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明 第54章

作者:素罗汉

人畜粪含氮较多,作物秸秆含碳较多,所以通常来说,每吨粪肥要加入40%左右的秸秆。

各种秸秆通过粉碎和浸泡工序后,就可以和粪便开始层叠。这中间为了保存养分,每层中再撒入一些磨细的垃圾土。材料一边堆积一边撒水,直至形成2.5米的圆锥体,就算完工。

接下来就是关键的“倒堆”环节。

肥堆堆好后,一般在5至10天内,内部温度就可以达到60℃—70℃。

这里就需要穿越神器出场了:测温杆。

几个专门培训出来的识字流民,在重点保护和监视下,每天的任务就是拿着测温杆在圆锥体上插来插去。

一旦粪堆内的温度合格,并且保持10小时后,立即翻倒粪堆,把大块打碎,粪草混匀,补水,再照原样堆好。

10天左右,堆温再次升到60℃左右,再翻倒1次,堆制完成。

在穿越神器的指引下,韦陀场每过20天左右,就会有一批质量合格,肥效稳定的农家肥出产。一排排整齐的粪堆如林,几百名吃饱喝足的流民在这里忙碌。

新品种的肥效很快就在城外的油菜地里体现出来,城郊大批的菜农开始自发划着小船来韦陀场买肥,没用多久,连远一点的海宁,湖州都有粪船划过来,做以粪换肥的买卖。

新型的肥料产业,仅在杭州城内,就安置了上千名掏粪工和船工,而且还有不下500人的公厕修建队伍……这些人还负责一点点地清理城市里积年的垃圾堆,清掏各处的阴沟淤泥。总之,一切能成为肥料的东西,都不会放过。

轰轰烈烈的城市环境改造,使得原本历史上评价只会吟词作画,被张岱写文讽刺的杭州知府刘梦谦,一夜之间成了“能员”,被各路缙绅们交口称赞。

而始做蛹者周通周大帮主,现在已经能光天化日之下大摇大摆进入府县衙门——不但是官员,杭州城里凡是关心此事的缙绅大户,在弄明白周通这一套肥料产业是如何良性循环后,无不啧啧称奇。

当然,周帮主出门归出门,千呼后拥之余,贴身穿着的“软猬甲”可是从未脱掉过。没办法,仇敌实在太多,老周还要留着性命活到当政协委员的那天呢。

……

鲁成身为杭州站站长,这段时间也是忙得飞起。

不但要时刻站在丐帮背后指点江山,还要兼顾杭州站的全面工作,保持和各方的联络,另外,还要帮某些人擦屁股……

某个发布自拍小视频,引起观看者严重不适的举人已经跑路了,这货留下的那些操持到一半的项目,都需要鲁成去打理。

首先是田地。

黄老爷中举后,各路跑来“投献”田土的小地主,富农不要太多。这种本质上是属于挂靠:田地还是人家的,大家合伙利用举人的免税额度来得利。

然而穿越众不需要这种挂靠,穿越众需要的,是完全处于自己掌控之下,没有佃户,可以安插流民来做临时工的自有田。

这种田地在江南地区很难买到:缙绅和富户太多,田地经过几百年来的变迁,早已被分散成无数块私田,上面驻扎着自耕农和佃户,想购买大批连在一起的土地,难于登天。

当然,如果黄举人混到徐阶徐阁老那种地步,也可以大肆圈地——徐地王由首辅到乡绅,其田地经历年侵吞,有二十四万亩之多,佃户几万人。

所以,像黄平这种小举人,想在江南地区买到成片的良田,基本不可能。

不过眼下出现了机会。

或许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小冰河时期虽说纵贯明末,然而从崇祯元年起,江南地区的自然灾害却突然进入高潮阶段:以旱,涝,蝗为代表的各种大范围灾难,终崇祯一朝,年年不息,明帝国灭亡的原因固然很多,然而无休止的自然灾害,才是最粗的那一根棺材钉。

就在今年7月,江南地区先是大旱,然后连降暴雨,23日,飓风大作,海潮冲破钱塘两岸堤坝,杭嘉湖三府沿海地区全部遭灾,仅萧山一地,不算老幼,丁壮死亡数目就达1万人,上虞,会稽等地死亡人数只多不少。

水灾过后紧接着就是瘟疫,然后产生大批的失地农民,这之后田地由于被海潮淹过,会出现盐碱化。

……好吧,大批失去主人的田地,大批破产的自耕农和佃农,这些都将在7月后到来。鲁成最近频频往杭州以东几个沿海县份跑,就是在调查统计各处田地资料。

原计划中,这些工作都应该由黄老爷来完成的,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如今鲁成只能匆匆开办了一家“租栈”,打着帮黄举人代管代购田亩的幌子,四处走访调查。

为了应付几个月后就会到来的潮灾,鲁成这边不但要加紧运走大批“现存”的流民,还要提前调查,规划好灾田,另外还要向大员申请一位专职农业人士带着某些作物的种子来杭州——水旱涝频发的地方,水稻就别想了,土豆红薯这些块根作物才是王道。

……

即便是这种百忙之间,鲁成还要抽空去参加一些应酬,譬如说,黄举人家的钱庄开张典礼。

身为一个举人,开一两家钱铺茶楼之类的生意很正常。黄志诚在出发福建之前,就已经在钱业公会办好了入会手续,并且盘下了米市巷口的一家钱庄。

这家专业兑换银钱的钱庄,名义上是黄老爷家的产业,实际上还是由鲁成这边主持,主要功能就是为大员提供工业金属:黄金,铜,铅,锡等等。

黄金不用说,大明和日本的金银比价是1:8左右,同时期欧洲要超过1:12,所以殖民者一直在套购明朝和日本的黄金。现如今穿越众也加入了进来——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再过一些年头,黄金的比价就会被拉平。

至于其它的铜,铅和锡,这些都是大员急缺的工业金属,尤其是铜。黄记钱庄平时最重要任务就是用白银兑换各类铜钱:哪怕是掉在地上就成八瓣的劣钱,黄记一样会拿出白花花的银子来兑,当然,这种的话,1两换1贯那是别想了,3贯都不成。

这在本质上,其实就是穿越众用淡水养殖珍珠来兑换高品位的铜铅锡金属矿,谁赚谁亏,谁也说不清楚。

……

随着前段时间,大员方面第一船工业品到埠,塘庄,这个17世纪的货运集散站,终于结束了一直以来只买不卖的尴尬操作,开始步入正轨。

工业化有一个标配的特征:廉价。无论是什么商品,小到缝衣针,大到油灯油漆枪炮牛仔裤汽车,只要生产线启动,那么即便是远渡重洋,这些商品也一样能砸跨农业国的市场。

清末那一票在后世看来极其简陋的蒸汽国,就是靠着呼哧呼哧的蒸汽生产线,货运七海,五洲称霸,国富民强,将无数古老帝国的市场轰开,签订了无数殖民条约,洋火,洋烟,洋油,洋布……

而在穿越众这个时代,随着第一船经过工业化干燥,切割完毕的商品木料运到塘庄,本位面一个划时代的进程就此开始——全球贸易比历史提前了300年,进入到买方市场。

哪怕穿越众可能还需要再花几十年的时间,才能让世界人民感受到什么叫做买一赠一,但是这一船木材的到埠,就和瓦特那台蒸汽机一样,它们吹响了工业革命的号角,代表着新贸易格局的来临。

……

现如今被沙船队运到塘庄的货物,品种已经逐渐开始丰富起来,精美的工业品很快就在杭州打开了销路。

“苟爷,苟大爷,您老可是柜上的老主顾了,我赵大的手艺您老还信不过吗?这杭州城里外十八家泥作,我赵大说第二,哪个敢称第一?”

塘庄北边的河滩地上,一排排浅红色,如刀裁般的红砖垛中间,一伙泥匠正围着管家模样的人在拉生意,方才说话的赵大黑瘦精小,满手老茧,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工匠气质。

“王母娘娘也给你日了算逑!看把你能的!”还没等苟管家回话,一旁早有那郭匠人开始仗义执言。高大貌丑的郭匠人这边怒目骂完,瞬间又变回秋田犬嘴脸:“苟爷,这抹洋灰的手艺,俺可是实实在在交银子在塘庄学出来的,不信您老请看……”

郭匠人说话就亮出了一张鎏金裱花,毛笔字写就,盖着两三个红泥大印的“一级水泥施工证”。

第167章 木料和水泥

穿越势力早期的“二二”船队,现如今已经扩张到“三四”船队:一共三组沙船队,每组四艘,塘庄和大员各自休整一组,路上永远有一组在航行中。

眼下这个局面,已经到了塘庄容纳的极限。在期限范围内搞定4艘沙船的吞吐和休整,占用了塘庄全部接待能力:这里是杭州城郊,三一重工的吊臂没办法安装。

除非是继续大肆扩建码头,拓宽深挖塘河,修建其余配套设施,否则的话,这就到顶了。而上述这些工程,用在塘河就很不划算:这里本来就不具备中型港口的地理条件,水浅不说,还没有天然港湾。

所以觅地重建一所完全在穿越众控制下的港口,就成了下一步杭州站的重点任务。

……

塘庄门口的小河湾里,一排四艘大沙船正在卸货。光着上身,肩膀上只有一块垫布的苦力们,正在像虾米一样弯着腰,从船上扛下一包包红砖,以及一些大木箱。

体积最大的木料已经先期卸载完毕,正堆放在那里等着主人拉走。

而塘庄货运站副总管,曾经的山贼,屏风寨三当家褚茂盛同志,此刻正在长长的竹棚下,站在整齐的木垛旁,咳……和人吵架。

“褚三,老夫听闻你当年也是一诺千金的好汉,怎地,这下了山,一进杭州城,就改行行骗了?”一个穿着元宝绸,浑身吊翠挂翡的消瘦老头,正斜瞥着一双三角眼,一脸不屑的嘲讽着褚三爷。

“刁行首此言在理!”

“切中肯綮!”

“须不能教此辈言而无信!”

老头说完后,旁边几个同伙也是纷纷点头,大家都是一脸鄙视的样子在瞪着褚茂盛,仿佛某人刚刚跑来重金求子一样。

自从下山以来身形富态很多的褚茂盛同志,这时背靠木垛,翻着白眼,一脸苦笑地在给老头解释:“刁老爷,当日讲好的货份那是按三船算的,现下这第四船货,当是塘庄自销,何骗之有?”

“好嘴术!”老头此刻怒目圆睁,须发乍起:“当日里何曾定过船数……大谬……荒唐……”

……

这一切还是得从第一船木料说起。

塘庄里面是一伙外路来的海商,这个本地商人都知道。所以熊道他们想要在杭州做生意,某些行业就不能沾,譬如钱庄——黄举人做得,熊道就做不得。

粮食布匹丝绸这些生意同样如此。熊道可以花银子来买,大家都是好朋友,但是如果他想插手自己搞,那么超饱和打击马上就会到来,熊道不可能把缙绅掌柜和衙役们全突突掉。

所以一直以来,塘庄都是拿出白花花的银子买粮食,买杂货,熊道在杭州城许多商人的眼中,形象维持的还不错:一个有钱,讲信誉的海商。

当第一船大员木料到埠后,熊道很聪明的把货物全部批发给了以刁老爷为首的木行商人们。

如果当时熊道把木料摆在塘庄门口开卖,那么本地木商的打击一定会到来。还是那句话,熊道不可能把木行那么多商人全部干掉,这是商业,不是黑社会抢地盘。

刁老爷是木行行首,当时得知塘庄有几船木料,并且熊道愿意用行业内部价趸售给他之后,自然就笑纳了这批货——行会内部稍稍一分派,轻松搞定。

这之后“明事理,懂行规”的熊老爷就顺理成章的加入了木行。

事情此后就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首先是珍贵。

台湾是全世界樟树和樟脑产量最大的地方,后世“樟脑王国”这个称号不是白叫的。17世纪的台湾遍地都是千年古树,穿越众的第一批木料中就有过半气味浓烈的樟木大梁,还有香气内敛,质地厚实的肖楠大梁,坚硬的青冈木大梁,黑檀大梁……

总之,这些本应该细细切开,分别做成家俱的珍贵木料,就这样被某势力蛮横的切削成了大梁。

自明后期以来,各地大木资源耗尽,江南地区采用的木料,大多是贵州清水江流域的衫,楠,桐,松,以及福建延,汀,邵,建四府出产的衫柏。

像穿越众拉来的这些品种独特的“奢侈品”大梁,一些入行年头浅的木商,连见都没见过。

再者,这些木料都是烘干好的。

明代木料运输有两条路线:川湘鄂这几省,是通过木排一路走河湖长江航道,然后经扬州折运河北上京师。

而云贵福建几省,则是江海联运,木排最终会在福建集结,再通过福船近海运输到宁波一带发售。

以上无论哪种方式,木料最终到达地头后,凡是大料,都需要至少一年以上的时间来风干,在南方湿润地带,这个时间还要加长。

而塘庄出品的木料不同。塘庄的海船不可能挂着一串木排在大浪翻滚的海峡里走之字形,所以这些木料是装进船舱运来的,而且烘干完毕——扛回家就能用。

木商们很快就发现其中奥妙:早上进的货,中午就能卖出去,这就相当于节省下了大笔的堆场,护院,还有维护防火等等这一系列成本。

窑区基地生产的木料,还有另一桩好处:由于要改装一部分舱室堆木料,所以窑区出品的木料,全是切削好的长方形或者正方形。

明代南方地区的房梁,横截面多数是圆型:省工省料。这个趋势要到清代才会慢慢扭转过来。当然了,豪门大户是不会在意那几个银子的。

……

工业木料品种珍贵,品相上等,已经烘干完毕,而且几何形状更加稳定。再加上这些木料整体都是用木杂酚油涂刷过的,防腐防潮,所以第一批货在几天内就销售一空,连苏州都没去,杭州府内自己就消化掉了。

这之后面对蜂拥而至的大小木商,熊老爷自然而然就抖了起来。先是扣下一成货自销,然后是扣下两成自销……总有些老朋友和惹不起的缙绅管家直接跑来塘庄拿货,这都是关系,都是资源,熊老爷自然不会放过。

当塘庄自销的木料比例达到三成后,木行在刁行首的带领下,开始和欺压良善的熊老爷做斗争。是的,现在局面已经倒转过来,木行成了弱势群体:销路已经打开,口碑已经传开,塘庄的船队今后完全可以卸木料到宁波,这边客户交完钱,然后去宁波自提就好,杭州木行毫无办法。

这就是开头一幕,刁老爷一伙人围攻褚茂盛的原因:买方市场的号角虽然已经吹起,但是起码十年八年内,穿越众生产出的工业品,还满足不了市场,所以手中有货的人,依旧那么牛逼。

刁老爷这一伙木商现在档次已经不够了,他们只能和塘庄副总管褚茂盛扯皮要货——熊老爷现在很忙,每天要应付很多行首。

当沙船上层的木料卸完后,中层的水泥和底舱的红砖也会陆续被苦力搬运出来。

水泥会被搬进熊老爷在塘河边新建的红砖大仓库里,至于红砖……露天码放在那里就好,反正很快就会卖掉。

眼下由于没有合适的包装,所以水泥是先装在草包里,然后再放进大樟木箱里运到杭州的……17世纪这样运输,不亏。

窑区出品的香樟木箱,用料要比普通的明代木箱厚半分。这些木箱都是“素器”,也就是没有经过上漆雕花安装铜把手这一系列后续工艺的半成品。

所以眼下在塘庄门前的货场上,还聚集着不少木器店的老板:他们只要把樟木箱买回去,再让自家匠人漂漂亮亮装修一番后,这种用料厚实的香樟木箱就会变成高档家俱,里面装满绸锦,成为大户人家小姐陪嫁的必备器物。

……

至于木箱里的水泥……当初这玩意蒲一出现在杭州,各路本地建筑业大拿就注意到了这种神奇的商品,等到徽商刘耀祖刘大老爷把自家门前的青石板撬开,铺成离地二十公分高,平滑如镜,浑然一体的小道后,那几天跑到刘家门前拖着脚走路的人摩肩擦踵,晚上还有不少在水泥路面上打地铺的……

水泥一下火起来了。

各路建筑业人士蜂拥而来,这就是熊老爷每天要应付很多行首,柜首,大匠的原因。

塘庄为了维护自家商品的信誉,及时推出了水泥施工培训班,按人头收培训费80两银子/人,毕业发证书;并且未来的铺地砖,铺木地板(这些眼下生产不出来)培训班,学员还会凭证书打95折。

不培训是不行的:水泥要想变成合格的混凝土,这中间程序不少:清水和其他骨料的配比要合理,搅拌要均匀,施工时需要注意的事项很多,而且水泥施工完的养护也很重要,这些技术必须要通过培训和实践才能学会。

80两银子的学费没有吓倒那些柜首和大匠们——中古时代的匠人学技术,那都是从小被师傅压榨打骂倒马桶换来的,现如今交80两银子就能学几组混凝土配方和施工秘法,这个不亏。

塘庄新建的红砖大仓库,就是这样靠着学员们修起来的。这些学员自带干粮,自带小工,任劳任怨,而且记性都很好——很多人不识字,水泥配方这些数据,这帮人都是靠死记硬背搞定的。

当然,塘庄也不会白赚他们银子:来塘庄选购水泥的管家们,都会得到一份学员名册,上面罗列了目前有资格用水泥铺路砌墙的匠人名单。

第168章 主次分明

红砖这种商品,在古中国真正是生不逢时,尬活几千年。

按道理红砖比青砖工艺简单,成本低,应该更加普及才对,然而历代帝王却在此处说出:NO。

正黄(明黄)和正红(朱砂)这两种颜色,是皇宫大内,皇亲国戚专用色,就像女王的黑色劳斯莱斯一样,都是皇室专属。

明末由于朝廷的控制力下降,山高皇帝远的福建人民曾经玩出了一波民间修筑红砖建筑的风潮,这期间荷兰人还跑到漳州买过不少红砖去修热兰遮城。

除此以外,一直到清末王权崩塌,工业品涌入,整个中古社会才开始大批使用起红砖来。

穿越众在砖头方面也是一波三折。一开始运到杭州的红砖销路并不火爆:并不是所有人都敢用这玩意,墙壁房屋这些一砌就要用很多年,哪天应起景来这就是谋反的证据。

接下来大员方面很快根据塘庄发回去的电报,调整了一部分95红砖的配料比,使得产品变成了浅红,于是2.0版的红砖,销售情况便有所好转。

很快大员产的3.0版砖头就会上市:随着窑区基地实力的增强,专门用来烧制外销青砖的砖窑就要上马,到时候无论从几何形状,还是强度都完爆传统青砖的工业版青砖,肯定会成为外埠市场上的俏货。要知道,古代有个词叫“磨砖对缝”,这已经很清楚的反映出原始手工艺产品的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