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练武平天下 第69章

作者:白雨涵

“哈哈,你就瞧这好了,二叔给你整个大力士回来!”二叔越练越有劲,若是再年轻个十几二十岁,说不定真能练出门道。

“哞。”

小青已经爬出梧桐大棚,似蛇一般地上爬行,然后短粗的四肢微微用力,身体便如同一道利箭射到瓦房顶上。

它歪头瞧了瞧练剑的二叔,眼神里流露出不屑的目光。

然后它就看向东方天际,等待紫气东升的那一刻,开始每日的修炼功课。

今日天上多云,朝阳被云层遮挡,不过这并不妨碍紫气的出现,小青张着嘴吞吐,一道道若有若无的雾气被它吐出再收回。

等它完成紫气的吞吐。

池桥松已经拿出铁刀,在院子里上下翻飞,《泼风快刀》娴熟的招式挥动,将他的身影卷成斑驳残影。

小青歪着头,仔细看池桥松练刀。

不过尾巴并未跟着挥动,对于刀法,小青并不那么敏感。

当池桥松练完《泼风快刀》、《大力神拳》,开始练习《白虹剑》时,它才挥动尾巴,跟着池桥松的节奏甩动。

二叔蹲在院中条石上,一会看看池桥松,一会看看小青。

忍不住赞叹道:“小青这家伙都能跟人一样练剑,真稀罕的不得了,我怎么感觉它练得剑,比我练得还好?”

池桥松闻言,手中铁剑一滞,回道:“二叔,你还是别跟小青比吧,小青是剑道天才,对于剑法的领悟,我都比不上。”

“哞!”

小青牛叫一声,对此表示赞同。

它快速跳下房檐,来到二叔面前,不屑的瞥了一眼二叔,然后尾巴甩动,瞬间舞出一片残影。青色的翡翠般鳞甲,寒光闪烁,仿佛化身为一名绝世剑客。

二叔又是艳羡,又是气愤:“它跟我赛脸!”

说完,拿起木剑,作势要砍小青。

小青尾巴往上一挑,直接将二叔手中木剑挑飞,然后小青用尾巴拄地,蛟头高高昂起,居高临下的斜乜二叔。

它有两米多长,压迫力还挺强。

池桥松呵斥:“好了小青,别跟二叔赛脸。”

赛脸是本地方言,有蹬鼻子上脸的意思,也有得瑟的意思,主要用于批评别人不知趣——比如小孩子胡搅蛮缠,就可以说他赛脸。

“哞!”小青听话。

不再跟二叔赛脸,而是跳到池桥松肩膀上,得意洋洋的甩着尾巴。

二叔觉得没趣。

竟被一条小蛟鄙视。

干脆去大棚里挑点青菜叶子,喂两只五道眉,又问池桥松:“这两五道眉,越来越像肥猪了,小松,还要养着吗?”

“养吧,不过得让它们节食。”

他还指望五道眉帮自己寻找灵根,现在肥的像猪,出门爬树都快爬不动,又如何能寻找到新的灵根。

二叔点头:“也是怪事,吃青菜都能长这么肥。”

讲武堂档案室点个卯。

稍坐一会,转去阅览室看完今天的报纸,再找到宋翔宇老师,讨教一会《大力神拳》,池桥松便提前下班。

回到家之后,忙活着种果树。

四月天正适合种树,池父边去周边的苗圃园,挑选了一批果树苗。

几百株无花果、桃树、柑橘,夹杂几十株梨树、板栗和枣树。当然这些果树都是掩人耳目的幌子,为后山大棚遮掩。

即便如此,池父还是非常重视这些果树,希望真的可以结成果子。

小姑父在山脚监督盖房子,二叔在后山大棚照看小青,池父、池母、二婶、小姑一起种树,甚至连池桥武、温墨山,都在搬运树苗。

池桥松加入其中。

“小松你不去看书啊。”池母嗔怪。

“天天看书也累,我放松放松。”池桥松提着铁锹和斧头,专门负责砍树挖树根,给栽果树腾出空地。

一道坎上长满了各种杂树,需要清理掉才能种果树。

不过野茶树和毛竹可以留下,还有铁桦木等高品质木材,也都会留下。

斧头跟在身后,威风凛凛的昂首环视四周,仿佛下山巡视自己的领地。身旁有只尾巴摇成电风扇的大黄狗。

大黄狗似乎想要讨好斧头。

不过斧头年纪不大,性格却沉稳,根本不搭理大黄狗。

但它越是不搭理大黄狗,大黄狗便将尾巴摇得愈发起劲,恨不得把“舔狗”二字写在脸上——尽管大黄狗也是一条公狗。

啪嗒啪嗒。

仅仅挥了几下斧头,就将一棵海碗粗的树砍断,池桥松将树拖到一旁,忽然指着一棵浑身带刺的小树问道:“爸,这是什么树?”

“这是枳,土话讲叫臭橘子树,你二叔收干货的时候,收的那个枳壳,就是这东西结的小果子晒干。”池父见多识广,解释道,“以前经常拿着个东西,嫁接橘子树,长得快、好成活。”

这样一说,池桥松顿时明白。

眼前这棵浑身长刺的小树,就是“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的枳:“爸,你说用这个在铁丝网旁边种一圈,怎么样?”

“行啊,怎么不行,外面不少人家都在墙根种臭橘子树,长实了之后连猫狗都钻不进来。”

第一百零一章 狐法

发现了枳树,池桥松立刻决定,今后进山时要顺便搜罗,把枳树都搜集过来,然后沿着一道坎山脚种上一圈。

种成一圈枳墙,扼守住一道坎的进山之路。

只要把人方便进出的地方守住,基本上就没有人能进入一道坎,只有动物可以自由进出——而这恰恰是他想要的。

恨不得天天都有游山鼓、老扒子自投罗网。

“你要枳树是吧。”二叔在吃午饭的时候,了解到这一点,很快说道,“不用麻烦去山里找,我认识一家山民,他家专门种枳树的,我去帮你买点枳树苗。”

下午二叔就骑上二八大杠。

直奔那户山民家去。

“带上雨披,你个冒失鬼。”二婶追出去,“没看到天都阴沉沉的吗,万一下雨不把你淋成落汤鸡才怪。”

二叔单脚蹬地,用二八大杠做了个帅气甩尾:“晓得咧,我媳妇就是疼我!”

二婶扭捏的白了他一眼:“不害臊。”

把雨披塞进车斗里,她叮嘱道:“路上小心点,下大雨就别骑车了,推回来。”

“晓得晓得。”

坐在老房子门槛前消食,池桥松看着二叔、二婶的互动,觉得自从夕狗、年童事件后,夫妻两个恩爱多了。

估计要不了多久,又要多一位堂弟或者堂妹。

大夏民国没有生育政策,家家户户想生就生,通常一户人家总要生三五个孩子。不过建国这百多年来,人口增长率并不高。

一来军阀动荡,民众生活太苦,人均寿命不算高。

二来夭折率高,小孩想要正常长大,很不容易。

三来奸邪作祟,不知不觉中削减人丁。

导致目前只有十万万之数的人口。

不过随着科技发展,生活不断在往好方向发展,人均寿命提升、婴儿夭折率下降,人口迟早会暴涨。

从老池家就能看得出来。

池桥松这一辈,只有小姑、小姑父中间夭折过一个女儿,其他小孩全都养得好好的——当然,若不是被穿越,前身大约也属于夭折。

“天阴的很呢,说不定要大雨。”池父咬着旱烟杆子,抬头望天。

小姑父摇头:“天气预报也报有大雨,但是能不能下下来,才是关键,前面几次报有雨,一次都下不下来。”

“还不是邪修干的好事!”小姑跟着抱怨。

本地报纸、电视,都把气候问题,归结为墨坎蛟被杀造成,导致民众对邪修咬牙切齿——尽管还有小青活着,但只是一条幼蛟,无济于事。

种了一下午的树。

果然半点雨滴没有落下来。

只是天愈发阴沉,没到傍晚就已经昏沉沉的看不清路,这个时候叮铃铃的铃铛声音传来,是二叔骑车回来。

车后座上,捆着一大捆带刺的荆条。

“买回来了,两百根枳条,直接种地里,栽时带点水就行了。”二叔说完,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种子,“还要了点枳树籽,拿去大棚发芽,再移栽过来。”

天太晚,枳树没开始种。

吃过晚饭后,似乎有闷雷在天上打响,听着很远。

这种光打雷不下雨的事,开春已经历经过好几遭,所以大家都没当回事。

池桥松在屋里打坐,将《紫霞清尘》和《飞瀑登涉》各自修炼一边,调理好体内一口炁,随即开始符箓功课。

雷打不动的五张安宅符。

随后又一口炁画了二十二张不同种类的符箓,这才感觉到精神疲惫,随后无论如何也画不成有效符箓了。

等于说,现在他能一口炁画二十七张符箓,原先只能一口炁画十张。

进步巨大。

满意搁下毛笔,池桥松伸伸懒腰,洗个凉水澡就准备睡觉。

睡前他特意贴了一张安宅符在田舍门头上,心中想到:“有安宅符镇宅,今晚不知道狐狸老头还能不能托梦。”

老是被一只狐狸精盯着,让他很不爽,如鲠在喉。

正所谓,卧榻之侧其容他人酣睡。一道坎是他的囊中之物,现在却被一只狐狸精缠上,成为他亟待解决的问题。

若不是怕秘密有所暴露,他早就请刘春老师帮忙,喊来星子观的羽士开坛做法。

“睡觉!”

哗啦啦,哗啦啦。

夜晚风声呼啸,院子外的树林里,树叶扑簌簌作响。

到了后半夜,掉毛狐狸不知从哪冒出来,又爬到一棵老槐树上,远眺后山田舍。

它观察片刻之后,便学人打坐,口中似模似样的念念有词。

不知过了多久,头顶轰然炸响一道雷,像是有无形波动的力量,瞬间撞在它胸口上,将它从树枝上撞下来。

跌落地上,摔出一口鲜血。

掉毛狐狸顾不得擦去嘴角的鲜血,惊骇的抬头看天,天空黑黢黢,没有一丝的星光。

只有远处地方,有闪电在云层中蜿蜒,稍稍闪烁出一丝丝的亮光,随后便是一道更加响亮的雷鸣之音。

轰隆!

掉毛老狐躲在树根边上,瑟瑟发抖。

等雷声过去,它原地打坐,爪子搭在后腿上,不停的抖动,似乎是在掐什么法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