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秦跑龙套 第62章

作者:笑轻尘

他一面加强城防,一面派人审讯战俘确定了这些私兵来自某几个世家大族之后,立时派军队,连夜把那几大世家团团包围,攻破府第,敢于抵抗者,当场格杀,活着的押入大狱候审,一时间,长安府衙的大牢人满为患,也更令人心越发惶惶。

为安抚民心,李刚派人敲锣打鼓,宣扬那几大家族充当内奸,欲图谋反叛乱,打开城门,放如狼似虎的青川兵入城屠杀百姓,他奉王命剿灭叛党,现在平定,让百姓不必惊慌失措,至于百姓有什么冤情,可等战后递状纸申冤,他必秉公断案,给申冤者一个公道。

李刚心里非常恼火,杀机更盛,他可以忍受那帮家伙在朝堂上挪揄讽刺,甚至使阴招下绊子,阻挠他施政,但私通青川孔氏,欲图谋反这种事绝对不能容忍,若不砍掉一些人的脑袋,这帮家伙以为他好欺负。

他命心腹连夜审讯,严刑逼供,屈打成招也罢,反正谋反的罪名已经都给那些人安上,除那些主谋和他们的家眷暂时关押在大牢,他们的保镖护院家奴私兵小管事,直接砍头示众,以震慑霄小。

他不介意背上多少骂名,乱世当用重典,该砍的就要砍,砍掉一批,看那些跳梁小丑还敢跳出来为难他?

丞相府灯火通明,所有人都在忙碌,李刚同样忙得焦头烂额,等安排处理了一些重要的事情后,天空已现出鱼肚皮白,他也感觉格外的疲倦,幸好昨夜的突袭,令孔宁有所心存惧意,不敢再攻城,让他压力减轻不少。

城内闹得鸡飞狗跳,李卫率虎豹铁骑也在忙碌,他们如黑夜中的幽灵,小心翼翼的游荡在青川军的军营外围,找寻可以出击的战机。

孔宁派出好几队夜不收出营查探,结果,仅有两个狼狈逃回,其中一个身上还插了两个箭羽,没挂掉算是长生上神的特别眷顾了。

李卫还命卓风行试探性的对城北的大营发起一次突袭,可惜敌军防守严密,折损了几十人,看看天空快要放亮,便率队离开。

回到藏身的临时营地,内卫副统领沈克兴冲冲呈上一份急报,还有几封书信。

长安兵变之前,沈克奉命在长安和东坪关之间设卡,狙杀各方势力的信使,但孔宁和他们一样是燃放狼烟作为信号,沈克和他的部下也就失去了截杀信使的意义,他们散布在附近一带,侦察刺探敌军情报。

就在半夜,他们截杀了孔宁派出的几批信使,缴获了几封他的亲笔书信和令箭。

孔宁在信里命留守平津江罗的军队逐一撤退至东坪关,一部固守,剩下的兵力全部赶来长安。

只看这道命令便知孔宁是真的要拼命了,幸好派出的几批信使都被沈克率内卫密谍截杀,信件没能送出去。

急件则是率军赶来增援的中郎将赫进所发,他已成功袭占江阳县城,不过,士兵过于疲倦,至少需要休息一个上午。

对李卫来说,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占领了江阳县城,等于是截断了孔宁的粮道和退路,只要留一部份兵力死守江阳县城三天的时间,等唐天和的大军一至,便可与孔宁在长安城下决战,那时,尘埃已经落定。

他也理解赫进没有马上率部赶来长安的原因,照行程推算,赫进所部最快也得到中午时分才能赶到江阳县城,他急于增援长安,必是命士兵不惜体力,玩命的赶路,借夜色掩护,一鼓作气袭占江阳县城,不过,士兵的体能已严重透支,必须好好休息,方能继续作战。

天空放亮,孔宁率大军继续围攻长安城,城内守军利用昨夜难得的宝贵时间,动员全城的工匠木匠和大量百姓,拼命修补破损的城防工事,加之李卫成功夜袭城西敌军,并焚毁一座军营,极大的鼓舞了士兵的士气。

孔宁因昨夜被袭,已经气疯了,失去了应有的冷静,确切的说,他应该是感觉到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无论如何,今天一定要攻破长安城。

大军尽数出动,所有的重型攻城器械全部投入战场,四座城门都投入重兵进攻,一时间令城内守军压力倍增。

李刚亲自坐镇城头,给将士打气,算算时间,已方的各路援应该今天抵达,这或许是孔宁的最后疯狂了。

除了陷阵营的五千将士仍在休息待命,他也集中的全部可用的兵力,相继投入四座城门的防御。

在隆隆战鼓声和惊天动地的吼杀声中,双方士兵再次展开惨烈的攻防战,长安城就象一座巨大的绞肉机,疯狂的吞噬一个个年青的生命。

第一百七十一章最后的疯狂

青川府军的疯狂,让长安城内的守军承受了极沉重的压力,李卫和三千虎豹铁骑仍窝缩在十几里外的山凹里,通过沈克的内卫密谍和特种夜不收了解外边的战事。

他心里非常清楚,最后的决战就在今日,孔宁似乎也感觉到了不妙,变得疯狂起来,四座城门都投入重兵进攻,他很担心便宜老爹能否坚守住城池。

有心派出虎豹铁骑骚扰吧,可将士们袭扰了一夜,人困马乏,极需休息恢复体力,等候傍晚的最后决战时投入战场,此时,他唯有祈祷便宜老爹能在关键时刻坚守住城池。

惨烈的攻防战仍然在持续,夏侯衡已记不清楚到底打退了青川府兵的多少回疯狂进攻了,手下的士兵已经换了好几批,他身上沾满了污血,丞相大人赏赐的铁甲早已破损不堪,不过,手上那柄不知道饮了多少敌人鲜血的宝剑依然完好如初。

全赖身上防护能力极强的铁甲,还有手中削铁如泥的宝剑,否则,他早捐躯好几回了。

“兄弟们,为了家中亲人,为了军人的荣耀,杀啊!”

喘着粗气的夏侯衡嘶吼着,一剑把一个刚爬上城头的青川兵砍落城下。

“杀!”

刚刚补充的新兵呼吼着,拼命挥舞手中的武器砍向敌人,退后也是死,前进也是死,前者死得极不光彩,后者是为了家中的亲人拼命,即便战死,家人也能得到一笔抚衅金,还能减免一个人的谣役,他们唯有拼命了。

敢于爬上城头的敌兵,不是被铁剑劈倒,就是被长矛捅翻,没有擂石滚木,就用敌人的尸体砸,想要保命,唯有把敌人杀死。

孔宁的脸色铁青,显得有些狰狞吓人,他预感时间所剩无几,唯有破釜破舟,背水一战,或有一线生机,为此,他投入了所有的重型攻城器械和差不多所有的兵力,疯狂的进攻,长城的城墙被近百辆投石车轰得破损不堪,摇摇欲坠,城头阵地数度易手,反复争夺,总是差那么一点。

大军疯狂进攻,从早上打到将近傍晚,连他自已都记不得发起了多少波进攻,士兵战损多少,反正投石机已损耗殆尽,军中工匠木匠正在拼命抢修,而破损不堪,摇摇欲坠的长安城仍坚如磐石,屹立不倒。

“进攻,给我进攻!”

他歇斯底里的咆哮着,几名攻城不利的将领都被砍了脑袋。

他明知久攻不下,士兵的士气低落,但他已经没有退路。

他虽然气得差点暴走,但仍没忘了询问平津江罗东坪方面的消息,他已经派出十几拨信使赶往三关,但至今仍无半点消息,让他心中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

期待的三关没有传回半点消息,不利的消息却连续传来。

江阳县城方向,嘉月府军一支四万军队距此不足十五里地。

云罗城方向,嘉月省三擎将之一,李刚的二女婿唐天和的十万大军距此已不足二十里地。

“慕容瑾!”

“未将在。”

一名身材魁梧的年青将领躬身应喏,他是孔宁亲兵卫队长,掌青川府军最精锐的三百侍卫。

孔宁瞪着发红的眼睛,命令他亲率三百亲兵卫队攻城,做破城的决死突击队,另把手里一直紧握的最后王牌,青川府军最精锐的,一直养精蓄锐的一千虎卫营调归他指挥。

这是他最后的一次破城机会了,如果不能抢在嘉月府军的两路援军抵达前破城,什么都得完蛋,他不得不把最精锐的侍卫队和虎卫营投入战场,寄望他们能在最关键的时候创造奇迹。

慕容瑾躬身领命,率三百亲卫队大步离去,一直养精蓄锐的一千虎卫营也奉命从后军移至前线。

“儿郎们,立功就在此刻,跟着我,冲啊!”

慕容瑾挥舞铁剑,左手持盾,呼吼着率先冲锋,三百侍卫队紧随其后,跟着一千虎卫营士兵,如潮水一般涌向城池。

激战几天几夜,双方的抛石车都损耗都差不多,天空中仅有几块少得可怜的盘磨大石呼啸砸落,砸死了几名幸气不好的侍卫。

慕容瑾率部冒着城头上洒落的如蝗箭雨,很快冲至城下,他举着大盾,指挥手下侍卫攀爬上云梯。

一名侍卫刚往上攀爬几节,一支冷箭呼啸射来,正中面门,侍卫发出凄厉的惨呼声,从梯子上摔了下来。

立时又有几名侍卫抢着登上云梯,他们口咬铁剑,一手扶梯,一手持盾,挡格不时射落的箭矢。

砰的一声,城头上砸落一块擂石,爬在最前面的侍卫虽用大盾迎挡,但支撑不住擂石从高处砸落的力量,惊呼一声,从长梯上摔落,后面的侍卫继续攀爬前进。

青川军不分昼夜的狂攻了几天,象塔楼巢车抛石车等重型攻城器械损失极大,已所剩无几,目前仍在拼命的修补和赶制之中。

云梯的损失更大,不过建造简单,青川府兵目前是依靠云梯强行攻城。

八架云梯先后搭靠到城墙上,身为决死突击队的侍卫争先恐后的往城墙上攀爬,前面的中箭或被擂石滚木砸倒,后面的继续奋勇攀爬。

能够入选孔宁的亲兵侍卫队,本身不仅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个人武技也颇为高明,就算不是军中武技高手,至少也达以一挡十的好手水准,他们冒着洒落的密集箭雨,悍勇无畏的向上攀爬,在付出百多人的伤亡代价后,终于有人杀上了城头,紧随其后的侍卫接二连三的攀爬上城头,与守军在城头上展开激烈撕杀。

“进攻!”

慕容瑾挥舞铁剑,嘶声呼吼,指挥将士进攻,他的三百侍卫充当决死突击队,已全部投入战斗,接下来该轮到精锐的虎卫营出击了。

东城头的突破让一千虎卫营士气大振,他们冒着密集的箭雨登上云梯,攀爬上城,与守城的士兵展开激烈的撕杀,死死的守住突破的城头阵地,掩护身后的同袍攀爬上来。

城头的守军同样前仆后继,寸步不退,用生命去守卫城墙,守护家中的妻儿老小,不过,面对青川府军精锐的虎卫营,新兵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

随着越来越多的虎卫营士兵攀爬上城,这一段的城头已告失守,情况变得非常危急。

“兄弟们,跟着我,杀啊!”

本已完成守城任务,准备撤下城休息的夏侯衡大声呼吼,率领残存的部曲迎向占据城头阵地的虎卫营。

第一百七十二章最后的决战

当的一声暴响,凶狠的反弹力量震得夏侯衡踉踉跄跄的退了七八步才稳住身形,他甩了甩发麻的手臂,虎目闪烁着棋逢对手的兴奋与敬意。

在砍倒三名敌军士兵后,他碰上了眼前这个敌军军官,心中震惊对手力量的强大,同时也燃起了熊熊斗志。

他的对手叫姜离,虎卫营都尉,长相极威猛,身材魁梧强壮,刚才硬碰硬的一击,他也被震得连退四五步,体内气血翻腾不畅,让他感觉非常难受。

他同样震惊夏侯衡的力量大得惊人,心中也不禁生出棋逢对手的兴奋与敬意,不过,他虽然占了养精蓄锐的便宜,但他的剑崩了一个小口子,而夏侯衡那把闪烁幽幽冷芒的铁剑完好如初,双方算是扯平。

两人微躬着身体,双手紧握剑柄,目光紧紧的锁定对方,小心翼翼的移动步子,准备行雷霆万钧一击。

在他们周围,双方的士兵在拼命的呼吼撕杀,间或夹杂凄厉的痛苦惨呼声。

“杀!”

夏侯衡低吼一声,挥剑冲上,姜离在同一时间也挥剑扑来,一连串叮叮当当的爆响声响起,两人在眨眼间就各劈出十数剑,强大的反震力量再度把两人震得退后数步。

“再来。”

夏侯衡怪叫一声,再度挥剑扑上,两人乒乒乓乓的又杀成一团,全是大开大斫,硬碰硬的军中格斗招式。

拼斗中,夏侯衡突然惨哼一声,庞大的身躯踉踉跄跄的退后,脚下被地上的尸体绊倒,一屁股坐倒在湿漉漉的,流淌着血水的地板上,他的左大腿破开一个深见白骨的大口,鲜血狂涌而出。

姜离单膝跪地,铁剑拄地,以支撑摇摇欲坠的身躯,粗黑的面庞因剧烈的疼痛扭曲而显得有些狰狞吓人,他的致命伤在胸口,鲜血从创口狂涌而出,他的力量生命也随着鲜血的流淌而消逝。

夏侯衡喘着粗气,决出生死的最后一剑,他不仅受了伤,也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整个人瘫坐在青石地板上。

这当儿,他扫了一下四周,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越发惨白无血,四周尽是凶悍异常的青川兵,而他那些部曲已尽数阵亡。

一名虎卫营的士兵大吼一声,挺枪刺来,夏侯衡此刻想挪动一下屁股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挡架或避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铁矛刺来,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啊……”

凄厉的惨嚎声在耳旁响起,本来闭目等死的夏侯衡一怔,本能的张开眼睛,看到那名持矛的青川兵捂着颈脖倒下,一支箭矢贯穿了他的咽喉要害。

“敢伤我大兄,杀!”

身后响起熟悉的,霹雳般的咆哮声,令夏侯衡精神大振,求生的本能驱使他拼命的往后翻滚,险险避过一杆长矛的刺杀。

“死!”

霹雳般的咆哮声中,一个身材高大,强壮的象小牛犊的年青人冲来,手中巨斧把另一个青川兵劈为两半。

“大兄,我来了,呵呵。”

他咧着大嘴,把瘫倒在地上的夏侯衡扶了起来。

“阿霸,一定要把敌人赶下城。”

夏侯衡喘着粗气交待,他不知道三弟夏侯霸怎么也跑来了,不过,若论力气和武力值,他三弟是长安城里公认的年青一辈的第一高手。

“阿兄放心吧。”

夏侯霸咧着大嘴,吩咐身边的家将把兄长夏侯衡抬下城疗伤,自已挥舞巨斧,率府中数十家将与不断攀爬上来的虎卫营撕杀成一团。

夏侯氏是将门世家,以武为本,武技兵法的是族中子弟必不可少的主要功课,长期熏陶之下,府中的家丁女仆都练得一身好武艺,其中的一些人足与军中高手一较高下。

夏侯霸所带的五十名家将全是府中武技出众,个人武力值极高者,加之他个人超强的武力值,虽然人少,但硬是把青川军的凶狠攻势遏制住了。

孔宁的侍卫和虎卫营从是军中精锐,但攀爬上城需要一定的时间,而且得一个一个的攀上城头,纵是军中精锐,人数虽多,实际上并不占什么优势。

“把敌军全给我赶下城去!”

李刚大声呼吼,他是听闻东城头危急,立时带一队士兵赶过来增援,关键时刻正好赶到。

增援的士兵蜂拥而上,剑劈矛刺,用人海战术硬生生的把城头上的敌军挤下城,城墙下堆了好几层厚厚的尸体,从城头上跳下去,幸好好毫发无损,幸气不好的挺多摔断手脚。

不过,城头上洒下一片片密集的箭雨,逃得慢的一样被射成大刺猬。

“该死的!”

孔宁气得跺脚骂娘,为什么总是差那么一点?这贼老天到底是不是在帮姓卫的?

在他的严令下,精锐的虎卫营再度对城池发起强攻,不过,他们已经失去了破城的机会。

看到远处冒起的八道烟柱,李刚哈的怪叫一声,激动得在墙垛上砸了一拳,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

八道狼烟,代表的是已方的援军已经抵达,将在城下与青川军展开最后的决战,他立时把所有预备队全部投入城墙的防守战,一直养精蓄锐的五千陷阵营将士出动,在东城门下集结待命。

孔宁的侍卫队和虎卫营虽然拼命的攻城,但他们面对的是守军的人海战术,一名侍卫或虎卫营士兵或许能拼掉好几个守城的新兵,但猛虎也架不住狼群,结果不是战死城头就是被逼得跳下城。

侍卫队和虎卫营损失惨重,所剩无几,已经走投无路的孔宁正欲再下令进攻,夜不收匆匆来报,嘉月府军的两路援军已经抵达。

赫进统率的五万大军和唐天和统率的八万大军已经抵达长安城下,两军合并,兵力达一十三万之,足与孔宁的二十万青川军决一胜负。

嘉月大军就在长安城东面的平地上摆开阵势,黑压压的的士兵摆成一个个防御方阵,一个接一个,密密麻麻的一大片,长矛如林,铁盾如山,战旗飘扬如海,士气如虹。

嘉月军集结布阵的当儿,青川军也在集结布阵,困守南北西三城门的军队已奉命赶至东城集结布阵。

双方数十万大军就在长安城东面对峙,准备决一死战。

孔宁清楚的知道,他的兵力虽然号称二十万,可扣除后勤辎重的辅兵和民夫,再加几天几夜疯狂的攻城,损失非常惨重,真正可用的战兵最多十万人,而且士气低落,面对士气如虹的嘉月军,胜算并不大。

可是,他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如果撤退,无异于把背后让给敌人,只能加速大军的败亡,同时,他心中也存几分侥幸,说不准长生上神眷顾,让他能够击败嘉月的主力大军。

城内,受伤的夏侯衡阳已经过简单的止血包扎,正由几名府中家将抬下城,才走到一半,他突然叫道:“等等。”

第一百七十三章最后的决战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