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衙内 第114章

作者:不信天上掉馅饼

五伯“呼”地站了起来,满脸不信。五伯母刚巧听到,也惊呆了。

每月一百块!

我爸这个县革委副主任,每月工资满打满算也就五十块出头。而五伯做大队支书,每年的补助还不到一百块。

“小俊,你说的是真的?”

我装出很委屈的样子:“五伯,我会哄你吗?”

五伯母帮腔道:“是啊,人家小俊小孩子家,哪会撒谎哄人?”

“小俊,你那个朋友,做什么的?这么有钱?制砖机都能买得起?”

“嘿嘿,这个你老人家就别问了,总之人家是有门路的人。要不我也不会来帮他说这事了。”

五伯就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在他看来,街上的能人多了去了。眼前这个九岁的侄儿,不也是一位小能人么?年纪小小,懂得事情可多。

“那敢情好。农闲时节,大队的壮劳力都找不到什么事情做呢。要能赚个工钱,确实是好事情。就怕……”

“就怕什么?”

“就怕政策不允许呢。这可是走资本主义道路……”

我笑道:“五伯,您的政治觉悟还挺高的。可是你也想想,咱们烧砖是卖给谁?卖给火力发电厂啊,那可正经是国家支持的大型项目。咱们啊,这叫给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又不是卖给外国人,怎么就叫走资本主义道路呢?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其实我知道五伯的担忧很有道理,一九七八年搞这个,确实是违反现行政策的。不过火力发电厂的建设可不等人,咱们不卖砖给他,自有别人卖。

我是想钻个空子,利用一下时间差。只要遮掩着扛过这几个月,等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之后,中央政策自有新的变化。到那时就算仍然不能大张旗鼓地搞私营经济,环境也必定比现在要宽松得多,断然不至于动不动就给上纲上线。

关键是怎么遮掩。这才是我要找五伯的主要原因。

“就你能说。”

五伯展颜一笑,随即又微微蹙眉。看来他心里头的疙瘩一时半会还解不开。这也难怪,毕竟搞了二十多年的集体经济,总不能让我一个小屁孩几句话就给忽悠住。

五伯母倒是极聪慧的,说道:“老倌,这可是大好事。你不好出面,就叫兆玉出面好了。”

兆玉乃是五伯的长子,大约三十岁出头,是个能干人。由他挑头,确实比五伯赤膊上阵更合适。

我一拍巴掌,笑道:“五娘说得再对也没有了。五伯您是支书,怕人家说闲话,兆玉哥可没这个顾虑。”

“就是,他一个农民,连生产队长都不是,怕啥闲话?”

五伯母继续怂恿。

“每个月一百块呢,到哪找这种好事去?”

饶是五伯政治觉悟再高,涉及到亲生儿子的前程,也不禁怦然心动。

“那,你去把兆玉叫回来,咱们再合计合计。”

我微微一笑,端起茶来喝了两口,往椅背上一靠,极其惬意地舒了口气。

“爸,叫我什么事?呀,小俊来了?”

柳兆玉风风火火闯了进来,人还没进堂屋,大嗓门就嚷嚷起来了。

我忙站起来:“兆玉哥,你好。”

“好呢。哈哈,小俊,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十二叔还好吧?”

“我爸很好。他也时常跟我说起兆玉哥你呢。”

我顺手给他吃了颗糖。

“兆玉,你坐。”

五伯指了指我身旁的椅子。

柳兆玉依言坐了,又迫不及待地问道:“爸,什么事?”

“是这样,小俊有个朋友,要在咱们大队搞个制砖厂,制砖机都已经买好了……”

五伯望望我,将事情简单复述一遍。

“有这种好事?那太好了,爸,我看能行。”

柳兆玉喜形于色。

“好是好,就怕不合政策!”

“咳,这怕什么?咱们对外就说是大队的制砖厂不就行了,谁吃饱了撑的来管这闲事?就算上头有意见,不还有我十二叔在县里吗?”

柳兆玉毕竟年轻气盛,没那么多顾虑。再说每月一百块的工资也确实诱人得很。

我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我再和那朋友说说,除了社员的工钱,也给大队交些管理费,多少五伯您说个尺码。”

柳兆玉一拍大腿:“能这样那就太好了。只要公家不吃亏,任谁也没话说。”

五伯也被儿子的态度激得心痒痒的,说道:“嗯,要这样的话,我看能行。就是这个……这个管理费,我倒是不大好说呢……”

“每个月也是一百块,您看够不?”

我试探着说了一个数,心里打算五伯要嫌少的话,再给加两百也成。

柳兆玉忙道:“够了够了,什么事不做,每个月干得一百,还有什么讲的?”

五伯不乐意了,瞪他一眼,骂道:“怎么叫什么事不做?咱大队的人你能叫得动?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

“是是,要论这个,咱大队还真没人能比得上你老人家。”

眼见得有大笔进项,柳兆玉挨了训一点都不在意,笑嘻嘻地拍起了老爹的马屁。

第069章 火电厂推销

九月,所有学校如期开学。虽然和谢老师有秘密协定,新学期才开始没多久,总不能一个照面都不打。这个小学三年级,对我而言上不上毫无区别。但老爸的面子多少要遮掩一下。要让人家背后指着说,这个一天学都不肯上的小纨绔就是县革委柳主任的儿子,总归不太好。

开学之前,老爸倒是正经八百和我商量过一次,问我要不要跳级,直接上四年级,明年上初中。我想了想没应承。什么时候上初中,什么时候上高中无所谓,也就是个学籍问题。当时没有社会青年考大学这一说。等年纪再大得几岁,瞧着差不多了,高中混个一年,直接考大学得了。我考虑的是制砖厂这个摊子刚铺开,利民维修部也还不能完全甩手,继续呆在谢老师班上比较自由。换一个班主任的话,难不成再来一次《陈情表》这种装B的事情做多了,味道不咋样。再说谢老师是老爸的同学,可以无所顾忌地上我家和老爸商量让我跷课的事情,其他班主任未必有这个胆子。说不定为了不辜负柳主任的“重托”对我严加看管,可就惨了。

老爸见我自己不同意,也就不勉强。

严玉成都正经拿我当盘菜,他是我老子,自然要比外人更信赖我一些才合道理。

因此上我偶尔也会在民主小学三年级一班的教室里露个面。只是包括谢老师在内,谁都不知道这个在课堂上猛看《战争与和平》的小家伙,实则已经是向阳县一等一的“大阔佬”事实证明,挑选柳兆玉来负责制砖厂是非常明智的作法。和我说好的次日,就迫不及待将制砖机拉回了柳家山。一村人都来看热闹。听柳兆玉说那方头方脑的铁疙瘩能将粘土吃进去,直接吐出砖坯来,还不用和泥,都摇头不信。自古以来,做砖坯都要和泥,牵一头大水牛来,将泥巴踩“糯”了,做出来的砖坯才结实,不至于放到窑里一烧就散架。

这铁疙瘩真能有那本事?

柳兆玉此前没用过制砖机,心中也不托底。当即接好电源,启动机器,铲几铲粘土试验了一下。结果让大家吃惊,当真吐出四四方方的砖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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