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條修仙的魚仔
經過一段時間的激烈廝殺,大羅兩萬騎兵徹底崩潰,被斬殺超過七千餘人,剩餘一萬二千多人見突圍無望,紛紛下馬投降。
只有謝爾蓋最核心的一千親衛,拼死護著他,試圖殺出一條血路。
然而,放眼望去,漫山遍野都是天策的軍隊和旗幟,甚至還有許多氣息強大的天策宗門修士在山間虎視眈眈,隨意一擊便能帶走數十名精銳騎士的性命。
直到此刻,謝爾蓋才真正意識到天策王朝的戰爭底蘊是何等深厚,他之前的想法是多麼天真可笑!
眼看包圍圈越來越小,身邊的親衛一個個倒下,謝爾蓋嚇得面無人色,渾身發抖。就在他絕望之際,猛地想起了師父烏爾格大師留下的那道保命靈符!
死馬當活馬醫!他毫不猶豫地全力催動了掌心那道符文!
其實李塵早已在一旁隱匿多時,若不是他早就暗中下令務必留謝爾蓋一命,這傢伙早就被流矢或者某個想搶功的修士順手宰了。
就在謝爾蓋催動符文的瞬間。
“轟隆!!!”
一股浩瀚、古老、蠻荒的恐怖氣息驟然降臨!彷彿沉睡的遠古自然之靈被驚醒!
天空驟然變色,狂風捲集著暴雪,一道模糊的、身披斗篷的薩滿虛影憑空出現,伴隨著晦澀難懂卻威力無匹的古老咒語聲!
只見那虛影將手中的圖騰杖猛地一頓!
“咚!!!”
一股無形的磅礴巨力以謝爾蓋為中心猛然爆發開來!
周圍數百名正欲衝上來擒拿謝爾蓋的天策將士,包括幾名修為不俗的宗門修士,如同被無形的巨錘擊中,驚呼著紛紛被震得倒飛出去,人仰馬翻,硬生生在密不透風的包圍圈中開闢出了一條狹窄的通道!
“師父!”謝爾蓋絕處逢生,驚喜得幾乎哭出來!
那模糊的薩滿虛影發出沙啞而急促的聲音,只有一個字:“走!”
謝爾蓋哪裡還敢耽擱,帶著殘餘的幾十名心腹,玩命般地沿著那條通道衝了出去,頭也不回地扎進了風雪瀰漫的荒野之中。
而那強大的薩滿虛影,在發出這一擊後,也如同幻影般悄然消散,彷彿從未出現過。
等到李塵化身的“烏爾格大師”離去,周猛才一臉震驚地從雪地裡爬起來,甩了甩頭上的雪沫,看向旁邊同樣有些狼狽的許子楓,喃喃道:“我滴個乖乖,程都尉他這麼猛的嗎?!剛才那一下.”
許子楓臉色一沉,嚴厲地打斷了他:“周校尉!注意你的言辭!剛才出手擊退我軍,救走敵將的,分明是大羅王朝的神秘薩滿強者!與程都尉有何干系?”
第643章 救走敵將的,分明是大羅王朝的神秘薩滿強者!
周猛猛地一個激靈,瞬間反應過來自己失言了,連忙捂住嘴巴,緊張地四下張望,幸好附近計程車兵都還在暈頭轉向,沒人注意他的話。
他背後驚出一身冷汗,這話要是傳出去,可是大不敬之罪。
其實也怪不得周猛失態,他雖見過不少強者,但像李塵這樣舉手投足間彷彿能引動天地之威、輕描淡寫就能改變戰局的,還是第一次親眼目睹,帶來的震撼實在太強。
許子楓則顯得平靜得多,他見識過李塵與那些名震八荒的至尊強者交手時的場面,那才叫真正的驚天動地,宛若神戰。
剛才那一下,在他看來,陛下恐怕連百分之一的實力都沒用到,還得小心翼翼控制著力道,生怕一不小心把自家軍隊給震出個好歹來。
謝爾蓋敗退回臨時營地時,身邊僅剩的幾十名親衛個個丟盔棄甲,渾身浴血,垂頭喪氣地癱坐在雪地裡,空氣中瀰漫著失敗和絕望的氣息。
整個隊伍如同被霜打過的茄子,再無出徵時的半點銳氣。
一個性格耿直、臉上帶著猙獰刀疤和未乾血漬的千夫長,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怨憤,對著謝爾蓋低吼道:“將軍!我早就說過寒鐵關碰不得!我們之前的偵查屢屢受挫就是明證!
若是早聽勸告撤退,何至於落到這步田地!兩萬精銳啊!幾乎全軍覆沒!我們回去怎麼向拓跋真大汗交代?怎麼向安德烈大公交代?!”
若是以前的謝爾蓋,被人如此頂撞,早已勃然大怒,甚至可能軍法處置。
但此刻,他如同鬥敗的公雞,失魂落魄地坐在一塊石頭上,身上華貴的鎧甲沾滿了泥雪和血汙。
對於部下的指責,他只是嘴唇動了動,最終什麼也沒說,臉上火辣辣的,心中充滿了羞愧和自知之明。
他知道,這場慘敗,責任全在於他一意孤行。
殘存的將士們默默地整頓著所剩無幾的裝備,氣氛壓抑得可怕。
所有人都明白,此地不宜久留,必須儘快撤離。
就在這時,一陣微風吹過,身披斗篷、臉上畫著神秘油彩的李塵(烏爾格大師),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營地邊緣。
謝爾蓋一抬頭,看到師父的身影,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連滾帶爬地衝過去,“噗通”一聲跪倒在雪地裡,聲音哽咽帶著無盡的後怕和感激:
“師父!多謝師父救命之恩!今日若非師父您老人家及時趕到,弟子必定死無全屍!”
回想起那天地變色、一擊震飛千軍萬馬的恐怖場景,他心中對師父的敬畏達到了頂點。
李塵扮演的烏爾格大師,此刻收起了那日的凌厲霸氣,顯得慈眉善目,儘管油彩讓這慈祥有點詭異,但在大羅人眼裡,這就是祥瑞。
他輕輕抬手,一股柔和的力量將謝爾蓋托起,聲音溫和:“無事便好,為師感應到你催動靈符,氣息微弱,便知你遇險,幸好來得及時。”
他目光掃過一片狼藉、士氣低落的營地,故作關切地問道:“孩子,看你神色沮喪,氣息萎靡,可是遇到了什麼難處?與為師說說。”
這句話彷彿開啟了謝爾蓋情緒的閘門。他垂著頭,將今日如何中伏、如何被天策大軍碾壓、如何慘敗的過程詳細說了一遍,越說越是懊悔:
“師父,此事蹊蹺得很,天策分明是早有埋伏,故意誘我深入!定是我前期的偵查行動早已被他們察覺!是弟子無能,害了這麼多弟兄性命!
我.我讀了那麼多兵書,自以為精通兵法,如今看來,根本就不是掌兵打仗的料!我對不起父親,對不起大汗,更對不起這些戰死的將士!”
說到最後,他語氣中甚至帶上了幾分自我厭棄。
李塵靜靜地聽著,等他全部說完,才緩緩搖頭,用那沙啞而充滿蠱惑力的聲音說道:“不,孩子,你錯了。你何錯之有?”
謝爾蓋猛地抬頭,淚眼婆娑,滿臉不解:“師父?這一場大敗,損失如此慘重,難道不是我的錯嗎?”
“自然不是。”李塵語氣篤定,開始他的歪理邪說,“你仔細想想,你若統領的不是兩萬偏師,而是百萬大軍,兵精糧足,麾下猛將如雲,质咳缬辏氵會如此小心翼翼、進展緩慢嗎?
你若手下有數位能為師這般嗯,略有手段的強者助陣,今日被埋伏時,還會如此狼狽,需要為師親自來救嗎?”
他頓了頓,繼續引導:“甚至,在被發現的那一刻,若不是你的副將質疑你、動搖軍心,延誤了那寶貴的戰機,你是否有可能果斷衝鋒,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有時候,失敗並非決策之誤,而是執行之力不足,是權力不夠啊!”
這番話,如同帶有魔力的種子,悄然落入謝爾蓋的心田。他仔細回味,覺得似乎好像有那麼點道理?
如果自己手握重權,麾下強者無數,今天或許真的不會敗得這麼慘?
看他神色有所動搖,李塵繼續加大力度,聲音變得更加低沉而充滿誘惑:“孩子,你是我見過的,在軍事上天賦最好的年輕人之一!
但你最大的問題,就是不自信!你總是懷疑自己的能力,總是畏首畏尾,做什麼都要看別人的臉色,聽別人的意見!
你若是有調動百萬大軍的權柄,所有人都必須絕對服從你的號令,完美執行你的每一個計劃,你今日還會敗嗎?”
“權力.絕對服從”謝爾蓋喃喃自語,眼中原本熄滅的野心火焰,被這番話徹底重新點燃,並且燃燒得更加熾烈!
對啊!不是我的計劃不好,而是我的權力不夠大!
如果我是大公,是皇帝,手握至高權柄,資源無盡,今天怎會受此奇恥大辱?!
看到謝爾蓋已經完全被蠱惑,陷入了對權力的極端渴望之中,李塵最後添上了至關重要的一把火,語氣斬釘截鐵,充滿了無限的信任和支援:
“記住,孩子,在這個世界上,除了為師,沒有人有資格質疑你!你有什麼野心,有什麼抱負,就放心大膽地去做!天塌下來,有為師給你撐著!
我就你這麼一個弟子,我相信我烏爾格看中的人,絕不是什麼懦夫庸才!”
第644章 天塌下來,有為師給你撐著!
這句話,如同最後的催化劑,徹底擊碎了謝爾蓋心中僅存的猶豫和自責,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認可”的瘋狂和對權力的極致渴望。
我謝爾蓋沒有錯,錯的是你們,是你們不聽我的!
被李塵一番蠱惑之後,謝爾蓋眼中的迷茫和頹喪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偏執的自信和熊熊燃燒的野心火焰。
看到弟子重新“振作”,烏爾格大師滿意地點點頭,再次叮囑道:“很好,記住為師的話,日後若再遇生死危機,便可催動靈符,平日需勤加修煉,不可懈怠,若有難以決斷之事,亦可嘗試呼喚為師。”
說罷,李塵不再停留,身形再次如同鬼魅般融入風雪之中,消失不見。
謝爾蓋對著師父消失的方向,再次鄭重地叩首拜別,此刻他的心中已再無彷徨,只剩下對權力的無限渴望和“我沒錯”的堅定信念。
起身後,他立刻傳令:“收拾行裝,即刻拔營,撤回父親大人的封地!”
一名僥倖存活下來的副將聞言,有些遲疑地提醒道:“將軍,我們不是應該先去大汗拓跋真那裡稟報軍情嗎?”
他的意思很明顯,吃了如此慘烈的敗仗,理應先去主帥那裡請罪。
謝爾蓋猛地轉過頭,眼神冰冷銳利如刀,“唰”地一聲拔出腰間佩劍,直接抵在了那名副將的咽喉上,語氣森寒:“你,話太多了,記住,我才是這裡的最高指揮官!我的命令,需要你來質疑嗎?”
那副將嚇得臉色煞白,渾身僵硬,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劍尖傳來的冰冷殺意。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彷彿脫胎換骨的謝爾蓋,之前那個雖然傲慢但遇到挫折就容易崩潰的貴族公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眼神狠戾、殺氣騰騰的梟雄胚子。
“末末將失言!將軍恕罪!”副將艱難地嚥了口唾沫,連忙告罪。
哪怕這位副將再生氣,冷靜下來也明白,自己只是一個普通軍官,人家謝爾蓋是誰?安德烈大公的長子,惹不起呀。
謝爾蓋冷哼一聲,這才緩緩收回長劍。
他並非真的想殺人立威,只是需要立刻確立自己不容置疑的權威。
他當然不傻,熟讀兵法的他深知,此刻帶著殘兵敗將去找拓跋真,無異於自取其辱。
那個蠻橫的拓跋真必定會藉此機會狠狠處罰他,甚至剝奪他的一切權力,讓他顏面掃地,永無翻身之日。
想要挽回敗局,甚至藉此機會攫取更大權力,唯一的出路就是先返回父親的勢力範圍。
他需要父親的支援,更需要母親,也就是那位最疼愛他、在父親耳邊極具影響力的母親的幫助。
至於如何解釋這場敗仗?他早已在路上想好了完美的說辭:一切都是拓跋真的錯!是他嫉賢妒能,故意只給自己少量弱旅;是他指揮失當,導致主力無法及時呼應。
是他用人不明,派來的將領陽奉陰違,不聽號令!總之,他謝爾蓋沒有任何錯誤,全是拓跋真和那些不聽話的手下的責任!
數日後,謝爾蓋帶著殘存的敗兵,抵達了其父安德烈大公的統治核心,北境重城“凜冬堡”。
這是一座矗立在茫茫雪原之上的宏偉巨城,城牆高聳,彷彿由萬年不化的玄冰與巨大的灰色岩石壘砌而成,在極光映照下閃爍著冰冷而神秘的光澤。
城內建築風格粗獷而堅固,高聳的尖塔頂部鑲嵌著巨大的冰晶,街道寬闊,隨處可見燃燒著熊熊烈火的巨大熔爐為城市提供溫暖。
頗具北地特有的奇幻色彩,既宏偉又帶著一絲冰冷的壓迫感。
入城後,謝爾蓋沒有第一時間去面見父親,而是徑直來到了母親居住的宮殿區域。
他的母親,名為葉卡捷琳娜,是一位出身高貴、風韻猶存的貴婦人。
她身著一襲用最上等的雪狐皮毛和銀線刺繡製成的華麗長裙,領口和袖口鑲嵌著湛藍的魔法寶石,即便室內溫暖如春,依舊穿著厚重,但這絲毫掩蓋不住她豐腴曼妙的身段和成熟美豔的容顏。
她的面容白皙,帶著北方貴族特有的冷豔,碧藍的眼眸如同深邃的冰湖,時光彷彿格外眷顧她,只在其眼角留下了幾絲增添風韻的細微痕跡。
見到兒子突然歸來,葉卡捷琳娜夫人又驚又喜,連忙屏退左右,拉著謝爾蓋的手關切地問道:“我親愛的謝爾蓋,你不是應該在前線為帝國效力嗎?怎麼突然回來了?”
一聽到母親關切的詢問,謝爾蓋立刻戲精附體,眼眶一紅,撲倒在母親膝前,聲音哽咽地開始哭訴:“母親!兒子,兒子差點就回不來見您了!那拓跋真,根本就沒安好心!
他嫉妒我的出身和才能,處處排擠我!給我的都是老弱殘兵,裝備也是最差的!還把我派到最危險、最偏遠的寒鐵關去送死!
手下的將領也全是他的眼線,根本不聽我的命令,陽奉陰違”
他聲情並茂地控訴著拓跋真的“罪行”,將自己描繪成一個備受欺凌、懷才不遇的受害者,而慘敗則完全歸咎於拓跋真的打壓和部下的不配合。
葉卡捷琳娜夫人聽得柳眉倒豎,心疼地撫摸著兒子的頭髮,怒道:“豈有此理!那個來自雪原的蠻子!不過是陛下養的一條鷹犬,竟敢如此欺辱我的兒子!
他分明是嫉妒我兒的才華,怕你立下大功,威脅到他的地位!”
謝爾蓋見母親成功被激怒,心中暗喜,但臉上卻露出擔憂的神色:“可是母親,這次畢竟吃了敗仗,損失了不少軍隊,父親若是知道,定然會震怒無比,我這樣回來,父親會不會生氣。”
“他敢!”葉卡捷琳娜夫人護犢心切,立刻說道,“放心,我的孩子,有母親在!這件事錯不在你,全是那拓跋真狡詐惡毒!
等你父親回來,我親自去跟他說!我倒要看看,他是信那個外人,還是信我們母子!”
聽到母親這番話,謝爾蓋心中懸著的石頭終於落地,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半。
有母親出面,父親那邊至少不會立刻重罰自己,這就給了他操作的空間和時間。
晚上,安德烈大公才風塵僕僕地回到凜冬堡。
第645章 他是信那個外人,還是信我們母子!
近日大羅與天策全面開戰,他作為暗中支援拓跋真的一方,承擔了繁重的後勤保障任務。
需要協調大量的軍事裝備、糧草輸送,更要時刻關注前線戰事的進展,評估拓跋真這步棋的價值和風險。
原本看到拓跋真能與北方龍族的賀蘭軒打得有來有回,甚至略佔上風,安德烈還覺得這筆投資或許值得。
但戰事推進緩慢,預期的突破遲遲未能出現,巨大的投入彷彿泥牛入海,這讓安德烈開始感到焦躁和不滿,與心腹軍師瓦西里商議良久也難有良策,身心俱疲地返回府邸。
然而,剛回到家中,還沒來得及卸下一身疲憊,他就看到了跪在廳中、一副慘兮兮模樣的謝爾蓋,以及在一旁不停使眼色的夫人葉卡捷琳娜。
謝爾蓋見到父親,立刻故技重施,聲淚俱下地哭訴起來,將早已編好的說辭重複了一遍,極力渲染拓跋真的“排擠”和“陷害”,將自己塑造成無辜的受害者。
但安德烈大公豈是那般好糊弄的?他年輕時也是戰場上拼殺出來的悍將,有著豐富的軍事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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