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黑山老鬼
“……”
人头挂件已经彻底不愿跟他讨论，只是有些绝望的道：“那如果，你找不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呢？”
“以前的你，只会去拯救那个因为绝望而吞枪自杀的男人，现在，你是又想帮助这个男人，又想帮助莉莉小姐啊……”
“……”
魏卫无视它的表达，只是笑了笑，道：“找不到，就一直找下去。”
人头挂件在一种深沉的疲惫之中，闭上了嘴。
它隐约的感到，或许自己刚刚明白了猩红会一代代死亡的原因。
都是钻牛角尖钻死的吧……
……
……
魏卫没有再过多跟人头挂件去解释，因为他也已经隐约的察觉到了猩红与其他恶魔力量的区别。
其他的恶魔力量，无论是信徒，还是被恶魔力量污染的堕化生物，大都是在一个体系之内，努力的攀爬，晋升。
而猩红……
……或许在自己放弃血色深渊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这个特点吧？
我即猩红，猩红即我。
并不只是说说，或是一时心血来潮的认知。
如果不能以自己的视角来主导这个概念的丰富与延伸，那么自己获得的猩红力量，将毫无意义。
“走吧！”
他坐在驾驶座上，系上了那条已经变得血红狰狞，生满了骨刺的安全带，然后一脚踩下了油门。
“前方就该是流浪教会所统治的神圣领域了。”
“我们得先去把基金会许诺给我们的那个大炮杖领到手里。”
“……”
“……”
“所以，猩红真的敢来到神圣教庭的领地？”
同一时间，在某个拥有着连绵成片的圆顶尖角建筑的土缓山脉上，有人推开了那扇足有三四米高的大门。
巨大宽敞到甚至具备了某种神圣意味的大厅里面，一张黑色的长桌旁边，正坐着四五个安静的影子，其他的座位，都已空置。
走进门来的人目光看向了那些影子，笑容似乎有些促狭，以及若隐若现的讥嘲。
“莉莉之城刚刚被解除了神圣法则，这是只有猩红才能做到的事情。”
黑色长桌旁边，有一个隐约看起来像是人形，但却始终给人一种蠕动拥挤般感觉的影子，平静的回答：“再加上基金会里面传递出来的消息，我们很确定猩红将他的第一个目光，投向了我们，并且从路程上算，他到达神圣教庭的时间，最多也只有三天了，这也是我们坐到了一起的原因。”
“既然这样……”
走进大厅来的人，目光笑着看向众人，道：“怎么才可以杀死它？”
长桌周围，众人一片安静，良久之后，才有人声音机械似的回答：“猩红已经死过九次。”
“三次是被十二神进入现实狙杀，四次是死于自我更新出现的BUG。”
“剩下的两次，一次是死于灾厄恶魔，一次是死于真理之矛。”
“现在我们能够控制的，只有后面两种方法。”
“灾厄恶魔并不愿意和神圣教庭合作，或者说，是我们无法给予他足够的祭品，来请动他的出手。”
“那么，我想我们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
面对着已经变得安静的大厅，走进门来年轻人笑着道：“据我所知，上一次杀死并将猩红封印在神灵丧钟里面的真理之矛，还存在于教堂内？”
“是。”
很快便有人回答了这个问题，并道：“但是，谁来使用这支长矛，才是重点。”
“我们都知道，使用这支长矛的代价，很大。”
“……”
“既然这样，那我倒有一个提议了。”
那个年轻人笑了起来：“大家明人不说暗话，那个愚蠢的老家伙，才在主教的位置上坐了不到半年，便因为对局势的判断失误死在了精神壁垒，还被人当众处死，不过他死的不冤，毕竟他只是我们推出来的傀儡，而他也是因为想要摆脱傀儡的身份，才做出了这种冒险的事情。”
“但我们这些人里，究竟谁来坐上主教的位置，却是很难决定的。”
“现在猩红既然已经逾界，那我们何不定下一条约定。”
“如果，有谁可以手持真理之矛，将猩红杀死，并且在保全自身理智的情况下存活下来，便成为神圣主教，如何？”
“……”
他的话让在座不少人都心动不已，但却久久无人开口。
因为谁也无法保证，自己接触了真理之矛后，仍然还能活下来。
“由我来！”
那个年轻人忽然笑着接了下去，道：“你们真是有点过于恐惧那个小家伙了啊……”
“我们掌控的是曾经杀死了上一任第八位阶的猩红，现在找上门来的却是只有第六位阶的初生猩红，他或许连猩红圣经的一半内容都没有写出来，又有什么好怕？”
“当着在座的面，我可以作出这个承诺。”
“我会带着真理之矛前去迎敌，与这位新生的猩红交交手，保证不让他进入神圣领域。”
“输了，我死我的，赢了，我便是新一任的主教。”
“诸位意下如何？”
第二百七十七章 最恐怖的三只羊
“你好……”
号称神圣领域的国度之外，混乱地带之中，一个规模庞大，鱼龙混乱的恶魔交易场。
魏卫就像真的在逛集市一下逛到了这里，然后按着之前蜘蛛给小刘给自己的地址，来到了这个两侧墙壁上挂满了各种武器的铺子。
这里就是基金会的外派驻所，当然是隐匿形的。
基金会许诺给自己的武器，也没有在废铁城就交给自己，而是让自己来到这里领取。
只不过，这位躺在了不知道从哪里淘来的破旧电竞椅上听着广播的光头老板，看起来却不是很有礼貌，他明显醒着，但却对魏卫视而不见。
直到广播里的某段相声讲完了哏，他才嘴角抽了抽，懒洋洋的看了魏卫一眼：
“要什么货？”
“……”
面对这位看起来不怎么友好的老板，魏卫回报以温和的微笑，道：
“我是基金会外派调查员，过来领取武器的！”
“……”
“？”
神情懒散的光头老板豁得一声就坐了起来，表情如同见了鬼。
他随手握住了电竞椅旁边的枪，紧张的向外一瞅，确定了店里空旷无人，想必这样的对话也不会被人听到，这才略略放心。
但他还是立刻就按动按扭，把卷帘门落了下来，甚至打开了一个电子干扰设备，以免自己和魏卫的对话被人偷听了去，然后憋的满脸通红，愤怒道：
“你当是自己在逛商场呢？”
“我这里是暗哨，我是间谍啊，你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跑进来要武器？”
“……”
“不好意思……”
魏卫见对方气的不行，忙笑着道歉：“我见周围没人才直接问的。”
“这是什么地方？”
光头老板仍然愤怒，训斥道：“再往东十里，那便是神圣领域了，伱知道这里无处不在的恶魔力量有多少种？”
“你上个厕所都可能有双看不见的眼睛在为你读秒，你还这么放心没有人监视？”
“……”
“监视这么厉害？”
魏卫多少有些惊讶：“怎么自己都没遇见？”
“呵，只是你发现不了而已……”
光头老板冷哼了一声，这才上下打量了魏卫一眼，没好气的道：“任务代号，还有，你去执行什么任务？要什么武器？”
应该是真的没有发现，否则自己的子弹也就不会剩这么多了。
魏卫对自己还是挺有信心的，只不过也懒得在这里向光头老板解释，只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任务代号004，调查流浪教会的现状与异常事件反应。”
“基金会让我过来领的武器是……”
顿了顿，口吻多少有些期待的道：“地狱赞歌！”
“哗啦……”
光头老板一开始反应还好，只是不由得皱起眉头琢磨，究竟是什么级别的任务，居然需要以两个零开头。
而当他听到了“地狱赞歌”四个字时，则忽然之间椅子翻了过来，他整个被扣到了地上，手忙脚乱的半天都没能爬起来。
魏卫好心的去挽扶，对方却急忙挥手拒绝：“不用不用……”
说着身体还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哆哆嗦嗦的问：“大……大哥，敢问是何方神圣？”
“腾蛇训练营第十三期毕业生，现任精神壁垒第三城防线废铁城超凡治安官，前不久接受了这份外派任务。”
魏卫笑的温和而乖巧，道：“基金会指明了让我过来领这次任务需要配给的武器，路上稍微有点耽搁，不然我早就到了。”
“废……废铁城？”
这个光头老板明显脸色都有点变了，脸色发白，嘴唇白的没有血色，目光甚至有些惊悚的打量了一下魏卫，颤巍巍的道：
“你……”
“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浴血之羊？”
“……”
“？”
魏卫一听都懵了：“什么鬼？”
“传说中，世界上最恐怖的三只羊。”
光头老板声音里都仿佛带着森森寒气，低声道：“一只是死亡恶魔黑山羊，一只是曾经游走在荒野上的白色骚山羊……”
“……最近的那只，便是……以恶魔与怪物为食的，血……血山羊？”
“……”
“这……”
魏卫冷不丁都被搞懵了，好一会才道：“这都是在胡扯什么啊……”
自己完全都没有听过啊……
而那位光头老板，也忽然反应了过来，好像这个名头，虽然听着让人害怕，但不应该是自己当面说出来的啊……
慌忙捶了一下自己的嘴，强行冷静下来，道：“序……序列号？”
“HBD3577920458……”
魏卫心想还是任务为重，立刻便将基金会暗中交给自己的秩序编码报了出来。
“真的是你啊……”
光头老板确定了什么，脸色更难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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