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條修仙的魚仔
居然就被這丘八這麼隨便吃了!
但他怒極之後,心底卻又生出一絲扭曲的喜意:吃吧!吃吧!你吃得越歡,死得越快!這裡面的東西,可是要送給那些位大人物的!
你一個小小的邊關都尉,竟敢如此糟蹋?等著吧,等老子進了城,見到周校尉和王監軍,看你怎麼死!
這些惡毒的念頭在楚鵬展心中翻滾,他面上卻不敢再表露分毫,只是陰沉著臉,看著士兵們將被打成豬頭的楚翔等人押走,然後一言不發地指揮車伕駕車,駛入了寒鐵關。
李塵中午回營休息時,馮碩一臉驚訝又帶著幾分崇拜地湊了過來:“偶像!程哥!聽說你早上把帝都楚家的人給打了?還連老帶小一起抽?”
李塵瞥了他一眼,懶洋洋地道:“怎麼,你也想試試?下次他們再來,我帶你去練練手。”
馮碩嚇得連連擺手,胖臉都皺成了一團:“別別別!程哥您可饒了我吧!那可是楚家!在帝都都是橫著走的主,我這點家底可惹不起他們一根手指頭!”
這時,巴圖也面色凝重地走了過來,眉頭緊鎖:“程都尉,事情我已經聽說了。不是你的問題,是那楚家子弟先動手毆打士卒,你秉公執法,維護軍紀,於情於理都站得住腳。我會去向王監軍說明情況。”
李塵渾不在意地擺擺手:“沒事,巴圖隊長。打就打了,有什麼後果,我自己扛著便是。”
巴圖卻搖了搖頭,用力拍了拍李塵的肩膀,語氣帶著幾分軍中漢子的耿直:“你既然來了我們第三守備營,就是我們這裡的一份子。我巴圖雖然官不大,但也不能看著自己兄弟被外人欺負!王監軍平日裡是嚴厲了些,但在是非對錯上,還是很明事理的。”
氣氛一時有些嚴肅,馮碩趕緊插科打諢,打斷道:“哎呀老巴圖,你就別瞎操心了!我程哥既然敢動手,那背景肯定比楚家只硬不軟!對吧,程哥?”
他擠眉弄眼地看向李塵,壓低聲音:“方便給小弟透個底不?讓咱也瞻仰瞻仰,到底是哪尊大佛家的公子?”
李塵一臉坦然,甚至帶著點無辜:“我沒有背景。”
“啊?”巴圖瞬間懵了,眼睛瞪得溜圓,“沒沒背景?沒背景你還敢往死裡得罪楚家?”他感覺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
第611章 必須給宮裡一個交代!
馮碩卻露出一副“我懂了”的高深莫測表情,猛地一拍大腿:“高啊!程哥!我明白了!肯定是家裡長輩這麼交代你的:‘出門在外要低調,千萬別提老子名字!’越是說沒背景,楚家越是查不出你的底細,就越覺得你深不可測,反而不敢輕易動你!是不是這個理?”
李塵聞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模稜兩可地點頭:“嗯,有道理。”
巴圖看著這兩人打啞謎,一臉茫然,感覺自己這個北方漢子完全跟不上帝都少爺們的思維節奏。
但他做事嚴謹,來之前其實已經先去向王監軍簡要彙報過情況了。
與此同時,楚鵬展進入寒鐵關後,怎麼可能咽得下這口惡氣?
他立刻讓家族在關內的管事準備豐盛酒宴,然後親自去拜會了王監軍和周猛校尉。
下午,楚家在寒鐵關的宅邸內,一場氣氛微妙的酒宴如期舉行。
楚鵬展和楚翔這一支,其實是楚家的旁系,早年就生活在北方,後來帝都主家飛黃騰達,他們自然也跟著水漲船高,對外一律自稱“帝都楚家”,牌面十足。
王監軍和周猛雖然彼此不對付,但身居高位,面對楚家這種盤根錯節的世家邀請,面子上的功夫還是要做的。
酒宴之上,歌舞昇平,觥籌交錯。
酒過三巡,楚鵬展覺得火候差不多了,便開始唉聲嘆氣,將早上自己被辱、侄兒被毆、貢品被損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尤其突出了李塵的“跋扈囂張”和“目無王法”。
王監軍聽完,率先開口,語氣圓滑:“楚老哥,此事我已知曉。確實是楚賢侄先動手打了守城士卒,于軍法而言,程都尉出面制止,乃至扣押,都算秉公執法。雖說其手段可能過激了些,但此事,呵呵,還真不好單說誰對誰錯。”
他這是想和稀泥,各打五十大板,把事情抹過去。
周猛也介面道:“楚老哥放心,回頭我就讓人把楚賢侄請出來,只是邊關重地,軍紀如山,將士們的心也不能寒了。還望老哥理解。”
他雖然和監軍不合,但在維護軍隊權威和士氣上,立場是一致的。
楚鵬展早就料到他們會這麼說,他嘆了口氣,話鋒一轉,丟擲了殺手鐧:“兩位大人的難處,老哥我豈能不知?我也不是那不通情理之人,
只是只是我那手下被糟蹋的東西,是特意備下,要送往宮中,孝敬幾位貴妃娘娘的,如今被損毀食用,這這讓老哥我如何向宮裡交代啊?”
“宮裡?貴妃娘娘?”王監軍和周猛聞言,臉色頓時都變得有些難看。
牽扯到陛下的枕邊人,這事情的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哪怕陛下聖明,不會因妃嬪之事怪罪臣子,但誰敢去賭?
萬一哪位貴妃吹點枕頭風,後果不堪設想!
王監軍在帝都有些人脈,深知後宮影響力的可怕,語氣軟了下來:“楚老哥,你看這事鬧得,要不這樣,損毀的貢品,我這邊想辦法補償。”
楚鵬展立刻擺手打斷,義正詞嚴:“王老弟這是哪裡話!我楚家豈是那等計較財物之人?問題是宮裡的面子!這件事情是誰做的,自然該由誰來承擔後果!必須給宮裡一個交代!”
他的意思很明確,就是要李塵付出慘痛代價,怎麼打的怎麼還回來,貢品的罪責更要他吃不了兜著走!
王監軍皺緊了眉頭,周猛試圖最後挽回一下:“楚老哥,那程立行事如此肆無忌憚,恐怕也有些來頭吧?”他暗示楚鵬展,對方可能也不好惹,不如見好就收。
但楚鵬展鐵了心要報復,根本不吃這套,咬死非要嚴懲李塵不可。
王監軍和周猛對視一眼,心中無奈,只得先口頭答應一定會“嚴肅處理”、“妥善解決”,先穩住楚鵬展。
這場各懷心思的酒宴,最終在不甚愉快的氣氛中結束。
離開楚家府邸,回到軍營議事廳,周猛和王監軍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周猛揉了揉眉心,語氣帶著幾分煩躁:“現在怎麼辦?楚家那邊咬死了非要個交代,還扯上了宮裡的貴妃,這事棘手了。”
王監軍沉吟片刻,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解鈴還須繫鈴人。那個程立,我看他行事肆無忌憚,不像毫無依仗的愣頭青。把他叫過來,探探他的口風,看看他到底是個什麼來路。”
周猛覺得有理,點頭同意。
此時已是傍晚,早已過了軍營點卯辦公的時辰。
兩人便吩咐親兵去李塵的住處傳喚他。
然而,親兵很快去而復返,帶回的答覆讓兩位寒鐵關的最高長官都愣住了。
“回稟校尉大人、監軍大人,程都尉他他說他現在沒空,不便前來。”
“沒空?!”周猛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一個都尉,面對校尉和監軍的聯合傳喚,居然敢說沒空?
這已經不是囂張,簡直是狂妄到沒邊了!
王監軍的臉色也瞬間陰沉下來。
他們哪裡知道,李塵壓根沒把自己當成他們真正意義上的下屬。
他來北境是為了完成系統任務和微服體驗生活,上班時間能露面已經算是給面子了,下班時間還想讓他隨叫隨到?絕無可能。
此刻的李塵,正和馮碩、巴圖以及白天那幾個一起站崗、對他佩服不已計程車兵,在關內一家熱鬧的酒館裡喝酒划拳。
只有巴圖顯得有些心事重重,不時看向窗外,擔心著楚家的報復。
而其他人,包括馮碩在內,都完全沒把早上的衝突當回事,氣氛熱烈非常。
“程都尉!您今天真是太牛了!那巴掌扇的,痛快!”
“就是!看那楚家小子以後還敢不敢在咱們寒鐵關撒野!”
“程哥!以後我就跟你混了!您指東我絕不往西!”
馮碩更是喝得滿面紅光,摟著李塵的肩膀大聲吹捧:“程哥!以你的本事和背景,將來肯定能當上鎮北將軍!到時候別忘了提拔兄弟我啊!我去給你當個後勤總管,保證頓頓有肉吃!”
李塵被眾人簇擁著,心情頗佳,舉杯笑道:“都是小事!今天酒水管夠,大家放開了喝,全算我的!”
就在酒館裡氣氛達到高潮時,門簾被掀開,幾個垂頭喪氣、臉上還帶著傷的身影走了進來,正是剛剛被周猛下令從軍營裡放出來的楚翔和他的幾個護衛。
第612章 這簡直是在打二位大人的臉啊!
楚翔等人本想找個地方喝悶酒,一洩胸中鬱氣,誰知冤家路窄,一抬頭就看到了正被眾人敬酒的李塵!
楚翔嚇得一個激靈,酒都醒了一半,下意識地就連退幾步,聲音發顫:“你你你你怎麼在這裡?!”
李塵看到他們,眉頭一挑,放下酒杯站起身,語氣帶著一絲玩味和不容置疑的威嚴:“喲?這不是楚少爺嗎?誰允許你出來的?你這算是越獄啊!罪加一等!來人,給我拿下!”
楚翔等人聞言,臉都綠了!這才剛出虎穴,又入狼窩?
楚翔看見李塵,就像老鼠見了貓,嚇得腿肚子直哆嗦。
他知道自己要是再敢叫囂,肯定又是一頓毒打,自己這身板根本不夠對方看的。
他慌忙解釋,聲音都帶了哭腔:“是是你們周校尉和王監軍放我出來的!真的!不信你去問!”
旁邊的幾個士兵聞言,動作遲疑了一下,看向李塵。
畢竟校尉和監軍是這裡最大的官。
誰知李塵眼皮都沒抬一下,嗤笑一聲:“我管你誰放的?軍營有軍營的規矩!老子沒點頭,誰放你出去都算越獄!給我打!往冒煙了打!”
這幾個士兵一聽,好傢伙!連校尉和監軍的面子都不給,這位程都尉的背景得硬到什麼程度?那還猶豫什麼?打!
頓時,拳腳如同雨點般落下,對著楚翔和他的護衛就是一頓猛揍,打得他們哭爹喊娘,滿地打滾求饒。
巴圖隊長看得眼皮直跳,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對李塵勸道:“程都尉,這這是不是有點過了?畢竟人是校尉和監軍親自放的。”
他雖然名義上是李塵的上司,但此刻語氣卻像是下屬在請示。
馮碩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卻趁機上去補了兩腳,然後摟住巴圖的脖子,嬉皮笑臉道:“老巴圖你咋這麼慫呢?程哥讓打,那就打!程哥的話就是軍令!你還敢違抗軍令不成?”
巴圖一臉無語,內心咆哮:我才是隊長啊!到底誰是誰上司?
但他看著李塵那副渾不在意的模樣,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只能暗自嘆氣,知道這事肯定要鬧得更大了。
當晚,楚翔等人又被丟回了軍營大牢,這次他是真被打怕了,縮在角落裡,再也不敢提半個“走”字。
訊息像長了翅膀一樣飛快傳遍寒鐵關。
楚鵬展氣得差點吐血,連夜再次登門,堵住了剛回府沒多久的周校尉和王監軍。
“兩位大人!你們看看!你們看看那姓程的都囂張成什麼樣了!白天還能說是執行軍法,晚上這算什麼?公然抗命!毆打你們親自釋放的人!這簡直是在打二位大人的臉啊!”楚鵬展添油加醋,氣得渾身發抖。
周猛和王監軍的臉色也極其難看。
這次的事情,確實駁了他們的面子。
王監軍沉著臉道:“楚老哥你別急,我親自去大牢把你侄兒放出來!然後我們立刻去找那程立,今晚必定給你一個交代!”
三人帶著親兵,怒氣衝衝地來到軍營大牢。
王監軍直接對守牢士兵下令:“把楚翔放了!”
誰知牢裡的楚翔一聽,非但不感激,反而嚇得往後縮,連連擺手,聲音帶著恐懼:“別!別放我出去!王監軍,周校尉,我求求你們了!我就待在這挺好!那姓程的說了,我再敢出去沒他的命令,下次就要我的腦袋!他是真敢殺啊!我.我不敢出去!”
周猛和王監軍聞言,面子更是掛不住了!在這寒鐵關,他們的話居然不如一個都尉好使?
王監軍強壓怒火:“你去!把程立給我叫過來!讓他親自來放人!”
他打算當面施壓,讓李塵服軟。
親兵領命而去。
過了好一陣子,那親兵才滿頭大汗、臉色發白地跑回來。
王監軍皺眉:“他人呢?”
親兵嚥了口唾沫,戰戰兢兢地回話:“稟稟監軍,程都尉他.他說”他不敢往下說。
“他說什麼?!原話複述!”周猛喝道。
親兵一咬牙,閉上眼睛快速說道:“程都尉說:‘讓他們倆別他媽沒事找事!老子沒空!給你倆最後一次機會,這點破事都處理不好,就趕緊滾蛋,別佔著茅坑不拉屎!’大人.這.這真是程都尉的原話,不是小的罵您啊!”
此話一出,別說楚鵬展,就連周猛和王監軍都驚呆了!這已經不是囂張了,簡直是騎在他們頭上拉屎!
楚鵬展立刻煽風點火:“二位大人!你們聽聽!這還有沒有王法了!一個小小的都尉”
然而,周猛和王監軍在短暫的震驚和暴怒之後,卻迅速冷靜了下來。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疑不定。
正常的紈絝子弟惹了禍,早就該想辦法疏通關係或者躲起來了,這位倒好,非但不躲,反而變本加厲,連頂頭上司都敢如此辱罵?
這隻能說明一件事,對方根本就沒把他們放在眼裡!
而這種無所畏懼的態度,往往意味著其背後有著難以想象的恐怖依仗!
恐怖到,這小子已經無所畏懼了。
周猛看了一眼還在喋喋不休的楚鵬展,嘆了口氣,無奈道:“楚老哥,你也看到了,不是我們不幫你,是我們也管不了他啊。”
楚鵬展氣得臉色鐵青,最終只能狠狠一甩袖子,憤然離去。
周猛和王監軍回到軍衙,立刻動用許可權仔細調查“程立”的檔案。
結果卻發現,檔案清白得過分:天策帝都薪火戰鬥學院畢業的優秀學員,因成績優異被直接分配至北方軍營歷練。
看上去就是一個毫無背景的普通軍官。
“奇怪了,檔案乾乾淨淨,不像是有大來頭的樣子啊?”王監軍眉頭緊鎖。
周猛也摸著下巴,百思不得其解:“難道說這小子真是個什麼都不怕的瘋子?或者他的背景已經高到我們的許可權根本查不到的地步?”
兩人看著那份簡單得過分的檔案,第一次感到有些脊背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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