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木匠皇帝 第151章

作者:崛起的石头

“我一直在这,是你们没瞧见我。”

张嫣平日里和童静儿的关系还算不错,俩人出身都不高,私下里也能耍到一起,听她这么说,也就知道没在撒谎。

不过,张嫣还是瞪了一眼,道:

“牙尖嘴利。”

第二百四十一章 驱虎吞狼

“此回突袭澎湖,南居益已是第五次出师。”

“倏入倏出,事前从未上奏朝廷,福建水师储备,各地的船队行军路线,恐怕已让红毛番摸了个透彻!”

兵部堂房,尚书崔呈秀正在拍桌怒吼。

“是啊,太不慎重了!”兵部右侍郎阎鸣泰也是道:

“早知今日,就不该听吏部的,让他去福建做巡抚。如今这个局面,红毛番的舰船不减反增,又多数艘舰船,封锁了漳州出海口。”

“被封锁一日,便是朝廷一日的重大损失。”

阎鸣泰,和崔呈秀一样,都是靠谄附魏忠贤上位,俩人如今带着一批魏党官员,把持了兵部。

不过相比崔呈秀的一帆风顺,直登部堂之位,阎鸣泰的经历就实在是太过曲折。

阎鸣泰,直隶清苑(今河北清苑)人。万历年间进士及第,历任户部主事,辽东参政,后拾遗被劾罢归。

久之,起佥事,分巡辽海。

时开原既失,辽东经略熊廷弼遣抚沈阳,半道恸哭而返,消息传回京师,被东林群臣争相参劾,寻上疏托疾引归。

新帝继位,改元天启,起故官,设都监府,以兵监至山海关、东江镇,在辽事问题上不顾群臣反对,大刀阔斧、乾纲独断,决意继续任用熊廷弼。

因熊廷弼举荐,阎鸣泰于天启元年进副使,驻守广宁。

王化贞立功心切,议四路出师,不顾曹文昭等反对,执意开战,终为奴酋所败,丧师十七万,弃地入关,京师震动。

廷议会审,归咎于大学士叶向高门生、左参议王化贞,即被缇骑锁拿入京,伏诛。

帝师孙承宗受皇命出关,屡疏弹劾,称阎鸣泰任广宁数载,实无才略,工事谄佞,以虚词罔上而已。

天启元年八月,廷推孙承宗之门生袁崇焕为广宁兵备,兼抚宁远,天启皇帝默许,袁崇焕遂赶至宁远赴任。

至是孙承宗以重臣当关,宁远袁崇焕唯其马首是瞻,以至事权独操,屡疏“宁锦防线”之议。

阎鸣泰因上疏反对设立宁锦防线,继而屡遭孙承宗、袁崇焕排挤、弹劾,自觉不能有所为,于天启元年十二月上疏,称疾归去。

天启二年,魏忠贤兴大狱。

时杨涟归乡,讲学东林,东厂番役追至其家,以蛊惑人心诛杀。

叶向高为东林所累,触怒君上,一纸谕下,更被诛杀九族,一时间,阉党崛起,东林党人皆以书著:

“阉贼窃柄,暗无天日。”

阎鸣泰居家数月,听见风声,暗结魏忠贤,继得都察院御史张智举荐,召为兵部右侍郎。

如此曲折坎坷的经历,让阎鸣泰看清了东林党人所谓的清高,还有阉党所谓的小人。

同大多数人的选择一样,如果做一个谄媚权阉的小人,能再为官一任,得到资源,从而施展抱负。

那么,他选择做这个小人!

回京之后,将生命置之度外的阎鸣泰,更成了魏忠贤手下红人崔呈秀的得意爪牙,甘为之驱使,鞍前马后。

其脸皮之厚,崔呈秀不能及也。

逼杀东林、弹劾清流、收受贿赂,但凡是那些清高傲岸之士所不齿的行径,阎鸣泰全都在做。

常人眼中,阎鸣泰其实还不如顾秉谦和崔呈秀,后面两位出身也不怎么干净,本身在士林中便被人诟病无数。

他和魏广微一样,出身书香门第,曾有一身正气,如今却甘愿作为阉狗,为世人唾骂。

今日兵部的议题,就是是不是要换掉南居益。

和东林想的不一样,被所谓阉党把持的兵部,却是比从前士林大才王象干做尚书时,作用更加显著了。

起码,他们真正在根据情报商讨最佳的解决办法。

以往东林把持兵部时,往往是三日一小会,五日一大议,繁杂麻烦,既不能解决问题,也不能提出实质性的办法。

最后,一般都是一直拖着,拖到事情自己解决,或者已经重大到兵部不能再管,才算结束。

阎鸣泰说完,又有一名兵部官员道:

“南居益做巡抚之后,还算有些作为,他扣押了红毛番的代表来使,调集海陆两军主动出击。”

“至于毫无作为,屡战屡败,该是红毛番舰船太过犀利……”

阎鸣泰看了一眼。

“红毛番舰船、火器极为犀利,圣上不是已经派人到澳门卜加劳铸炮厂购买了吗?”

“最好,这次与红毛番开战,能俘获几艘他们的舰船,看看他们的舰船,到底用的什么火器。”

“拉到天津水营,让军器司仿制!”

阎鸣泰说的,其实也是很多阉党官员心里想的,从现在情况来看,南居益虽然属东林党,但做了福建巡抚后,其实还算不错。

换了其它人,能不能有南居益如今和红毛番对峙的情况,还很难说,万一换了人还不如不换,那又该如何处理?

说着,京师飘起了细雪。

兵部众官员的心底,也出现了一丝青灰色的忧虑,盛夏时节,朝廷动员江南几省的水师,踌躇满志地欲要从速击退红毛番的入侵。

那个时候,兵部自然全力支持。

毕竟这书国家与国家之间的战争,红毛番舰船不多,兵马有云,因地而制宜,就要趁他们立足未稳之际,迅猛开战!

然而,隆冬已至,澎湖战况毫无起色,屡战屡败。

漳州出海口被红毛番封锁了半年,朝廷贸易和地方上的损失,根本无以估量!

自从到了兵部,这件事几乎成为阎鸣泰最为关注之事,兵部的所谓阉党官员们,也个个绞尽脑汁。

国家养士之恩,不在今日,又要等何时报效?

崔呈秀坐在部堂的位子上不断冷笑:

“刚有些挫折,那些东林党竟就纷纷上疏,请陛下派遣使节,与红毛番和谈了。”

“一帮蠢材!”阎鸣泰恼火不已,道:

“眼下和谈,其实就是我大明输了,此举必将极大削挫边疆士气,陛下要的是这个结果吗?”

“既然打了,就要打到底!”

“别人的舰船犀利,都送到家门口了,难道还让他们从容撤走不成?就算是用命堆,也要抢过来一艘,我们要造出来这样的舰船,比他们还要犀利!”

也有人冷哼一声,笑道:

“那些酸臭腐儒不知道打下去的好处,我们兵部不必与之争辩,当务之急,是该如何解决澎湖问题,为陛下分忧。”

阎鸣泰想了想,忽然道:

“南居益不是提议过,给那个叫郑一官的正式官职招安吗?”

崔呈秀有些纳闷,道:

“是说过,之前朝廷已经给了郑家东南海域行商之权,他们未在澎湖一事上出力,这个要求实在太过无礼,就叫我驳了。”

“怎么,鸣泰有何高见?”

阎鸣泰咬牙道:“高见谈不上,不过下官觉得,可以试着给郑一官封个漳州守备的官身,看郑家如何作为。”

此言一出,当即有人赞道:

“漳州守备,好一招驱虎吞狼之计!”

“如今漳州被红毛番所困,郑家无论想得朝廷行商之便,还是单为自身利益,都要去打漳州!”

第二百四十二章 总算有点儿用的兵部

这时,有人提出了担忧。

说话的是兵科给事中刘诏,也是先前东林执政时无所作为,后来因谄媚魏忠贤得以进位,东林党人称其“事魏忠贤如父,极度无耻。”

可刘诏却丝毫不气,反将这种辱骂之语当做至高无上的赞美,在那以后,帮阉党做事,更加尽心尽力。

他倾着身子,道:

“漳州守备,这可就是招安郑家了。”

“有了正式官身,郑家能做的事情远超如今,何况漳州附近还是繁华之所,各国商船往来,叫这海盗起家的贼人进漳州,无异狼入羊群啊!”

“我又何曾不知此理?”

阎鸣泰叹道:“可是玉阶,如今单凭朝廷水师,想剿灭或击退这些海上战力极强的红毛番,谈何容易……”

“澎湖之战已近半载,如此下去,势必要成旷日持久的鏖战,辽地作战,空耗钱粮,各地又要赈灾,再双线作战,我怕朝廷支撑不住。”

玉阶,这是刘诏的字。

“唉!”他重重叹口气,忽然眼前一亮,道:

“要不,福建沿海选一卫所,封那郑一官做个千总,委以卫指挥佥事的官身,看他接不接?”

“不可。”

崔呈秀断然否定,道:

“据本部堂了解,那郑一官胃口可是大着,上回福建巡抚南居益许了他东南沿海行商之权,才勉强与红毛番打了几仗。”

“那几仗互有胜负,却将香料群岛更多的红毛番船队引来,一件如此,郑一官便就再也不上前一步,索取招安。”

“哼!”

说到这里,崔呈秀冷笑一声,道:

“招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郑一官如何如何忠贞爱国。咱们兵部的大臣谁不知道,他看上的从不是这个官身!”

“有了朝廷的护佑,他可以堂而皇之脱离李旦,独自发展!”

这一点阎鸣泰也看出来了,他望着正在议论的兵部众官,待他们逐渐安静下来,道:

“唯今之计,要是想尽快击退红毛番,发展朝廷自己的水师力量,就要倚靠郑家在海上的势力。”

“叫他尝点甜头也好,这次招安,郑一官怕是就要与李旦决裂,到时候他们两虎相争,我等得利!”

“是这个道理!”刘诏点头,探头殷殷道:

“那现在就拟个本子递上去,叫圣上定夺?”

语落,所有人都将目光望向首位上的兵部尚书崔呈秀。

后者虽说老是被东林大贤们喷成除了给魏忠贤拍马屁啥也不是,可本身在兵部能服众,却也是个果断狠辣的主。

他眼珠在眼眶中转了转,抚掌笑道:

“就这么办,你们拟个奏疏,标本部堂的名儿。”

……

“陛下,兵部尚书的本子,说是关于澎湖一带的战况……”

“递来给朕看!”

第二天一早,朱由校望着被王朝辅端来的本子,本来没有什么欲望,听他说完,也是大手一挥,抢来自看。

越看,眼神愈是凝重。

澎湖一带和荷兰人的冲突,是历史上无可避免的事,原本打了好些年才将这支荷兰人的殖民队击退。

但是在朱由校看来,这是个机遇!

大明的火器,说实话,因为战争和连年灾荒,已经好些年没有大力发展过,不说特别落后,也有点追赶不上西方此时的脚步了。

总归总,这还是个大航海时代。

军器司发展的是陆地上的野战火器,海军同样不能放下,之前设立的天津水师,就是朱由校稍显自己对航海技术的重视。

只不过,现在是真特么没钱!

抄家的银子,还有沿河关税、直隶矿税的收入,这些上很大一部分都被辽东军费,直隶、九边,还有登莱的饷银占据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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