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岭南仨人
另一边。
杜海又盘算着如何快速生产钴60。
如果要将钴60作为核电池的原材料，那肯定不能使用核爆的方式生产钴60，只能采用其他方案。
虽然作为核电池的原材料，钴60只有5.27年的半衰期，不符合核电池长期使用的要求。
但架不住其热电效率高和能量密度比较好。
而且钴60在衰变之后，会变成稳定性极高的镍60，镍60是非放射性元素，这方便核电池的报废处理。
在外太空领域，或许钴60核电池不太适合。
但是在地球内部，钴60核电池却大有可为，一些特殊领域需要用到自持比较好的能源系统。
比如重型外骨骼装甲，如果可以配备一个十公斤的钴60核电池（含有钴60五公斤），那发电功率就可以达到93.8千瓦。
现在使用的轻型外骨骼，通常需要搭配笨重的三元复合电池，导致外骨骼的一部分动力浪费在支撑20公斤的电池上。
如果采用钴60核电池，那完全可以压缩到2公斤级别。
不过杜海也知道，由于钴60的危险性非常高，公司大概率不会随便推出民用版本，最多给新人类配备一批。
毕竟自然人员工存在不确定性，万一有人发疯了，直接取出核电池里面的钴60，在城市里面释放，那绝对是一个灾难。
倒是全面新人类化的安保队，可以考虑装备一批核电池。
他思考了半天，又联系了核电研究所那边的同事，让他们赶紧配合1377实验室，争取早日实现钴60核电池的实用化。
至于伽马射线发电机制，能不能应用到其他核电中。
杜海和李维斯博士等人讨论之后，可以作为辅助发电系统，但是作为发电主力，基本是不可能的。
这和目前的核电发电原理有关系，无论是核裂变，还是核聚变，其主要的能量都蕴含在释放出来的热中子上，而不是在光辐射上。
因此核电主力还是烧开水。
不过地炉式核聚变反应堆，倒是可以使用伽马射线发电系统，毕竟地炉式核聚变反应堆本质上，就是引爆微型氢弹，这是会产生大量伽马射线的。
之前的熔盐发电系统，只能吸收一部分光辐射，对于伽马射线的吸收率非常低，只能靠铅板复合层硬抗，这一部分能量都被浪费掉了。
半个月后。
核电研究所都1377实验室，6个测试小组一共进行了32次对照实验。
通过这些实验，基本摸出了伽马射线发电机制的的一些情况，包括使用什么气体最好、最佳压缩比、最佳气体流速、气体和金属板的厚度之类。
同时另一个实验室，则根据这些数据，设计钴60核电池系统。
毕竟这是拥有超强放射性的东西，设计起来非常麻烦，尽管通过空气共振频率吸收了绝大部分的伽马射线，但仍然有0.21％左右的伽马射线会穿透气体层。
因此需要设置一个厚度适合的复合铅板，以及一个强度足够高的保护壳，同时又要兼顾小型化和发电功率。
一众研究员和工程师面对这些要求，头都快秃了。
杜海在迪戈加西亚岛也待不下去了，他现在归心似箭，就想跑回去研究核电池。
但是还没有等他打报告上去，基地长勒功就带着外安事业部的几名高管过来了。
杜海又被拉过去开会。
他对于外安事业部的来意一头雾水，毕竟钴弹的主研团队是李维斯博士那边的，和他的核电研究所有什么关系？
第三百八十一章 设想与讨论
勒功向众人介绍道：“这位是外安事业部的彭特，负责武器装备方面的工作。”
李维斯和彭特显然是认识的。
他笑着问道：“彭特，你们对于钴弹还满意不？”
“非常满意，就是威力太大了，连实验都只能在密闭的地下设施中，基本没有可能应用到实战中了。”彭特既高兴又无奈。
李维斯摇摇头：“这种东西，我也希望永远不要用到。”
彭特眼看气氛有些沉重，赶紧转移话题：“我说一下这一次的来意，一是代表董事长先生，对于你们的成果表示祝贺；第二……”
“则是为了伽马射线发电而来。”
杜海一头雾水的问道：“我们核电研究所不是提交了超小型动力核心的研发项目吗？这个应该就是目前该技术的最佳应用了吧？”
“不！”彭特摆了摆食指：“我们经过评估之后，认为伽马射线还有进一步武器化的潜力，今天过来的目的，就是和各位专业人士讨论能否实现。”
说完之后，他将武器装备部门设想中的武器方案发给众人。
李维斯和杜海等人赶紧仔细浏览起来。
滴答滴答的钟表，缓缓地拨动着。
“伽马射线卫星炮台？”杜海放下平板，揉了揉太阳穴思考着。
倒是李维斯因为一直从事核武器研发工作，很快就想到了一些思路：“伽马射线在外太空的亚真空环境中，衰竭速度非常缓慢，如果可以布置在近地轨道上，确实可以打击大气层中的目标。”
但是杜海却有不同意见：“博士，大气层对于伽马射线的削弱太强了，我们的人造伽马射线，根本达不到伽马射线暴的级别。”
“杜博士，你忽略了另一个可能性。”李维斯微笑着说道。
杜海眼珠子转动着，在快速思考着，自己究竟忽略了什么。
彭特提醒道：“是闪电。”
闪电！？杜海瞪大眼睛：“你们想利用伽马射线在大气层中人为制造闪电？这可行吗？”
李维斯眯着眼睛：“应该可以，首先大气层各个分层之间与伽马射线共振频率是不一样，其中对流层、臭氧层最强，平流层一般般，热层由于空气稀薄，基本起不到削弱效果。”
随即他调出全息投影，投影出地球大气层的情况。
“5.5万米以上，可以直接使用伽马射线攻击目标，5.5万米以下，则可以利用伽马射线激发密集的闪电，大范围攻击目标。”
彭特点了点头：“这就是我们武器装备司的设想方案，另外平流层能否使用特定频率的伽马射线，增强其共振激发效应？”
杜海愣了一下，又迅速在脑海中计算了一会：“应该没有问题，平流层的稳定性比对流层高，要找出其共振频率还是比较容易的。”
其他人也陆续提出一些问题。
比如飞机和导弹可以设置法拉第笼，防御闪电风暴的打击。
对此他们的应对方案，就是下拉伽马射线的直接攻击范围，使用不会与平流层和臭氧层产生共振的伽马射线频率，直接打击这一范围的飞行器。
至于防御伽马射线。
倒不是做不到，而是飞行器不允许，要知道伽马射线可不仅仅会杀伤驾驶员，对于飞行器内部的电子元器件同样会造成严重的破坏。
总不能整架飞机或者导弹都包裹厚重的铅板吧？这样做的后果，就是飞行器的死重会变得极大。
这也是为什么外安事业部会试图研发伽马射线武器的原因。
因为伽马射线炮可以拦截超高音速导弹，只要超高音速导弹进入高空区，那伽马射线就可以畅通无阻的精确清除这些导弹。
至于对流层中的飞行器，使用伽马射线激发闪电风暴，其实也是无奈的选择。
毕竟伽马射线太恐怖了，如果使用可以穿透对流层的频率，那可能会殃及无辜，直接将地面的生物也一起抹除了。
虽然外安事业部肯定会研究各种对应的频率，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也必然会使用伽马射线清除地面目标，但是只能作为撒手锏使用。
更何况，根据超算模拟计算之后，他们发现只要伽马射线足够密集，在高度共振的情况下，完全可以在局部区域形成密集的闪电风暴，甚至可以达到接近电浆的程度。
这种级别的闪电风暴，就算是安装了法拉第笼，飞行器也没有办法百分百避开电击。
不过杜海计算了一下数据，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丝苦笑：
“要产生超密集的闪电风暴，至少需要3吨钴60作为放射源，这个重量加上配套设施，至少要500吨，现在我们的运载火箭没有办法一次性运载500吨吧？”
李维斯摇摇头：“杜博士，其实对流层的闪电风暴装置，可以设置在地面，没有必要上卫星，卫星可以专注于高空打击和拦截。”
“那倒也是。”杜海知道自己先入为主了。
彭特眼睛一亮：“如果整个装置500吨，那一部分战舰也可以使用。”
“呃……这个500吨只是我粗略估计，还有很多细节需要注意，我也不敢保证最后的成品会不会超标。”杜海赶紧补充道。
但是彭特却没有太在意：“地面固定炮台不需要太在意重量，另外10万吨级别的战舰对于装备重量的容忍度也比较高。”
李维斯思考了一会：“考虑到钴60的伽马射线能量是持续不断释放的，我认为有必要将伽马射线发电系统整合进去，平时不用的时候发电，战时作为武器。”
“言之有理。”彭特赶紧记录下来。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钴60的使用寿命如何解决？”杜海提醒道。
对于这一点，众人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钴60的半衰期只5.27年，确实是一个大问题。
所谓的半衰期，并不是说在此期间钴60一直在持续衰变，而是在半衰期期限内的某一个时刻，会突然衰变，这是充满了随机性的。
而一旦钴60完成衰变，就会变成稳定的镍60，不再释放伽马射线和贝塔射线。
这意味着一块钴60核电池，其发电功率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点下降。
杜海自己提出了两个解决方案：“只有两个办法，一是过量装料，保证其4年内仍然可以达到武器标准，二是混合堆芯。”
“混合堆芯？如何操作？”彭特赶紧问道。
杜海解释道：“使用过量装料，然后将放射源设计成若干的燃料棒，等到2.6年的中期，开始更换全新的燃料棒，只要计算好半衰期、钴60生产日期，设定好更换频率，就可以将发电功率和放射功率稳定在一定区间内。”
彭特有些无奈：“这个方案只适合地球内部使用，外太空的伽马射线卫星，看来只能使用过量装料。”
经过好几天的讨论，外安事业部终于下定决心，准备研发伽马射线炮台和伽马射线卫星。
钴60半衰期比较短，使用在地面炮台和战舰上，还是没有太多问题的。
至于伽马射线卫星的放射源，只能从放射性同位素中，寻找可以平替钴60的放射性同位素。
幸好可以释放伽马射线的放射性同位素还是比较多的，目前人类发现的同位素有好几千种，总有合适的。
第三百八十二章 宝贵的市场资源
智人公司内部的变化，并没有引起外界的关注。
这得利于公司内部封闭的经济运行模式，以及内部极强的保密能力。
时间来到了2023年的5月3日。
在吕宋分公司的班顿岛暂住了大半年的李青叶，研究基因技术的闲暇之余，抽空看了第一季度的公司内部简报。
从各项硬指标来看。
智人公司第一季度。
工业事业部下属的各个子公司，在基础原材料领域，一共生产了2.7亿吨钢铁、3227万吨电解铝、241万吨精铜、4.2亿吨水泥、1442万吨玻璃、3257万吨塑料（抗真菌版本）、736亿立方米甲烷、1.43亿吨石油、发电量5.36万亿千瓦时……
而在成品领域，则生产了船舶2736万载重吨、汽车2113万辆、飞机3725架、手机5736万台、笔记本电脑2736万台、台式电脑1355万台、平板电脑2968万台、医疗设备73万台、工程设备167万台、工作型外骨骼7523万套……
李青叶对此并没有感到意外，毕竟目前智人公司的员工总数已经在快速逼近10亿大关。
根据公司人事部的统计数据。
目前智人公司在东南亚总部（包含阿萨姆分公司和锡兰分公司等地），拥有6.7亿员工。
东巴分公司经过调控之后，迁出了一部分自然人员工之后，还有1.28亿自然人员工。
马达岛分公司、月亮国分公司、七姊妹岛分公司、马累诸岛分公司加起来，有3400万名员工。
苏伊士分公司有1.21亿名员工。
新增的西太平洋分公司，有2100万名员工。
总员工达到了9.74亿的庞大规模。
而今年第一季度的外来务工人员规模再创新高，一共增加了2763万名外来务工人员。
其中第一大外来务工人员的来源地是天竺，然后是远东、安南、东瀛、西巴、南高丽，以及一众东非小国。
李青叶抬起头来：“巴格伊拉，为什么远东的外来务工人员下降了？我记得去年第四季度好像有876万，今年怎么下降了一百多万？”
负责内勤事业部的巴格伊拉，赶紧回答道：
“先生，因为远东地区近期提升了不少福利，加上真菌危机引发塑料产品的更新换代，他们的工厂开工率被拉满了。”
李青叶眉头一挑：“原来如此，看来我们给他们的压力，正在逼迫他们做出改变。”
巴格伊拉根据内勤事业部和外勤事业部的数据，还是看得非常清楚的：
“是的，不过根据我们评估，这不过是饮鸩止渴罢了，因为外贸环境的恶化，内部消费终究是有限的，加上他们的很多资源无法自给自足，问题只是暂时被掩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