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练武平天下 第8章

作者:白雨涵

所以他放好行礼,就去了讲武堂里的阅览室,阅览室平日有订报纸和杂志,前身不爱看书,他却十分喜爱。

翻书看报,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

回到宿舍时,第三个室友也回来了,穿着皱巴巴的补丁衣服,正拿扫把扫地:“池桥松,你去哪了,我没找到你。”

他的个子高高大大,但是说话声音软绵绵的,为人性格也老实忠厚,乃至软弱,一如他的名字——王民忠。

“我去阅览室看会报纸,你吃了没,一起?”

“好,等我扫完地。”

另外两名室友,直接吩咐道:“王民忠,打饭之前,把我们这边地也扫了,搞干净一点,下午老师要查宿舍。”

态度颐指气使。

王民忠唯唯诺诺的点头答应:“哦好。”

池桥松微一皱眉,直接抢过王民忠手中的扫把,先胡乱把自己床边的地扫掉,再把扫把扔到两人脚边:“自己的地盘自己扫,或者安排值日表,每天轮流打扫。”

“你他妈,池桥松,你什么意思!”两人中的方脸,直接从床上爬起来,瞪着池桥松。

另一个圆脸,也跟着站起来,一起盯着池桥松。

以往宿舍里,池桥松虽然不至于懦弱,却也不敢大声说话。

池桥松平静的看过去:“陈海、毛三建,我说的话,你们听不懂?”

方脸的叫陈海,圆脸的叫毛三建。

王民忠小心翼翼的拉了池桥松的胳膊一下:“没事的,我来扫。”

池桥松不理会,自顾自说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然住在这个宿舍,就要定下章程,以往我也懒得说了,今后就按照我定的规矩来。”

“呵呵,你吃错药了吧,搞笑!”

“你又算个勾巴东西,还你定规矩!”

陈海、毛三建嗤笑。

但下一刻,他俩就笑不出来了。

池桥松也没有多说话,只是拿起陈海桌子上的搪瓷茶缸,用手这么一捏,锤都锤不坏的搪瓷茶缸,便立刻瘪了下去。

接着,池桥松再用手往外拉,又把瘪了的搪瓷茶缸给掰回来。

啪嗒一下放桌上。

茶缸没烂,只留下两道折痕,代表这个搪瓷茶缸,刚才经历过一番拉扯。

场面安静下来。

池桥松拍了拍王民忠的肩膀,喊道:“走吧,打饭。”

留下陈海、毛三建,看着搪瓷茶缸,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却不敢再多说什么——偶尔露一手,当真十分有效。

第十一章 气感

“你不会突破了吧?”

食堂打饭的时候,王民忠不敢置信的问道。

整个讲武堂开课三个月时间,有天赋的学员都还在打熬筋骨,苦练皮膜,这是滴水穿石的水磨工夫。

像池桥松、李维维这样的学员,武学资质差劲,乃是被劝退对象。

结果一个月不见,池桥松已经可以单手捏扁搪瓷茶缸,这份力道绝非普通人能办得到,毕竟搪瓷制品有不锈钢的硬度。

“偶有所得,但还差点。”池桥松说得谦虚。

突破力士境的信息,暂时还要隐藏一段时间,等把自己武学资质差劲的印象刷掉,再宣布突破更妥当。

否则过于突兀。

他转而问道:“你呢,你放假前就练得不错,回家这一个月,又有精益了吧?”

王民忠有些懊恼:“家里安静不下来,我……只顾着干活了,不过,我晚上有偷偷练拳,只是进步不大。”

他家比较复杂,父母离婚后,母亲改嫁,父亲再娶,都不愿意管他。

他爷爷气恼儿子、儿媳的行为,便把孙子的抚养费全要过来,一股脑投进讲武堂,希望王民忠能不吃馒头争口气。

这事被他父母知道,大闹一场,认为这钱打水漂了。

往后老爷子肯定还要问他们要抚养费。

总之闹得不安生。

“回讲武堂就好,你只管安心练拳,突破力士境之后你爸妈再不敢干涉你。”池桥松安慰道。

“谢谢。”

两人吃完饭回到宿舍。

没多久陈海、毛三建也吃完饭回来。陈海磨磨蹭蹭的走到池桥松床边,问躺在床上看杂志的池桥松:“你……是力士境了?”

“没有,但快了。”池桥松放下杂志。

陈海松了口气,应了一声“哦”就回自己床上,随后一整个下午,尽管还是不跟池桥松说话,却也不敢仗势欺人。

毛三建同样如此。

半大小子虽然脑子有点浑,却不是傻,知道这时候的池桥松,还是不要招惹为妙。但让他们放下架子,过来拍池桥松的马屁,也是万万不可能。

第二天才如愿开课。

池桥武见到了教授自己《疯牛大力拳》的孔宏才老师,孔宏才身材矮胖,实力却十分不俗,勇士境上中等。

《疯牛大力拳》在他手中使出来,虎虎生风,牛影随形。

不说圆满,也是大成。

课前学员先合练一遍,孔宏才在人群中踱步,时不时盯着一名学员观察,等走到池桥松跟前,眉头不断挑动。

池桥松一拳一脚,有种独特的韵味。

让孔宏才越来越心惊,这赫然有了《疯牛大力拳》的行云流水质感。

等一趟拳打完,他不禁开口询问:“你回家干什么了,怎么拳法进步这么快?”

快到从倒数直接飙升前列。

能把《疯牛大力拳》打出行云流水质感的熟练度,跟他习武的这群学员,只有三五人可以做到。

池桥松沉稳应道:“我家住在山上,遇到一头大野猪,生死搏杀,我忽然领悟《疯牛大力拳》中生涩的部分,然后把大野猪打死了。”

“啧啧,看来你悟性不错。”

孔宏才不疑有他,他没有扫描眼,看不出池桥松到底什么境界。

转过身,他对一众学员说道:“武者,生来就要战天斗地,与人斗与兽斗都一样,真正实战中才能更好地磨练武功。

不过……”

他顿了一下,语气严肃:“池桥松的做法我不提倡,你们还在打根基,根本没有实战能力,贸然搏斗,吃亏的是自己。”

整整一个上午,孔宏才都带着学员,修炼《疯牛大力拳》。

他教学生秉持一个道理,书读百遍其义自见,拳练百遍一样自见。

中午休息。

去食堂打饭的间隙,有好几个之前没怎么说话的学员,都过来跟池桥松套起了近乎,还凑到一张桌子上吃饭。

池桥松并不鄙视这种见风使舵的行为,但也没有多少交际的兴趣。

这些十三到十八岁的少年,与他的实际年龄有代沟;而且未来真能修成武道的,似乎也没有几个人。

下午不再练拳,学员自修。

会有气功老师上课,池桥松带着一张皮垫子,赶去了气功课教室。来学气功的学员并不多,空旷教室里稀稀拉拉不到二十人。

池桥松找个角落,放下皮垫子坐上去,学其他学员一样,双腿盘膝。

上课铃响了有五分钟,讲课的老师才端着茶杯走进来,穿着一身道袍,本名刘春,真的是县城道观的道士。

学员们私底下,都戏称刘春老师为春春子——道士大多有道号。

实际上刘春并未取道号。

“老师好。”学员们有气无力的起立。

刘春挥挥手:“坐下吧,今天照常,跟我念一段《紫霞清尘》经文,随后各自修炼导引术,寻找气感。”

《紫霞清尘》的经文,池桥松有,刚进讲武堂的时候就人手发了一本。

不过光有经文没意义,必须有老师教授导引术,才能找到所谓的气感,导引天地灵气入体,温养一口属于自己的“炁”。

炁到高深处,可掌中降雷,威力不可阻挡。

但。

下士三境的内功境界,炁藏于体内勃而不发,跟普通人没啥区别,顶多画画符,做做法事。只有进阶上师三境,才能以御炁战斗。

“武道外功的六大境界,是力士、勇士、武士、大师、宗师、大宗师。

武道内功也划分六大境界,但好像下士三境是居士、道士、羽士,上师三境是法师、天师、大天师……

名字多少沾点不同。”

正因为武道内功的下士三境,没有什么拿得出手本事,所以跟着刘春学习气功《紫霞清尘》的学员,才这么稀少。

还都以女学员居多。

几位男学员,可能还是冲着女学员才过来。

众人跟着刘春老师摇头摆尾念完经文,又说了一些导引术的要点,接下来就是自习,个人独自摸索气感。

池桥松也在按照导引术的方法,呼吸,吞吐。

仿佛从游离的空气中,过滤某种特殊的气态物质,但实际上他呼气吸气,一点特殊的感觉都找不到。

没有气感,鼻尖倒是传来淡淡的清香味道。

这些来上气功课的女学员当中,肯定有人擦了香粉之类,这让他微微恼怒:“真影响我找气感!”

第十二章 十二路弹腿

下午的气功课,没学到任何实质内容。

池桥松有些理解前身,为什么学了几堂《紫霞清尘》气功课,就不再来学气功了,这实在太虚无缥缈。

就算找到气感,养出一口炁。

下士三境半点战斗力都没,学了等于没学。

至于进阶上师三境,御炁战斗,确实实力飙升,可难度好比考清华北大,谁能有这个信心。

再者气功课老师刘春,懒散温吞,学生背后都喊他春春子,一点尊重没有,这也间接影响对气功有兴趣的学员。

不过再飘渺,池桥松也要学这门气功,因为这是讲武堂唯一教授的气功。

当天晚上住在宿舍,第二天大清早,他就带着提前准备好的礼品,找到了刚从教师宿舍起床的孔宏才。

“孔老师。”

“这是干什么?”孔宏才把袋子打开,看到里面的肉干、烟酒,口中客气,手上却没有把袋子推开。

“我学《疯牛大力拳》感觉已经到了瓶颈,练下去丝毫没有新进展,所以我想再学一门其它武功。”

“再学一门?”孔宏才沉吟,“不是老师说你,池桥松,你的武学资质很一般,靠着生死间的悟性勉强有所突破,正该稳扎稳打,而不是冒冒失失的练新武功。”

这是他的肺腑之言。

武道就像盖房子,根基不牢,上面怎么可能垒砌房屋。

池桥松摇头:“老师,我只是学一门新的入门功夫,孔老师您不是还会一门《弹腿》吗,我想试着学一学。”

“是《十二路弹腿》……你这样练武,我怕你身体练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