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信天上掉馅饼
老妈挖苦道。
老爸哈哈大笑。
我懒得理会,哪有儿子才九岁就想着做爷爷奶奶的?这也太心急了些!抓过一个包子一口咬下去,脑海里却不自觉地浮现出严菲秀美的小模样。奇怪,难道穿越之后,真要换老婆?
张木林动作神速,短短几天时间,就把我托付的事情办妥了。方文惕在老街租了一个小小的铺面,打起了修理店的招牌。
这一带原本就是老街配钥匙修钟表修鞋子以及修理各种家什的聚集地,多这么一个小修理店,毫不起眼。我得到张木林的通知,正是星期天,跑去看了一下。
方文惕见到我,又是兴奋又有些抱怨。
“小俊,你叫我搬到这里来,哥哥谢谢你啊。不过,你可别害我。”
我不觉奇道:“方哥,怎么叫害你呢?”
“我初来咋到,人生地不熟,开张一天,还接不到三个客人,总共赚了不到五毛钱。照这样下去,还不得饿死?”
我笑道:“原来担心这个,没事,你去找一张白纸,一支毛笔来。”
“干什么?”
“别问为什么,叫你做什么就赶紧做去。”
方文惕愣怔一下,还真不敢犟嘴,拖着条残腿,一颠一颠走了出去。也不知和谁赔了许多好话,居然真弄来一张白纸一支毛笔。
我见他手里还拿着墨水,笑道:“举一反三,果然机灵过人。”
方文惕将东西往我手里一塞,一副看你到底要怎样的神情。
我铺开白纸,蘸得墨浓,顷刻之间,一张小“广告”一挥而就。
方文惕眼睛当时就直了:“修电视机?小俊,你不是开玩笑吧?电视机我连见都没见过。”
“你没见过我见过啊。”
方文惕咽下一口口水:“你连电视机也会修?”
我不愿意在方文惕面前显摆,只是点点头。谁知这小子愣是不放心,又加了一句:“这可不能开玩笑,我的小少爷,人家真拿来,你整不好,要砸招牌的。”
我心里就憋气。你小子在红旗公社骗人还少?人家的收音机送过来,哪回修好过?不是骗人家没配件就是说烂到没法修,怎也不见你的铺子关门?
“要不,你随便找台电视机,全拆掉搁这,我再给你装起来看看?”
方文惕哭笑不得,只好投降。
“好好好,你是师父,我怕了你。”
孔夫子说“人之患在于好为人师”这话在理。方文惕这声师父当真叫得我浑身舒坦。以前我虽然也帮方文惕赚了些钱,还马马虎虎教了他一些无线电知识,可没听他称过师父。料必还是看在老爸的面子上。叫公社副主任的儿子做师父有点不大好意思,叫县里副主任的儿子做师父,那可就是荣耀。
满大街就方文惕这修理店打出了“广告”还真有效果。小半个钟头,就有人扛了一台收录机过来,叫道:“你们这里能修电视机?”
“嗯。”
方文惕点点头,有些底气不足。
“那收录机你们有一定能修了?”
尽管收录机和电视机不是一码事,但大致原理还是相通的,而电视机远比收录机结构复杂,能修电视机的店铺自然就能修收录机了,人家这么推理也很合理。
那人说着,将手头的大家伙“砰”一声搁到了桌子上。
我斜眼一瞥,上海产红灯2L1400收录机,重达13公斤,不折不扣的大家伙,和它的主人一样粗壮。
“喂,能修好吗?”
“能!”
收录机方文惕倒不怵,信心满满。
“不过价钱不便宜。”
“嘿嘿,只要你能修好,价钱好说。”
“行,你搁这,明天来取吧。”
那汉子打量了一下小店铺,有点不大放心,说道:“能修的话,现在就修。我可等不到明天。要不能修,我就去找别家。”
瞧那收录机的样子,镀层斑驳,有些年头了,估计他不止修过一次。要别家能根治,他也不会找这么一家新开张的小店。
自然,这话不能宣之于口。有客人上门,难道往外推不成?
方文惕求援地望着我。
他知道我的规矩,不大喜欢在人前显摆。在红旗公社的时候,都是他先收货,我抽空躲里间修。心里拿不定我是不是会破这个例。
我微微一笑:“修个收录机多大的事,还用不着我哥动手,我来吧。”
“你?”
那汉子满脸不信。
“开什么玩笑?”
我不理他,操起螺丝刀就开始拆机壳。
那汉子本来想要出声阻止,见我动作娴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也就将信将疑地在一旁坐下来,打定主意要看我怎样拾掇这破玩意。
“修好不成问题,不过要六块钱。”
我检查一下,开了个价。
“那么贵?”
我这个价格其实开得挺公道,扣除元件材料费,不过收了他三块钱的手工。听他的声音没有一点惊诧之意,就知道他是在装的,以前别家收得可能更贵。里面凌乱不堪的焊疤、乱麻似的线路和一堆乌七八糟加上去的放大,足可证明人家在黑他。
我也懒得解释,看了方文惕一眼。
“要换许多元件,你愿意修就修,不愿意的话也不勉强。”
说到索价,方文惕可比我老到,摆出一副听君自便的架势。
“好,你修。”
那汉子见这两家伙牛哄哄的,也有心一试。
我就说了几个元件的名称,叫方文惕去买。别看方文惕腿脚不利索,有钱赚的时候跑得可不慢,很快将需用的配件买了回来。不到半个小时,那收录机就“嘭嘭嚓嚓”发出了声响。
“行,果然有两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