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乌山夜行人
卢通浑身鲜血顿时变得火热,朝洞外冲出去。
“你是谁,为什么攻击我铁衣观!”
“一页宗却恶殿外围长老何存。有弟子查明,铁衣观滥杀无辜、培育血甲虫,立即束手就擒!”
“我没有!”
“有没有,我查过之后自然一清二楚。”
“一页宗!欺我太甚!”
外面传来筑基修士交手的声音。
卢通却无暇再顾及外面。
他跑进洞窟,看清周围后,大声道:“铜奴,住手!”
刚才震塌了三个洞口,里面的半妖没有爬出来,另外十几只半妖、妖兽,满脸惊慌的四处乱跑。
而铜奴正拿着一把刀胡乱砍杀。
卢通对这些矿友没有感情,但是力所能及时,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们被屠杀。
这些家伙被关在这里挖矿,已经够可怜了。
死得再这么憋屈,简直没有天理。
铜奴浑身是血,喘着粗气道:“难怪师姐让我盯着你,还真有古怪,你是什么人?”
“要你命的人!”
卢通伏下身体,两个蹄子蹬踹地面,朝铜奴冲过去。
右手握拳,中指指节凸出。
拳头挥出的瞬间,随着丹田内法力运转,手臂被一道道细小疾风包裹。
赶浪头!小疾风术!
铜奴根本来不及防御,直接被砸中胸骨正中的剑突。
按照竺凡的指点,攻击剑突轻则胸闷、气短,重则心脏爆裂。
但是铜奴脸色没有任何变化。
卢通的蹄子难以支撑对抗,一击之后立即闪身后退,靠在岩壁上脸色十分难看。
刚才指节击中胸口,像是砸到了铁皮。
硬、厚、韧!
拳头没办法击穿这层皮肉。
铜奴揉了揉胸口,瞪眼道:“小子,你的拳头连挠痒痒都不够用!哈哈哈!”
铜奴大笑着取出一根铜丝缠成的鞭子。
“啪!”
半丈长的铜鞭子,凌空一抽。
鞭子像毒蛇般甩出去,末稍儿从丈外远的矿石上掠过,矿石直接被抽得粉碎。
卢通看得眼皮直跳。
区区一个奴才,竟然这么扎手!
他左右看了看,铜奴再次抬手时,立马朝左边跑去,纵身一跃躲在熔炉后面。
“啪!”
又是一声清脆鞭声。
岩壁上,多出一条寸深的鞭痕。
卢通从煤堆里捡过烧火铁棍。
铁棍三尺半长,拇指粗,很不趁手。
不过有总比没有强。
他左右看了看,瞥见熔炉里正在灼烧的矿石,眼睛一亮直接把铁棍插进去。
“你找死!”
铜奴看出来不妙,立马大步绕到旁边,甩出长鞭。
“咚!”
卢通趴在地上,鞭子抽打在熔炉上,发出巨大的金属撞击声。
洞窟中“嗡嗡”声来回飘荡。
趁着铜奴收回鞭子,卢通抽出铁棍。
铁棍一头沾满了矿渣,和粘稠的滚烫矿水。
另一头被卢通握在手里,一样温度很高。
卢通被烫得手掌麻木。
但是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
铜奴瞳孔一缩,盯着火红的铁棍后退几步,用力甩起右臂。
“噗!”
皮肉被撕开。
一股钻心剧痛从右腿传来。
卢通瞬间失去平衡,被一股从右腿传来的巨大力量甩了出去。
落地前,他用尽全身力气刺出右臂。
撒手拳!
手中铁棍脱手而出,朝铜奴飞射过去。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传出,铜奴躺在地上,双手快速拍打身上的矿水点子。
卢通也躺在地上。
他看向右腿,大腿内侧一条两指粗的狰狞血痕,周围大片血肉变成青紫色。
血痕像是被钢刷刷过,被撕出无数肉芽,源源不断的渗血。
卢通从地上爬起来,走出一步便意识到不妙:
右腿骨头断了。
对面铜奴身上的矿水点子已经凝固,只留下一些烧伤。
卢通紧咬牙关,抬起右蹄用力跺下去。
刺骨的剧痛传来,但是也朝前方迈出半丈。
接着左蹄也重重地跺下去。
跳出一丈!
铜奴正要爬起来,卢通一头撞进他怀里,抬手就是一记“三折勾”。
拇指、食指、中指弯成鹰爪状,抓向铜奴脖子。
铜奴抬起两条手臂抵挡。
即将交手时,卢通的鹰爪瞬间改变方向,朝胸口抓去。
铜奴当即回肘,用左肘护住胸口。
左臂挪开,脖子左侧顿时出现空门。
卢通眼睛一亮,鹰爪又一次改变方向,落在铜奴的脖子上。
三折勾,顾名思义一击三折!
可惜指爪扣住皮肉,却破不开防御。
铜奴屏住呼吸,脖子上崩起一条条肉筋,几乎把指爪弹开!
“滚!”
“死!”
一人一半妖同时发力。
铜奴一个鲤鱼打挺,想把卢通掀飞,腾空一半却像条死鱼般摔在地上。
“啊……”
铜奴捂着脖子,大股鲜血从指尖涌出。
卢通轻身跃起,惦着右蹄子站在旁边摇头道:“皮够硬!可惜却是个奴才,白费了这一身皮肉!”
一只长满獠牙的狗头缓缓消散。
卢通右手沾满血迹,食指上勾着一条半尺长的粗血管。
最后一刻,他终于凭借飞狗术破开了铜奴的皮肉。
第四十一章 鹰妖
硕大的洞窟,只剩下卢通一个半妖站着。
外面交手的声音依然响个不停。
卢通没有休息,坐到铜奴的尸体旁边,摘下左腕上的储物手镯。
灌入法力,看清里面的东西后,卢通不禁嘴角上扬。
一串赤火丸、三箱炼制好的矿石。
一本厚书、一个半人高的炉子。
还有些零零碎碎,其中就有当初被夺走的漏火果。
东西不少。
卢通捡起旁边的铜丝长鞭收入手镯,转身钻进之前挖矿的洞穴。
之前挖了很多矿石,很多都没有带出来。
虽然还不知道这是什么矿,但是值得筑基妖兽惦记的一定是好东西。
收起矿石,他在洞窟里检查了一圈。
煤炭,看起来漆黑如墨,不是常见的普通煤。
带走!
锻打粗胚的砧板和锤子,看起来很普通,但又不敢保证。
带走!
熔炉,和下面的石头焊在一起,带不走。
算了,把熔炉盖子带走。
卢通又检查了一遍,迈步朝外面走去。
走出两步,他又停下折身返回铜奴的尸体旁边,低头看着缓缓皱起眉头。
铜奴的左手手腕。
原本戴储物手镯的地方,有一圈白印子。
经验老道的人,一看便知被摸走了储物法器。
卢通稍作考虑,把铜奴的尸体拖到熔炉旁边。
然后拿过舀凉水的木瓢,舀出一瓢滚烫矿水,浇在铜奴左臂上。
一连浇了几瓢,直到木瓢被烧穿,他才停手,转身走出洞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