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條修仙的魚仔
李塵故作沉吟片刻，才慢悠悠地丟擲一個詞：“空間技術，你覺得如何？”
查爾斯的眼睛瞬間亮得驚人，身體不自覺地前傾，彷彿怕聽漏一個字：“空間技術？快！詳細說說！”
看到他那迫不及待的樣子，李塵才惡劣地勾起嘴角，補上後半句：“哦，目前還只是個構想，理論模型還沒完全搭建好呢。”
查爾斯臉上興奮的表情瞬間凝固，期待落空的巨大落差讓他忍不住脫口而出，甚至帶上了一點對方言詞彙的蹩腳模仿：“……還沒好？那你說個錘子啊！”
這話從一個皇帝口中說出，顯得格外滑稽。
兩人相視一眼，隨即同時爆發出大笑。
這一夜，書房內的燈火徹夜未熄。
兩位權力頂峰的君主時而嚴肅地探討大陸局勢與隱秘傳承，時而又像普通老友般閒扯打趣，分享些只有他們這個層級才能懂的煩惱與趣事。
這種毫無拘束、身份對等的交談，對他們而言都是極為難得的體驗。
次日清晨，李塵才婉拒了查爾斯的挽留，離開了永晝皇宮。
更讓所有暗中觀察的探子們驚掉下巴的是，查爾斯皇帝竟然親自將這位“教皇親衛”送到了皇宮正門之外，態度親切，言談間甚至帶著一絲平等的隨性。
這一舉動，無疑在永晝帝國的權力上層投下了一顆重磅炸彈，讓李塵的身份變得更加迷霧重重，也引發了無數關於教廷與皇室關係的瘋狂猜測。
李塵並未在意自己這次面見查理斯掀起的波瀾，大清早他就離開了永晝帝都，來到聖輝城。
徑直回到了聖輝城外老卡斯特羅莊園的城堡。
剛踏入大廳，一股肅殺與曖昧交織的氣息便撲面而來。
手下卡洛斯立刻迎上前，恭敬地彙報：“大人，今日又抓獲一批血魔會異端，等候您的審訊。”
他的目光掃向被聖光枷鎖束縛的囚犯，其中三名女子格外顯眼。
她們雖一副楚楚可憐、泫然欲泣的模樣，但身上單薄而大膽的衣物卻暴露了別有用心的企圖，眼神在恐懼深處隱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誘惑。
李塵正打算示意將這幾個“重點目標”先帶入房間進行“深入審訊”。
就在這個時候，旁邊的男性異端突然掙扎著抬起頭，用盡力氣嘶喊道：“親衛大人！別信他！卡洛斯.卡洛斯他就是我們血魔會的執事！他潛伏在您身邊，就是為了找機會刺殺您！！”
這句話如同冰錐，瞬間刺入卡洛斯的心臟，讓他如墜冰窟，面色死灰。
完了！他千算萬算，沒料到會在這裡被當眾揭穿！
這個該死的傢伙，和之前死去的會長是過命的交情，這分明是用自己的命來做局，要拖他一起死！
卡洛斯心中悔恨交加，只恨自己剛才清理時為何心慈手軟，聽了他求饒的話語，留下了這個禍患！
求生的本能讓他“噗通”一聲重重跪倒在地，額頭狠狠磕在冷硬的地板上，聲音因極致的恐懼而顫抖變形：“大人明鑑！屬下對您的忠心天地可表！這絕對是汙衊！是血魔會窮途末路的反間計！屬下絕無二心！”
他急急地表著忠心，但內心已近乎絕望，不認為李塵會相信他。
然而，李塵的反應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只見李塵看都沒看那揭發的異端，只是隨意地一揮手，一道凝練的聖光能量瞬間射出，精準地貫穿了那名男性的頭顱，嘶喊聲戛然而止。
卡洛斯愣住了，難以置信地抬起頭，大腦一片空白。
第593章 聖光還有什麼存在的必要？
李塵這才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語氣平靜無波，卻帶著令人心悸的威嚴：“下次處理手尾，乾淨利落點，我不希望再看到這種聒噪的蒼蠅。”
卡洛斯懵了，他在快速的分辨，李塵是在試探，還是有別的打算。
一咬牙，他乾脆坦白道：“可是，親衛大人，他說的，我確實是血魔會的執事，您為何？”
他完全無法理解，為什麼李塵不殺他。
李塵俯視著他，嘴角似乎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弧度，聲音不高，卻帶著絕對的掌控力：“你以前是誰的執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選擇效忠於誰。對我來說，這就夠了。”
馭人之道，在於洞悉人性與掌控局勢。
無論卡洛斯過去多麼虛偽狡詐，在經歷了此刻從地獄到天堂的轉折，在絕對的力量和這份“不計前嫌”的“信任”面前，他此刻產生的敬畏與忠眨瑢⑹俏阌怪靡傻摹�
卡洛斯瞬間明白了，巨大的震撼和劫後餘生的狂喜淹沒了他。
他再次將頭深深叩下，聲音哽咽而無比堅定：“屬下明白！卡洛斯這條命，從今日起，完完全全屬於大人！萬死不辭！”
李塵微微頷首，拋下一句充滿深意的話：“你要明白，沒有徹底的黑暗作為襯托，人們又如何能感受到光明的可貴與絕對？”
說完，他便不再理會跪在地上的卡洛斯，目光轉向那三名面色慘白、渾身發抖的女異端，語氣輕鬆甚至帶著一絲愉悅：“把這三位迷途的羔羊帶到懺悔室，是時候開始今日的聖光洗禮了，引導她們迴歸正途。”
親自為這些頑固的異端“注入”聖光，感受她們在神聖力量下“懺悔”的過程，可是李塵頗為“喜愛”的日常功課之一。
沒過多久，懺悔室裡就傳來這些異端們求饒的話語。
而李塵的話，在卡洛斯腦海中久久無法停息。
卡洛斯跪在原地，冰冷的石板透過膝蓋傳來寒意，卻遠不及他心中翻騰的驚濤駭浪。
李塵那句“沒有黑暗，哪來的光明”在他腦中反覆迴響，如同驚雷劃破迷霧。
他若有所悟，是啊，教廷之所以能牢牢抓住億萬信徒的需求，不正是因為有血魔會這樣無惡不作的“邪惡”，有層出不窮、需要被審判淨化的“異端”嗎？
如果這些黑暗真的被徹底剷除，聖光還有什麼存在的必要？
那些高高在上的主教、審判官們，失去了外部敵人，龐大的教廷機器立刻就會陷入無盡的內鬥和權力傾軋。
原來，維持教廷乃至整個信仰體系的穩定，這些“異端”竟然是必需的“養料”！
卡洛斯眼中閃爍著恍然大悟的光芒，低聲喃喃：“原來如此，親衛大人告訴我的是這個意思！他看得太透徹了！”
他內心對李塵的敬畏瞬間攀升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只覺得這位大人心思之深沉、佈局之深遠，簡直匪夷所思。
然而，他完全想多了。
李塵只是因為自己這“教皇親衛”的身份本就是信手拈來、臨時起意的偽裝，壓根懶得理會他們這些底層螻蟻之間的蠅營狗苟和恩怨糾葛，那句高深莫測的話，純粹是順手拈來裝點門面，隨口一說而已。
他的心思，早就不在這裡了。
接下來的幾天，李塵根本就沒踏出過老卡斯特羅的私人城堡半步。
老卡斯特羅和他的兒子阿爾弗雷德，因為“進獻”莊園有功，又得了李塵隨手賞下的幾件上次剿滅血魔會時順來的、被他稱為“聖器”的戰利品，簡直欣喜若狂，視若珍寶。
這些蘊含著強大聖力或黑暗能量的器物，對他們這樣的聖裔家族而言，不僅是地位的象徵，更是實實在在的力量提升，足以作為傳家寶，穩固甚至極大提升家族在未來數十年內的地位。
就在這慵懶而奢靡的氛圍中，一直安靜侍立一旁的璇姬，趁著端茶遞水的間隙，小心翼翼地輕聲提醒李塵：“陛下，您離開天策時日已久，政務雖由宰相和六部尚書暫理，但許多緊要奏報仍需您親自決斷，是否”
李塵接過茶杯，點了點頭。
確實，這次南下永晝帝國，逗留的時間不短了。
雖然收穫頗豐，光是蒐羅的各色風情美人就有數十位之多，但他實際上也只待過邊陲重城和聖輝城兩座城市，帝都都只是逛了一次，這片廣袤帝國還有大片的土地和風土人情未曾體驗。
可惜，只能等下次有機會再來了，屆時定要再多“收羅”一些。
他心中盤算著，此刻身邊除了璇姬，那些來自永晝帝國的女人們都還不知道他天策皇帝的真實身份，只當他是教廷中權勢滔天、深不可測的“親衛大人”。
當李塵表示即將要動身前往天策公幹時，這些女子們紛紛表態願意追隨，尤其是那位身材豐腴、風情萬種的美熟婦奧菲莉雅。
她幾乎是立刻撲到李塵腳邊，仰起那張嫵媚與虔战豢椀哪橗嫞曇籼鹉伓鴪远ǎ骸按笕耍∏竽鷰易撸∥翌娪肋h侍奉在您身邊，用我的一切來贖清過去的罪孽，片刻也不願離開您！”
北上的第一站，自然是先回百花宗。
宗主花如夢當初只是答應做李塵南下的嚮導，如今任務完成，李塵要離去，她心中竟生出幾分難以言喻的不捨，眼神複雜地望著他。
而那位風韻猶存、氣質婉約的何穎，顯然就已經被李塵鑿的成為自己的形狀。
她開始勸花如夢，留在這裡可沒有什麼機會再遇到李公子。
花如夢也是糾結了一晚上，她走到李塵面前，盈盈一禮，柔聲道：“李公子，妾身也願追隨公子左右，只是心中實在放不下小女，此次遠行不知歸期，懇請公子允准，容妾身回去與她道個別。”
她的眼眸中充滿了母親的柔情與離別的愁緒。
李塵看著她，點了點頭，語氣隨意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定：“母女情深，理當如此。正好順路，我便陪你走一趟青麟國，去看看你的女兒。”
青麟國宰相的女兒，他倒是有點好奇，是什麼樣的佳人，能讓何穎這般牽掛。
第594章 肯定知道一些，但是他身份不敢說！
花如夢看著李塵那一身顯眼的教廷高層服飾，以及腰間那枚象徵著無上權柄的紫晶令牌，忍不住輕聲提醒道：“李公子，您就穿著這一身去青麟國？”
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
李塵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裝扮，渾不在意地笑了笑：“怎麼，這身不行？你來給我說說青麟國的情況。”
花如夢整理了一下思緒，解釋道：“青麟國在南方諸國中，自古以來是軍事力量最為強盛的三個國家之一，傳說此地是上古麒麟神獸隕落之地，境內靈氣充沛，隱藏著不少秘境和珍稀的天材地寶，因此修煉者眾多，民風也頗為彪悍，更重要的是.”
她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青麟國主及其麾下重臣，對教廷極為排斥，認為其勢力干涉內政，蠶食皇權，所以您這身打扮。”
她的意思很明顯，這身行頭在其他地方或許能橫行無阻，但在青麟國，恐怕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甚至敵意。
李塵聽完，只是隨意地擺了擺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無妨，我還有其他身份，一個商人如何？”
花如夢見他胸有成竹，便不再多言，只是心中不免更加忐忑。
這次返回青麟國都城，只有她與李塵兩人同行。
她為了提升修為，選擇追隨李塵，從某種意義上說，已然背叛了青麟國宰相。
如今還要帶著所侍奉的少主回到自己的國家。
她簡直不知該如何面對，掌心微微滲出汗來。
進入青麟國境後，李塵立刻感受到了明顯的不同。
周遭投來的目光不再是敬畏或好奇，而是毫不掩飾的審視、冷淡，甚至隱隱的排斥。
這身教廷服飾如同黑夜中的螢火蟲般扎眼。
不過，或許是礙於他可能代表的勢力，倒也無人上前公然挑釁或指責。
抵達都城門口，守衛嚴格盤查。
花如夢亮明瞭自己青麟國人的身份文牒，而李塵則遞上了一份早已準備好的、證明其“天策行商”身份的普通文書。
那守衛看看文書上“天策商人”的字樣，又上下打量著李塵那一身奢華而標準的教廷高階人員服飾，臉上露出極度困惑和難以置信的表情。
反覆核對了文書印記真偽，確認無誤後，才用一種極其古怪的眼神示意同伴放行，並暗中使了個眼色。
立刻有一名機靈的城防兵悄無聲息地尾隨而上，顯然是要看看這個打扮成教廷大人物的“天策商人”究竟想幹什麼。
離宰相府尚有一段距離時，天色已然徹底暗下，華燈初上。
李塵看了看遠處那氣派府邸的輪廓，又瞥了一眼身旁心神不寧的花如夢，忽然提議：“天色已晚，貿然拜訪恐有不便，不如先在附近的客棧歇息一晚，明日再去拜訪也不遲。”
花如夢聞言，臉頰驀地飛起兩抹紅霞，在朦朧的夜色燈下顯得格外嬌豔。
她自然明白李塵的言外之意，今晚，只有她一人相伴。
她聲如蚊蚋地應了一聲：“全憑公子安排。”
是夜，城中那家僻靜客棧的某間上房內，燭火搖曳，直至深夜亦未熄滅。
隱晦的聲音斷續傳出，令窗外奉命潛伏監視的那個城防兵聽得面紅耳赤，內心震驚不已，一邊記錄一邊暗自咋舌：“這這‘天策商人’好生龍活虎！一晚上都沒停啊？他到底是來經商的，還是來而且那女子，聲音聽著怎麼有些耳熟？”
他甩甩頭，不敢再深想下去。
自己只是個小兵小卒，把內容彙報了就行。
具體怎麼辦，那是上面的事情。
此日清晨，晨光熹微，花如夢才帶著李塵來到氣勢恢宏的宰相府邸門前。
她已多年未曾踏足此地，心中不免感慨，然而門口那位鬢角花白的老侍衛卻一眼就認出了她，臉上立刻堆滿熱情而恭敬的笑容，快步迎了上來。
“夫人！您可算回來了！宰相大人時常唸叨您呢！”老侍衛聲音洪亮，透著真盏南矏偂�
他的目光隨即落到一旁氣度不凡的李塵身上，尤其是那身難以忽視的教廷服飾，眼神中閃過一絲驚疑，但依舊保持著禮節，小心詢問道：“夫人，這位大人是？”
花如夢按照事先商量好的說辭，神色自然地介紹道：“這位是來自天策的行商，李公子。”
“天天策商人？”老侍衛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眼睛不由自主地又瞟向李塵那身華貴且象徵意義極強的教廷袍服，以及腰間若隱若現的紫晶令牌，CPU差點被這極度違和的資訊組合給乾燒了。
一個穿著永晝教廷高階人員服飾的.天策商人？這玩的到底是哪一齣？
他活了這麼大歲數，還是頭一回見到如此詭異的搭配。
不過，多年在相府當差的閱歷讓他深知，有些事不該多問，有些人惹不起。
他迅速收斂了臉上的異色，愈發恭敬地躬身行禮：“原原來是李公子，失敬，失敬！”
花如夢注意到相府內外張燈結綵，一派喜慶景象，不禁疑惑地問道：“府裡這是有什麼喜事？”
老侍衛連忙回答：“回夫人，是大喜事！大小姐過幾日便要入宮為妃了！您回來得正是時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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