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白化贝
对于陈舟没来，反而有点小失望。
物理系的学生们，也期待着陈舟来上课。
对于课堂上的那种学术交流，他们看得如痴如醉。
除此之外，有陈舟的课，蹭课的人也围了一大圈。
可陈舟不这么想，他是想来温故知新的，却变成了一场讨论课，还被这么多人看着。
关键是，说一节课，也不给口水喝，一点也不厚道……
所以，陈舟就不再去了，他觉得还是自己看书自在一些。
同时，杨院长的课题，也要进入新的实验阶段了。
他也是时候，重回粒子加速器的实验室了。
第三百一十三章 会下蛋的金鸡？
燕京分子科学国家实验室的核物理与核技术实验室。
林孝恩笑着招呼道：“大佬来了？”
马梓豪赶紧递上矿泉水：“大佬喝水！”
彭佳则打趣道：“我们的大佬小师弟又杀鸡了？”
陈舟：“？？？”
听到彭佳的话，杨依依、林孝恩、马梓豪则都笑了起来。
只留陈舟一个人，有点莫名其妙。
杨依依看着陈舟一脸懵的模样，笑着问道：“你没看微博吗？”
陈舟摇了摇头：“没怎么看。”
“难怪……”林孝恩凑上来说道，“你看你都不关注微博，我们都开始关注了，这几天，上面都是你的新闻。”
陈舟奇怪道：“这和杀鸡有什么关系？”
林孝恩赶紧摸出手机，打开微博，找到了一条评论，再把底下的评论都打开，然后把手机递给陈舟。
看着这些评论，陈舟颇有些哭笑不得，只能说，你们太慢了……
“本来我的博士论文是研究克拉梅尔猜想的，想着世界上没人能够接近证明这个问题，让我水上一篇毕业论文，还是没问题的，可谁想到，这就被陈舟大佬干掉了，容我在厕所哭一会……”
“你这算什么？我有个师兄，本来是研究冰雹猜想的，想着这些猜想都是会下蛋的金鸡，能搞出不少论文出来，他都准备好了两篇投稿，可没想到，陈舟大神说解决就真给解决了。”
“我周某人表示不服！冰雹猜想我研究了，克拉梅尔猜想我师兄研究着，眼瞅着冰雹猜想被解决，准备跟师兄混的，结果师兄现在也没得混了……”
“问世间杀鸡高手，我只服陈舟一人！唉，比惨你们是比不过我的，从冰雹猜想，辗转克拉梅尔猜想，到杰波夫猜想，我们师兄弟三人，全部撞车陈舟大佬！”
“……”
确实，数学猜想在数学界一直被称为是会下蛋的金鸡。
围绕着一个数学猜想的研究，往往能诞生数不清的研究论文。
这也是很多数学家习惯的。
倒不是他们不想一步到位的解决整个猜想，只是那太难了。
再者，等着这只金鸡不断的下蛋，对大家都好。
可结果，却出现了陈舟这样的。
不出手就算了，一出手，就是把整只金鸡都“宰”了。
剩下的，也只是一地鸡毛。
再研究，也不可能超过猜想的证明者本身了。
看着陈舟的表情，林孝恩忍不住打趣道：“你这个杀鸡高手的名称怕不是要坐实咯。”
陈舟无奈的说道：“这能怪我吗？哪有解决问题，不全部搞定的？”
“咳咳……”林孝恩轻咳了两声，“大佬就是大佬，果然不一样！”
彭佳这时候笑着说道：“对了，你那个杰波夫猜想的研究怎么样了？我有个同学也在研究这块，我看看是不是要他换个研究方向。”
陈舟没有回答，而是问道：“换什么研究方向？”
彭佳回道：“听他说好像还有个孪生素数猜想，才被推进一点，还有研究潜力。”
闻言，陈舟表情古怪的说道：“还是再换个吧。”
彭佳疑惑的问道：“你不是要研究杰波夫猜想的吗？怎么，你同时在研究孪生素数猜想？”
陈舟轻轻摇头：“那倒不是，不是我在研究，是有个人在研究。”
彭佳好奇的问道：“除了你，难道还有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解决一个世界级的数学猜想？”
听到这话，陈舟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彭佳学姐可不容易夸人。
犹记得刚进实验室那会，在数据处理上，彭佳学姐可是不太“相信”他的。
收起心里的小得意，陈舟出声解释道：“是张亿唐教授，那位替孪生素数猜想的解决打开大门的人。他现在正在闭关，准备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张亿唐的名字，对于他们这些身在学术圈的人，也是听过的。
毕竟，能够被称为数学界“扫地僧”，足以证明张亿唐的实力。
“好吧，看来我真的该拉这位同学转过来研究物理的，你们这数学界都是怪胎。”彭佳说道。
“嗯？”陈舟面露疑惑。
“夸你呢。”彭佳补充道。
“好吧……”陈舟想了想，说道，“其实，那位师兄可以研究一下杰波夫猜想，我留下的四行公式，已经给出了一些方向。”
彭佳却说道：“还是算了吧，我怕这只鸡又被你先杀了……”
陈舟顿时无语。
“你们都不去实验区，在这聊什么呢？”
杨院长走进实验室，就看到这帮人围在一起，不去实验区就算了，还聊的这么起劲？
本来准备发火的他，看到了一个意外的身影，顿时出口的话，变成了温和的询问。
“杨主任，你来了，这不是陈舟回归实验室，我们在欢迎他呢。”林孝恩凑上来说道。
看了一眼站在中间的陈舟，杨院长笑着道：“会下蛋的金鸡，是越来越少咯。”
陈舟微微一愣，没想到，杨院长也这么关注自己的新闻，这多不好意思啊。
杨院长紧接着又说道：“好啦，等忙完再叙，去准备实验吧，陈舟留一下。”
杨院长吩咐，彭佳便带着杨依依等人去实验区了，只留下陈舟和杨院长。
陈舟疑惑的看着杨院长。
杨院长直接问道：“关于你毕业论文的选题，有什么想法吗？”
陈舟了然，原来是为了这事。
确实，大二的秋学期已经快要结束了，春学期的时间又比较短，是该考虑毕业论文的事了。
想了想，陈舟问道：“杨院长，您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杨院长表情古怪的说道：“真听我的？”
“呃……”陈舟微微迟疑，他看到杨院长的表情，就有些不确定了。
但最终，陈舟还是点点头：“听您的。”
杨院长看了陈舟一眼，缓缓说道：“你参与现在的课题也有一段时间了，对于粒子加速器实验，可以说是有自己的心得。所以，我建议你的毕业论文就选这个方向。”
“嗯……”杨院长扭头看着窗户，似不经意的说道，“我觉得加速器二极管的优化设计研究，就是很不错的课题。”
陈舟看了看杨院长，又看了看四周，这是又要拉自己入伙吗？
第三百一十四章 强脉冲离子束材料表面改性研究
和杨院长一起来到实验区。
陈舟越看杨院长脸上那有些小得意的表情，越觉得自己是被套路了。
但套路这东西，有套才有路。
也是陈舟自己给的机会。
说到底，他其实并没有想好物理系的毕业论文选题，有杨院长“出谋划策”，挺好的。
保不齐还能用一用国家的实验室呢？
这才是陈舟宁愿被套路的小心思。
杨院长来到实验区就开始查看实验的准备情况，而陈舟照例跟着杨依依再熟悉一下应用实验的流程。
虽然陈舟已经把资料全过了一遍，但是对于实验现场的观察，还是必不可少的环节。
“依依，走吧。”陈舟笑着说道。
“嗯。”杨依依轻轻点头，在前面带路。
整体的实验装置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只不过实验中关注的重点，发生了改变。
先前关注的是二极管的优化，现在虽说是材料表面改性的研究，但其实更关注的是高功率脉冲离子束本身。
高功率脉冲离子束，也就是强脉冲离子束，应用于材料领域，正在发展成为新的材料表面改性技术。
由于它除了离子注入的元素掺杂效应外，它还可以利用强脉冲能量沉积诱发的热力学效应，有望突破离子射程对改性层厚度的限制。
并高效利用离子剂量和能量，成为新一代低成本、高效率、高生产率、实用化的离子束材料改性与合成工艺。
当前，国际上，诸如日国、米国、俄罗斯等一些拥有强脉冲离子束装置的实验室，大多是原先从事轻核聚变研究的实验室。
利用强脉冲离子束处理金属超快加热、熔融、固化等特性，发展强脉冲离子束处理金属表面，制备薄膜和合成纳米粉末材料的相关技术。
像米国就已经成立QM表面处理中心，专门利用强脉冲离子束进行超快熔融金属表面强化工艺。
而在国内，近些年来，在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和高校博士点专项基金的支持下，围绕其发展强脉冲离子束材料表面改性技术。
对其主要机制强脉冲能量效应，离子辐照诱发的热力学过程，表面熔坑现象，及大面积均匀离子束技术，开展了比较全面的基础性研究。
这次实验便是针对30SiMn2MoVA钢的表面改性，对其显微组织与耐蚀性能进行研究。
再通过实验数据，最终反馈到课题本身。
也就是，反馈到强脉冲离子束本身的研究。
因为当前用于材料表现改性的强流离子束具有一定的局限性。
表现最明显的就是透入深度太浅、故障率高、离子束能量分布不均匀。
像俄罗斯西北利亚强流研究所开发出的6cm大束斑强流离子束的加速电压最大仅30kV，对普通钢材的表面处理透入深度，仅为数微米。
当然，这是陈舟根据目前课题的大方向，所做出的猜测。
具体的研究进展，还是杨院长把控的。
想了想，陈舟看着杨依依问道：“你知道30SiMn2MoVA钢是什么吗？”
杨依依轻笑道：“你这是打算考我吗？”
陈舟微微一愣，旋即轻声说道：“那我哪里敢？我这是向小杨老师请教嘛。”
听到陈舟的话，杨依依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开心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但和杨依依开心的笑容不同，离着他俩不远的地方，马梓豪正在检查实验装置。
听到两人的对话，马梓豪不自觉的咧了咧嘴，能不能不要撒狗粮？不知道这里的科研狗，同时也是单身狗吗？
马梓豪手上的动作不禁加快了几分，充分展示了身为一名合格科研狗的眼明手快。
“30SiMn2MoVA钢，其实就是合金结构钢，具有高强度、高韧性等优良的综合力学性能。不管是在海洋开发、汽车行业、能源开发，还是石油化工等领域，都有着广发的应用。”杨依依的功课做的绝对充分。
杨依依有一个特点，在她选定了物理学这条道路后，她的目标就是明确的。
而且她对待课题研究，往往有着自己的思考和准备。
杨依依看了陈舟一眼，反问道：“那你知道，针对30SiMn2MoVA钢的材料表面改性研究，最大的目的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