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白化贝
德利涅：“……”
德利涅可是一点都不相信，就陈舟这还是个数学家？
恐怕只有他自己觉得自己是数学家吧？
有哪个数学家，能够连续两年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
但是，除了这一点之外，陈舟话里的其它内容，却是让德利涅放下了心来。
像陈舟这种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在研究项目上挂名担任总指挥的事，其实并不少见。
因为这样可以提高项目的重视程度，也能够获得更多的研究资源。
更重要的是，在提高项目逼格的同时，也会让挂名的人，多一份有重量的履历。
当然，也有很多诺奖得主，是坚决不同意这么做的。
他们很爱惜自己的羽毛，相比于那一份履历而言，他们的声誉更重要。
德利涅本来觉得陈舟应该也是这样的人。
因为按陈舟的研究效率，完全不需要去挂名研究项目。
但德利涅也没有怀疑陈舟话里的真实性，他觉得可能是所处环境不同，而陈舟也太年轻了，所以会这么做。
德利涅虽然信了陈舟的话，但他还是问道：“那你有没有忘了标准猜想？”
又听到这个问题，陈舟顿时一头黑线。
好嘛，“夸父”工程立项的公告，就是一个由头，这位老先生就是来催自己，赶快进行标准猜想研究的……
第七百三十五章 那我双开？
“德利涅教授，我可没有忘记标准猜想……”
陈舟颇为无奈的回了一句。
他知道德利涅对于标准猜想很是执着，可没想到这位老先生居然这么执着，这执着程度是超乎了他的预料。
看了看屋里等着自己的众人，又看了看手机上的通话，陈舟觉得自己这个电话，一时半会估计挂不了。
于是便让屋内众人先自己找个小游戏玩，而他则是推开门，走进了卧室。
刚反手关上卧室的门，陈舟就听到电话里，德利涅略带期待的问道：“那你下一个数学研究课题，是不是就是标准猜想了？”
陈舟刚想说不是，就听到德利涅又继续说道：“现在，NP完全问题已经被你给解决了，虽然正式的论文还没有在期刊上发表。”
“但那是迟早的事，包括我在内，全都被你解决NP完全问题的思路，以及你的类NP路径法给征服了。”
“所以，下一个数学研究课题，是不是该轮到标准猜想了？不是标准猜想，也应该是米尔诺猜想了吧？”
“我可是记得，我们上次去参加奠基仪式时，你好像说了米尔诺猜想会作为下一个研究课题的……”
德利涅说了一大堆，但其实就一个意思，抓紧时间催陈舟进行标准猜想的研究。
如果标准猜想不行，那就米尔诺猜想。
事实上，米尔诺猜想的几何情形，已经被证明了。
德利涅和陈舟之所以一直还在说米尔诺猜想，是指它的混合情形。
通俗点讲，就是米尔诺公式的一般形式。
“这个……”
陈舟自然听出了德利涅心中的期待与恳切，再想到德利涅那超乎预料的执着，他就在想着是不是先回应这份执着。
但是，再一想到自己刚刚着手开始研究的N－S方程的存在性与光滑性问题，陈舟就又有点犯难了。
虽然他有过同时进行数学、物理学、材料学等课题研究的经验，但是他还从来没有过，同时进行过两项数学课题研究的先例。
他不知道自己同时进行两项数学课题的研究，会不会造成自己研究的混乱，使得两项研究串台，最终得不偿失。
如果是那样的话，这份对德利涅执着的回应，倒不如先搁置下来。
要不然，这份回应由期待变成混乱，最终变成失望，还不如不回应呢。
等着陈舟回答的德利涅，见陈舟冒出“这个”两字后，一副欲言又止，半天不说话的模样，顿时着急的喊了声：“陈教授，你想说什么？”
闻言，陈舟一脸苦笑，最终决定还是如实相告：“德利涅教授，其实我已经选定了下一个阶段的数学研究课题。”
“不是标准猜想，也不是米尔诺公式的一般形式，而是N－S方程的存在性和光滑性问题。”
陈舟说完后，电话那头的德利涅，罕见的沉默了下来。
不是他没话可说了，而是他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劝陈舟才好。
其实，对于陈舟再次将数学研究课题，选定在千禧年七大数学难题之一，他还是有些预感的，也并不怪陈舟这么去选。
不管怎么说，陈舟还是个年轻人，对于这些声名显赫，广为世人所知的数学难题，肯定要更吸引他一些。
解决起来的动力，也会更足，而且还有克雷数学研究所那噱头十足的，一百万奖金在那招手等待呢。
相比较而言，标准猜想除了他这个有着执念的人在惦记着，其实没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如果换做他是陈舟，他也会再选一个千禧年七大数学难题之一，来作为自己下一个数学研究课题。
当然，理解归理解，德利涅还是想让自己的执着得到陈舟的回应。
因为只有在陈舟的身上，他看到了标准猜想被解决的可能性。
这几十年来，也只有陈舟，给了他这种期待的感觉。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是不会放弃的，必须要说服陈舟。
要不然，他可没有脸，在死后下去见自己的老师格罗滕迪克。
拿着手机的陈舟，并不知道德利涅想了这么多，他就是看对方也不说话，也不挂手机，多少有些尴尬。
想了想，陈舟试着开口道：“德利涅教授，其实我不是不想将标准猜想，作为我下一个数学研究课题，只是我觉得还不是时候……”
陈舟话未说完，德利涅已经问道：“那是什么时候？在N－S方程的存在性和光滑性问题之后吗？”
“呃……可能是在霍奇猜想之后？”陈舟迟疑着回了一句。
谁知道，德利涅居然噼里啪啦说了一通：“陈教授，我觉得没必要等霍奇猜想之后，你可以现在就从米尔诺公式的一般形式入手，开始你的研究。”
“虽然说霍奇猜想的解决，将极大的促进标准猜想的完整解决，但是，反过来肯定也可以！”
“从米尔诺公式的一般形式入手，切入到标准猜想的研究，在标准猜想解决后，就可以顺势解决霍奇猜想！”
“而且，你可以把这条研究路线，作为数学研究的第二条路线，与N－S方程的存在性和光滑性问题的研究，并列进行！”
“我相信，以你的数学能力，以你那杰出的数学思维，还有那极具创造力的数学思想，肯定能够把这两条研究路线都给搞定的！”
陈舟顿时一阵无语，他还以为德利涅此刻应该是处在郁闷之中呢。
结果没想到，德利涅居然在思考怎么劝他进行并列研究，怎么把他夸到天上，好让他晕头转向的答应下来。
但是，陈舟不得不承认，他被德利涅夸的有些舒服。
虽然陈舟自己在冒出这个想法时，被他给否了，但是这和德利涅口中说出来，那感觉完全不一样啊！
陈舟还没有回答德利涅的建议，德利涅的第二波攻势便已到来。
“陈教授，不止是我一个人这么说，包括法尔廷斯、朗兰兹他们，还有你的老师阿廷教授，都这么说。”
“而且我们一致认为，你就是下一位数学界的领袖，乃至于整个学术界的领袖！”
“所以，以你的能力，或者说在数学上的潜力，肯定能够做到两条线并列研究！而且，毫无疑问的，能够取得两条线的研究成果！”
陈舟听的是一阵酥麻，能够被德利涅这样的数学家，称为数学界的领袖，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就相当于承认了陈舟是数学界领袖一般。
这怎么能不让陈舟感到一阵酥麻？
以至于，陈舟也开始相信自己的能力了。
他缓缓开口道：“那我双开？”
第七百三十六章 我帮你要奖金
“以你的能力，完全没有问题！”
德利涅虽然不是完全能听懂“双开”的具体含义，但也能够理解的大差不差。
所以，在听到陈舟说自己“双开”后，立马便兴奋地回了一句。
同时，怕陈舟只是顺嘴一说，德利涅又继续为陈舟增强起了信心。
“别说是N－S方程的存在性和光滑性问题，与米尔诺公式的一般形式一块研究，就算是把黎曼猜想也加进来，我都绝对相信你能把它们都给解决！”
还处于酥麻中的陈舟，用仅剩的理智挣脱了出来。
虽然被德利涅这样的数学大佬称赞，是一件极为酥麻的事情，也是一件极为享受的事情。
但是在对方越夸越夸张的时候，还是得收一收的，不能真跟着飘起来了。
至少，陈舟自己是不相信自己能够再把黎曼猜想加上，来个三线并列研究的情况下，把这三个难题给解决，还不会思维混乱而崩掉的。
再者，德利涅估计是把他的其它研究课题，像物理学的新规范场理论这些，全给忽略了，才敢说出这种夸人不负责的话。
要不然的话，他一天24小时哪里够用？
最起码得32小时，还不吃不喝不休息，才差不多吧？
不再飘飘然的陈舟，正经的说道：“德利涅教授，你过分夸大了，我可不敢把黎曼猜想拉进来，来个三线并列研究。那样的话，我应该纯粹是在浪费时间。”
“顶多也就是能把米尔诺公式的一般形式，加入到我的数学研究课题计划中，试着来一次数学的双课题并列研究。”
说完这些话后，陈舟才突然意识到不对。
但为时已晚。
德利涅已经笑着说道：“陈教授，那就把黎曼猜想往后稍稍，先从米尔诺公式的一般形式开始研究吧。”
“……”
陈舟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最终还是着了这位老先生的道，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不过，德利涅有一点没有说错，而且是一个很值得研究的思路。
那就是从米尔诺公式的一般形式入手，切入到标准猜想的研究，在标准猜想解决后，还可以顺势解决霍奇猜想！
等于用这条思路，把代数几何领域，给掀了一遍！
另外，陈舟说服自己的一条理由是，都已经多学科交叉研究这么久了，还没试过数学的双线研究方式，不如就此试一次。
如果真的可行的话，那后面数学满级升级任务还剩的数学难题，就都能采用这种方式进行了，能够提升一定的研究效率。
可如果不行的话……
想到这里的陈舟，又以极为郑重地语气说道：“德利涅教授，我答应你，试着沿着你所说的这条研究思路。”
“从米尔诺公式的一般形式入手，展开对标准猜想的系列性问题的研究。”
“但是，因为我没有试过同时进行两个方向的数学课题研究，所以我无法保证这种研究方式，能不能取得理想的研究成果。”
“如果最后我没有在标准猜想的研究中，取得你所期望的结果……”
德利涅认真的听着，直到陈舟说到没有取得结果这里，他果断出声打断了陈舟：“陈教授，研究本来就是探索的过程。”
“我们谁都无法保证，结果就一定会出现。但是，无论你是否能够解决标准猜想，我都应该跟你说一声谢谢！”
闻言，陈舟的嘴角微微上扬，心里的压力也瞬间释放了。
的确，这是德利涅劝说他进行的研究，也是德利涅劝说他试着“双开”的。
就算最后没有取得好结果，也不需要向德利涅负责，或者说感到有什么愧疚的地方。
只不过，陈舟是那种答应了别人，就肯定会去做到的人。
否则，他是绝不会轻易答应他人的。
所以，在答应了德利涅后，陈舟如果没有做到，心里还是会觉得对不起德利涅。
现在有了德利涅这句话，陈舟也算是提前做好了心理建设，没有了后顾之忧。
那就不用想那么多有的没的了，既然已经决定“双开”，已经答应了这位一大早就打来电话的老先生，就尽全力去做好吧。
见陈舟没有说话，德利涅知道自己给陈舟造成了一定的压力，于是转移话题道：“对了，刚才说的黎曼猜想，你对它也有想法？”
陈舟回过神来，并没有隐瞒德利涅的意思，坦率承认道：“确实有想法，除了它，剩下的千禧年数学大奖难题，我也都有想法。”
“呃……”德利涅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