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纸包
“带上来吧。”
不等项瑞开口,沈亦安抿了一口茶淡淡道。
“是!”
柳如迪瞥了项瑞一眼,恰好对上其目光,心中不禁一叹,完,希望老项事后别怪罪自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你背后有陛下,咱和下面人背后可啥都没有。
公堂外,头被绷带捆绑成粽子的付洋,有些心慌的拉了拉自己父亲衣袖,担忧的问道:“父亲,这楚王什么时候回来的?”
付乾拍了拍付洋的手,沉声道:“别怕,不仅有我在,项瑞那个铁木头也在,这楚王在公堂上不敢拿你怎么样的,放心。”
“可是爹,那时可是不少人在场...”付洋还是很担心。
付乾冷笑:“哼,他们家的大人们可不想卷入此事,光凭杜家小子一张嘴,有什么用?”
“进去后你不要说话。”
他倒要看看这位楚王突然回来,能搞出什么名堂,别闹到最后落个宋王的下场,被驱赶出天武城到那偏僻之地当个闲散王爷,哼哼。
“是,父亲。”付洋乖乖点头,乱跳的小心脏随之安稳了些。
“柳少卿。”
付乾看到柳如迪走出来行了一礼笑道。
柳如迪丝毫没给二人好脸色:“进去吧。”
付乾见状也收起了笑意,一甩衣袖哼声道:“我们走。”
公堂内,毕竟是公堂对峙,自然要有当事人在场,项瑞本想让武卒去把杜敦明押来,不料沈亦安直接说了一句“不用了。”
那些武卒左右踌躇了一下,最终选择低下头尴尬的站在原地。
见此情形项瑞脸色彻底黑沉了下来。
“参见楚王殿下!”
这时,付乾和付洋走了进来,先朝沈亦安行了一礼,又朝项瑞行礼:“见过项大人。”
“等一下。”
沈亦安的声音吸引了众人目光。
“本王说免礼了吗?”
沈亦安拄着脸颊似笑非笑的看着这父子俩。
第490章 市井无赖
“殿下...”
沈亦安微微一笑,用手指打断付乾的话,指了指地面道:“跪下,重新行礼。”
付乾忍住怒气淡淡道:“抱歉殿下,恕不能从命,付某这一生跪天跪地跪...”
“啪啪!”
“啊!”
不等他把话说完,程海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们父子二人身后,几脚踹了下去。
毫无防备,加上本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这几脚下来,父子二人痛呼声一个比一个高,直接跪在了下面。
“殿下,这里是公堂!”项瑞出声制止道。
沈亦安表示自己很无辜:“本王知道是公堂,但礼数不可缺,无以规矩,不成方圆,还请项正卿理解。”
“殿下,我是刑部侍郎,跪陛下跪父母,从没有跪...”付乾双目充血,咬紧牙关想要站起来,奈何程海这几脚太重了,整条腿仿佛失去了知觉。
他的话没说完,再次被沈亦安打断:“你是刑部侍郎,本王知道,那旁边这人是谁?”
柳如迪刚想开口,又突然想到了什么,默默退了回去。
“此人是其子付洋。”项瑞这时开口说道。
沈亦安露出惊讶的神色:“哦?项正卿见过?”
项瑞眉头紧锁:“没见过。”
“那真是巧了,本王也没见过,谁能证明他是付洋?”沈亦安忍不住笑问道。
“我是他的父亲,我能证明他是付洋!”付乾忍着屈辱咬牙道。
沈亦安装出不懂的样子,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一样,很是惊讶:“哦?那你怎么证明你是他父亲?他又怎么证明他是你儿子?”
“楚王殿下,这里是公堂,不是说书的茶楼。”项瑞再次提醒道。
付乾明白,对方此次就是来找茬的,沉声道:“犬子的出生记录在户部,且盖有公章可证明与我是父子关系。”
“忽然想起来,本王之前似乎在哪里见过付洋,有些印象,就是眼前这人,被包裹的这么严实,实在辨别不出面容,还是无法确定他就是付洋。”
沈亦安还故意把身子往前倾了一些,似要看清对方面容,最终无奈一叹,靠坐回位置淡淡道:“来人,把他缠的绷带给本王拆了。”
“你!”付乾顿时有些急了。
程海本想上前,却被沈亦安阻止:“脏,别污了手。”
“付公子,多有得罪。”
柳如迪故意咳了一声,见没有武卒有上前,心一横,快步走上前,二话不说,伸手就去扯付洋脑袋上的绷带,疼的付洋瞬间发出了杀猪的叫声。
“柳如迪?!你敢!”付乾两眼彻底充血,怒吼着伸手想要制止。
奈何柳如迪实力在身,岂是他能撼动,三下五除二,绷带被全部扯开,上面涂抹的黄色药膏糊了付洋满脸,场面狰狞可怖。
柳如迪嫌弃的扔掉绷带,还不忘用手帕擦去手上沾的药膏。
沈亦安眉头一挑,敦明下手挺狠,一共没打几拳,全给打脸上了。
全程看完这一切的项瑞拳头紧握,深深的无力感闷在胸口处,什么都管不了的他,就像是帮凶一样坐在这里。
“殿下,这里是公堂,还请自重。”最后四个字,项瑞红着眼眶一字一顿的说道。
沈亦安点头:“虽然药膏糊脸,但这双充满智慧的眼睛,没错,是付洋付公子。”
再一再二不再三,该给面子还是要给的,真把项瑞给气辞官了,老爷子那边自己可就无法交代了。
项瑞深吸一口气开口道:“殿下,既已确认对方身份,可否让人为其重新缠上绷带,以免污了殿下眼睛。”
沈亦安点头十分认可,故意掩上双眼:“看着确实让人恶心,来人,动作麻利点。”
柳如迪闻言打开随身的腰包,取出一卷绷带走上前:“付公子,再次得罪了。”
“你,你别呜呜呜!”
付洋话还没出口,柳如迪就利落的用绷带在对方脸上缠绕数圈,封住了其嘴,完事还不忘朝付乾赔笑道:“付大人,您别这么瞪我,我也是奉命行事。”
付乾咬牙切齿连说三个好字:“柳如迪,你很好。”
说完,付乾目光落到沈亦安身上,颤抖着站起身掷地有声的质问道:“殿下将我与犬子叫到这里,莫不是为了羞辱我们父子二人?”
“嗯。”沈亦安眨了眨眼,没有否认。
这一声“嗯”差点让付乾和项瑞绷不住。
沈亦安两手一摊,笑道:“不服?不服付侍郎可以上来打本王。”
“殿下说笑了!”
付乾眼角一抽,他是真没想到,堂堂一个王爷在这跟他玩起了变脸,一会一个样子,与那市井无赖一般,简直不把皇家的脸面当回事。
他已经在心中想好了措辞,明日早朝定然要借此狠狠弹劾对方。
“唉...”
随着一声叹气,在场之人只感这温度骤然降了几度,身为普通人的付乾等人止不住打了个寒颤。
程海默默握住刀柄,他心里明白,自家殿下这是要认真了。
沈亦安缓缓收敛起笑意,毫不掩饰黑眸中的寒意,仅仅被扫上一眼,就让人不寒而栗。
“天快黑了,那就说正事吧。”
“付洋,本王问你,今日中午在醉月楼,你与杜敦明为何起冲突,他又为何对你出手,倘若欺瞒本王与项正卿,你父亲可保不住你。”沈亦安盯着付洋凝声问道。
付洋眼神一慌,下意识看向自己父亲。
付乾向前半步拱手道:“殿下,杜敦明酒品低劣,酒后寻滋挑事,对我儿大打出手,险些致残,情节极为恶劣,还请殿下与项大人明鉴!”
“本王再问你儿子,没问你,喜欢插嘴是吗?掌嘴!”沈亦安目光一凛,滔天威压瞬间拍在付乾身上,后者直接承不住轰然跪在地上。
柳如迪猛咽口水,打一个付洋他下得去手,打付乾...
“殿下且慢。”项瑞开口制止,这完全不符合审理流程,仅仅是因插嘴就用刑,恐会被认为是屈打成招,而且付乾官职在身,贸然用刑定然会被外人所诟病。
程海见柳如迪迟迟不动,直接忽视项瑞的话,自己从旁边刑具中取出竹板大步来到付乾面前。
丝毫不给对方开口说话的机会,抬手就是“啪啪”几板子,瞬间打的付乾嘴角血肉模糊。
付乾为官多年,哪里承受过刑罚,加上之前被沈亦安气的够呛,如今恐怖威压加身,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自己会这么晕倒在公堂上。
沈亦安目光重新落在付洋身上,冷冷道:“说!”
【晚安】
第491章 杀无赦!
“唔唔唔...”付洋惊恐的跪爬到付乾身边,查看起对方伤势,嘴中呜咽不停,就是吐不出一个字。
柳如迪很是尴尬的上前一步,低头道:“抱歉殿下,方才可能是卑职给缠的太紧了。”
沈亦安微微颔首,没有说话,柳如迪见状快步来到付洋身边,把堵住嘴的绷带给用力撕扯开。
能说话后,付洋急声道:“父亲,父亲您怎么了?!”
“来人,先把付侍郎带下去疗伤!”
项瑞瞪着一旁的武卒沉声道。
那几名武卒下意识看了眼沈亦安,见这位没反对,才匆匆小跑过去把付乾给抬了下去。
付洋担忧的从自己父亲身上收回目光,双拳紧握,转过身看向沈亦安,眼中怨毒之色难掩。
沈亦安对此毫不在意,淡漠道:“项正卿,犯人迟迟不开口,本王觉得是不是可以用些刑了。”
“谁,谁是犯人!明明是杜敦明酗酒行凶出手打了我,我是受害者,不是犯人!”
付洋虽心中无比怨恨,但还没丢掉脑子,张口闭嘴咬死就是杜敦明出手打自己,他就是受害者。
这时,门口看门的武卒跑了进来,先朝沈亦安行了一礼,再向项瑞禀报道:“大人,魏府二公子魏和求见!”
闻言,付洋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沈亦安嘴角不留痕迹的扬了一下,他兜兜转转绕了这么一圈,耽误了这么长时间,就是留给对方行动的时间。
他就想看看,对方会不会出面保一手付家父子俩,毕竟自己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如果付家父子俩被自己拿下,后续的一系列矛盾点就从安国公身上转移到了他身上,天潢贵胄的身份加持,有些伎俩对他起不了丝毫作用,甚至还会起反作用,变成自己给自己挖坑,届时局势对他们来讲将会大大不利。
想结束这次事件,最好的方法那就是彼此各退一步,大理寺放人,再用足够的条件让他放了付家父子,魏和前来就是为了来听他开的条件,条件一旦应下,这件事就要彻底翻篇,自己从而在这场针锋相对中获得小胜。
但可惜,他不需要什么小胜,你想挑事就挑事,想结束就结束,哪有那么简单?
就算杜敦明的事情放下了,那些流言蜚语怎么处理,哼。
如今魏和的出现,也恰恰印证了自己的猜想,宰辅魏陵和魏府果然下场了,至于皇后参与没参与完全不重要,他现在最好奇的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的大哥沈慕辰究竟知不知道这件事。
这次项瑞没有说话,默默的看向沈亦安,外面已经被对方亲卫围得水泄不通,魏和能不能进来,全看这位想不想。
“程海,你去一趟,告诉这位魏公子,在外面等着!”
顿了一下,沈亦安又道:“算了,直接告诉他们,无论谁,若强闯,就打断他的腿,闹出人命本王担着!”
“是,殿下!”
程海低头,大步走出了公堂,那名传话的武卒尴尬站在原地左右看了看,最后选择跟了上去。
沈亦安重新看向目光闪过些许慌乱的付洋:“本王再问你一遍,今日在醉月楼,你与杜敦明为何起冲突?他又为何对你出手?”
“杜敦明酒后滋事,我说了他两句,他恼羞成怒,打了我,我说的话句句属实,请项大人明鉴!”付洋知道魏和就在大理寺门外,心中莫名有了底气,咬定自己就是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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