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无双小学僧
苏墨笑了笑:“本官却不知,此等蛆虫,便是活上万载,于国于民又有何益?又有何脸面,跟本官相比?”
他最后一句,运转内力,徐徐言道。
每个字,都仿佛黄钟大吕一般,振聋发聩。
一时间,一众丐帮弟子纷纷色变。
部分脸皮稍薄,定力稍浅的弟子,情不自禁的低下头,默然思索。
更有数十人,脸色惨然,汗如雨下,望着苏墨等人,眼露羡慕之色。
虽然,丐帮上层人物,日子确实过得颇为舒坦。
但,他们撑死只能算是小中层。
只是迫于无奈,为了免受欺负,报团取暖。
整天练武之外,便是带着低级弟子,一起乞讨。
还美其名曰:磨练心气!
他们感觉,心气都快被磨干净了……
“……够了!黄大人!我丐帮与朝廷素来井水不犯河水!”
“便有不是,也轮不到朝廷中人说三道四!”
钱鹤生冷哼道:“今日,黄大人前来,到底意欲为何?”
“本官先前也说了,今日为断案而来。”
“民女刘忘月牵扯两桩命案,人命关天,本官自当断之。”
苏墨淡然道:“刘忘月,你过来,且去杭城衙门听审!”
说起来,古代朝廷对血亲复仇,其实是处以一个极为宽容和同情的态度。
儒家经典《礼记》里面便有:“父之仇弗与共戴天,兄弟之仇不反兵,交游之仇不同国。”
在这种思维下,刘忘月杀了杀父仇人的话,哪怕包拯断案,多半都只是轻罪。
嗯,好比武松,杀了潘金莲和西门庆。
也只判脊杖四十,刺配两千里。
除了脸上有个印子不太好看之外……
其他根本不算什么实质性的惩罚。
刘忘月这种情况下,李元冲杀人在先,本有重罪。
酌情减免之后,判的应该比武松更轻。
这是名正言顺的朝廷断案,也不存在丝毫偏袒之心。
“……是!大人!”
刘忘月怔怔的向前走了几步,精致无暇的脸庞上飞过一团红云。
她也幻想过,在最后的关头,苏墨出现,将她救走。
甚至,举手投足间,将丐帮高手打的目瞪狗呆。
但,苏墨来是来了……
可,结果,是拉她去衙门听审的。
这个骚操作,把她整个人弄的都无语了。
哦,听说进了衙门,屁股上还是要打板子的。
万一,苏墨要打的话……
自己让不让打?
想到这里,刘忘月的心情变得极为复杂。
慌乱之外,还有一丝莫名其妙的兴奋。
“且慢!江长老拦下她!”
孟铁大惊,怒道:“黄大人是执意与我丐帮为难了?”
刘忘月是万万不能放的。
要是这位知州一发话,丐帮立马乖乖放人。
那丐帮以后改名叫乌龟帮得了。
“你们?哦,尔等未经朝廷登记,聚集与此,亦违刑律。”
苏墨淡然道:“即刻退去,本官便不追究。”
“……还请大人网开一面,丐帮的事情丐帮自己解决。”
孟铁深吸了一口气:“否则,我丐帮也只好得罪了。”
“我大宋律法之中,并未有江湖中人网开一面之说。”
苏墨淡淡道:“若,区区江湖帮派,也妄图以私规代国典,才是乱世之兆。”
“既然如此,我等得罪了!”
孟铁低喝一声:“且留下这狗官的性命,其他人死活不论。”
“是!”
数百丐帮弟子发出炸雷一般的声音,眼露凶光。
在他们眼中,任何人对丐帮挑衅,便是丐帮的仇敌。
哪怕皇帝,也不例外!
“哦?丐帮打算袭官么?”
苏墨微微点头:“如此,也好。”.
第一百三十九章 这降龙掌力,你接不下的
“且慢!”
江天枢神色微变,一步迈出,挡在苏墨和孟铁之间。
“江长老?”
孟铁一怔,有些迟疑。
江天枢威望资历都在丐帮数一数二,话语权极重。
如今,江天枢出言阻止,孟铁也只好给些面子。
“我跟这官人有些交情,我来说几句吧。”
江天枢叹气道。
“……,嗯,也行吧。”
孟铁有些摸不着头脑。
只好做了个手势,示意群丐稍安勿躁。
“黄大官人,你还记得老叫花子么?”
江天枢转过身子,对着苏墨抱了个拳,唉声叹气道。
“当然记得。”
苏墨翻身下马,回了个礼:“一年之前,在沧州城外,我请老先生吃了些酒菜,老先生便传了我三式降龙十八掌,当时我受益匪浅。”
苏墨跟江天枢彼此间并无什么师徒名分,他便以平辈身份回了个礼。
那几招降龙十八掌,在半年前,对他而言,还是很实用的外门掌法。
甚至,他在三掌之间,也额外领悟了不少武道至理。
这个人情,苏墨还是承了的。
若非如此的话,孟铁适才出言不逊,他已然出手惩戒了。
“哗!”
一众丐帮弟子听到苏墨的话,顿时喧哗起来。
这朝廷命官,都上门来打丐帮的脸了。
结果,堂堂传功长老,丐帮如今的二号人物,居然跟这朝廷命官有旧。
还传了对方丐帮镇帮绝学降龙十八掌。
这是几个意思?
虽然,降龙十八掌不同于打狗棒法,没有明确不能传帮外之人的规矩。
但,仅仅吃了一顿饭,就传别人三掌。
这是脑子进水了?
或者,故意资敌?
想到这里,部分丐帮弟子死死盯住江天枢,脸色不善。
这些都是一招降龙十八掌都没学到的。
心中极度不平衡之下,便有些嫉恨交加。
“你那么大声音干什么?”
江天枢缩了缩脖子,脸色跟吃了翔一样:“是老叫花子失算了,没想到你好好一个大官,居然微服私访,还……”
“哎,算了,是老叫花子贪吃眼瞎,也怪不得旁人。”
他本来想指责苏墨装作不会武功,不讲武德,欺骗他这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家。
但,转念一想,自己堂堂一个大宗师……
要是,连对方会不会武功,都看不出来。
好像,还是自己丢人……
于是,他只好吃了个哑巴亏,一张老脸憋的铁青。
“那时候,我不过一介回乡赴考的士子,并无功名在身,谈何微服私访?”
苏墨淡淡道。
“你!你是不是要说,你在京城考完之后,就直接做到了五品官?”
江天枢怔了怔,怒道:“你是不是真以为老叫花子好骗?”
“事实如此,本官并未骗你。”
“好家伙,吹牛皮不打草稿。”
江天枢冷笑道:“你是不是还要说你中了状元?”
他乃江湖草莽,对江湖恩怨,武林中人知之甚详。
但,他又不是方腊,并不打算造反。
涉及到官府的话,撑死也就知道蔡京、童贯等寥寥几人。
基本属于两眼一抹黑的状态。
原本,这也没什么。
江湖中人跟朝廷,本也是井水不犯河水。
现在,苏墨搞这么一出……
实在让他有些始料不及。
“嗯,殿试之时,确实蒙陛下赏识,钦点我为今科状元,并委以重任。”
苏墨淡淡道:“状元一事,侥幸而已,不值一提。”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