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我能在诸天轮回 第6章

作者:黑心师尊

这份答卷居然全对!

“这是几道四书题,你做一下破题就行,不必写八股了。”

王教习收敛了一下心神,随手写了几道截答题,让徐行以八股格式去解。

八股为破题、承题、起讲、入题、起股、中股、后股、束股。

破题只是第一股,也是最重要的一股。

类似于议论文的第一段。

“还望教习见谅……”

“徐行贫苦出身,侥幸学得一些实学知识已是费尽心力,至于四书五经,徐行从未涉猎过,一窍不通。”

徐行起身,掀起长衫下摆,对王教习深深一拜。

事实上,他对四书五经并非是一窍不通。

只是论及依照儒经写破题、做八股,就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与其瞒着王教习,还不如趁早和盘托出,给王教习留一个好印象。

儒家士子,不管千不好万不好,但有一点,就是乐教。

书院出身的教习大抵都有这种品性。

不太可能眼睁睁看着他又步入韦布吕巷之中。

但有一点前提,就是他这个人得“忠厚”,不能是什么狡诈之徒。

而如今他的实话,就是切中忠厚这个点。

有时候,退一步,方能海阔天空。

“贫苦出身?”

王教习讶然了一下。

他好好端详了一眼徐行,问道:“格致、算术你又是怎么学的?外界应该无人教导过你……”

“光绪十五年,秦省大旱。”

“当时有传教士赈灾,我随他学过一段日子。”

徐行找了个理由。

读书人的师承脉络他经不起查,但洋人的传教士……味经书院就没这个能耐了。

“原来是这样。”

王教习闻言,内心释然。

洋人在国内开办学堂的比比皆是,像什么英华书院、马礼逊学堂等等,都是洋人开办的学堂。而且关键是这些洋人开办学堂还不收费。

专收穷苦人家的孩子。

当然,洋人的目的也不单纯,是为了传教而开办学堂。

秦省虽无洋人开办的学堂,但洋人传教士私设学堂并不罕见。

“你是入日新斋?”

“我觉得,时敏斋更适合你。”

王教习规劝徐行道。

读书要趁早,四书五经看起来不多,可想要在八股中做出名堂,这四书五经就得十年如一日的苦学。寒窗苦读十年不是什么虚言。

而以目前徐行的年纪,明显是晚了。

他目测徐行的年龄,至少有十七八岁了。

“先生……”

“我想试试,学一下圣人之言。”

徐行坚持道。

他可不傻。

学实学,就是学工科,一辈子技术工人的命。

如今的时代,科学家可不吃香。再者,他也没那个能力成为科学家。

毕竟,他不是理工科毕业。

学八股制艺,学成了,就能当官。

学哪个好,一目了然。

“有志不在年高……”

王教习点了点头,他从橱柜里拿出名册单,推到了徐行的面前,“将你的姓名、年庚、籍贯,几岁发蒙,在蒙学时读了什么书,看过什么实学书籍一一写下来,此外,再交纳三两……算了,我替你交了吧,不过只许这一次。”

名册单上,写着日新斋三个小楷。

“谢先生。”

徐行深吸一口气,连忙对王教习行了揖礼。

同时,在行揖礼的时候,他又打开了自己的个人面板。

只见【命格】那一栏后面的【横死之命】四个字似乎正在缓缓消散,仿佛下一秒就要凝结成别的字样。

“命……改了!”

徐行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

第8章、一声叹息

味经书院两斋各设有房十六架。

越过斋门,就可见到挂着“百揆堂”的正堂字匾。这是取自尚书的“纳于百揆,百揆时叙”八个大字,意味着日新斋侧重实学,同时又有登高庙堂的理想。

(百揆,指百事,又指宰执。)

在堂前有半亩方塘,养有锦鲤。

正堂左右是三楹的讲堂,皆南向若翼,东西则设有生徒宿舍号房四楹。在后院还另设有射圃、厨房、茅房等建筑。

号房可供书院求学士子入住。

王教习给徐行交纳的三两银子,不仅含有求学的学费,书院就读的膳食费,还有入住书院的租赁费。

徐行取了入住号舍的凭证。

斋夫是个老头,姓郑,为人很热情,听王教习说徐行出身苦寒,于是做主将书院的备用被褥送给了徐行,并掮在肩上,陪同他一同前往号舍。

味经书院是秦省督学奏建,附近不少士绅都捐了膏火费。

不缺钱。

面对穷困学子,时有捐助。

号舍是大通铺,此时已入住了两名同窗。

徐行刚推开门走近宿舍,便见一个身材高大、国字脸的青年半躺在床铺上,翘着的双腿靠在床边的围栏上,手上捧着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他斜睨一眼,书册封面写着《飞花艳想》。

是本艳俗禁书!

郑斋夫上前和青年说了几句话。

青年于是合上了书册,下床整饬了一下衣裳,与徐行互相作揖,并通报了姓名。

这青年名叫陈建安,家在长安附近的户县,其父是当地有名的药材商。

能来味经书院读书的士子,多半都是出身豪富之家。

陈建安的出身,放在味经书院众多士子中,就很寻常了。

纵然时人说“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贵仕多寒畯,公卿鲜贤胤”,但养一个脱产的读书人,仅靠普通家庭,压根是负担不起的。

“徐兄若想买药,尽管告诉我,来我这里,可以便宜三成。”

陈建安收拾了一下床铺,随手在肋下夹上几本书册。然后径直走出号舍,朝着讲堂的方向走去。在临别之时,笑着对徐行说了这么一番话。

再过一会,就到了书院的晚课。

“另一个,回家奔丧去了。”

“估计得到下个月才能回书院……”

郑斋夫解释了号舍另一人的行迹。

“原来如此。”

徐行闻言,按捺下了结交另一名同窗的打算。

在【横死之命】这四个字崩溃形散之后,他的【命格】迟迟没凝结出新的。但在刚才与陈建安结交的途中,他【命格】的凝结速度竟然加快了不少。

对此,徐行稍想了一下,也就明了了。

同窗、同年、同乡,这是读书人的关系脉络。

他结交了陈建安,就相当于进入了味经书院这个同窗的关系网。

也就是所谓的命结贵人。

当然,陈建安算不上贵人,只是能对他的气运稍加影响。

……

等郑斋夫走后,徐行也没着急入住号舍,他铺好床铺后,就直接出了味经书院,朝孝义堂的临时驻点赶去。

因为他刚入学,监院放了他三天假。

途中,他没换下长衫。

等赶至农舍时,已是天色昏暗。

厅堂里点着三盏油灯,灯火通明。

马师傅和十几名袍哥大马金刀的坐在太师椅上,脸色严峻。

“帮规你应该知道。”

“误了时辰,过时不候!”

马师傅厉声道。

虽然徐行并未正式拜他为师,可这些日子他一直教导徐行,也算是徐行的半个师傅。如今徐行做事出了差错,他亦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回马师傅,弟子知道,甘愿受罚。”

徐行没推卸责任,当即跪下,直接认了。

他是孝义堂辈分最低的哥弟,采买物资的任务都是他做。回来稍迟一些也没事,但因为他在味经书院答题耗费的时间太多,以至于误的时间太久。

这错不大不小。

但只要说话恳切,言语诚实,让大家面子过去了。孝义堂还不至于因为此事罚他个三刀六洞。那样的话,哥老会就没人敢参加了。

听此,马师傅的脸色和缓了许多,摆了摆手,让徐行起来,“你让大家等了这么久,罚你……将大家的战马都洗了,这事就算过去了。”

徐行习武还算认真,他看在眼,仅因为这点小错,无需大动干戈。

当然,威还是要立下的,不然现在误时不可怕,等到去做大事的时候,误了时辰,那可丢的不仅是自个的性命,还会连累其他兄弟一起丢命。

恫吓立威,又重拿轻放,这是用兵之道。

“谢马师傅。”

徐行起了身。

“你一身长袍怎么回事?”

马师傅注意到了徐行的衣着与往常不一样。

“我入了味经书院。”

“今天入的。”

徐行沉声道。

“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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