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不是菜刀
不过过了一会我才意识到,他么的我来这是上课的,现在应该是差不多要上课了,这俩孙子真他妈的坏,上课也不叫着我,赶紧把烟头在桌上的烟灰缸里捻灭,然后往外跑,刚到门口,看见之前在办公室跟我擦肩而过的那个黑瘦的小伙进来了,原来他也是跟我一个宿舍的,他见两次遇见我,冲着我微微点了一下头,但是没说话。
我一边往前跑,一边冲他喊道:“快点,上课也要迟到了!”
说完我就在前面跑了起来,刚才那个盖章的秃顶男的说上课的话好像是在党校1号楼的1001,我不知道这1号楼在哪,只能边跑着四处看,党校建筑都很老了,上面标注的楼号也模糊不清了,校园里也有学生,问了几个人之后,我终于是找到了那个教室。
在走廊里我就听见了里面有人讲课的声音,两步小跑,跑到门口,看见那个教室,大概是三四十人,讲课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高瘦老头,虽然年纪大了,但是一脸的正气,背挺的很直,举手投足之间还依稀有军人的气质,我站在门口,喊了一声报告。
从大学开始,就从来没有喊过报告俩字,现在这喊出来,感觉挺丢人的,又被里面学生看着,感觉更尴尬,那老头正在念着书上的东西,头也没抬,淡淡的说了句:“出去。”
我当时那个气啊,正好是看见一个宿舍的那个胖子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在这地方我不敢装逼,只好从门口退了出来,贴在墙上,不敢走也不敢进。
我在这还没站热乎呢,走廊里走传来脚步声,我抬头看见那个黑瘦的小伙走了过来,见我在外面站着,他纳闷的说了句:“不是在这上课?”
我苦笑的压低声音说:“是在这,不过迟到了,不让进。”
那小子听见之后哦了一声,跟我一样,也贴在了墙上,直接不上门口打报告了,这上课一上就是一中午,中间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我和那小子也在这站了一中午,期间没说话,好容易我听见里面那老头的声音说了句:“今天就到这,下课。”
然后那讲课的老头走出来,根本没有看我俩,就走了。
真晦气啊,报道迟到也就算了,上课也迟到了,下课了,我也没在这站着的理由了,跟那个黑瘦的小伙俩人一起往外走,这一上午虽然两人没说话,但是一个宿舍的,又都迟到了两次,所以也算是有些亲近。
我抽出根烟,说道:“来一根?”那黑瘦的男的接过来,我给他点上,然后自己给自己点上一根,抽了一口,骂了句:“这他娘的是什么破党校啊,迟到居然还不让进去。”
那个黑瘦的小伙说:“纪律,谁让我们迟到了,没办法。”
这倒也是,怪不得别人,只能怪自己,这黑瘦的小伙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但是整体感觉还不错,我就自己介绍说:“我是陈凯,从女子监狱里来的。”那个男的听了之后,说:“我是何凡,刑警队的。”
我一听这还不错,两人算是起来还能扯上点关系,俩人中午找到餐厅之后,一起吃了点饭,然后回到宿舍。
那个张懋家跟那个臭着脸的官二代已经回来了,张懋家见到何凡,脸上立马堆起了笑容,说:“这兄弟也是这宿舍的吧,来来,认识一下,我是张懋家,市经济发展办公室的。”
何凡明显是很抗拒这种自来熟,淡淡的说了句:“我叫何凡,刑警队的。”
刑警队可跟我们监狱不一样啊,起码人家权利大,而且能有爬升的机会,所以张懋家对何凡的态度是挺好的,其实要不是我表露出自己是一个屌丝,背后没人,那张懋家根本也不会像早上那样表现,至少他现在是吃透了我没什么人脉,职位,也是没什么价值的。
中午正睡觉的时候,张懋家在下面喊了声:“下午要军训,在操场上。”
我和何凡立马翻了起来,这次可不能再迟到了,那个脸比较臭官二代已经走了,我们三个一起去操场,其实想想也挺有意思的,能到这里来的,不能说是青年俊杰,但也差不多,那臭着脸的官二代也算是奇葩,那摸样根本就不想着拉拢关系,至于这张懋家,虽然看起来很热络,但比谁都势力,能用得上的,使劲联络,用不上的,像是我这种的,基本上就不屌了。
所以去操场的路上,都是他在套何凡的话,但是何凡嘴严,基本上就没说出什么来。
操场上军训的有两拨,我以为自己能看见苗苗,但是在另一波人里扫来扫去,也没有发现苗苗的身影,因为之前那些人已经训练过了,所以我和何凡没有办法,只能站在了最后面。
过了一会教官来了,不是那种毛头小子,是个中年军官,一眼就看见了我俩,让我俩站了出去,他说:“你俩是才来的?昨天没有过来?”
我和何凡点点头,那教官倒也痛快,伸出两个手指头说:“给你们两条路,第一条,直接回到队伍里面,什么处罚都没有,但是你俩不能跟这些人站在一起,隔开,就你俩一排跟着我军训,第二条,我需要训你们四天,这是第二天,还有两天,看见那操场了么,今天下午跑100圈,我就让你们明天归队训练,你们选择哪个?”
要是不傻的人,都知道第一个好,基本上就不算是处罚,第二个跟第一个差的何止千万倍,四百米的操场,一百圈,那就是40公里,我操,这都赶上马拉松了!
那个教官根本不给我俩思考的机会,直接吼了出来:“告诉我!你们选择哪个?”
我和何凡俩人异口同声的喊道:“第二个!”
那个教官脸上惊讶稍纵即逝,他可能没想到两人会同时选择第二个,至少正常人都会选择第一个,但下一刻,他大手一挥,说:“那就去跑吧,一百圈,一圈不能少,对了,选择了第二个,坚持不下来的,赶紧收拾铺盖滚蛋!”
我和何凡听见后,两人一前一后跑到那操场上跑了起来,至于我为什么选择第二个,真的不是装逼,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虽然那个教官说第一个只让站在队列外,跟着一同训练,但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你俩人,跟来培训的人不是一个团体,这虽然只是类似于一种心理暗示,但是对以后拉拢这党校里面的关系来说,是非常不利的。
何凡体力好,在前面带着我,我是个连苗苗都跑不过的渣渣,真正跑了起来,才知道这100圈到底是什么概念,因为经常不锻炼,我跑了五圈之后,就感觉自己有些喘不上气来来了,但是那前面的何凡已经拉下我半圈了,这他妈还有95圈,我改怎么办。
没有办法,只能咬牙往前跑,好歹以前也来练习过五千米,熬过那个极点去,我感觉自己身子多少舒服点了,因为没人帮着统计圈数,我自己在心里默默地计算着,现在是第10圈,估计已经是过了半小时,那何凡套了我三圈了好像是,这狗日的一直匀速,从我身边跑过的时候,均匀的吐着气,一点不累的样子,再看我,现在气喘吁吁,就差伸着舌头当狗了。
第121章 跑完了100圈
人的体力是有限的,但是潜能同样是无限的,看见何凡一次次从我身边跑过,然后又慢慢拉大两人之间的距离,我心里那股不服输的尽也上来了,都是人,都两条腿,他能跑,我为什么不能跑。
但是我知道要是自己像是傻子一样憋着一口气现在就开始追何凡,自己肯定会被拖死,肯定完成不了这一百圈,现在我要做的,就调整自己的心态,想着以前跑步时候,老师交给的方法,把呼吸调匀了,你还别说,我这一弄,自己又顺利来的多跑了五圈,现在已经是15圈了,比我跑过最长的五千米都要多了,体力明显不支了,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刚好那军训的人正在休息,不少人远远的往这看着,虽然没有指指点点,但让人也感觉很难受。#p#分页标题#e#
不过我现在最担心不是面子问题,而是我错误的估计了自己的实力,这我根本就没有对于一百圈的概念,在我眼里20圈跟一百圈其实一样,因为我都没有跑过,等我跑到了20圈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腿就像是灌了铅一样,嗓子里呼进去的气也是火辣辣的疼,现在最想的事,就是停下来,躺在地上,好好的睡一觉,什么都不想,去他妈的党校,去他妈的军训,老子不干了!
这个念头一出来,就像是杂草一样,开始在我脑袋里疯涨起来,而且根本就遏制不住,要是这次就我自己跑,我估计就过不去这个坎了,但是何凡从我身边跑过之后,淡淡的跟我说了句:“跟着我跑。”
何凡速度减了下来,基本跟我差不多了,有他带路,我感觉自己轻松多了,人之所以坚持不下去,就是没有了盼头,这何凡在这我有了带头的人,多少有点信心继续往前跑了。
那时候真的是跑晕了,脑子里乱哄哄的,都出现了耳鸣,这时候我真的是跑不动了,我估计那时候应该是50圈左右,光跑就跑了将近两个小时了,我喘着粗气,几乎是说不出话来,好容易逼出一句话:“跑,跑不动了……”
何凡这时候也挺累的了,在前面喘着粗气说:“那你就卷着……卷着铺盖滚回去吧。”
我听见何凡这么说,浑身打了一个冷颤,是啊,要是我坚持不下来的话,就要卷着铺盖滚回去了,想想以前受的苦,现在有算是什么?!很多时候,不是我们做不到,而是我们过早的就把目标给忘了。
后来我直接是跑麻木了,机械的迈着腿,一下下的往前窜着,我想停,但是想想自己以前经历过的那些事,熬了多少年才有了这么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才有了一个平步青云的机会,我怎么能就这么放弃,当时牛逼哄哄的怎么跟别人说的,我没有任何机会跟那些富二代拼,如果这次机会我失去了,那我就永远失去了跟那些人平等交流的机会,别管是鲤鱼跃龙门,还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过程都是极其艰辛的,我就想,如果自己连着一百圈都坚持不下来,以后还拿什么脸来追求大长腿,还有什么机会在监狱里立足?好好的把你送来学习,你直接被开回去了,我一个大老爷们,还在这世界上怎么活?
有时候,不是我们不行,只是我们以为自己不行!
一圈又一圈,我死死的咬在何凡的背后,耳朵里只有自己的心跳声,还有像是风箱一样的喘息声,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我的力气早就榨干了,现在支撑自己跑的,就是心里的那股怨气还有狠劲,前面的何凡突然慢吞吞的停了下来,我想在就像是何凡的影子,他停下来,我也停下来,忽然意识道,之前的时候,何凡好像是套了我好几圈,我还没有跑完。
我没有停下来,直接绕开何凡往前跑,那教官不知道从哪钻了出来,冲我说道:“够了,过来吧。”我本来不想听,但是停下来的何凡一把拉住我,喘着粗气说:“我,多跑了五圈。”
我一听这话,脑子里的那跟弦直接断了,身子一软,瘫在了地上,一动也不想动,操……我居然跑了一百圈。
那教官在我俩跟前说了句:“挺有意思的。”然后就走了,何凡跟我一样,也仰着躺在了操场上,呼呼的喘着粗气,我现在真的是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了,过了好久,天斗暗了下来,我也感觉到冷了,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何凡……谢谢啊。”
何凡声音还是那么冷,说:“谢我干什么,你这还真是我见过最有毅力的人了,以前没跑过吧,居然挺了过来。”
我苦笑了一声,说:“要不是你,我早就放弃了,算啥毅力,自己什么都没有,再不努力点,那不是,那不是等死么。”
何凡似乎是对我这话很有感触,深深的吸了口气说:“是啊,自己不努力,还不是等死么!”
我俩还没跑完的时候,军训结束了,所以现在操场上就剩下我俩,我现在浑身酸软,其实还有一件事,刚才跑的时候我没有注意到,现在跑完了,我的小腿上那受伤的地方,已经开始火辣辣的疼起来,就像是那插着刀子一样。
最后是何凡驾着我回到宿舍的,到了宿舍之后,什么都没干,我艰难的爬到床上,盖着被子就睡了过去。
接下来这几天,一直没有反过劲来,累的不想动,但上午上那个老头的课,下午就是军训,教官和老头都没有在为难我和何凡,一开始教官见我腿有些瘸,感觉我不爷们,等知道了我是跑那一百圈的是时候,伤还没好,那教官看我眼神都有些变化。
经过这几天接触,我跟班里的那些人都处的还行,虽然不算是深交,但好歹是见面说话,以后找人办事知道找谁送礼的那种,官场上的关系就是这样,没有说谁跟谁是朋友,只是多认识一个人,就多一条门路。
我跟何凡的关系算是铁了下来,后来聊的挺多,知道他也是穷人家的孩子,一点点爬到现在这个位置的,两人经历差不多,又共患过难,所以成了朋友,值得一提的是,我们宿舍牛逼哄哄的那个官二代,居然是在发改委的,叫陈冲,之前这人不大鸟人的,后来熟悉了发现,其实这人不错,最起码比张懋家好多了,转眼就到周六,在这上课也就是三周不到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小半。
陈冲说请我们去酒吧喝酒,反正闲着没事,宿舍的四个就一起出去,不过快要走的时候,我接了一个电话,是苗苗给我打过来的,她在那边咋咋呼呼的问我:“臭毛驴,周末了陪我去逛街。”
我有些尴尬的说:“我们宿舍说一起去酒吧喝酒……”
苗苗听见之后,说:“好啊好啊,你们在门口等我会啊,我一会就到。”
说着就挂了电话,电话挂了之后,我跟陈冲说:“我一个朋友,听说我们要去酒吧玩,想跟我们一起去,不知道方不方便。”
陈冲说:“当然没关系,多一个人热闹。”那张懋家笑着问我:“什么朋友,哪个部门的。”
我和他不对眼,只是呵呵笑了一声没说话,四个人一会就到了门口,等了大概是十多分钟,张懋家就不耐烦了,虽然是笑着,但是嘴里的话已经不中听,他说:“呵呵,这也不知道是什么朋友,牌子挺大的,让人等这么久,这可真不是太地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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