些着恼,这女人说话如此强势,显然是没把他们当人看。

一袭流彩暗花云锦宫裙,小丫鬟扶着她来到樊楼下:“这几位看着眼生,身穿大宋的军服从未见过,却不知几位是在那里当差的?”声音虽不冷漠,却天然有种高不可攀的贵气。

旁边的酒博士收了宋江的银子,见他神色不善,附耳好心提醒道:“客人不要托大,此乃李师师姑娘。”

风流天子赵佶的这点韵事,大宋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宋江吓了一跳,忍气吞声道:“回女居士,我们是万岁营所属。”

李师师轻“哦”了声:“原来是杨霖的人,怎么这么粗鲁不识礼数,杨霖是怎么教的下人。”

那醉酒的中年文士,名叫周邦彦,是个有名的词人。

赵佶登基之后,因为仰慕他的才华,特意提拔他为提举大晟府,负责谱制词曲,供奉朝廷。

这小子一把年纪风流不减,李师师虽然是赵佶的禁脔,但是皇帝看得一点都不严,让她和很多人传出风言风语。

有一次,赵佶生了点小病,李师师以为他不会来了,就悄悄地约了周邦彦。

哪知道周邦彦刚到不久,赵佶就来了。情急之下,周邦彦赶紧钻到床下躲了起来。

赵佶特地给李师师带来了江南新进贡的鲜橙,李师师亲手剥了鲜橙二人分食。三更时分,赵佶要回宫了,李师师还叮嘱他说“已经三更了,马滑霜浓,你要小心了。”

这一切,都被躲在床下的周邦彦看见听到了。

赵佶走了以后,周邦彦钻出来,乘兴把他听到的写成了一首《少年游·并刀如水》:

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指破新橙。锦幄初温,兽烟不断,相对坐调笙。

低声问:向谁行宿?城上已三更。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这件韵事足见赵佶胸怀宽广,虽然公车私用,却也给广大的群众留了个小门。

也可以看出这两个恋奸情热,李师师见爱郎受气,哪里肯善摆干休。

宋江一个劲地道歉,花荣却不干了,嘀咕道:“哥哥何必睬她,左右不过是青楼女子,还待怎地?”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脸色大变,宋江暗道一声苦也

果然李师师冷哼一声,拂袖而去,跟着周邦彦登上二楼。

酒博士跺脚道:“你这客人好没道理,小人已经提醒了你,为何还要招惹贵人。还是快快离去吧,免得一会走不了了。”

花荣是个强人出身,可不是水浒里那个通情达理的知寨,虽然经过了一个月的操练,匪气还在,道:“怕她作甚,俺又不曾欠了她的嫖资,偏偏就在此处吃酒。”

酒博士怒道:“你这厮真是不知死活,你想在这里吃酒,也得有人卖给你吃。”

花荣大怒,上前揪住酒博士的衣领,轻松把他提溜起来,吼道:“俺不是给你钱,凭啥不卖给俺酒喝。”

宋江脸上本来就黑,这下紫黑紫黑的,骂道:“够了!放开他,我们走。”

花荣虽然莽撞,但是却最听宋江的话,放下酒博士准备离开。

刚走到门口,一群如狼似虎的公人,脸色不善地上前,把他们团团围住。

几条水火棍齐下,三个人根本不敢抵抗,只能挺着身子生受了。

领头的冷笑一声:“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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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司的衙署内,刘清水看着三个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汉子,眼里冷意凛然。

席子上的三人正是宋江、关胜和花荣。

他们三个被开封府衙抓了去,折磨了一天,宋江买通了狱卒到王朝立那里报信。

王朝立大惊失色,他自知没有这个能力救出三人,只能求到了刘清水的头上。

宋江挣扎着道谢:“多亏这位上官搭救,宋某三人感激不尽。”

刘清水恨道:“大郎离京两个月不到,他的人就在汴梁被打,那婊子好大的威风!”

刘清水对李师师的恨意,可以说丝毫不下于地上这三个人,现在小刘贵妃都很难见到赵佶一面,天天以泪洗面,等闲很难出宫。

宋江脸上已经看不出表情,浑身都是血迹,叹道:“是我等弟兄莽撞,给提举惹麻烦了。”

刘清水安慰道:“你们好生在此休养,我倒要看看,那婊子敢不敢来我皇城司要人!大郎那里,我亲自替你们写一封信,派人快马加鞭送去,你们就不用担心了。”

宋江等三人,一根手指动也不能动,只能如此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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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州板桥镇,杨霖春风得意,市舶司一切已经步入正轨。

徐家庄的参与,让他的计划事半功倍,市舶司彻底成了当地豪强、朝中势力、地方草莽勾结,共同谋私利的巨型机器。

一旦运转起来,日进斗金如同探囊取物,关键是渊源长流,还不会侵犯当地百姓的利益,甚至会带动密州附近的发展,对这里的百姓来说,实则是一件大好事。

徐家庄园内,徐月奴的香闺内布置的珠光宝气,暖暖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格上的霞影轻纱,洒落在床上的情浓男女身上。

徐月奴斜依绣榻,灵活的手指正在专注挑剥一只葡萄,愁眉苦脸地问道:“霖郎,我们的事到底什么时候和爹爹说,现在你明目张胆地天天来庄园,庄客们又不眼瞎,早就风言风语传到我爹那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