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鬼谷孒
岑佩佩这个头一开,他算是刹不住车了,长得帅就应该充分利用自己的优势,容貌已经被他当成冼氏财团的核心竞争力,为了财团大业,他愿意做出大牺牲,让肾再虚一会。
……
如冼耀文所想,盯梢者并没有在豆腐街动手,他和戚龙雀吃过饭,平平安安地回到酒店。
第二天早上,他依然留在酒店看报纸,不给惦记他的人空子钻。
捎带着,完成烟碱提取的第二步,过滤烟丝溶液,把溶液盛到买回来的脸盆里,等酒精挥发,脸盆底会残留结晶状物质,那些就是不太纯的烟碱。
报纸看累时,静坐窗前梳理一下脑子里关于共产主义的记忆,从英共到苏共,再到西班牙国际纵队,然后到最近才熟悉的马共,推测马共将来会在新加坡采取的革命方式。
新加坡不比马来亚其他地区,没有多少农民,也没有多少矿工,城中的居民也以没有扎根的老客为主,他们可没把自己当马来亚人、新加坡人,独不独立关他们屁事,他们的根在大陆,这里只是讨生活的地方,独立了还不是要交税。
马共可以发动的是在这里出生的唐山人后代,唐山离他们太遥远,他们把这里当成家园,这种人以华人学校的学生为主,热血冲动,三观不成熟,被人灌输一点理念、主义,就以为掌握了世界的真理,最适合拿来利用。
他愿意称之为“血醒”,从马共的视角来说,他们是被用来流血牺牲,以唤醒尽可能多的同情者,扩大群众基础。
马共还可以走工会路线,组织工人进行罢工向资方提出要求,资方不妥协弄出混乱,资方妥协再提出新的要求,重复再重复,直到把资方最卑劣的一面逼出来,狠狠对工人下手为止。
工会路线求的不是为工人争取权益,而是把他们赶入穷乡,走投无路,让工人释放出内心的暴力因子,制造大骚乱,引发流血事情,进而证明执政政府的无能。
新加坡的底层日子是不好过,但三餐温饱和遮头之瓦没问题,还不够惨,只有破坏新加坡的社会秩序和经济体系,让工人无工可开、无米可食,新加坡才会变成适合马共繁衍的土壤。
“呵呵,独立需要牺牲,革命也需要一面镜子,素未谋面的党魁先生,我献给你一面镜子,也献出一份党产。”
他非常有必要在新加坡投资劳动密集型企业,不仅要给工人丰厚的薪水,还要推出“居者有其屋”计划,架起一面照妖镜,好好照一照马共,让其现出原形。
中午时分,戚龙雀从外面回来,手里拎着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油布包,里头装着他在树林里好不容易收集到的猫尸水,奇臭无比,若是粘在身上隔着三里远都可以闻到。
不仅有尸水,他还买了一条本地的土狗,他试过,狗鼻子挺灵的,希望能用得上。
他明白冼耀文让他准备猫腐肉的用意,尸水的效果应该会更好。
进入酒店大厅,他瞥了一眼,发现盯梢者还在,现在基本可以确定这个盯梢者就是在盯着先生。
上到楼上,进入房间,他走到冼耀文身边,“先生,事情都办好了。”
“好。”冼耀文收回眺望的目光,在大腿上一拍,站起身说道:“午饭还是在酒店吃,下午陪我去拜访几个潜在客户,来新加坡一天半了,也该赚点钱了。”
大华酒店有对外经营的餐厅,就在酒店的二楼,冼耀文刚点了一条大黄蜂鱼,彦如霜到了,放下一沓纸就匆匆离开。
拿起纸快速翻阅一遍,冼耀文近一步认为彦如霜不怎么聪明的样子,跟了他的达令宋文庆六七年,居然不确定宋文庆有几个老婆,也不清楚有几个儿女、几个孙子女,她只是交代了她知道的。
关于宋家的产业,她知道得不多,只知道在霹雳州有一个橡胶园,在东海岸直落古楼有一个水果园,好像还有一个精油厂和其他几个工厂。
冼耀文把纸往边上一放,并没有为没多少价值的资料而心生不爽,虽然彦如霜是一个不太聪明的潜在合伙人,但是她那个相好的名字挺不错,让他相信这个世界很小。
冼光廉,文昌围冼氏光字辈,冼光秉让他找的人。
“冼光廉,有点意思,十五年不跟家里联络,父母死活不顾,大概也不太可能念及同宗情分,有必要见个面聊一聊,最好是无情无义之人,操作起来简单一点。”
事情一件一件来,吃过饭,他去了新加坡河沿岸。
一个下午的时间,他都在一家家印度商行之间穿梭,还好,在新加坡的印度人主要是锡克人,爱干净,不抽烟不喝酒,也不太喜欢嚼槟榔果,身上除了咖喱味没有其他异味,他找不到嫌弃的点,倒是他身上的雪茄味被其中一个客户嫌弃了,差点给他来上一段“真主是不喜作恶的”。
只要了解印度的情况,就能看见缝纫机在印度有广袤的市场,加上新加坡人对小鬼子没什么好感,当初他们可是冲进盟军战俘营,用刀枪棍棒搞死了一万左右的小鬼子俘虏,做法非常澳大利亚,东洋货想来新加坡直接开拓市场不容易,在他之前还没有东洋缝纫机在这里有销售/代理点,算是被他钻到了一个空档。
生意并不难谈,虽没有一个直接拍板订货,但基本有意向,再有一两个来回应该能谈下几单,他现在不担心订单,只担心有人玩花活。
他不要太了解印度商人,诚信与不诚信五五开,讲究的真讲究,不讲究的什么下三滥手段都会使出来,碰到后者,他有能力保证自己不中招,但避免不了时间的浪费。
下午五点,后半段的陌拜告一段落,凡是招牌上印着印地语的商行,他一家都没漏过,逮着就往里闯,不管商行主营业务是什么,都不耽误把经营范围扩展到缝纫机。
还别说,真让他捞到一笔30台的试水生意,客户口头下了单,不给定金,等货到了在新加坡钱货两讫。
虽说没见到钱什么都不算,等货发到,人家说不认就不认,但这笔生意他还是打算认真对待,不管有没有人要货,门店里都得有样机,还得捯饬一个仓库,里面再塞满纸箱子。
就最外面的纸箱子里有机器就行,靠里边的可以是空箱子,也可以往箱子里塞点砖块,反正要让仓库看起来满满当当都是货,客户来看货的时候才会觉得金季商行有实力,生意更容易成功。
趁着电话局没关门,赶过去给犬饲显夫挂个长途,先表功,说自己在新加坡怎么怎么开拓市场,敲定了多少意向客户,未来形势一片大好,然后要货,工业缝纫机每种型号来两台,家用缝纫机50台,挂账,等他回香港再打款。
打完电话,他略有一丝害臊,换位思考,要是他下面的代理几个月一点动静都没有,早他妈把合同找出来甩对方脸上了。位置不换,合同上只规定年最低销量,没规定月最低销量,那就憋着,想翻脸等到一年到期。
说是这么一说,他不可能把关系处到那一步,这俩月怎么也得爆单,让安井正治小朋友竖起大拇指说一声:“冼君,吆西,你滴大大的厉害。”
黑街。
龙奕记酒家门口,水仙抄起酒家的乳猪叉往前一送,山字形的叉子中间最长的那根噗嗤一声扎进一个人的肚子里,边上两根也不甘示弱,叉子头钻进皮肉里。
水仙这还不作罢,抬起绣腿往前一踢,肚子被扎穿之人被她踢得踉踉跄跄后退好几步,随后往地上倾倒,好一会才响起杀猪一样的嘶吼。
“这次留你半条命,下次再敢来白沙浮(潮州人对黑街的叫法),剩下半条命伱也别想要了。”水仙放完狠话,就把乳猪叉放回它该在的位置,随后扯起嗓子喊道:“都停手,让他们走。”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附近几个在干架的女人纷纷住手,后撤两三步,与干架的对象分开一段距离,手里的家伙就往地上一扔,然后一个个往水仙这边靠拢过来。
“事头。”
“大姐头。”
“夫人。”
一个个向水仙打招呼,叫什么的都有。
见姐妹们一个不少地站在自己面前,水仙大手一挥,“走,去马拉峇街喝酒。”
此水仙就是遏天边的那名琵琶仔,戚龙雀的感觉没错,她的身上的确充满了煞气。水仙的确是琵琶仔,这是她的主职业,但她是个吃苦肯干的人,主业之外又给自己弄了一个副业——一个小型私会党的事头。
这个私会党叫红蝴蝶,成员二十来个,一个个都是十六七岁到二十四五岁的貌美女孩,有的是琵琶女,有的是更低端的妓女,也有酒吧女和舞女。
一开始只是经常被人欺侮的几个可怜女孩抱团取暖,人一多,就敢于向不给嫖资且粗鲁打人的嫖客讨要嫖资,并揍一顿出出气,等成了气候,没人敢欺负她们,便陷入了屠龙者终成恶龙的怪圈,她们威胁、恐吓其他从事同类工作的姐妹来收取保护费。
谁要是不顺从、不交保护费,就会惨遭毒手,从皮带到刀具,各式各样的工具都会用上,女人最懂女人,何况是同类,折磨人的手段都非常具有针对性,几乎没人能扛住。
保护费只是小意思,红蝴蝶根本收不了多少,就说这黑街,实际上是三七廿一的地盘,这边的公馆、会馆等场所的保护费自然是交给三七廿一。
保护费嘛,保护二字有点虚,但样子肯定是要做的,已经收了钱,再让商户们给其他私会党交钱,这自然不合适,没有哪个私会党会让其他私会党踩到自己地盘。
不过,红蝴蝶是个例外,说它是私会党,有点高看,红蝴蝶能在黑街立足,其实是三七廿一有意纵容,毕竟,红蝴蝶不仅交钱,还会提供额外福利,人财两得,一帮娘们就由着她们闹好了。
保护费只够红蝴蝶一帮人平时聚餐吃喝,根本谈不上是财源,她们真正的财源其实是对付“负心汉”,她们为那些被丈夫或男友欺骗的女性提供服务,只要对方付钱,红蝴蝶成员会对这些负心汉采取非常手段,下手非常狠毒。
水仙身上的煞气就是这么来的,折在她手里的负心汉可是不少。
最近,水仙有感于红蝴蝶的财源有点单一,她打算拓宽一下来钱的渠道。
一帮人到了马拉峇街的一间大排档,水仙便转头看向自己的侍女,同时也是红蝴蝶的一员小燕。
像她这种非常受欢迎,客人不少的琵琶仔,公馆一般都会配两个侍女,主要不是为了服侍,而是为了传递信息。
琵琶仔的工作场合不仅是在公馆,也会去酒家陪客人饭局,如果客人出钱多,那自然是买断时间,吃多久都行;如果出钱不多,琵琶仔只会坐一小会,敬杯酒或哼一首小曲,立即就要去赶下一场。
毕竟当天的要去的地方不可能前一天已经预约,基本是客人临时叫人,这就需要一个侍女留在公馆,拿到下一个要去的地址,赶到前一个地方和另一侍女调换,跟着琵琶仔去赶下一场,一晚上就这么轮替着。
水仙每天基本就是在各个酒家穿梭,很少会在遏天边待着,冼耀文昨天能碰上可以说是一个巧合,水仙的亲戚刚被药逼走,工作强度不能太大,事头婆妈姐帮她挡了一些客人,冼耀文又表明为了打听一点事,这才安排水仙作陪。
“小燕,你明天准备一点鸽子血。”
“大姐头,你要开工?”
在遏天边这种地方工作,小燕又怎么会不清楚水仙要用鸽子血干什么。
“是呀,有一条香港来的水鱼,从他那里弄点钱花。”水仙邪魅一笑,与冼耀文昨天所见的她气质截然不同。
此时,冼耀文并不知道他被当成肉票后,又被视为羊牯,他和戚龙雀站在窗前,朝着酒店大门的位置指指点点,正商量着如何巧妙地把尸水扔到盯梢者头上。
第169章 六婶
新加坡有三个世界,新世界、大世界、快乐世界,三个世界都是游乐场,内部的娱乐项目覆盖各个年龄段。
三个世界邵氏兄弟占了一个半,新世界入了一半股份,大世界的原老板经营不善便把大世界卖给了他们,专心经营快乐世界。
邵氏兄弟曾经说过,玩娱乐,我们是专业的,大世界是三个世界里生意最好的,10毛一张的门票挡不住人们的热情。
买了门票只是能走进大世界的大门,可以免费上个厕所,其他的一切都要另外付费。
大世界有夜市、娱乐场、夜总会、餐馆、戏院、拳击场,买票进入的冼耀文直接走进了夜市,在一个个小吃摊上流连,专注品尝美食祭奠自己的五脏庙。
在他身后,戚龙雀的目光四处游弋,仿佛在寻找什么。
在他身后,盯梢者远远地跟着,目光紧紧锁住冼耀文,生怕跟丢了。这是一只肥羊,只要成功绑了,他能分到的钱可以起大厝、娶水莫。
三人各司其职,卖力扮演着自己的角色。
当冼耀文在一个卖娘惹糕的摊位前停留,戚龙雀上前说了句什么,随后匆匆往男厕所的方向走去。到了男厕所门口,见没人跟着,一晃走向游乐场。
宋代有一个部队编制叫军巡铺,也就是后世的消防队,军巡铺有配备一种灭火装置“唧筒”,这玩意早就落伍了,如今已经沦为玩具,名字也换了一个,孩子们亲切地叫它竹水枪。
在游乐场门口就有一群小孩在玩竹水枪,分成两帮人,一帮逃,一帮追,竹水枪猛烈开火,水滋的到处都是。
戚龙雀发现这帮小孩,立马上去套近乎,经过一番讨价还价,终于以请对方玩遍游乐场娱乐设施为条件,让他们到指定的地点继续玩滋水游戏,另加一附加条件,给两个水滋得最准的小孩换上尸水弹药。
小孩子不傻,鬼精鬼精,他们让戚龙雀先去买票,撕成两半,一方拿一半,等事情办完,戚龙雀把自己手里的一半给对方。
就这么着,戚龙雀带着小孩子们来到夜市,在冼耀文的前路上布好口袋阵,然后伺机给冼耀文发了一切就绪的暗号。
冼耀文收到暗号,吃完手里的娘惹糕继续往前走,一直走出夜市,走向夜总会,根本不回头看后面的骚乱。
区区小事,他相信戚龙雀不会搞砸。
红鹤夜总会,冼耀文在一个位子坐下时,主持人正在舞台上报幕。
“再次感谢各位来到Flemingo夜总会,欣赏过了艳舞之后呢,马上给你们安排最精彩的歌舞节目。Show Time!我们一起来欢迎独一无二、美若天仙的本夜总会新红鹤之花,来自香港的Mona,方逸华小姐!”
主持人的话音落下,台下响起稀稀落落的掌声,显然客人当中没几个捧方逸华小姐的场,多半是位新人。
舞台上,《玫瑰玫瑰我爱你》的伴奏响起,一个长相和打扮都有点老气的小姑娘走到舞台中央,站到一个话筒旁扭动起腰肢,“玫瑰玫瑰最娇美,玫瑰玫瑰最艳丽,长夏开在枝头上,玫瑰玫瑰我爱你……”
冼耀文看着舞台上的方逸华,心里有点好奇,她干嘛不在香港好好待着,跑南洋来做什么?
他不但知道方逸华是谁,还知道她母亲叫方文露,据报纸上说,方文露是上海滩三十年代知名的夜总会红歌星,虽然知名度没法和白光、周璇这些最当红的歌星相比,但却有不少上海有钱佬铁粉。
十来年前搬到香港,依然活跃于各家夜总会,有铁粉捧场,还是保持着不错的知名度,起码冼耀文不止一次在报纸上看到方文露的报道,就是方逸华的名字也在报纸上看到过。
按说,方逸华跟着她母亲在香港登台,会有一帮叔叔伯伯照应着,怎么也比人生地不熟的南洋好混,难道她去黄大仙求过签,签文上写着新加坡能遇到她的老Baby?
冼耀文回忆报纸上所写的“方文露并未结婚,方逸华不知生父是谁”的报道,心里猜测方逸华多半有恋父情结,找男人大概率会找年龄够当她父亲的。
“嗐,我推敲这个干嘛呢,跟我又没关系。”
冼耀文轻轻摇头,不再想有的没的,专心听歌。方逸华声音圆润嘹亮,唱法上结合了当下流行的爵士风格,不愧是家学渊源,很有自己的特色,假以时日一定会红。
他的想法和带着老婆在巡场的邵逸夫不谋而合,邵逸夫正离开要去戏院那边,听到方逸华唱歌便驻足听了一耳朵,觉得好听想多听一会,谁知老婆催促,他只好往舞台上看了眼唱歌之人,匆匆迈步离开。
在夜总会门口,戚龙雀和邵逸夫夫妇擦肩而过,进入夜总会内扫一眼就找到冼耀文,安静地走到桌前坐下。
“完成。”
“嗯。”冼耀文头也不回地说道:“伱买的那条土狗行不行?”
“原来的狗主人说很有灵性。”
“好,明天跟一跟。”
“是。”
在夜总会坐了一会,回到酒店,前台告知水仙打过电话来。
在前台回了电话,听水仙说已经帮他安排好明天下午六点,和麦志宏在莱佛士酒店共进晚餐,冼耀文道过谢,回到房间把地图拿出来研究。
从大华酒店到莱佛士酒店不过三公里出头,基本是直路,所经之处都是繁华地带,且要经过两个英国佬的聚居区,只要司机/车夫不使坏,故意往岔路带,途中根本没有绑他的好机会。
稍稍琢磨,冼耀文翻出自己的笔记本,打开一页递给戚龙雀,“你一会去酒店前台往顺泰车行打电话,租一辆车子,明天下午五点在酒店门口等,记得问车牌号,问的时候说话大声一点,让边上的人能听得到。
明天再跑一趟协源兴车行,也租一辆车,让司机五点半在街口等。”
冼耀文眼睛微眯,“明天我自己一个人去莱佛士酒店,如果对方没动手,你反跟到底,搞清楚盯梢者住在哪里,家里都有什么人,就怕这个人嘴硬,不好拷问,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没时间跟他耗。”
戚龙雀担忧道:“先生,你自己一个人会不会太危险,要不暂避锋芒,等猪鼻孔和老陈醋来了再说。”
冼耀文摆了摆手,“没事,不说明天动手的可能性不大,就是真动手,问题也不大,最糟糕的情况就是我自己亲自动手,只要能跑我会尽量跑,我是个好人,被别人知道我杀过人不好。”
冼耀文既然这么说,戚龙雀也就不再多劝,自家先生是有真本事之人,一般两般人根本没能耐近他的身。
……
次日。
冼耀文打了几个业务电话,又找酒店大堂经理唠了一会嗑,打听了点法律界的问题,接着,沿着大马路来到莱佛士坊商业区的马六甲街。
他要找的“黎觉与王律师馆”就坐落在街上一栋两层的店屋里,观名识意,这家律师馆是由一个叫黎觉的人和一个姓王的人合伙。
黎觉,全名约翰·黎觉,英国人,是亲英的右翼政党进步党的党魁。
王,全名王长辉,他爷爷是王三龙,旅马福建人在新加坡的精神领袖,爸爸是王文达,新世界创始人双王之一,王家算得上是新加坡的名门望族,峇峇的代表,王长辉是海峡华人公会的会长,海峡华人公会与陈嘉庚为首的怡和轩俱乐部实力相当,井水不犯河水。
很容易就从一众招牌中找到律师馆的招牌,冼耀文来到律师馆的门口,往里一瞅,一个脑袋肥大、身材矮胖,年纪差不多六十来岁的白人正往外走,只见他手里拿着一条大手帕,擦拭着额头、脸颊上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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