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愛潛水的貓咪
甚至就連法海，也被羅浮暫時性的忽略，以無數飛劍應付著。
實在是，白雲禪師展現出來的手段，著實是讓羅浮有些愈發篤信，他和普渡慈航之間，定然有著不可解釋的因果。
巍峨金佛和蚩尤法相在接連碰撞了數次之後。
雙方各自退開了幾步。
意識操縱著蚩尤的法相，羅浮的四隻眼睛，死死地凝視著金佛，道：“白雲禪師，你和那京城之中的當朝國師普渡慈航是什麼關係？？”
金佛動作一頓，口中宣了一聲佛號道：“阿彌陀佛，看來閣下與那孽障有過接觸了。”
果然，白雲禪師的反響，徹底讓羅浮確定了他和普渡慈航的關係來。
“貧僧一念之差，造下了無邊罪孽。”金佛雙手合十，道：“今日降服閣下後，貧僧定會親赴京師，為天下斬妖除魔，”
“斬妖除魔？白雲禪師，你自己就是妖，你自己就是魔。”羅浮隱隱有些猜到了白雲禪師和普渡慈航之間的關係。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白雲禪師和普渡慈航本身就是一體兩面的存在。
白雲禪師是其中正道，善意的一面，普渡慈航是邪道、惡意的一面。
前者，一心參禪悟道，苦修佛法，修成了堪比阿羅漢在世的一身金血來，而普渡慈航，則是追求速成，以千年蜈蚣之身，妄圖吞噬皇朝龍氣，完成脫胎換骨，蛻變為龍。
看似雙方之間，不可調和，是你死我活的對立狀態，但羅浮卻是明白，善惡本身就是一體兩面的。
很可能，不管是白雲禪師還是普渡慈航，都只是某位依舊隱藏著，不知道根底的存在的善惡兩面罷了。
這儼然是此方世界之中，一種獨樹一幟的，斬三尸一般的法門了。
按照白雲禪師的年齡推算，他赫然是百年前天地大變之後而生的。
那普渡慈航，雖有千年修為，號稱千年蜈蚣精，可要知道，千年的字首，並不是真的指活了一千年那麼久，而是擁有著千年的修為。
面對羅浮那不加掩飾的指責。
化身為巍峨金佛的白雲禪師，卻是絲毫不為所動的樣子。
事實上羅浮對於白雲禪師的猜測是對的。
白雲禪師和京城之中的那位國師普渡慈航，的的確確是善惡的一體兩面。
準確的說，並不應該是一體兩面，而是截然不同，完全分割開來的兩面。
這就像是站在更低概念的角度上來說，手和腳，是完全不同的器官，但站在一個人類整體上，手腳不過是這個整體的一部分而已。
就好像對於渺小的蟲子而言，人類的任何一根手指，都擁有著不可對抗的天災魔神一般的偉力，可在蟲子的認知概念中，那不可對抗的偉大力量，只不過是屬於人類的一小部分組織。
白雲禪師和普渡慈航之間，其實也是一樣的。
站在更高認知維度上，白雲禪師和普渡慈航的確可以當成一體兩面看待，但實則，雙方之間，卻是截然不同的。
這個不同，是從最底層的分別心區分的。
作為一體兩面的存在之一，白雲禪師自己對於普渡慈航也一樣看不上眼，甚至是敵對的。
這也是為何，明明羅浮拆穿了他身份，但他卻是沒有半點反應的原因。
羅浮說白雲禪師是妖，是魔，其實有點冤枉對方的意思了。
當生命的本質，蛻變或者說進化到了足夠高度的時候，妖、魔、善、惡就已經沒有多少區別了。
妖魔的誕生，本就是因為分別心，而在更高的生命維度上，是根本沒有這些分別的，或許有生命本質進化程度不同導致的差距，但卻不會因分別心而生出區別來。
在佛門經典之中，佛的定義和概念，本身就是偉岸丈夫，包括大名鼎鼎的觀世音菩薩。
觀世音菩薩顯化女相，不過是化身，是為了度化眾生而顯化的形象，也即是三身佛之中的應身。
真正的本質，是法身，是生命本源的真生命，本自具足，無始無終、不生不滅、不去不來、能生萬法、不會斷滅，是心經中的舍利子，而在道門之中，則將其描繪成為先天嬰兒等等概念。
那分化出了普渡慈航和白雲禪師的存在，極有可能是造成了百年前天地大變，道消魔漲的恐怖存在。
非如此，不足以憑藉區區分化誕生出的白雲禪師和普渡慈航，俱都成為此方世界頂尖大能。
這些分化出來的個體，對於那高高在上的存在來說，無論生死盛衰，實則都無所謂，無論成長到什麼高度，最終都會收束，哪怕是半途夭折，那也是一種歷練。
單純想要靠辯經，對白雲禪師是根本沒有任何意義的。
現在羅浮唯一能做的，就是徹底送白雲禪師坐化。
當然了，就算是他不這麼做，法海和白雲禪師，也依舊會在天道命數的推動下，以自身的隕落為代價，將那份象徵著天地正道的氣撸偷搅_浮的手中。
這是不以任何個體意識為轉移的。
法海不明所以，目光之中帶著幾分期許，道：“白雲禪師，這摩羅，死不悔改，你我一起出手，拿下這妖孽，來日貧僧定隨禪師，共赴京師。”
一邊說著，法海還繼續在與那數量多到了遮天蔽日的飛劍抗衡著。
對於法海而言，羅浮算得上是他迄今為止，遇到的最為恐怖的妖魔了。
那是真正意義上，能夠動搖佛法根基的摩羅，絕非是什麼尋常妖魔鬼怪能夠比擬的。
若非是在羅浮手中吃過虧，以法海的桀驁，此刻又如何會跟白雲禪師合作呢？
要知道，在法海的認知之中，羅浮那可是毀掉了金山寺傳承，殺盡了金山寺僧眾的罪魁禍首。
就連報仇雪恨，都要與人聯手，足以讓人感受到，羅浮給法海帶來的壓力有多大了。
同時應付兩大佛門高手，羅浮卻是依舊遊刃有餘的樣子。
四目六手的蚩尤法相，栩栩如生，宛如血肉之軀一般，對抗巍峨金佛，絲毫不落下風。
無數飛劍，更是逼的法海，上躥下跳，別說是反擊了，能夠自保就已經不錯了。
眼瞅著羅浮和白雲禪師、法海陷入僵持的時候。
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的白青二蛇，卻是躲到了一處山頭，遠遠地看向了戰鬥發生的方向。
“姐姐，這就是大修行者的可怕嗎？”青蛇吐著蛇信，明明是一副猙獰的神色，卻詭異的個人一種心有餘悸的感覺。
白蛇瑩潤如玉，微微點頭，道：“小青，這幾位大修行者，已經真正到了宛如神佛一般的境界了。”
“神佛？”小青差異道：“佛我看到了，神在哪兒？”
“那和金佛戰鬥的，就是神。”白蛇語氣篤通道。
“那不是妖魔嗎？”小青懵懂，滿是不解的問道。
事實上，羅浮和法海的戰鬥，看似威勢驚人，可真正引起了周圍修行者和凡人關注的，還是白雲禪師所化身的巍峨金佛與羅浮所化的蚩尤化身。
前者自不必說，金佛的存在，儼然就像是寺廟大雄寶殿中供奉的世尊如來活生生的從金身佛像化為了真實不虛的大佛。
而後者，一開始還真有不少人，被唬住了，誤以為將蚩尤的化身當成了妖魔看待。
畢竟，蚩尤的形象，的確接近妖魔鬼怪之流。
四目六手，頭生雙角，耳邊如劍戟，六隻手中還分別持著不同的法器。
可形象上無論如何猙獰可怖，蚩尤那也是正牌的人文始祖，是和炎黃二帝秉承的上古大神。
像是王太常。
如果說一開始，白雲禪師和法海的話，的確誤導了他，讓他錯以為，羅浮是什麼可怕的妖魔的話，那麼當羅浮展現出了蚩尤化身的那一刻，王太常心中就再也沒有半點心理壓力了。
中原雖然速來自詡炎黃後裔，但也沒見那個敢將蚩尤當成妖魔鬼怪看待的。
從上古以來，蚩尤就是正神之一，而且還是真正的大神。凡是中原正統王朝，就沒有那麼官方是將蚩尤列為妖魔的。
甚至秦漢時期，蚩尤的形象更是被描繪在旗幟上。
作為儒家弟子，王太常豈能不清楚，蚩尤的意義。
第632章 六道輪迴的天眾！八部天龍，摩呼羅迦！
在認出了羅浮蚩尤化身的瞬間，王太常就頓時眼神一亮，忙不迭的招呼身邊的家丁們，第一時間朝著金佛和蚩尤的方向叩拜行禮。
一邊行禮，王太常還對身邊的家丁解釋蚩尤的意義。
不清楚蚩尤的存在是什麼概念，可能會將面前的戰鬥當成是佛陀降妖除魔，可換個角度，在將蚩尤的意義，解釋一番之後。
周圍圍觀的人，就再也不敢將蚩尤當成妖魔看待，那麼面前這番神話降臨一般的大戰，也就不是什麼降妖除魔，而是佛與神之間的衝突。
不僅僅是王太常。
錢塘城內，凡是認出了蚩尤的，俱都在向民眾解釋，讀書人，豈能不清楚蚩尤的意義？
雖然說，儒家先賢之中，多有對蚩尤的貶低，但無論如何對蚩尤進行貶低，那也是隻能從個人道德上，而絕不能把蚩尤與妖魔等同化。
一處山巒高丘之上。
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後，小青道：“姐姐，這麼說來，現在這是佛和神之間的戰鬥了？
白蛇遲疑剎那，道：“是佛門修士。”
至於說羅浮的蚩尤化身，就連白蛇也無法評價。
實在是，從上古開始，蚩尤雖然成為了兵主戰神，算得上是正祀，奈何，蚩尤卻是並沒有什麼道統流傳下來。
也就是苗疆，稍微能夠和蚩尤扯上點關係。
可即使如此，蚩尤更多的還是一種精神上的象徵，還從來沒有哪個修士，能夠如同現在的羅浮一般，展現出一尊活靈活現，血肉之軀一般的蚩尤化身來。
這對白蛇的認知同樣也是一種顛覆。
羅浮和白雲禪師，法海之間的戰鬥，並沒有僵持太久，不過一盞茶的時間過後。
巍峨的金佛，伴隨著蚩尤化身手中的兵器重重的砸下。
金佛在一陣陣咔嚓咔嚓的碎裂聲中，隨著轟然巨響，猛然炸開，化為了漫天碎片金粉。
白雲禪師凌空倒飛，手中的金佛，也在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羅浮的底蘊，遠不是白雲禪師能夠抗衡的，尤其是時間過了這麼久，哪怕很多手段，依舊沒有完全本土化，但那份底蘊，卻是讓羅浮在續航上，幾乎沒有極限可言了，輸出也是每時每刻都在不斷的增長之中。
打爆金佛，幾乎是註定的。
隨著金佛被打爆，白雲禪師重傷垂死。
另一邊，連壓箱底的本事都施展出來的法海，也同樣陷入了窮途末路之中。
浮塵揮舞的再快，也擋不住數量如此眾多的飛劍，無奈之下，法海連袈裟都丟出來了，遮天蔽日的赤紅袈裟，與無數鋒芒畢露的飛劍，充分的展現出了什麼叫做矛盾。
可惜，法海的袈裟，雖然在困、囚等等領域，的確威力非凡，可對抗飛劍這種利器，顯然是被全面剋制的。
只是短短時間裡，隨著袈裟被飛劍穿梭，刺的千瘡百孔。
法海連身上的金龍紋身，都一塊施展出來，也依舊無法挽救大勢。
伴隨著飛劍不斷穿梭，法海的身上也留下了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隨著一把飛劍，瞬間穿胸而過，法海的氣勢，也在剎那之間萎靡了下來。
哇的一聲吐出了大口的鮮血來，不甘心的看向了羅浮的方向，法海雙手一合。怒聲道：“就算是班門弄斧，貧僧今日也要為我金山寺上下僧眾報仇雪恨，大威天龍。”
赤紅的烈焰，瞬間在法海的身上點燃，一抹長虹，無中生有一般，劃破長空。
肉眼可見，法海的身形，在赤紅烈焰的燃燒之下，正在不斷的消失。
而一條火龍，卻是水漲船高，此起彼落一般，汲取法海最後的法力，甚至是性命。
“世尊地藏。”
一道赤紅烈焰所化的蓮臺，在法海腳下生出。
“般若出佛。”
不知道從什麼方向傳來的唸佛誦經之聲，響徹九霄雲外。
那躲在一旁山巒之上的白青二蛇，在這誦經之聲響起的瞬間，就一個個痛苦不堪的開始打滾。動作之大，甚至讓山巒都為之崩裂了。
“姐姐，我的頭好疼。”小青無助的向白蛇求助。
白蛇此刻在法海的誦經聲中，同樣如同遭受了難以忍耐的酷刑。
但是相比起小青，顯然白蛇的修為境界，還是能夠抗住幾分的。
“小青，你要忍耐，這是法海最後的反抗，不是針對我們，我們只要忍住，就不會有事的。”
“姐姐，我忍不住了，救我。”
此刻的法海，可不知道他最後的拼死一搏，讓白青二蛇遭到了無妄之災。
不過就算是知曉了，就憑現在法海的執念和心性，怕是也不會在意的。
“般若巴嘛哄。”
伴隨著最後的法咒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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