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盛木在林
“李副科长!”
看到李开朗过来,库房众人立马喊道。
而当“李副科长”这个称呼第一次穿过略显嘈杂的库房噪声,清晰地钻进易中海和刘海中耳朵里时,时间仿佛凝滞了一瞬。
“嗯!”
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传来,让两人愣了一下。
两人不约而同地循着声音望去,只见那个步履沉稳走进来的年轻身影,不是李开朗是谁?
“李开朗成领导了?!!!”
库管看见李开朗进来,立刻放下东西,脸上堆起十二分的恭敬笑容。
“李副科长,您有什么事吗?”
这一嗓子,石破天惊。
易中海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手里的领料单差点脱手。
刘海中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嘴巴下意识地微张,忘了合上。
两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法,僵硬地扭过脖子,直勾勾地盯着李开朗,又相互看了一眼,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茫然。
李开朗?李开朗!
他不是司机师傅吗?怎么当上副科长成领导了?开什么国际玩笑!
李开朗显然也没料到刚进门就遇到这二位。
他脚步一顿,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愕然,但很快恢复了平静,露出一抹微笑。
朝库管点了点头,也没看易中海他们,径直走向库房里面。
“李李副科长?!”
刘海中终于发出自己的声音,尖锐又带着破音,像是在问李开朗,又像是在问库管。
库管正目送李开朗进办公室,闻言转过头,看着这两位厂里也算人头的“老师傅”,脸上带着点后知后觉的惶恐:
“啊?刘师傅、易师傅,您二位还不知道?李科长,哦不,李副科长调来咱们材料科都快小半个月了呀!他可厉害了!”
“一来就做出了很多事”库管吧啦吧啦地说了很多李开朗的事迹。
快半个月了?!
易中海的心直往下沉,一股被彻底蒙在鼓里、像傻子一样的屈辱感涌了上来。
李开朗当上领导,完全出乎他的预料,和掌控!
一个院儿住了十几年!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么大的事,他竟然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李开朗成成领导了?”
刘海中只觉得一股邪火“噌”地顶上了脑门,伴随着剧烈的酸意和嫉妒。
他老刘家唯一的指望,儿子刘光齐,费了老鼻子劲,‘四处打点关系’,才勉强在仓库上留了个库管员的工位。
这仓库归材料科管吧?材料科的副科长竟然是李开朗?!
这不就等于说,那个被他视为全家希望的刘光齐,他的顶头上司竟然是李开朗?!
一眨眼,李开朗就成了他儿子刘光齐需要巴结讨好的李副科长。
这角色的巨大落差,让刘海中只觉得气血翻涌,眼前阵阵发黑。
“幸好,幸好,光齐走了,李开朗可不是光齐的领导。”
刘海中此时庆幸刘光齐远走,没在李开朗之下,他这面子保住了。
但这感觉,比挨了一闷棍还难受!
刘海中拳头紧握,手掌都被掐白,隐隐透血了还仍未感觉到。
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胖胖的身体微微发颤。
易中海的心情同样复杂难言。
八级钳工的身份,曾是他在厂里、在四合院的荣光和底气。
但这“副科长”三个字,瞬间让他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隔阂。
这是干部了!是脱离了一线、进入“领导层面”的干部了!
看着李开朗那平静走进办公室的背影,易中海第一次在这个后辈身上感到了“距离”。
两人在库房里失魂落魄地领了材料,都没再多说一句话。
几乎在两人迈出库房大门的那一刻,关于李开朗当上材料科副科长的爆炸性消息,瞬间就在院子中扩散开来。
“什么玩意儿?!李开朗当副科长了?!”傻柱在后厨听到这消息,立马坐不住。
“李开朗.当官了?材料科副科长?”秦淮茹从易中海口中得知了这一情况,同样是难以置信。
“放屁!不可能!李开朗?当副科长?就他?准是送礼了!肯定送大礼了!”许大茂开始了各种阴暗的揣测。
没人会相信一个司机师傅,好端端地竟然调岗去了材料科,还竟然当上那个副科长。
虽然在工资上大家差不了多少,但是一个是工级,一个可是管人的领导。
李开朗的名字像长了翅膀一样飞进了院子每一个人的耳朵。
“啧啧,这下可真是鲤鱼跳龙门了!”
“半个月?藏得真够深的啊这家人!”
“也不知道走了哪门子运.”
“唉,咱们苦哈哈一辈子,也混不上个干部当当。”
羡慕、嫉妒、好奇、不可思议、酸溜溜的揶揄.各种议论如潮水般涌起。
叮铃铃——
下班铃声响起。
整个院子的住户都知道了李开朗当上副科长这事。
大家都顾不上做饭,纷纷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互相讨论这件事。
“我的个怪怪!亲娘哎!李开朗这小子,是真能耐啊!当、当上副科长了?”阎埠贵拍着自己的大腿,一脸做梦般的表情。
“三大爷,”你住前院离得近,真一点动静都没听着?”旁边有人立刻求证。
阎埠贵连连摆手:“没!绝对没!李开朗跟以前一模一样,又是上班又是上学的。”
“谁知道他这突然冒出了个大惊喜!不,是惊吓!哈哈!”
他后半句的笑声明显干涩,但眼神里精光闪烁,哪里还有平日里算计的抠搜劲儿?
他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副科长!正儿八经的干部!
自己那大儿子阎解成还在公交公司挤破头当个售票员,这工作跟材料科副科长一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阎埠贵越想越激动:机会!这是天大的机会啊!
李开朗刚升上来,位置还没坐稳,不得需要自己人?
阎解成跟他年纪相仿,虽说一个院关系不算顶亲厚,但总比外人强吧?
托他走走关系,把解成弄进厂里当个库管员、小办事员也好啊!
这铁饭碗不就有着落了?
虽说现在还进不来厂里,但关系提前打好了,等轧钢厂找人的时候,不就能直接进去了?
至于要付出什么代价.阎埠贵眼珠一转,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自己跟李开朗那么熟了,等他回来拿上珍藏的西凤酒跟李开朗喝两盅,这事不就八九不离十了?
阎埠贵的小算盘打的啪啪作响。
贾张氏也挤在人堆里,耷拉着三角眼,撇着嘴,哼哼唧唧:“哼,当官?多大的官啊?管得了老娘吃饭穿衣?”
“我看啊,他当干部,肯定是干了啥事,说不准啊给领导孝敬了啥东西?”
贾张氏声音不大,但满是阴阳怪气,心里嫉妒得发狂:凭什么李开朗能当领导,她儿子贾东旭却死了!
秦淮茹在一旁听着,低着头,心乱如麻。
若是当初他没嫁给贾东旭,而是嫁给李开朗,那结果会是怎么样?
一个大学生的妻子,还是领导夫人,这前途光明啊。
刘光天、刘光福两兄弟倒是没有那么多心思。
李开朗当领导了,那以后他俩就有靠山了,看刘海中还怎么打他俩。
白修文、崔元冷眼看着众人脸上各异的神色。
对于李开朗能高升当领导,两人都由衷的钦佩。
比起大家的算计,他们自然是懂得安然自乐。
人群的议论声浪,在李开朗踏进垂花门的瞬间达到了顶峰,然后又在半秒钟内诡异地寂静下来。
只见李开朗身着一身干净的蓝色工装,刻意没穿干部服,肩头还沾着点油污。
他这副外观,任谁看过去都看不出来他当领导了?
李开朗看着眼前这黑压压一片人墙吓了一跳,车把都差点没扶稳。
“小李,哦不!李科长!”
阎埠贵率先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就冲到李开朗面前,脸上堆满了谄笑。
“哎哟哟!李科长!恭喜恭喜啊!我们刚听说你的事!这可是咱四合院天大的喜事啊!你怎么也不告诉三大爷一声?咱们得摆几桌庆祝庆祝啊!”
他急吼吼地说着,唾沫星子差点溅到李开朗脸上。
许大茂看热闹不嫌事大:“是啊李开朗,这么大的事,瞒着大家伙儿干嘛?咱们一个院的,都是街坊邻居,亲如一家啊!”
人群像开了闸的洪水,呼啦一下围了上来,七嘴八舌,乱哄哄一片:
“李师傅……啊不,李科长!您可真是真人不露相!”
“哎呀!快说说,啥时候的事啊?怎么突然就当上了?”
“就是就是,咋一点消息没有呢!李科长您快说说,让咱们也长长见识!”
“李科长,您在材料科管啥呢?以后去领东西是不是.”
“李大哥!恭喜恭喜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李开朗脸上,而他也被这汹涌的热情彻底淹没了。
瞧着大家这急吼吼的样,易中海嗤笑一声。
大家什么心思他也能猜到一二,既然事情已经暴露,那就得先把话给说明白。
“咳咳~”
“大家安静一下!”
李开朗的声音小,但却瞬间压住了所有人的声音,众人立刻噤声,目光更加聚焦。
“我调到材料科,是杨厂长让我过去学习经验,就待一段时间就走,没有大家想的那样一手遮天。”
“至于待里半个月没说,不是成心瞒着大家,新接手,啥都得学,太忙太乱,没顾得上说。”
这番话一说,信的人立马没了之前那般热情。
不信的人,自然不会因此打消热情,哪有人调去材料科去当副科长的。
李开朗清晰地、一字一顿地说道:“但是——大家伙的心思,我大概也能猜到一二,在这里,我李开朗把话先摆明。”
顿时,他腰板挺直了一些,疲倦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厂有厂规,我这个位子,不是什么肥差,更不是什么收礼跑关系就能乱来的地方!”
“谁家孩子的工作问题,该找谁找谁,谁想办私事托人情,免开尊口!”
“大家都是一个院子的,我是啥样的人大家都知道,我也没啥权利,谁想搞特殊照顾就别指望我了。”
“这话,今天就撂在这儿!”他的声音不大,却如同惊雷,在每一个心怀鬼胎的人耳边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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