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世子
陈东没想到，《调音师》只是进行了一场开幕式首映，就被片商给盯上了。
而且不止一家。
好吧，这也不奇怪，毕竟十多部入围的电影里，只有《调音师》是部商业片。
不过陈东没有急着答应，哪怕海外版权加起来已经达到了六百三十万，
美元。
这部电影投资才多少来着？
算上陈东给自己开的五百万导演片酬，一共也才三千万，换算成美元也就三百六十多万，哪怕电影在国内还没上映，就已经赚了几近一倍。
之后几天，各国片商开的价越来越高，第九天《调音师》的海外版权甚至涨到了八百万美元。
“Mr陈导演，我们知道你在等什么，但是恕我直言，您的《调音师》是一部商业片，虽然它也反应了复杂的人性和现实，但比起其他纯粹的文艺片，你没有优势的。就比如和你一个国家来的那部《孔雀》的电影，我就听说得到了不少评审团人员的看好……”
“詹姆斯先生，我不否认伱的说法，但我还是想在等等。碰碰运气嘛，万一有奖呢？而且无非也就多等一天而已，我想你们也不差这一天两天，不是吗？”
这位詹姆斯先生见陈东油盐不进，也只能苦笑着离开。
当天下午，陈东刚回到酒店，就接到了主办方打来的电话，邀请他和《调音师》剧组参加明天的闭幕式颁奖礼。
挂断电话，陈东激动的挥了挥拳：“Yes!”
他也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了范彬彬几人。
也不仅仅是他，另一座酒店里，刚刚和自己电影里的女主开了一场双人派对的顾大导演，同样接到了主办方打来的电话，高兴地搂着怀里的女人再次狂欢起来。
次日，闭幕式红毯还没开始，消息灵通的国内媒体就已经把陈、顾两位导演的电影都收到邀请的新闻进行了报道。
《孔雀》安排的上映档期要比《调音师》早上几天，这会儿在国内已经上映，不过文艺片嘛，票房不咋地。
不过顾常卫是有心理准备的，尤其是确定《孔雀》会获奖之后，他就更加不受国内凄惨票房的影响，因为大头都在版权这块。
与顾导不同，陈东还是比较在乎国内票房成绩的，毕竟他拍的可是商业片……
闭幕式红毯在下午，像范彬彬这种红毯女星，她的出场绝对让你惊艳。
不过也有人不爽，那就是迅哥儿。
待会他们《调音师》剧组肯定是要一起走红毯的，范彬彬把自己打扮得这么惊艳，不就衬托得同为女演员的她更加没有存在感了嘛。
听着迅哥儿的小声抱怨，陈东笑了笑道：“你们女明星参加这种活动不是都有赞助商么，也换一套显眼的，时间上应该还来得及，哈哈。”
啁讯提了提自己的礼服，甩了陈东一个白眼，“老娘要有那女人的火辣身材……”
见迅哥儿话说到一半不说了，他捧哏道：“怎样？”
“不怎样，我啁讯是靠演技吃饭的，不需要在红毯上博人眼球。”
戚~
陈东还以为这虎妞嘴里会说出什么虎狼之词，结果就这？
浪费他情绪。
“陈导，待会儿能不能借你胳膊给我挽一下？”范彬彬朝陈东走来，刚刚她站得比较远，并没听到两人的对话。
嗯，其实不算过分的要求，只是陈东有点怕这女人搞事情。
“……我走红毯可能会比较快。”
“哈？陈导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没有啊……行吧，待会儿你想挽就挽。”
“哈哈，那就谢谢陈导了。”
范彬彬果真看不出陈东的为难吗？
怎么可能，这女人聪明着嘞。
那为什么还主动往上贴呢？
都说了，这女人聪明着嘞。
……
轮到《调音师》剧组走上红毯，范彬彬挽着陈东的胳膊走在最前面，毫不夸张的说，他两把媒体的眼球都给抢光了，导致其他人全都沦为了背景板。
虽然陈东说他走得很快，当真的走上红毯，他还是配合范彬彬摆了几个拍照姿势，也算为媒体提供素材了。
“谢谢陈导。”
走完红毯，步入会场后，范彬彬主动松开了挽着陈东胳膊的手，并道了句谢。
“不用。”
刚刚范彬彬在走红毯时的确没有搞什么幺蛾子，就在陈东怀疑是不是自己对她有偏见时，这女人居然不着痕迹的用两个大团子在他胳膊上擦了一下。
妈的，看着范彬彬那仿佛无辜般的眼神，陈东也就只当这是一个意外好了。
被服务人员领到位置上坐下，然后静等着后面走红毯的嘉宾陆续进场。
一直到下午六点，这场颁奖礼才正式开始。
随着灯光一闪一暗，主持人走上了舞台，上一秒还纷乱嘈杂的会场，下一秒就变得安静了下来。
能主持这种会场的主持人，功底自然是不需要怀疑的，现场气氛很快被点燃，接着主席罗兰上台致词……
大荧幕闪动，今晚的第一个奖项马上诞生。
不过是非主竞赛单元的奖，《调音师》入围的是主竞赛单元，这会儿倒是可以看个热闹。
随着一个个非主竞赛单元的奖项被发放下来，今晚的重头戏……终于来了。
主竞赛单元的第一个奖是最佳欧洲影片蓝天使奖，听名字就知道是欧洲本土电影才有资格竞争的奖，被荷兰籍导演的《天堂此时》拿下。
这一刻，陈东的身体微微前倾，表明他现在的内心也开始紧张起来。
第二个奖是阿尔弗雷德·鲍尔银熊奖，被我国弯弯导演菜名亮的《天边一朵云》摘下。
第三个奖，最佳电影音乐银熊奖，颁给了法国的《我心遗忘的节奏》。
第四个奖，杰出艺术贡献银熊奖，简称剧本银熊奖。
大屏幕定格在《调音师》，随之主持人喊道：“恭喜来自华夏的陈东导演……”
‘我靠，又是剧本获奖！’
陈东想起了去年的戛纳电影节，《活埋》也是拿到了最佳原创剧本奖。
眼下《调音师》获得的这个杰出艺术贡献银熊奖，也与那个大差不差。
第51章 首日票房 刘母心思 回国
当《调音师》拿了杰出艺术贡献银熊奖后，也意味着它接下来获奖的希望就不大了。
果不其然，剩下的奖项，都和《调音师》在没有关系。
倒是顾常卫的《孔雀》，拿到了仅次于最佳影片金熊奖的评审团大奖；
先不管这部电影的国内票房如何，至少这个荣誉就让顾导赢麻了。
颁奖礼一结束，陈东刚刚接受完媒体采访，一个个嗅觉灵敏的片商纷纷把电话打了过来。
接完所有片商的电话，陈东也在笔记本上算出了他们重新报出来的海外版权价，共计一千一百二十六万美元。
没错，顾导是赢麻了，但他赚得更多。
因为陈东坚信，《孔雀》是决计卖不出这么高价的。
与此同时，国内的门户网站上，也挂出了从柏林国际电影节传回来的新闻资讯。
“恭喜我国顾常卫导演的《孔雀》在柏林国际电影节荣获评审团大奖银熊奖！”
“恭喜我国陈东导演的《调音师》在柏林国际电影节荣获杰出艺术贡献银熊奖！”
“……”
柏林，酒店里，当陈东接完所有从国内打来贺喜的电话，一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五点。
得，睡不成了，待会儿他还要跟中影的人约见片商。
经过一天的谈判下来，《调音师》的海外版权全部兜售了出去，是的，他没有采取票房分账，因为不想整得太麻烦。
一共卖了一千一百三十万美元，和昨晚那些片商在电话里报给他的价格总额相差不多。
也证明这个成交价，基本上就是《调音师》的上限，哪怕继续拖下去，也涨不了多少，甚至可能会降。
这一天，《调音师》在国内上映，这部电影从立项起就颇受媒体照顾，之后也是曝光不断，加之陈东前两部电影的成功、还算豪华的演员班底、以及刚刚在柏林荣获杰出艺术贡献银熊奖的加持，使得不少影迷纷纷买票走进影院。
因为才第一天，首日票房还没出炉，不过网上关于《调音师》的讨论倒是不少。
“反转反转再反转，我尼玛，不看到最后，我居然不知道谁才是好人。”
“咳咳，打断一下，这部电影里有好人吗？”
“他么的我看了一遍之后，发现一些细节没看懂，所以又买票看了第二遍，没看懂的地方更多了，家人们，谁懂啊？”
“给你出个主意，再看一遍。”
“好主意，我正在买票，结果售票小姐姐告诉我票卖光了，蓝瘦。”
“范彬彬真白。”
“楼上的仁兄我要给你点赞。”
“垃圾电影，伤风败俗。”
“踏马的，楼上你看了吗？就硬黑是吧？来，伱跟我说说，电影哪里伤风败俗了？”
“……”
恶评虽有，但更多的是好评。
这也意味着，《调音师》的口碑是立住了。
现在所有人都在等着它的首日票房成绩，从而预测这部电影一个月后的总票房。
柏林，陈东刚补足精神，拿起手机一看，好家伙，居然有几十个未接来电，短信若干。
韩山平就给他打了五个，陈东算了算时间，猜到应该是《调音师》在国内的首日票房成绩出来了。
当他回拨过去……
“哈哈，陈导，恭喜啊，《调音师》的首日票房报收一千二百万。”
“是一千二百万？韩董，我没听错吧？”
“没听错没听错，确切地说，是一千二百二十七万……陈导打算什么时候回国？这么好的成绩，必须给电影安排一下路演啊。”
“安排，哈哈，必须安排，我马上就订机票。不过也麻烦韩董帮我联系一下主创……还有筹备一下路演计划。”
“没问题。”
顾常卫这两日也在和片商洽谈电影的海外版权，《孔雀》未获奖前，片商愿意出的最高价也没有超过两百万美元，拿了一个评审团大奖后，今天以三百八十万美元成交。
这个奖为他的电影升值了一倍。
本来顾常卫还挺高兴，结果片商告诉他，和他共同来自华夏的陈东导演的那部《调音师》，海外版权一共卖了一千余万……美元，嘶~好酸！
回到酒店，顾常卫发现张婧初在用电脑浏览着国内新闻，于是也凑过去看了一眼。
恰好就看见《调音师》在国内取得的首日票房数据，1227万……特码的，竟然没有小数点！
“这位小陈导演还真厉害。《调音师》不仅首日票房爆炸，网上的口碑反响也是极好，照这样的趋势下去，又是一部票房破亿的电影……老顾，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
国内，刘筱莉其实也在默默关注着《调音师》的成绩，她猜到这部电影的首日票房不会差，但当看到是1227万时，也是晃了晃神。
再看女儿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在花圃里和一群猫猫狗狗嬉戏打闹，她不免复杂的叹了一口气。
知女莫若母。
在刘筱莉看来，自己这傻姑娘多半是背着她恋爱了，而且对象十有八九就是他们班的陈东……
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阻止，其实曾多次她都想摊牌，而之所以在关键时刻又忍住了，也是有诸多考虑。
陈东的优秀是其一；
其二是她点破之后，女儿就一定会听她的吗？
扪心自问，当初自己在这个年纪不也因为爱情叛逆过父母，万一女儿跟她闹，以后他们娘两该怎么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