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152章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张安世道:“太少了,会饿死人的,咱们这儿,粮食管用,蔬果每人每日一斤,一人每日照着半斤肉来吃。”

朱勇吃惊道:“啊……这……”

张安世一脸认真地道:“我们缺钱吗?不能让弟兄们挨饿啊,除此之外……采买硝石等火药的原料,这火器,我们得自己制,造作局造的,喜欢缺斤少两,用着不放心。”

朱勇道:“这几乎都是千户的补给了。”

张安世指了指头顶上的匾额,道:“你抬头看看。”

朱勇抬头,又看到了那熠熠生辉的天下第一营。

张安世语重心长地道:“无论如何,这天下第一营,咱们当定了!”

“还有,从今日开始,你这营官,还有你们几个,每日都在营中,和大家一道操练,同吃同睡,不得我的批准,不许出营一步,都照着我的操练方法来。”

朱勇道:“那大哥呢?”

张安世感叹道:“我真羡慕你们,可以活的如此纯粹,可是大哥脑子比较活,只好为你们遮风避雨,应付外头的麻烦事。”

“好啦,不要沮丧了,要振作,大哥即便没在你们的身边,但是大哥的魂魄,却时时刻刻跟在你们的身边,如影随形,都打起精神来。”

朱勇几个立即道:“是。”

张安世当下,直接给模范营批了十万两银子。

随即,朱金便来拜见,道:“整理出来了,钱庄那边,在浙西和赣东那边,还真有不少的地。”

张安世道:“拨出一万五千亩来,分赐给这些应募来的士兵家人。有父母的,给他们父母耕种,若是没有父母的,就让他们的兄长代耕。没有兄弟的,可托给他们的族里。但是每年缴多少粮,都不能少。别想让他们族里的人占便宜,你直接去和当地县里先联络。跟他们丑话说在前头,这都是东宫的人,这赐下去的地,若是有人想打主意,想一想也就罢了,可若是真敢伸手,那很好,这事儿瞒不住,谁伸手,我就砍掉他们一家人的胳膊。”

一万五千亩,对于收了十一个钱庄,有无数固定资产的商行而言,还真不多。

朱金如今也是越发显得大气了,笑呵呵地道:“好,这个小人照办。”

张安世便接着道:“还有,挑一些可靠的人,驻到这几个县去,也不用干别的事,就和这些人的家眷们联络,平日不要联络得太紧,可若是他们家里有什么婚丧嫁娶的事,尤其是爹娘过世了,得代营里出面去帮衬。”

朱金对倒是有些迟疑,却还是点头:“小的一定办好。”

“办不好,若是这边有家眷出了什么事,闹到营里来,我便收拾你。”

朱金干笑:“不敢的,不敢的。”

“这便好。”张安世满意地点头。

……

栖霞这儿,终于驻扎了一支军马,不过这军马几乎每日闭门不出,只偶尔听到里头传出喊杀声。

对于栖霞的僧俗百姓而言,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毕竟……这儿隔三岔五的爆炸,他们也都习惯了。

不过还是有人觉得奇怪,要知道,在其他的州县,许多人并不喜欢附近有什么官兵入驻。

因为这些丘八们,总是三五成群的出营,滋生出一些事端,偶尔还会和当地的百姓产生冲突。

可在栖霞,却好像这样的担心变成了多余的。

紫禁城里。

第一批大军,已在张辅的率领之下开拔。

当然,数十万大军出击,是一个系统的工程,各营各卫分别开拨,真正的大战,只怕需到来年开春去。

所以朱棣依旧还在为调度的事而懊恼。

请战的军将实在太多了。

朱棣需做好平衡。

猛地,他想起了什么,顿时就抬头看向亦失哈道:“朱勇几个,出发了没有?”

亦失哈道:“本来是调度他们去押运粮草先行的,不过此后他们调去了模范营,便需跟着后队走了,只怕还需一两个月才能出发。”

朱棣颔首:“那个模范营怎么样了?”

亦失哈干笑道:“奴婢也不知道。”

朱棣瞪他一眼道:“朕怎么看出你知道点什么,有什么话就讲。”

亦失哈苦笑道:“奴婢……不敢欺瞒陛下。这模范营怎么样,奴婢倒是不知,不过却知道……咳咳……这模范营现在挂了一个天下第一营的牌子。”

朱棣:“……”

他觉得有点气闷。

不过还是稍稍挤出了一点笑容:“由着他们罢,朕晓得他们不要脸的。”

却没想到亦失哈道:“只是……这天下第一营的牌子,还请人题了字。”

朱棣道:“不会是朱勇那货吧?他干的出来,但凡张安世给他塞点好处,他肯定兴冲冲的去题字了。”

“题字的是皇孙。”亦失哈道。

朱棣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口有点疼,立即大骂起来:“入他娘,连孩子都骗,这还算是个人吗?这么小的孩子,他懂个鸟!这要是传出去,指不定多少人要笑话呢。”

亦失哈也苦笑道:“倒是现在京城里头的人,没有笑话这事。”

“嗯?”朱棣虎目瞪着亦失哈,露出严厉之色。

在这样的目光下,亦失哈只好硬着头皮道:“现在京城里都在议论天策军。”

朱棣眼睛瞪得更大了,道:“这天策军又怎么啦?”

亦失哈道:“听说……汉王殿下……他得了天策军,自诩天策上将军,招摇的很。”

朱棣的脸迅速地沉了下去,怒不可遏起来。

亦失哈连忙道:“奴婢万死,奴婢绝没有打探汉王殿下和承恩伯的意思,只是这两件事,都闹的人尽皆知,京城里的三岁稚童都知道了,奴婢想不知道也难。”

朱棣眼里像溢满了火焰,气呼呼地道:“入他娘的,那张安世是笨,汉王是蠢,真是一时瑜亮,朕的脸都给他们丢尽了。”

亦失哈战战兢兢的,不敢再吭声。

朱棣一肚子的火气,骂骂咧咧的发泄,不过骂了很久后,似乎也觉得没什么意思。

这个时候,你若是特意去阻止,比如让张安世将牌子摘下来,这满天下的人都知道了,人家皇孙题了字,这个时候特意摘掉牌子,不更显得是欲盖弥彰吗?

至于汉王那个混账,朱棣没想到这个家伙……能自比天策上将到人尽皆知的地步。

朱棣只觉得胸口闷得很,咬牙切齿,这时偏偏又不能做点什么,因为此时任何的动作,反而是火上浇油。

耐着性子,又过了一个月。

朱棣还是很记仇的。

突一日批阅奏疏,抬头看向亦失哈,看似淡淡地道:“现在那天下第一营如何了?”

亦失哈道:“没什么响动,奴婢啥也没听说。”

朱棣若有所思,随即则道:“去将魏国公叫来。”

亦失哈不敢怠慢,连忙下去吩咐,半个时辰之后,徐辉祖便前来求见。

朱棣率先道:“张安世真的让朕操心啊。”

徐辉祖一听,便知道朱棣有敲竹杠的嫌疑了,于是道:“承恩伯乃太子妻弟,能有什么令陛下操心的呢?”

朱棣则道:“可也是你的女婿。”

徐辉祖道:“陛下何时赐婚了?”

朱棣蛮横地道:“反正你知道朕的意思。”

徐辉祖道:“若是张安世有什么过错,陛下可以将他召至面前,好好训斥一顿,也无不可。”

朱棣感慨道:“这小子,连五六岁的孩子都不放过。招募了一些闲汉,就敢自称是天下第一营。你说……这样的脸皮,是不是比南京城的城墙还厚?”

徐辉祖不作声,他反正油盐不进,你爱咋咋说。

朱棣继续一脸感慨地道:“这样张狂,于名声不好啊,你也不希望你的女婿声名狼藉吧。”

徐辉祖依旧淡定地道:“臣不在乎什么名声。”

朱棣摇头:“朕的意思是,有时你也该管一管他。”

徐辉祖沉吟片刻:“陛下为何不管一管汉王呢?”

朱棣:“……”

徐辉祖和汉王的关系不太好,早在靖难之前,朱高炽和朱高煦二人从北平进京城拜访这个舅舅,徐辉祖见朱高煦游手好闲,品行不端,便暗中告诫他。当时朱高煦非但不听,还盗走了徐辉祖心爱的宝马。

这事徐辉祖可还记得呢。

朱棣只好叹着气道:“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朕也只是和你拉一拉家常,本想让自己放宽一些心,可现在反而更糟心了,也罢,也罢了。”

徐辉祖突的道:“臣想入大内,见一见皇后娘娘。”

朱棣点头:“她也常念叨你,去吧,去吧。”

当下,徐辉祖跟着领路的宦官去了后宫大内。

此时在皇后的寝殿之中,伊王朱木彝正絮絮叨叨地和徐皇后低声说什么。

徐皇后只抿嘴轻笑,不置可否。

朱木彝道:“嫂嫂,这是真的,我亲眼见皇兄与三个嫔妃睡一起,太可怕啦……”

“你别瞎说这些事,你皇兄知道,非打死你不可。”

“我也不怕,会有嫂嫂护着我。”

徐皇后便浅笑道:“好啦,你规规矩矩一些。”

“我在宫中规矩的很,可我听说,张安世在外头不规矩,皇兄也没说什么。”

“张安世怎么了?”徐皇后露出狐疑之色。

“嫂嫂不知道,张安世他设了一个什么天下第一营。”

徐皇后扑哧一下笑了:“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朱木彝便得意地道:“天下的事,没有我不知道的,我若是不知道,怎么告诉嫂嫂?嫂嫂千万不要被那些奴婢们骗,他们心里藏着许多事,都不告诉你的。”

这时有宦官来,道:“禀娘娘,魏国公到了。”

徐皇后惊喜道:“呀,快请进来。”

朱木彝似不愿见生人,便先一溜烟的跑了。

徐辉祖入了殿内,行礼道:“娘娘。”

徐皇后安坐,笑吟吟地看着他道:“兄长气色好了不少,孩子们都好吗?”

“都好,今日正好来觐见陛下,便顺道来看看。”

徐皇后颔首,让徐辉祖坐下,一面道:“这些日子,我让人出宫去问了张安世和静怡的生辰,他们说是天作之合,都是有福气的人。”

徐辉祖笑了笑:“儿女的事,我倒不担心,陛下再怎样拿捏,总不至闹出什么荒唐事来。”

顿了顿,徐辉祖又道:“只是汉王……臣以为……”

徐皇后知道这个兄长从不言人的是非,现在突然提及汉王,便道:“无妨,你直言就是。”

徐辉祖叹了口气道:“哎,本不该说的,可是他和他的护卫太跋扈了,若是再不予以管束,迟早要作乱。”

听到作乱二字,徐皇后沉吟起来,她凝视着徐辉祖:“依你之言,当如何?”

徐辉祖道:“他四处在京城里对人说自己是天策上将,又纵容自己的护卫在京畿附近欺人,不只如此,他隔三岔五就带人出去游猎,踩坏了不知多少庄稼,官府不敢管束。”

“我知对陛下和娘娘而言,手心手背都是肉,可任他这般,就算太子再仁厚,怕也要心生嫌隙。这兄弟生了嫌隙,想要弥补就比登天还难了。还是早早让他去就藩吧,眼不见为净。”

徐皇后颔首:“你说的对,只是……”

徐辉祖道:“反正娘娘斟酌着就是。”

徐皇后若有所思:“陛下赐他天策卫,确实不该。”

只是徐皇后苦笑,其他的事,她总能镇定处置,唯独汉王这个儿子,她有时也没有办法,便道:“你这个做人母舅的,也该去管一管。”

“我哪里管得住。”徐辉祖摇头。

“对了。”徐皇后见兄长愁眉苦脸的样子,便笑了笑道:“听闻张安世在练兵?”

“这……”徐辉祖有些尴尬。

“你没去见过吗?”

徐辉祖苦笑道:“少年人儿戏而已。”

徐皇后便也笑起来,她虽是女流,可毕竟是徐达之后,靖难期间,甚至亲自披挂上阵,守过北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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