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南非当警察 第1290章

作者:鲇鱼头

  焚尸炉才应该是他们的生命终结点。

  南部非洲人也不是故意苛待德军战俘,严格说起来这是俄罗斯人要求的。

  俄德战争爆发前三个月,就有超过60万俄军被德军俘虏。

  战争期间,被德军俘虏的俄罗斯军人超过570万。

  随着俄罗斯战场的好转,各地战俘营不断有噩耗传出,不完全统计,现在还活着的俄罗斯战俘不超过200万人。

  所以大胡子很久之前就给盟军领导人发了电报,希望盟军能将所有德军战俘都交给俄罗斯人处理。

  处理!

  这个词从来没有这么冰冷过。

  南部非洲远征军不会把德军战俘交给俄罗斯人。

  当然德军战俘也别想在南部非洲远征军这里得到和身份相匹配的待遇,他们最起码要等到战争结束才有机会回到德国。

  如果到那时候他们还活着的话。

  “你们还真把我们跟那些该死的德国人同等对待了吗!”来自卡昂的艾德里安愤怒质问,卡昂也在战争中损失惨重,艾德里安一家9口人,只有他还活着。

  整个法国北部,都在战争中损失惨重,尤其是诺曼底地区,所以这里的重建工作也最繁重。

  “怎么可能,重建城市,至少比和德军作战更安全吧——”文森特软硬兼施,让你们干点活就叽叽歪歪,要不跟美国大兵一起去打列日要塞怎么样。

  “我宁愿去跟德国人作战!”艾德里安没好气,这两个选择都不怎么样。

  “听我说伙计们,卡佩先生是为你们着想,所以才让你们参与瑟堡的重建工作。”文森特看火候差不多,终于进入正题。

  “怎么说?”艾德里安脑子不怎么好使,不过绝对是个好捧哏。

  “你们知道瑟堡损失惨重,居民十不存一,城市化为废墟——”文森特还在烘托感情,布鲁姆不耐烦。

  “我们都长着眼睛呢!”

  “你们确实长着眼睛,可惜从来不加以利用——”文森特语气里带着奚落,赶在布鲁姆发怒之前解释:“——瑟堡是法国内部最大的港口,等战争结束后,瑟堡将恢复昔日的繁华,这座城市会比以往更美丽,更宜居。”

  “这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布鲁姆的脑子才是真的不好使。

  艾德里安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看着面前的废墟若有所思。

  “当然有关系,当瑟堡完成重建之后,你们就将是瑟堡的主人,这座城市将会属于你们——”文森特慷慨激昂,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全世界。

  不,拥有全世界。

  这话就太有煽动力了。

  布鲁姆来自内陆小城,卡昂跟瑟堡相比也相去甚远。

  关键圣雷米并不属于布鲁姆,卡昂也不属于艾德里安,布鲁姆在加入反抗军之前是葡萄园工人,艾德里安是面包师。

  现在他们有机会成为瑟堡这座法国北部最大港口城市的主人。

  那还说什么呢,干活吧!

  两万反抗军,加上两万德军战俘,以及战斗结束后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的瑟堡居民,同时投入到城市的重建工作中。

  南部非洲的后勤工作也确实是很到位,第二天就有轮船抵达瑟堡,因为港口的排雷工作尚未完成,轮船停泊在外海,使用小船将物资一船一船送上岸。

  来自南部非洲的帐篷和棉衣堆积如山,各种铁皮罐头不计其数,用来炖汤的牛腿骨有两尺长,百十个铁皮桶一字排开还是很壮观的。

  城市重建都是体力活,只喝汤可不行,抵抗军和战俘都需要营养。

  于是整只的鸡鸭鹅就剁成大块扔到锅里一起煮,各种知名不知名的香料装在袋子里随着浓汤上下沉浮,香气四溢,闻到就让人口水不止。

  主食当然也是面包,不过不是法国人熟悉的冬天能打死人的法棍面包,而是新鲜出炉热气腾腾的肉松面包,配合着各种南部非洲传统东方面点,意大利馅饼,披萨,还有让人欲罢不能的土豆炖牛肉,在搭配一口喝肚子里,整个人都能燃起来的南部非洲烈酒,似乎苦力活也不是不能接受。

  “等重建工作完成后,我要一栋面朝大海的大房子,房子前面有花园,后院有草坪和游泳池,我要养两只狗,一匹马,冬天骑着马牵着狗去打猎,我还要攒钱买一辆最酷的摩托车,再娶一个身材火爆的意大利女人!”每天晚上,布鲁姆都会和艾德里安在帐篷里畅想未来。

  最近天气越来越冷,人们的干劲却越来越高,瑟堡周边的废墟已经清理完毕,正在向核心城区进发。

  这时候困难的工作才刚刚开始,美军在攻克瑟堡时,和德军在核心城区展开残酷的拉锯战,城区里被击毁的美军坦克有上百辆之多,废墟里还掩埋着无数尸体,也就现在天气冷,才没有引发大规模疾病。

  “那你可要努力赚钱了,我听说日本女人才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艾德里安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奇谈怪论。

  就是那群依靠卖身,为明治维新筹集资金的日本女人吗?

  她们确实是挺伟大的,可绝不适合成为一个好妻子。

  “你呢,你有什么打算?”布鲁姆希望能从艾德里安这里得到一些灵感。

  “我准备去南部非洲。”艾德里安一点也不傻。

第2443章 不等式

  有能力的法国人,早就去南部非洲了,就连雷纳德的妻儿也全部都在南部非洲,只有雷纳德本人在法国。

  这个时代可没有裸官这一说。

  也不对。

  在欧洲当裸官太正常了,欧洲人自己都不以为意,比如那位冯德莱恩,老公和孩子都是美国人,也没耽误人家在欧洲为美国工作。

  艾德里安一家9口,只剩下他自己还活着,法国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离开这个伤心地去南部非洲,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对艾德里安来说最好的选择。

  不止艾德里安,文森特也是这么做的,他的家人都在南部非洲,只有他自己留在法国工作,在法国赚钱,供老婆孩子在南部非洲生活。

  “我大儿子在索尔兹伯里工作,小儿子考上罗德西亚大学,女儿交了一个男朋友,可惜是布尔人,那个该死的混蛋一定是给我单纯的女儿灌了迷魂汤。”文森特提起自己的女儿就痛不欲生,两个儿子的分量加起来,都不如女儿在文森特心中的分量重。

  这明显是不对的,小棉袄固然可爱,儿子也同样重要,既不能重男轻女,也不能重女轻男。

  “为什么不考尼亚萨兰大学?”来自鲸湾的塞浦路斯的主管奥特曼看不惯文森特得意的样子,这哪里是抱怨,分明是炫耀。

  “考不上——”文森特一脸惆怅,尼亚萨兰大学不是说考就考的,难度比牛津剑桥大多了。

  哦,法国这边是巴黎大学,以及法兰西学院。

  “你比他们幸运多了——”奥特曼看着正在努力工作的战俘,表情麻木。

  现在已经是冬天了,德军战俘却还穿着夏天配发的单衣,这真不是南部非洲方面苛待德国战俘,南部非洲为德国战俘送来了冬装,但是被抵抗军扣押,理由是这些德军战俘活该活活冻死。

  然后过了没几天,运来的冬装就出现在瑟堡周边的黑市上,很受民众欢迎。

  南部非洲冬天很少下雪,可是却出产全世界质量最好的羊毛,约翰内斯堡纺织集团生产的毛纺织品畅销全世界,尤其是欧洲,供不应求。

  德国战俘不仅没有棉衣,而且伙食上也遭到克扣,营养严重不足,关键还吃不饱,他们每人只有一条旧毛毯,晚上根本无法御寒,只能挤在一起取暖,每天都有德军战俘冻死,那些冻死的德军战俘都被扔到海里,抵抗军称这种方式叫“海葬”。

  一名正在搬运石料的德军战俘不堪重负,倒在地上,石块重重砸在自己的脚上,德军战俘抱着脚哀嚎,旁边的德军战俘面带不忍,却没人敢提供帮助。

  两名抵抗军监工提着皮鞭,狞笑着走过来。

  受伤的战俘被吓的停止哭泣,努力想站起来,连续两次都没有成功。

  “求求你们,我还能干活,我可以的——”受伤战俘泣声哀求,一名抵抗军监工把手放在耳边大声喊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法国人听不懂德语很正常,不过这个抵抗军监工应该能听得懂,40年到现在整整四年,很多法国人都学会了德语,他们的适应性总是非常强。

  “给我站起来,你这个混蛋!”另一名监工不废话,拎着皮鞭来到受伤战俘身边没头没脑抽下去,顿时血花四溅。

  抵抗军监工使用的皮鞭是牛皮制作的,编织的时候里面掺杂了铁丝,抽在人身上的时候,铁丝会勾住人的皮肉,几鞭下去就皮开肉绽。

  “看在上帝的份上,请不要这样——”受伤战俘苦苦哀求,声音凄厉,耳不堪闻。

  “为什么不能给他一个痛快呢——”奥特曼不理解法国人为什么这么残暴,简直毫无人性。

  “你是不知道德国人是怎么对待我们法国人的,给他们一个痛快,对他们来说太轻松了!”文森特面无表情,这样的事每天都在发生。

  “能不能不要这样?就给他一个痛快吧!”终于有德军战俘看不下去,希望监工能给受伤战俘一个痛快。

  两名抵抗军监工哈哈大笑,抽人的监工没停手,另一名监工直接把肩上的步枪取下来,对准刚刚说话的德军战俘开了枪。

  呯!

  德军战俘应声而倒,神奇的是胸口胸前的伤口却没有多少血流出来,估计他的血已经流干了。

  “喂!够了!”奥特曼实在无法忍受,这些德军战俘是劳役,但不是奴隶。

  南部非洲人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打人的监工停了手,刚刚开枪的监工表情难看,步枪枪口还冒着烟。

  “要么送他去医院,要么给他一个痛快,你们不能以折磨人取乐。”奥特曼有底线,复仇可以,但不能以魔鬼的方式。

  南部非洲也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但必须在可接受范围内,这样以折磨人取乐,在南部非洲人的道德标准里,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在南部非洲可以把人打死,比如有些人贩子或者偷狗贼,被抓住之后就会被愤怒的人们活活打死,这时候那些动手的人也不会受到惩罚,法不责众。

  监工这种做法是虐杀,在南部非洲是绝对不允许的。

  “我没有,先生,我怀疑他是假装的——”打人的监工辩解,这个理由并不能让人信服,受伤战俘的脚都已经变形了。

  奥特曼不废话,直接拔出枪来到受伤战俘身边,在受伤战俘感激的眼神中扣动扳机。

  尼玛,被人枪杀,眼神居然还是感激的!

  只能说战争是魔鬼,人性都被扭曲了。

  回到自己的宿舍,奥特曼打开一瓶酒,喝了个酩酊大醉,晚饭都没吃。

  艾德里安和布鲁姆也在喝酒,在艾德里安讲完了白天发生的事之后,艾德里安躺在床上半醉半醒:“这就是我要去南部非洲的原因,我宁愿在南部非洲当苦力,也不愿意留在法国,成为瑟堡的主人。”

  布鲁姆把瓶子里剩下的酒一口干掉,将空酒瓶狠狠摔在地上。

  “我能理解那位兄弟的做法,就算他再过分一点,我也不会怪他。”布鲁姆对德军战俘没有丝毫怜悯,这也就是在法国,看看安琪在日本干的那些事,比法国人更过分。

  “我也没有怪他的意思,我只是想活着,像个人一样的活着,不主动欺负他人,也不被人欺负。”艾德里安喃喃自语,很快就打起呼噜。

  这个晚上布鲁姆一宿没睡。

  早上开始下雪,雪下得很大,工作无法继续,布鲁姆和艾德里安整整一天都在宿舍里。

  又到晚上,布鲁姆出去打饭回来,带来了最新的消息。

  昨天晚上有超过100名德军战俘被冻死,冻伤的不计其数。

  几万人一起劳动,进度还是很快的,布鲁姆和艾德里安已经住进了可以生火炉的简易板房,德军战俘还住在四处漏风的帐篷里,每人只有一个旧毛毯,冻死冻伤都很正常。

  “这样下去不行的,肯定会影响工作进度。”艾德里安担心死掉的战俘太多,就没人干活了。

  “所以我说南部非洲人都是伪君子,他们为什么对待战俘那么好?就是因为他们希望战俘可以为他们工作更长时间。”布鲁姆自从知道艾德里安要去南部非洲,对南部非洲的态度就悄然发生了变化。

  布鲁姆对于南部非洲并不陌生,他最好的朋友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移民南部非洲,现在生活在鲸湾,据说挺不错。

  经济危机爆发时,布鲁姆接到朋友的来信,邀请他去南部非洲。

  布鲁姆拒绝了。

  布鲁姆拒绝的理由颇有点让人难以启齿,南部非洲对于移民最开始是完全接受的,分房子分农场不说,连船票都报销。

  布鲁姆接到朋友来信的时候,新移民只能安置到开普州西部,以及鲸湾南部的偏远地区,这让布鲁姆不太满意。

  布鲁姆朋友的农场距离鲸湾不到一百公里,除联邦政府分配的100英亩农场外,布鲁姆的朋友又花钱买了100英亩,这些年布鲁姆的朋友努力经营,家里买了皮卡和货车,标准中产家庭。

  让布鲁姆没想到的是,那是他最后一个能得到免费农场的机会。

  经济危机爆发的第三年,布鲁姆所在的葡萄园破产,这时候他已经连前往南部非洲的船票都买不起了。

  就算能到南部非洲,南部非洲联邦政府也不再分配农场,想得到土地只能去购买,而且还都是在荒郊野岭,都是别人挑剩下的。

  所谓一步慢,步步慢,现在布鲁姆再去南部非洲,和他的朋友已经是两个不同的阶层。

  艾德里安没那么多想法,他之前的工作是面包师,到了南部非洲随便找份工作都能活下去。

  “就算是这样,难道你没有注意到,那些德军战俘的眼睛里,对南部非洲人充满感激,看我们的时候就只有仇恨。”艾德里安没夸张,那些冻伤的德军战俘正在接受南部非洲医生的治疗,法国监工却拿着皮鞭驱使着他们在漫天风雪里工作,这对比太鲜明了。

  如果这个情况不得到改变,艾德里安仿佛能看到,再过20年,等年轻一代德国人长大之后,战争将会再次爆发。

  到那时法国能抵抗几天?

  就算最终赢得战争,参考俄罗斯战场的惨烈,又有几个法国人能活到战争结束?

  再参考戴高乐现在的境况,到时候还会不会有另一个戴高乐站出来?

  这都是未知。

  “所以我们要把这些德国人全部杀光,让他们永远没机会回到德国,把仇恨传递给下一代。”布鲁姆的语气是理所当然,这让艾德里安非常陌生。

  法国境内有大约50万德军战俘。

  要把这些德军战俘全部杀光?

  那仇恨恐怕就真的永远都无法化解了。

  文森特不会这么想,对于他来说,这些德军战俘都是宝贵的劳动力,每一个都不能随意浪费。

  “这些战俘的生活环境太糟糕了,我今天上午锯掉了六个人的胳膊,和两个人的腿。”来自斯威士兰的军医埃尔维斯情绪低落,用酒精麻痹自己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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