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木匠皇帝 第211章

作者:崛起的石头

然麻贵却不同于李成梁,其麾下诸将领,列戟拥麾,世传将种,而恇怯退避,隳其家声。

万历皇帝称赞麻贵为“一世名将”,撤掉李成梁后却力排众议,委任麻贵以辽东副总兵,驻守泰宁卫。

在麻贵到任以前,内喀尔喀还没有如今的势力。

其领主虎喇哈赤,便是如今内喀尔喀五部领主的父亲,达延汗的孙子,他领部众驻牧于辽东边外河套一带,初众不满千人而已。

后来,泰宁卫蒙古首领花大与虎喇哈赤联姻,双方联合,势力激增,因而渐生不满。

嘉靖二十五年至四十三年,虎喇哈赤及花大为试探明廷,率内喀尔喀部众向辽阳、沈阳、开原、铁岭等地逼近。

万历朝廷先后三大征,当时举国上下正投入与丰臣秀吉的战争,无暇顾及辽东。

虎喇哈赤率领其五子,现今的内喀尔喀五大部领主兀把赛、速把亥、兀班、答补、炒花,不断劫掠商队,兼并诸部,使内喀尔喀部势力强盛一时。

虎喇哈赤死后,内喀尔喀分裂成五大部主导,诸小部臣服的局面。

其能征善战的五子把赛、速把亥、兀班、答补、炒花亦分领诸部,其中四部都对明廷阳奉阴违。

唯有长子把塞,一改其父对大明的敌视态度。

把塞自领本部后,可称恭顺,就连这次努尔哈赤来信召他联合科尔沁进犯福余卫,都是置之不理。

努尔哈赤极度愤怒,称灭掉福余卫诸蒙古后,下一个就要兼并了内喀尔喀之一的把塞部。

万历三十八年,名将麻贵镇守泰宁。

炒花可不像他兄长把塞那样识得大体,自领本部后,所作所为,比其父有过之而无不及。

到麻贵上任时,泰宁卫蒙古炒花部日益猖獗。

炒花有九子,皆各领部众,麻贵就任以前,历任泰宁边将只是一味增加岁赏,安抚其众,避免生事而已。

至麻贵上任时,炒花第一件事便是讨求高额赏银。

万历三十九年,麻贵对炒花的屡次放肆和抢掠民众等举动,终于是忍无可忍,决心打击炒花部。

起先,麻贵与之前的边将一样,称要提高泰宁炒花部的岁赏,但他提出要炒花率领部众,到泰宁老河畔边受赏。

炒花骄横无比,正如日中天,根本不将明朝边将放在眼中,接到消息即亲领部众前来要赏。

麻贵白日设宴,大举给赏,却命人趁夜突袭,大破炒花部于老河,杀炒花部大小头领三十四人,炒花本人亦仓皇逃至额力素山中藏匿。

泰宁炒花自此西迁,一蹶不振。

炒花第三子色特不甘臣服明廷,讥笑炒花垂老,不复当年勇悍,独自脱离本部,率领部众东移回泰宁卫,伺机进犯内地。

麻贵早有预料,在色特立足未闻之际主动出击,大破色特,许多麻氏子弟都有建功。

色特经此一役,再度西迁,但仍然不服,来往联络,欲图复仇,就连炒花劝他莫要生事都置之不理。

色特修书联合福余卫领主宰赛,泰宁卫领主以儿邓两人,妄图借助福余卫、泰宁卫的蒙古诸部力量,攻破边防。

但宰塞和以儿邓二人都不是傻子,也知道麻贵不好招惹,皆是言辞拒绝。

以儿邓是看麻贵用兵如神,不敢来犯,也没将事情做绝,宰塞却是心系大明,直接将色特之事修书致予麻贵。

因而麻贵提前获知色特要袭击清河,便升帐召诸将商讨战策,联合边疆诸镇大举出击,在清河沿岸设伏。

果不其然,后来色特勾结哈剌汉乃蛮联兵进犯清河,被麻贵所领明军突袭击败,溃不成军。

麻贵凭借此战,名震泰宁边陲,现在的泰宁卫守将,辽东副总兵麻承志,就参与过清河之战。

后来,炒花亲自登门,祈求泰宁蒙古首领以儿邓代表他去找麻贵,向明廷求和。

万历皇帝并没有和炒花结盟,他以天子之姿拒绝了炒花的封贡请求,只是严厉警告其不得再犯。

慑于麻氏军威,炒花此后确实秋毫无犯。

后来麻贵年迈致兵,上疏请辞归去。

新上任的辽东副总兵麻承志本来对炒花很是警觉,却发现炒花一直言听计从,不敢有丁点不满。

炒花早被麻贵打破了胆,作为麻贵的继任者,麻承志率领的麻家军也令他惊惧异常。

万历四十七年,炒花在惊惧与担忧中死去,因害怕第三子色特会在自己死后继续违逆明朝,为部众带来灾难,便召来长老索要建议。

炒花再三思虑,还是狠不下心来。

他没有依照部族长老的意见大义灭亲,杀了色特,但他也立下遗嘱,令第五子纳林继续统领炒花部。

炒花死后,色特果真不满,而纳林虽然臣服明朝,但却优柔寡断,没有及时令人抓捕色特。

色特逃走后,联合其余几个对纳林不满的兄长,发动内乱,击败并亲手杀了自己的弟弟纳林。

后来,色特又将那名建议杀自己的部族长老,还有其余几个兄长全部杀死,自己独领部众。

因建州女真的崛起,他开始有意逐渐向后金靠拢,继续对明朝阳奉阴违,直到接到努尔哈赤要他联合科尔沁的命令。

对色特来说,他和麻氏的冤仇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无论被击败多少次,他都永远不会真正臣服明朝。

自然,色特对这次与科尔沁和后金的联合求之不得,是四个内喀尔喀长辈之中,最为上心的一个。

第三百四十二章 西抚诸部,南联朝鲜

初春时节,是个万物复苏的季节。

泰宁卫境内的草原境内牛羊遍地,瓜果飘香,蒙古诸部的牧民们脸上带着笑容,忙碌的身影在白云蓝天下时隐时现,到处是一片祥和安泰的景象。

然而就在老河岸边,明军森严林立的营帐,让这副景象之中,增添了一副令人心悸的肃杀气氛。

很多人都不知道,一场规模浩大的战争正在向他们一步步逼近。

“报……”

“启禀督师,台州所敌营密密麻麻,战旗林立,泰宁卫蒙古诸部聚集到一起,如临大敌!”

台州所,便是泰宁卫的中心腹地,此次大军支援福余卫的必经之路,泰宁卫蒙古的态度,决定着能否顺利北上。

大厅之中,朱燮元听了线报,挥手示意下去,然后微笑看着有些局促的泰宁卫蒙古领主以儿邓。

以儿邓竭力自证,说道:

“……督师在上,我部众听闻天朝大兵降临,都是人心惶惶,聚齐部众,这也是为了自保。”

他说完,朱燮元却是微微一笑,挥手道:

“不必解释,本督也不是那不通情达理之人,自然懂得一旦让五部联军打到泰宁来,是个什么后果。”

听到这话,以儿邓有些放心,但又不明白这位督师打着的什么主意。

有了萨尔浒之战的苦头,这次的督师,应该是个有真正才能的人吧,看那七镇大帅都被他制的服服帖帖,应该是不一般。

朱燮元在来之前已经有过了解,这泰宁卫的蒙古领主以儿邓,从前也做过阳奉阴违之事。

在萨尔浒之战后,对朝廷的供奉明显不如以前,只是摄于麻贵余威,方才没有跟随努尔哈赤反叛。

他清楚地明白,以儿邓就是棵墙头草。

但是大军此去,主要目的是为驰援福余卫,出其不意地解决福余卫战事,泰宁卫前面还有态度不明的朵颜诸部,自然得安抚为上。

等这一战打赢了,再说其它。

“你不必紧张,大军此去,建州人还蒙在鼓里,就算现在知道,也为时晚矣,我估计一时半会,福余卫还不会陷落。”

朱燮元说着,看向以儿邓。

见后者面色忽明忽暗,就知道这拉拢的力度还是不够,想了想继续说道:“以儿邓,你部世袭我大明的泰宁卫指挥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此次作战,朵颜诸部已经归附,本督还要倚重福余卫啊……”

以儿邓有些吃惊。

朵颜诸部已经归附大明,自己怎么不知道?

如果朵颜诸部归附大明了,自己就绝不能再轻举妄动,朵颜诸部的势力远比泰宁诸部要强。

“本督现在有一事,要交托给指挥使,待此战结束,本督会向圣上为泰宁诸部请功。”

“请督师吩咐,泰宁诸部必倾尽全力!”

以儿邓连忙俯首,答应得倒快。

“福余卫一战,你可知当今陛下的心思吗?”

朱燮元看着以儿邓,见他伏跪在地,看不清表情,便就自顾自说道:

“建州人欺瞒已久,萨尔浒一战,我军太过大意轻敌,这次召九边、畿辅精锐二十万大军出关,不仅要支援福余卫,也要收复辽东。”

“你听说过陛下亲征西南吧,那一战,西南乱军近百万,皆为我朝平定,而今大军凯旋,建奴朝夕必败。”

“这次,是你泰宁卫表现的机会了。”

以儿邓的确听说过西南大捷,这全赖当时厂卫及《京报》宣扬得力,他忙叩首道:

“督师在上,以儿邓对陛下忠心日月可鉴!”

“好,拿上来!”

朱燮元满意地点头,挥手示意。

很快,几名士兵抬上来几个大木箱子,打开一看,全是明晃晃的白银,以儿邓看得呆了,结巴道:

“这……督师是要……”

“这些都是朝廷赏你的。”

朱燮元靠在座椅上,看着他说道:

“本督命你召集泰宁诸部军力,偷袭内喀尔喀四部驻地,至于前面的朵颜诸部,另有安排。”

以儿邓不敢犹豫,躬身说道:

“以儿邓愿以此战,证明泰宁诸部对陛下的忠心,对天朝的臣服之意,督师放心!”

有了这二十万两白银,以儿邓就算想要背盟,其下属也会厌战,为自己赢得时间。

有些钱,是不得不花的。

这一战影响深远,花点钱也在所不惜了,只要能打赢,这二十万两花的就很值。

待以儿邓下去,蓟州总兵王威说话了,在一旁瓮声瓮气地道:

“督师,末将不信他!”

榆林总兵姜弼也道:

“是啊,他的情况麻帅应该最熟。”

说完,他望向麻承志。

后者颔首,站出来说道:

“督师,以儿邓不值得信任!”

“末将打探到,他一直与努尔哈赤、林丹巴图尔有所往来,其部下也常做不法之事,在边关贸易中与末将属下时有摩擦。”

“此回提前召集部众在台州所,或许就没安什么好心!”

朱燮元看着底下诸将领七嘴八舌的议论开,也叹气说道:“本督也不信这个以儿邓,可现在没别的办法,只能稳住他。”

“王威。”

“末将在!”

“你速派人去朵颜诸部,带去三十万两白银以做安抚,叫他们去偷袭科尔沁驻地。”

“只要有一个人去了,就对我军有益。”

王威点头,下去安排了。

待他走后,朱燮元望向姜弼等人,说道:

“整军前进,叫将士们打起精气神,从台州所城下路过,直奔朵颜,也叫泰宁的蒙古人看看天朝将士英姿!”

众人互相对视一眼,只好遵命。

朱燮元知道,这次朝廷几乎是孤注一掷要把福余卫救下来,对沿途的朵颜、泰宁诸部,只能安抚为上。

要是一路打上去,徒耗兵力不说,也提早暴露了行踪。

……

朱燮元这边,在快马加鞭赶往福余卫之时,辽阳一带,也是战云密布,熊廷弼升帐召诸将军议。

他身后挂着地图,站在台上,起身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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