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联1991 第122章

作者:陈家过河卒

虽然苏联说的话就像一个巴掌狠狠扇在笑容还没凝固的英国谈判人员的脸上,虽然苏联人的语气是心平气和,但是说的话却越想越觉得尴尬。就像一个身价百万的富翁羞辱一个身价千万的富豪一样的尴尬。正要比较起问题来,英国在核电站上的小毛病远远比苏联要多得多。

“再说英国的核电站建设成本,使用成本都比新型崛起的石油和天然气能源运用高得多,难道你们就不希望将能源降下来吗?毕竟我们苏联可以说是对核技术拥有着深刻的研究的国家。我们曾经研究过核动力汽车,核动力飞机,甚至是核动力的灯塔。而且我们还用核弹来解决天然气。”

的确一个敢用核弹来开凿运河的民族,斯拉夫对核能的研究几乎到了病态的地步。而英国人此时也终于意识到,跟苏联专家谈论民用核技术的运用,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然后是核技术的安全问题,同样的,我们曾经经历过切尔诺贝利核事故之后,苏联关于核泄露的安全经验比之前提升了好几个等级,这是用几千名士兵的性命,还有那些流离失所的苏联人民所换来的教训。不是参与几场演习,几次的模拟就可以得出来的结论。”

谈判专家抬起头,心平气和的问道,“现在我们的核技术谈判可以继续进行下去了吗?或者说现在你们至少能听听我们的意见了吧?虽然对之前的你们来讲可能有些不屑一顾。但是我想这些宝贵的意见起码可以阻止你们发生像切尔诺贝利一样的惨剧。”

“可……以是可以的。”英国的谈判专家已经不敢正面注视对方的眼神,他们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有些犹豫,苏联谈判专家那一番心平气和的教育,直接让他们开始有些怀疑自己的人生。

“很好,这是我们的预防设计图。因为没有看过你们的气冷堆核设施技术,所以我们也不敢擅自的做出决定。所以假如你们认为这些设计有意义的话,我们就将这场谈判继续进行下去,如果没有意义的话,那么就算了这场谈判也就到此为止。我们不会跟勉强的人做这样一笔交易。”

苏联方面采取以退为进的方法,让英国的专家们感受到来自对方的无形压力,而且他们也知道英国政府会因为某些交易而达成这次的协议,何况苏联政府方面也说了,能拉到多大的利益还的看他们之间的博弈。果然这次英国的专家们选择了让步,他们拿起苏联的设计方案,并进行初步的研究之后竟然发现对方的设计要完善合理的多。

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苏联并没有对英国的核电站进行过实际的考察,为什么他们会对这些东西了如指掌。当他们从震惊中回过神时,苏联的专家们一如既往的保持着神秘的微笑,并有一种我早已看透一切的神情。

“你们是怎么做到的?这些设计真的是……非常完美。”到此英国专家不得不承认,苏联实在是太可怕了,完全将他们的路数打探的一清二楚。就好像一支手术刀精准的沿着血肉一路的切割,将他们所有一切都剖析的一览无遗。

苏联的专家听到英国方面有些幼稚的提问,只好无奈的摊手说道,“恕我直言,或许是英国已经快十三年没有在核技术问题上有所突破了,而苏联却一直致力于研究核技术的运用。所以你们的所谓先进技术在我们看来,不过是早已过时的产物而已。”

第二百六十四章 英国广播电视台的采访

与亚纳耶夫一同前往英国伦敦的还有苏联对外部长谢瓦尔德纳泽,作为让西方更多的了解苏联,改变他们心目中政府几十年来宣传的糟糕形象,向西方展现出苏联的原本面纱。告诉他们我们现在是友好善良的国家,不是那个随时在克格勃特工监视之下的独裁帝国。

屏幕上年轻而又精力十足的谢瓦尔德纳泽对外部长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观众的目光,相比起上一任同样姓氏为谢瓦尔德纳泽的对外部长,这次的形象明显气质上符合的多。起码比起暮气沉沉的老人政治,谢瓦尔德纳泽算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亚纳耶夫之所以选择他,同样的一个原因就是机锋百出的表现。起码让这个小伙子出席,亚纳耶夫有一种你做事我放心的感觉。毕竟现在的苏联不是1991年最危险的时刻,亚纳耶夫没有必要出去抛头露面,在电视台上与西方国家的主持人唇枪舌战。无论是美国记者还是英国记者,这些人都有一个问题,就是喜欢拿意识形态说事情。

就在谢瓦尔德纳泽刚刚坐在直播厅的时候,英国广播电视台主持人马文就开始酝酿自己的攻势。等到谢瓦尔德纳泽在电视机前自我介绍完毕之后,马文开始将现场的焦点摆放在了苏联对外部长的身上。

“你好,谢瓦尔德纳泽部长,很高兴你能来参加我们的节目。众所周知冷战时期西方对社会主义国家存在着意识形态的敌视,不过关于苏联,我想很多人都有非常好奇的问题,那么我希望谢瓦尔德纳泽部长可以一一为我们解答。”

“当然可以。”迎着灯光和摄像头,谢瓦尔德纳泽摆出了一副微笑的友善表情,他换了一个姿势,企图让自己坐得舒服一些。这次的采访他做足了准备,目的就是让对方在企图黑苏联的时候反而咬对方一口。

果然马文主持人没有让谢瓦尔德纳泽失望,刚第一个问题就是关于对美国的看法。

“美国总统马里奥在今日发表演讲,特别谈到美国将会继续担任世界的领导者,大概是一百年的样子。苏联和其他社会主义国家也会被资产阶级化,谢瓦尔德纳泽部长对此有什么看法?”

“我不知道美方认为的世界领袖看法是什么,如果是制造地区的战争冲突还有掠夺当地的经济和资源的话,我希望这样的世界领袖可以早点滚蛋。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有些人总是喜欢以耶稣的标准要求别人,以畜生的标准要求自己。当然这句话放在国家层面也是完全正确。苏联从来不认为一个迫害其他国家政权的大国,是一位合格的世界领袖。别说一个世纪,能撑过十年已经算不是错了。”

马文有些目瞪口呆,他没想到谢瓦尔德纳泽居然会回答的如此干脆利落。显然就像是预谋已久的那样,要不是自己的问题都是随机的,马文还真以为自己的导演已经和苏联的官员串通在一起了。

“苏联提到了美国是世界麻烦的制造者,我不是非常认同这个观点。美国也为世界和平做出过不可磨灭的贡献……”

“对啊,他的确为世界和平做出过贡献。”谢瓦尔德纳泽讽刺道,“只要美国总统高抬贵手,什么都不去做。那么美国总统就有机会获得诺贝尔和平奖,不是吗?”

马文发现自己在讨论美国这个问题上根本不是这位政治家的对手,他只好换一个话题,在意识形态问题上打开突破口。

“我听说苏联现在正在进行市场化改革,允许资本金融的流通。这是否意味着你们放弃了自己坚持的社会主义制度,改投资本主义的怀抱了。还是说苏联其实已经变相的承认社会主义已经失败了,只是你们嘴上不说而已。”

马文主持人这个问题问的有些刁钻,他特地拿意识形态的和政治制度的问题说事,就是想让对方承认自己原本坚守的东西不过是一个错误的选择。谢瓦尔德纳泽抬起头看了一眼坐在对面有些得意洋洋的英国广播电视台主持人,此时他的微笑还带着一丝绝妙的嘲讽。摄影棚的灯光照耀在他的脸上,显得表情有些扭曲。

同时他也环顾了一下四周围,其他人都因为这个问题而将目光集中在自己的身上。谢瓦尔德纳泽摇摇头,有些嘲笑这些人自以为是的愚蠢。他盯着主持人马文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如果你这样说的话,那么我想问一下罗斯福实行他的新经济政策的时候,是否也像世人宣告资本主义已经失败了?要知道当时他还因为这个政策而被批评为共产主义的叛徒呢。”

“但是罗斯福的政策不但没有失败,还带领美国的经济走出困境,走向腾飞。所谓的市场不过是一种手段,而不是最关键的决定因素。所以当马文主持人看到罗斯福的经济政策的时候,还会认为我们施行市场化改革是否定自己制度的做法吗?”

谢瓦尔德纳泽的英语口语发音标准流利,甚至还带着一丝的伦敦腔。他就像掌控了局势的最强王者,所有的诋毁,诬陷和嘲讽在谢瓦尔德纳泽看来,不过是不痛不痒的挠痒而已。

“那么你们跟我们这些曾经恨之入骨的资本家们合作,算是违背了列宁和斯大林的理想吗?他们一生致力于消灭所谓的资本主义剥削和消除两极分化,而现在你们却在制造一群资本家?”

马文可没有停止进攻,他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就是想知道谢瓦尔德纳泽会在第几个问题上哑口无言。毕竟英国广播电视台主持人可是曾让英国政府官员最头疼的一位。

“抱歉,如果主持人你认为在这个问题上你对苏联政治体制找到突破口的话,那是徒劳无功的。毕竟你的这个问题比较幼稚,美国的华莱士不知道比你高到哪里去了,然而我们依旧跟他谈笑风生。”

“我们的最终目的不过是通过资本和市场这些手段,达到共同富裕的水准。消灭剥削消除极端的两极分化这是莫斯科忠实的旨意。我们跟伦敦证券交易市场的拿去商务精英,哦不,应该说是吸血鬼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区别于我们怎么对待人民,是将他们当做收割的羔羊,还是政府的主人。这也算是一位长者对你们的一些人生经验。”

马文的脸色有些难堪,他没想到自己在嘲讽对方的同时还被对面那位优雅的男子来了一次反杀。曼斯条理的语气还有是不是挂在嘴边的微笑,让他有一种错觉,坐在自己对面的不是来自集权主义的国家,而是一位地道的英国绅士。

“然而苏联的人权状况很糟糕,根据美国的人权白皮书,克格勃针对普通公民滥用权利的现象依旧存在,我想谢瓦尔德纳泽部长怎么解释这个问题呢?”马文咬紧牙关做最后的挣扎,人权是苏联最敏感的一向问题。从大清洗到喀山精神病院,从古拉格集中营到知识分子迫害,人权一直都是被西方拿来诟病的话题。

“我想美国人的人权白皮书一定很久没有更新过了,或者说他们一直靠想象力来推测苏联的人权问题。可以说现在苏联的人权状况甚至比美国要好得多。起码美国还天天在歧视有色人种和镇压暴乱。你看去年他们不就爆发了一场大规模的镇压暴乱事件吗?”

“英国警方之前可是以合理性怀疑的原则,对少数族裔进行截停搜查。也因为这项制度,最终导致了罗德沃特农场骚乱事件的爆发,难道英国的人权状况也非常的糟糕?”谢瓦尔德纳泽微笑的问道。没有咄咄逼人的语气,但是话语之间的争锋相对却让马文有些无力招架。

第二百六十五章 电视辩论

今晚关注BBC电视台的英国观众看到了这样有趣的一幕,原本想让苏联的对外部长出糗的电视台主持人马文反而被对方反驳的面红耳赤,哑口无言。而谢瓦尔德纳泽一直用一种不急不缓的语气反驳对方,就像抓住了主动权的作者,可以肆无忌惮的反驳对方。

或许正如谢瓦尔德纳泽在刚上台时候跟观众说的那样,“我不过是想随便跟大家聊聊天而已,至于其他的什么政治问题也非常乐意做一些在我力所能及范围内的解答。听说英国广播电视台的主持人在提问方面非常的尖锐。”

原本大家是期待看见一个来自独裁帝国的官僚被正义的英国广播电视台斥驳的无言以对,没想到最后变成了来自民主国家的电视台主持人被独裁国家的官僚义正言辞的反驳的无言以对。这跟当初说好的剧本不一样啊喂。

而且为什么明明是列举独裁国家的缺点,为什么双方长篇大论的谈话都讲的是在将英国政府如何如何的反人权,我们不是最早标榜自由平等的国家吗?

当然大家都知道所谓的人权啊就是那么回事,英国民主简直是笑话,老子是资产阶级自由世界,我们讨论平等的时候,黑奴和其他有色人种最好给我闭嘴。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现在我想问最后一个问题。”马文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不知道是自己急躁还是摄影棚实在是太过炎热的关系。而且此时他差不多已经被谢瓦尔德纳泽反驳的哑口无言了,无论他如何列举苏联的黑历史,谢瓦尔德纳泽总能反驳出英国更多的不堪入目的历史。

“既然你们的制度和理论都比我们要先进的多,为什么你们人民的生活水平与英美两国相比相差了那么多?要知道1989年以后苏联购买面包都要排起长队,你们能打造出这个世界上最独一无二的重工业体系,却不能解决人民的生活问题?”

“这有什么奇怪的,当年英国人在经济最困难的时候宁愿将牛奶倒进泰晤士河里面,也不愿意拿出来跟穷人分享,我们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但你们觉得这种事情很习以为常啊。”谢瓦尔德纳泽反问对方,“如果说起生活水平的话,苏联在七十年代到八十年代这段时间可是拥有着让整个西方社会都项目的福利体系。”

讲到这里,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很多人在享受政府福利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过,为什么在二十世纪初用低廉的薪水控制贫穷工人的资本家,会在短短的几十年内转变成为仁慈的慈善家。

“我甚至可以大言不惭的说一句,西方拥有现在的福利社会完全是因为苏联的影响。还请你们在辱骂我们独裁,我们不自由,不民主的时候想想切·格瓦拉说过的那句话,他们会给你们修学校和医院,会提高你们的工资,这不是因为他们良心发现,也不是因为他们变成了好人。而是因为我们来过。”

西方国家推行的高福利制度和工人权利,可不是资本家突然的良心发现,也不是所谓自由民主政治的所为,而是在当时苏联的高福利、燃遍世界的共产主义革命、以及工人运动中产生斗争成果。

谢瓦尔德纳泽话音刚落,摄影棚响起了一阵掌声,这是那些工作人员对他所说的话的肯定,那些每天领取着刚好足够温饱的低廉薪水,急着拥挤的地铁,背负沉重的贷款的工薪阶层对苏联对外部长的这一番话深有感触。谁都没想到最终替英国民众发言,讲出自己心声的,居然是来自社会主义国家的官员。

而马文主持人则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原本想让谢瓦尔德纳泽出糗的计划已经完全流产了。而今晚他在电视上的一幕幕表现也会印刻在民众的脑海之中。但他此时依旧保持着英国绅士的骄傲,与谢瓦尔德纳泽握手说道,“和你交流非常的愉快,谢瓦尔德纳泽部长。”

谢瓦尔德纳泽握住对方温暖厚实的手,同样笑着说道,“应该说这是一场愉快的辩论赛。我想马文主持人的表现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也同样希望下一次你能够发挥出更高的水准。”

谢瓦尔德纳泽的潜台词是对不起你在我面前就是战斗力为五的弱渣。马文当然听出这位苏联官员语气中的嘲讽还有不屑,他也只是无奈的朝着对方挤出一个微笑。现在的苏联不再是当年那个联合国皮鞋敲桌事件,厨房辩论中落败的粗暴苏联了。在马文的眼中,这些红色帝国的领导人变得狡猾而虚伪,彬彬有礼的掩饰下隐藏着一颗邪恶的心。

第二天谢瓦尔德纳泽在采访时的照片便出现在伦敦大街小巷的报纸上,英国媒体认为这是一次东西方之间意识形态的一次新的辩论。也是继1959年的厨房辩论之后再一次迎来的辩论高峰。只不过跟赫鲁晓夫拼命夸赞共产主义制度不同的时,谢瓦尔德纳泽完美的运用英国在社会,制度上的差异,完美衬托了苏联的优势。这次的事件也被媒体称之为电视台辩论,与厨房辩论完全可以相提并论。

这一次所有人都认为是苏联的谢瓦尔德纳泽赢得了这场辩论,马文在电视台上的表现就像是一个前列腺有问题望着小便池发呆的中年男子。其他的电视台主持人毫不客气的宣称,我从没见过这么没有水准的英国辩论选手。

英国之旅到此为之也将结束了。而在亚纳耶夫看来,英国哪怕想要表现的如何强势,都掩盖不住一个迟暮帝国到了黄昏时期的缓慢步伐,一支拆东墙补西墙的海军舰队,一个把持朝政的老佛爷,一个苦苦等待四十年多不能继位的王储,一个裱糊匠的中堂,一群如狼似虎的列强,还有爱尔兰一堆整天闹分裂的革命党……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亚纳耶夫站在飞机藏门口,与所有人挥手告别,这次的访问英国之旅圆满的结束,亚纳耶夫与这个日不落的帝国达成了一笔数额巨大的商品贸易订单,还有一些只有双方领导人才知情的不能说的秘密交易。总而言之,除了私底下的一些小摩擦之外,这次的访问还算是画上了一个圆满的符号。

“别了,大不列颠。”

迎着地平线那一抹缓缓下沉的夕阳,亚纳耶夫挥手轻声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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