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无双小学僧
第二百八十五章 无名赦书，火麒麟
“哦？不知是何大事？”
苏墨沉吟道：“二位但说无妨。”
“躺了一晚上了，肚子也饿了。”
唐伯虎目光一闪，伸了个懒腰：“小可去厨房烤几支鸡翅膀填填肚子，暂且告辞了。”
“大早上烤鸡翅？”
朱厚照一愣：“还真不怕上火？”
“没事，昨天流了这么多血，正好补一补。”
唐伯虎想了想：“皇上、夜帝、阳明先生，你们要不要也来一些吃食，我顺手一起烤了。”
“那正好尝尝唐解元的手艺了。”
夜帝心中一动：“再拿两坛烧刀子吧，唐解元受伤了，就别亲自搬了，让张永安排几个侍卫搭把手。”
“大家都是练武之人，哪有这么娇气？”
唐伯虎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一摇一摆的走了出去。
“唐解元倒也是个妙人。”
“其实，我们跟先生说的事情，虽是大事，但，倒也没想着避开他。”
见到唐伯虎离去，夜帝摇头轻叹：“这么一弄，倒是显得我们有些小家子气了。”
“伯虎看似玩世不恭，淡泊名利，实则心高气傲。”
“既然，二位并非主动找他相商，他自也不愿趁机旁听。”
苏墨淡然道：“不过也没什么，他现在有伤在身，还要科举备考，确实不宜太过分心。”
唐伯虎有官不做，还要去考科举，倒也在苏墨的意料之中。
毕竟，科举取士、光宗耀祖这种千百年的观念，还是很难改变的。
考就考吧，也没人规定武圣不能参加科举考试。
苏墨印象里，这几年科举也算不上太卷。
唐伯虎的文章水平虽然不及绘画，但也是挺不错的。
去赣州学堂跟着聂豹、徐阶等人一起突击一下，三甲固然不易……
但，拿下一个普通进士，应该还是问题不大的。
“阳明先生说的也是。”
夜帝思索了下，摇了摇头：“先谈正事吧，等会我们吃喝的时候，再跟伯虎聊聊。”
“嗯，夜帝请讲。”
“百余年前，有个自称‘百晓狂生’的儒生，将最令当年江湖人闻声胆丧、‘惊惶’色变的人、物、宗门整理出来，合称为‘十二惊惶’。”
夜帝正色道：“阳明可曾听说此事？”
“略知一二。”
苏墨想了想，淡淡道：“虽说有‘十二惊惶’，但大多乃危言耸听，故弄玄虚之说。”
“对嘛，太保说的甚是！”
朱厚照大为满意：“朕也觉得这个排名甚是扯淡。”
“陛下说说你的看法。”
苏墨顺手给朱厚照和夜帝续上茶水，摆出一幅洗耳恭听的样子。
“‘十二惊惶’里面的什么雪饮刀、火麟剑、无双剑、英雄剑之流，都不过是死物。”
“那两柄英雄剑，虽然也曾掀起血雨腥风，但也是因为剑主乃慕应雄、慕英名二人。”
朱厚照眉飞色舞道：“便是随意一柄木剑，在他们二人手中，也可以把先帝的御林军打的七零八落，跟英雄剑有何关系？”
“……这种丢人的事情，真有这么值得高兴么？”
夜帝咳嗽了一声，觉得面子有点挂不住。
“先帝的时候，朝臣都是些酒囊饭袋，为何不能说？”
“孝宗皇帝在位之时，也还是有不少能臣的。”
苏墨微微皱眉：“厚古薄今固然不对，但，一味尊今卑古，也落了下成。”
孝宗时代，虽然不一定有超凡武者。
但，还是有李东阳、刘健、谢迁，这种“天下三贤相”的组合的。
号称：李公谋，刘公断，谢公尤侃侃，直接促进了“弘治中兴”。
被说成“酒囊饭袋”，实在有点太黑了。
“不管怎么说，此一时彼一时，就算不指望张老道显灵，朕也有太保和大哥。”
朱厚照哈哈一笑：“慕家兄弟若是还敢杀进京师，朕定要他们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谁是肉包子？谁是狗？”
夜帝越听越不对劲，皱眉道。
“这个……”
“不要小视了天下英雄，以我揣测，慕英名的武功，应该还在吴明之上……”
夜帝叹了口气：“此等高手，阳明先生或可应对，为兄遇到，也就有去无回了。”
“这么猛？”
朱厚照微微一凛，望向苏墨道：“阳明先生可能胜过慕英名？”
“不好说，要打过方知。”
苏墨笑了笑：“慕英名身为英雄剑主，还是有些英雄之气的，陛下只要不当昏君，慕英名多半也不会找到陛下。”
“哎，这些武林高手，动不动一人破军，一剑摧城的。”
朱厚照无精打采的叹了口气：“昨夜，朕看到太保跟吴明一战，实在是心有余悸，一宿没睡。”
“你后半夜不是招了好几个秀女伺候么？”
“睡不着，总要找点事情做吧……”
“行吧……”
夜帝叹了口气：“你这个心态倒是不错，太祖成祖都没你想得开。”
“朕就是想不开，才这么生气。”
“朱家十代人的努力，才有了如今的江山。”
朱厚照不爽道：“凭什么，别人练了几十年的武功，就能让朕活的提心吊胆？”
“你努力了啥？努力败家？”
朱厚照：“……”
“二位前来找我，就是因为慕英名之事么？”
苏墨摇了摇头，打断道：“千秋大劫将近，我大明局势不容乐观，以微臣之见，陛下不如赦免慕英名之罪，结个善缘，来日未必不能并肩而战。”
按风云的原设，这位残而不废，号称“满血拉二胡，残血浪全图”的无名……
为人算是正气浩然，心怀天下的。
只要没有莫名其妙的黑化剧情，苏墨还是打算跟无名联手的。
要是为了几万积分杀了无名，导致国战失败，就太得不偿失了……
“朕一纸赦书，太保就可以让慕英名跟朕化敌为友么？”
朱厚照愣了半天：“还有这种好事？”
“此人心系家国，跟我们虽然未必算是友，但也不至于为敌……”
苏墨微笑道：“彼此各行其道，护黎民社稷罢了。”
“太好了太好了，这样就很棒！朕回头就让人把慕英名和慕应雄的赦书送到太保府上。”
朱厚照猛然一怔：“不对！其实我们过来，不是说慕英名的事情的。”
“……陛下到底想说什么？”
苏墨也怔住了。
“朕前面铺垫这么多，其实是想说十二惊惶排名第一的火麒麟的。”
“陛下的话题，始终就没涉及到火麒麟吧……”
“咳咳，火麒麟乃一头隐伏于乐山一带的异兽，吐火吞金，每逢乐山水灾时，便会出没。”
朱厚照大为尴尬，解释道：“三十年前，大将李信曾带数千精兵围剿此兽。却不想此兽凶悍绝伦，数千精兵无一生还。”
“我们昨夜得到蜀地官员的急报，说乐山一代似乎发生极为惨烈的交锋，官兵过去的时候，在乐山大佛脚下，发现千余具焦尸，怀疑是火麒麟现身。”
夜帝迟疑了下：“不过，似乎死的都是江湖中人，原因如何，还需查明。”
“火麒麟虽然自古以来，便有四处为害的记录。”
“但，微臣听闻，这数百年间，火麒麟凶威已减。若不主动招惹，鲜有外出伤人。怕是……”
苏墨心中一动：“不对！仅仅死了千余名江湖人，怕是还不至于惊动陛下吧？”
“果然瞒不过阳明先生。”
“前几日，翰林院一众儒生观气望运，发现在乐山一代，有极其浓郁的天子龙气浮动。”
“我们核对了时间，发现龙气浮动的时间跟火麒麟现身的时间初步吻合。”
夜帝苦笑道：“阳明先生学究天人，你觉得这火麒麟身上，会不会带着龙气？”
“麒麟跟龙还是有区别的吧……”
“而且，就算真有龙，也不会是涉及万民信仰的天子龙气。”
苏墨心中微动：“龙气大概有多浓郁？”
“不好说，但，应该不亚于太祖皇帝。”
夜帝目露精茫：“如今大劫在即，这等龙气价值可想而知。”
“依臣猜测，那里面的龙气跟陛下以为的，多半还是不一样的。”
苏墨思索了片刻：“不过，此事还是牵扯颇大，有必要前往一趟。”
“嗯，火麒麟也不好说什么时候现身。”
“我打算尽快动身，前往乐山，率兵驻守在大佛一带。”
夜帝微笑道：“先生加封太保之后，明面上回返赣州，麻痹宁王。实则前来乐山，你我联手，看看能不能有所收获。”
“嗯，这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法子，倒也可行。”
苏墨想了想：“在下跟张真人有约，回去的时候，要先去一趟武当山，大概还要耽搁两日功夫。”
“嗯，张真人愿意相见，也是难得的机缘，不可错过。”
夜帝眼睛一亮，似乎有些羡慕：“先生先忙自己的事情吧，火麒麟几年也难得出来一次，我本也是守株待兔而已。”
“那夜帝多加小心。”
苏墨想了想，觉得这计划倒也没什么问题。
他虽然暂时不去赣州，但唐伯虎等人都会过去，战斗力还是有保障的。
正常情况下，即便宁王谋反，也可以应对。
“嗯，如今涉及龙气，事关重大，我才拉上阳明先生。”
“单单那火麒麟孽畜，倒也未必能伤的了我。”
夜帝微笑道：“那乐山一代，恭候先生大驾。”
“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